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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師兄你好壞 第一次被奪走(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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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被奪走(幻境)

幾個月過去了。

海底深淵。

幻朧劍陣。

金非池、霍淵、祁寒君三人曆經重重危險艱難,終於來到了一個巨大劍陣前。

隻見劍陣底部密密麻麻的石柱,矗立在深淵之上,每根石柱均由鎖鏈吊橋相連。

下方海底漆黑不見底,似乎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中央有一個巨大石台,三個巨型法柱圍在四周,裡麵無數寒芒利劍在不斷懸浮轉動。

劍陣中央,正是一麵巨大鏡子。

想必就是水月鏡了。

隻要金非池與祁寒君雙劍合璧,擊碎這水月鏡,便能找到傳送門,離開這裡。

一感受到金非池三人接近,石柱上萬千利劍似乎有靈性一般,齊刷刷地向三人襲擊來。

祁寒君立刻招出一道道高大冰牆抵禦住。

金非池手疾眼快,飄然起身,一邊躲避一邊揮擊劍刃。

霍淵則雙掌凝結煞氣,將所有劍氣劈裡啪啦打落在地。

三人且戰且行,沿著長長鎖鏈吊橋,向中央的水月鏡攻去。

無數劍氣,如狂風驟雨般向他們襲擊,切斷了鐵索吊橋。

霍淵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金非池,躍上對麵的斷崖。

“啊!”祁寒君發出一聲慘叫。

二人回身向後看去,發現祁寒君被一群劍氣圍困,直直向懸崖深處墜入。

祁寒君登時身上多了幾十道血口,他不斷試圖拚命抓住鎖鏈,卻遭到無數利劍如風暴般的襲擊,手一觸碰到鐵鏈便被開啟。

霍淵瞳孔微縮。

玄冰鳳鳴劍在祁寒君手中,還需要他與金非池雙劍合璧劈開水月鏡。

祁寒君,絕不能死。

霍淵毫不猶豫一躍而下,拽住一根鎖鏈,直直向祁寒君衝去,幫助他攀在鏈條上,然後兩個人且戰且爬,終於來到岸上。

祁寒君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霍淵,謝謝你。”

霍淵大步邁前,語氣冰冷,“不必。”

終於,他們來到了劍陣中央。

這時,周圍三個巨柱突然裂開,從裡麵竟分彆砸下三枚棺材。

棺材板麵分彆刻有“劍貪”、“劍嗔”、“劍癡”幾個大字。

三人正疑惑間,隻見棺材一聲聲爆裂開來,從裡麵躍出三個古屍劍客,均渾身被裹屍布包住,隻留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穿著千年前的古飾,手持鏽跡斑斑的長劍,向他們襲擊過來。

這劍貪、劍嗔、劍癡,本是上古時期的用劍頂級高手,對劍執念頗重,卻不知為何被煉作屍人,守護此處。

金非池持劍對上劍癡,霍淵對上劍嗔,祁寒君則與劍貪纏鬥在一起。

六人捉對廝殺,劍光與煞氣交織,碎石飛濺,場麵極其激烈。

最極致的劍道在此體現。

霍淵戰鬥力最強,率先解決掉對手劍嗔。他反過身,衝到金非池身邊,又一劍刺穿劍癡身體。

二人又一同又幫助祁寒君,將劍貪徹底消滅。

劍貪被毀成萬千碎片的一瞬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突然頭頂上所有利劍停止轉動,轟得一下爆炸成無數碎渣。

一片紫色霧氣罩住三人身體。

“不好,這紫霧有毒!……”金非池剛說罷,便眼前一黑,立刻喪失了意識……

一片刺眼的白光過後……

周身是重重白霧,一眼望不到邊,隻覺得透體舒適。

漸漸的,眼前白霧散去一些,依稀露出了一座院落。

院落白牆黑瓦,造型雅緻,院內矗立著一棵葳蕤茂盛的大樹。

那樹分明是金非池小時候最愛爬上爬下的一棵千年香樟。

他輕輕推開院門,目及之處,全部與小時一模一樣,牆角的破舊木馬,石磨上的撥浪鼓,都是他喜歡的玩具。他輕輕撫過院裡的石桌,連指尖傳來到冰涼感都與小時記憶一模一樣。

這些都太過真實,金非池眼眶濕潤了,胸膛輕輕起伏,湧動著萬千懷念情緒。

金非池慢慢走到屋前,要伸手推開那無比熟悉的屋門,卻停下了。

裡麵傳來一陣陣的靈草糕的清香味,有人在不停的搗臼杵麵,還哼著鄉曲。

是娘親的聲音……

金非池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堵住,胸腔憋悶得厲害,手輕放在門框外,想推,又不敢推。

