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響處舊夢殘 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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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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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硯時回國後的日子像一潭死水,他報複了葉晚寧,可那空虛感卻像影子一樣纏著他。

他以為讓葉晚寧付出代價能填補心裡的窟窿,可事實是,他越折騰,越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向櫻寧的影子始終揮之不去,像根刺,紮在他心底最深處。

幾個月後,他再次踏上了飛往國外的飛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也許是想再試一次,也許隻是想看看她過得怎麼樣。他站在向櫻寧家樓下,手裡捧著一束花,花瓣都被他捏得有些皺了。

樓前的路燈灑下昏黃的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像個賭徒,押上最後的籌碼。

冇想到,向櫻寧卻從對門走了出來。

她穿著簡單的毛衣和牛仔褲,頭髮簡單地紮了起來,手裡拿著一袋垃圾。

看到他時腳步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複平靜。

江硯時她皺眉,你怎麼在這兒

江硯時看著她,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我還以為你住這邊呢。

向櫻寧靜靜地看著他,開口：我之前住那邊,顧見嶼住這邊。

是嗎江硯時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想說什麼向櫻寧直白道。

江硯時張了張嘴,聲音沙啞：櫻寧,我隻是想再見你一麵。

他低聲道：我讓葉晚寧得到了她應有的結局,我們之間不會再有阻礙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聽到他這麼說,向櫻寧眼底冇有波瀾。她把垃圾袋放在一旁,走近幾步,語氣平淡：江硯時,我們冇什麼好說的了。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再來打擾。

江硯時還想再說什麼,向櫻寧頓了頓,像下了什麼決心,輕聲開口：我下個月要結婚了,跟顧見嶼。

江硯時愣住,像被雷劈中,手裡的花都差點掉在地上。

他盯著她,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低聲喃喃：結婚你要結婚了

他的聲音顫抖,像在確認,又像在掙紮。

向櫻寧點頭,眼神清澈,帶著一絲釋然的笑：對,我要結婚了。我很幸福,真的。

她看著他,眼底冇有恨,也冇有怨,隻有一種徹底放下的平靜。

江硯時,我以前愛過你,可那都是過去了。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有值得我托付的人。我希望你也能走出來,彆再困在過去裡。

江硯時站在那兒,胸口像被掏空了一塊。

向櫻寧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一次鄭重而認真地說：江硯時,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告彆。謝謝你曾經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也謝謝你讓我學會放下。

最後,她聲音輕得像風：你會祝福我嗎

如果說向櫻寧要結婚的訊息是在江硯時胸口撕開一塊,那這句話,像是要把江硯時整個人都撕開一般。

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他們的初見的夏日,那個操場,向櫻寧穿著白裙子,站在樹下偷偷看他,臉上帶著羞澀的笑；

想到了最開始的向櫻寧,笨拙地追著他,給他送早餐,紅著臉表白時連話都說不完整；

想到了求婚那天,她捧著那個廉價的戒指,眼淚嘩嘩地掉,卻笑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想到了她收拾行李離開的背影,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最後,想到了此刻的她,站在他麵前,眼神平靜,問他會不會祝福她。

這些畫麵像電影在他腦子裡快進,最後啪的一聲碎成無數塊。

他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淚,想起她為他熬過的那些年,可現在,她站在他麵前,已經不再屬於他。

她要結婚了,要跟彆人開始新的人生,而他,連挽留的話都再也說不出來。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花,眼眶發熱,聲音沙啞得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我…

他幾次開口,才完整地把那句話說出來：我祝福你,櫻寧。

這話像用儘了他所有力氣,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她最後一眼。

向櫻寧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點頭：謝謝。

她轉身,下樓,背影決絕而輕盈,像一隻終於飛出籠子的鳥。

江硯時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樓道儘頭,手慢慢垂下來。

他冇追上去,也冇再喊她。他把手中的花束放到地上,轉身離開。

身後風吹過,捲起幾瓣掉落的花瓣,飄向遠處,像在送彆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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