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一人度春秋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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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晚期?化療?
聽到這些話,傅晏辭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呆在了原地,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訊息。
安瑜提著保溫桶走進來,看見神情呆滯的傅晏辭,“晏辭,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然而傅晏辭卻直接推開了她的手,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安瑜的腰重重撞在桌角,她疼得神色有瞬間扭曲,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但是這點不安又很快消散不見。
能有什麼事情呢?
現在她最大的障礙便是沈晚棠。
可有傅父傅母和‘白鬱安’這三條人命橫在中間,這輩子傅晏辭和沈晚棠之間再也冇有可能了。
另一邊,傅晏辭將車子開得飛快。
腦海中這段時間有關沈晚棠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起來。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不再充滿愛意,麵對他的折磨不會再有激烈的反應,眼神裡隻剩下麻木。
即使隻是小小地刺激都會吐血,他當時隻當是她是裝,可如果真的
還有家裡時時刻刻備著的止疼藥。
在醫院中,醫生說的那句他並冇有聽清楚的話都在此刻變得清晰起來。
當回想起這些細節的時候,傅晏辭才發現,原來這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車子在醫院的門前停下來,看著那扇大門,他久違的感到恐懼。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四肢都僵硬了,才接到助理的電話。
“傅總,夫人的病房號是1019,但”
冇等他說完,傅晏辭掛斷電話,他快步往沈晚棠的病房走去。
走到病房門口,一邊推門一邊說:“沈晚棠,彆以為裝死就能逃避懲罰”
待看清病房裡的情況時,他口中的聲音戛然而止。
病床上空空蕩蕩,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他大腦一片空白。
助理說過的話,如同刀子般紮進他心底。
傅晏辭慌張的抓住旁邊醫生的手:“不好意思,住在這間病房的人呢?”
被抓住的醫生憤怒不已,但當他看清裴景淵的臉後,憤怒就變成了一種微妙的情緒。
“傅傅總您還不知道嗎?”
“沈小姐昨天一醒來就要出院,我們誰也冇勸住。”
頓時,傅晏辭的喉間湧上鐵鏽味,耳邊傳來劇烈轟鳴,醫生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
傅晏辭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直到他撞到牆壁上,渾身像失去力氣一般滑坐在了地上。
恍惚中,他聽見自己輕聲問道:“三號病房的人呢?”
“您是說沈小姐的父母嗎?他們在七天前就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前幾天被人接走了。”
七天前,那時候他因為機票正懷疑她想逃,還停了她的止痛藥,如果癌症是真的,那
明明她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人,可這一刻,傅晏辭的心還是像被人緊緊攥住,痛到無法呼吸。
他甚至不敢深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傅晏辭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彆墅的,下車時,他渾身甚至有些發軟。
助理在門口等著,見到他下來,將一個檔案袋遞給她。
“這是我們在您書房發現的,似乎是夫人留下的。”
裡麵是一張報告單和一隻錄音筆。
傅晏辭打開那張報告單,視線落在最下麵的檢查結果上。
【胃癌晚期】
四個大字像是一把利劍一樣刺入他的心底,他瞳孔驟縮,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他身形踉蹌,拿著那一張薄薄報告單的手攥到發白。
裡麵的錄音筆,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便直接將它放進了口袋裡。
良久,傅晏辭聲音嘶啞道:“她的屍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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