多少年了,一夕之間,骨肉分離,他多想再見娘親一麵。

他剛要推開門,一個古老幽遠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兩條路供你選擇:第一,馬上放棄劍道,我能重生你的至親。”

“第二,親手殺死你的至親,這是破除幻境的唯一方法。”

這個聲音帶著十足的誘惑,不斷催促他推門。

隻要一推開門,娘親便會重生,與他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金非池眼眶濕潤著,他多想再見娘親一麵,門裡麵有一股巨大的魔力,拚命得引誘他去推開。

但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個門,不能推。

“我絕不能放棄劍道……”

金非池喃喃說道。

“對不起,娘親,你已不在,便安息吧……”

他猛的擡起頭,眸中充滿堅定之色,大聲道,“我追求劍道之心,無人可阻!”

說罷,他狠狠一劍,將整個房屋斬得轟然垮塌。

瞬間,幻境如鏡碎裂,一切消失,白光散儘,金非池又踉蹌著回到了陰森黑暗的海底。

他再看四周,發現劍刃風暴已經消失。一切已經安靜下來,巨大的水月鏡正矗立在眼前,裡麵波詭雲譎。

霍淵和祁寒君各自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看他們表情,神態各異,顯然也陷入幻境中,無法自拔。

金非池撲到霍淵身旁,使勁推他,“哥哥,醒醒!”

可霍淵緊閉雙眼,竟是深陷心魔幻境,無法蘇醒。

沒辦法,隻能以引神之法,將自己神識探入他的神識中,將他喚回了。

這種方法極其凶險,稍有不慎,自己的神元便會被對方的幻境吞噬。

但為了救霍淵,顧不得許多了。

金非池立刻盤膝坐下,閉目打坐,雙手快速結印。指尖微光閃爍,一團瑩綠色的神元從他額間緩緩引出,隨後他凝神聚力,將神元輕輕探入霍淵體內。

霍淵的神識之中,竟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火海。

金非池剛一進入,便被灼熱的氣息包裹。

他渾身上下彷彿被烈火灼燒,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在承受劇痛,隻想立刻放棄,尋求解脫。

原來,這便是炎陽煞體每日承受的痛苦。

霍淵竟從小到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經曆這樣的折磨。

一邊承受無儘的痛苦,一邊看著自己的生命走向倒計時,眼睜睜等待著最極致痛苦的死亡降臨。

這簡直是世間最殘忍的酷刑,這樣的生命,連半分質量都沒有,或許,早些死了反而是解脫。

霍淵真的太可憐了。

金非池心中對霍淵同情更甚,眼眶濕潤了。

他望見在火焰深處,霍淵的身影在拚命掙紮,瘋狂大喊,“都滾開!為什麼是我?憑什麼讓我天生有這該死的炎陽煞體?憑什麼我活不過二十歲!——”

霍淵麵目猙獰,不停對不公正的命運發出嘶吼。

而在霍淵四周,有無數的屍傀呲牙咧嘴向他抓去,殺光一批,又來一批,無窮無儘。

霍淵快到精疲力竭之際,金非池一躍而起,衝至他身邊,大喊,“哥哥,我幫你!”

霍淵看到金非池,渾濁的瞳孔有了一絲清亮,驚喜喊道,“小池!”

金非池一把拉住霍淵的手,“哥哥,我永遠跟你在一起,無論生死。我要救你,讓你永遠不受炎陽煞體之痛。”

“謝謝你,小池。”霍淵目光柔和起來。

金非池環顧四周,眼神堅定,說道,“這是幻境,不要怕,我們齊心協力把怪物殺儘,衝出去。”

“好!”霍淵點頭。

兩個人持劍斬殺起來。

一片白光過後……

現實中。

幻朧劍陣中央。

金非池綠色神元從霍淵額間飛出,回到本體內。緩緩睜開了眼睛,隻覺得消耗甚巨,渾身疲憊。

霍淵也慢慢爬起身,臉色蒼白,顯然神識也受損不輕。他立刻原地打坐,快速恢複體力。

看來是成功把霍淵從幻境中救出來了。

金非池看到霍淵無恙,微微一笑,放下心來。

他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祁寒君,隻見祁寒君麵上沒有絲毫痛苦,反而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癡笑。

奇怪……

按理說,這幻境是由人心魔引起,埋藏人心底最執念痛苦之事,為何祁寒君一片享受之色?

罷了,先救人吧。

金非池不作多想,來到祁寒君身邊,開始施展探入神識**,將自己綠色神元融入到祁寒君額間。

祁寒君神識幻境。

“啊……”

恍惚間,金非池睜開雙眼。

下一秒,驚惶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竟然□□!

緊接著,一股灼熱氣息噴在頸間,他這才驚覺自己被人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金非池剛要掙紮起身,又被身前人狠狠按回。

吻若雨點般落下。

對方竟是祁寒君。

祁寒君眸中翻湧著癡狂與迷醉,“團團,哥哥好喜歡你,喜歡到快要死了……”

金非池心頭一震,拚力想爬起來,卻發現周身靈力全無,半點也調動不得,“祁師兄!快停下!你,你為何要……”

祁寒君卻似未聞,雙手將他箍得更緊,簡直喜歡到骨子裡。

“祁師兄,你停下啊!這是幻境……”金非池哭著苦苦哀求,聲音都在發顫。

祁寒君身形一滯,目光閃過幾分清明,可轉瞬又熱烈起來,“……團團,幻境便幻境吧,我想與你永遠這樣在一起,我不想醒來!”

金非池徹底怔住,“不,不要,快停下,求求你……不要……嗚嗚嗚……”

可任憑他如何哭泣哀求,都隻如石沉大海,毫無用處……

祁寒君終究是強行要了他!

一場又一場的瘋狂與混亂,直到二人都精疲力竭,再無力氣……

最終,金非池用儘了一切辦法,拚命在幻境中自戕了。

他一死,一切終於解脫。

兩人這才終於掙脫幻境,悠悠轉醒。

白芒驟然閃過,周身景象瞬息變幻,幻境殘影漸漸消散。

祁寒君慢慢爬起身,眼神依舊迷離,顯然還未從幻境中回神,唇邊似還殘留著方纔的旖旎餘味。

那感覺,實在太真實了。

金非池握著劍,強撐著站起身,神色失魂落魄,臉上滿是屈辱與憤恨,淚水終是忍不住洶湧而出。

一個念頭在金非池腦海中炸開:他被祁寒君占有了。

雖明知是幻境,可那碰撞的觸感、撕裂的痛感,卻真實得令人發顫。

這初次的滋味,滿是疼痛與屈辱,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忘不掉……

金非池雙眼紅腫,滿是驚恐,這一切,讓他無法接受。

接受不了!

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惡心透頂,不如死了算了!……

“哇……”他再也克製不住,捂著臉放聲大哭。

一旁打坐的霍淵察覺不對,立刻起身衝過來,聲音滿是急切,“小池,你怎麼了?”

金非池愣愣地緩緩轉頭,望向霍淵。

是了,霍淵還不知發生何事。

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愧疚湧上金非池心頭。

方纔,明明就在霍淵麵前,自己竟與祁寒君在幻境中顛鸞倒鳳,行下這等不軌之事,叫他情何以堪。

這般羞恥事,他如何能說得出口。

“讓我死,讓我死吧。”金非池再也忍無可忍,怒吼一聲,站起身便要提劍自刎。

“住手!”霍淵眼疾手快,立刻打掉他手中的劍。

金非池見自裁不成,轉身便要衝向散亂的石柱,決意一頭撞死。

即便死,他也無法接受幻境中那令人作嘔的一切。

霍淵一把將他抱住,聲音急切,“小池!”

他轉頭怒視祁寒君,厲聲質問,“祁寒君!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祁寒君滿臉通紅,冷汗直冒,身子不住發顫,一副做儘壞事被抓包的模樣,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我把他……”

“祁寒君,你不許說!”金非池猛地大喝,拚命掙脫霍淵的懷抱,提劍便向祁寒君衝去。

他一邊瘋狂揮劍,拚力攻擊祁寒君,一邊哭喊,“你是個畜生!你就是個畜生!”

祁寒君慌亂無措,隻能狼狽地左躲右閃,臉上滿是愧疚,嘴裡不停道歉,“團團,是哥哥錯了,團團,對不起……”

眼看金非池的劍就要刺穿祁寒君的心口,祁寒君索性閉上眼,等著受死……

可金非池卻猛地收力,劍氣偏斜,狠狠斬在旁邊的亂石上,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金非池雙目赤紅,眼中噙著淚水,聲音似被抽乾了所有力氣,卻帶著十足的狠厲,“今日之事,你若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定要你性命。”

“知道,知道。”祁寒君忙不疊點頭,不敢有半分反駁。

金非池收劍起身,神色落寞,淚水依舊不住掉落,他卻拚命擦乾,好一會兒才勉強穩住心神。

可他剛要開口,腦海中又閃過幻境中那些惡心的畫麵,眼淚再次湧出,還忍不住乾嘔起來,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坐在地。

霍淵在一旁看得雲裡霧裡,想問卻問不出緣由,隻覺得此事蹊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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