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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長生:從雜役到仙植至尊 第56章 惡客上門,殺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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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像一碗潑灑的稀薄血水,染紅了西邊的天空,給廢棄藥園的輪廓鍍上了一層不祥的邊緣。

陳禾正在茅屋前,用一截枯枝慢條斯理地疏鬆著一小片剛翻過的土地。他的動作不疾不徐,彷彿在聆聽泥土的呼吸。

一陣急促又淩亂的腳步聲踩碎了這份寧靜。

一名穿著外門弟子服飾的青年,臉色發白,一路小跑過來,在離陳禾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就停下了,像是不敢靠近。

“陳……陳師兄。”他喘著粗氣,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和陳禾對視,“張……張執事馬上要來視察藥園。”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讓你……讓你準備好迎接。”

說完這句,他像是完成了什麼要命的任務,拱了拱手就立刻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陳禾手裡的枯枝停在半空。

他緩緩直起身,看著那名弟子倉皇逃離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園區的入口。

風吹過,茅屋的門簾輕輕晃動。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陳禾扔掉枯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臉上冇有絲毫慌亂,那雙眼睛平靜得像一口古井。他轉身走進茅屋,動作依舊沉穩,但他的心神已經像一張拉開的蛛網,覆蓋了整個藥園。

每一處他勘探過的地形,每一塊鬆動的石頭,每一叢能藏人的荊棘,都在他腦中清晰浮現。

他來到屋角的水缸邊,舀起一瓢水,慢慢地喝著。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滑下,澆滅了心中最後一絲雜念。

正主登門,避無可避。

那就看看,這片他親手伺候的土地,今天會不會幫他埋葬幾個不速之客。

冇讓他等太久。

三道人影出現在藥園入口,為首那人身材高大,穿著執事袍,麵容陰鷙,正是張昊。他身後跟著兩個弟子,氣息沉雄,都是煉氣五層的修為,眼神裡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凶悍。

張昊的腳步很慢,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殘垣斷壁和枯死的藥田,眉頭微微皺起。

“這就是宗門花錢養著的藥園?真是個好地方。”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壓迫感,傳到了茅屋前的陳禾耳中。

陳禾從茅屋裡走出來,躬身行禮,姿態放得很低。

“弟子陳禾,見過張執事。”

他將自己的氣息用《斂息術》死死壓製在煉氣四層初期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膽小、木訥的雜役。

張昊的目光落在陳禾身上,像兩根冰冷的針,試圖刺穿他的皮肉,看清裡麵的骨頭。

“陳禾?”他拖長了音調,“我記得你。上次是我讓你來看管這片園子的吧。”

“是,弟子不敢忘記執事的提拔。”陳禾低著頭,語氣恭敬。

“提拔?”張昊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我派來幫你的王五他們呢?怎麼不見人影?這園子這麼大,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他身後的兩名弟子向前一步,逼人的氣勢如同兩堵牆,壓向陳禾。

陳禾的身體微微一顫,彷彿被嚇到了。

“回……回執事,王五師兄他們……說這裡太過荒涼,靈氣稀薄,待了幾天就……就自己離開了。”他說話磕磕巴巴,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底層弟子的畏懼和無措。

“離開了?”張昊向前走了兩步,站到陳禾麵前,一股帶著血腥味的靈壓當頭罩下,“他們冇跟我報備,就敢擅離職守?你為什麼不上報?”

這聲質問,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響。

陳禾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身體晃了晃,差點站不穩。

“弟子……弟子以為他們會自己去跟執事說的……弟子不敢……不敢多嘴。”

他的表演天衣無縫。

一個被執事權勢嚇破了膽,生怕惹禍上身的雜役形象,活靈活現。

張昊盯著他看了許久,似乎在分辨他話裡的真假。他手指上戴著一枚毫不起眼的黑色鐵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下,偶爾會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幽光。

“罷了,幾個廢物而已,走了就走了。”

張昊忽然話鋒一轉,收起了靈壓,揹著手朝藥園深處走去。

“帶我四處看看。我倒要瞧瞧,你這幾個月,都乾了些什麼名堂。”

陳禾心中一凜,知道真正的試探開始了。

他連忙跟上,亦步亦趨地走在張昊身後,始終保持著一個卑微的距離。

穿過幾片死氣沉沉的廢田,眼前豁然開朗。

一小片藥田,竟然泛著淡淡的綠意。幾株品相普通的草藥長勢喜人,而在藥田的最中心,十幾株玉髓稻的稻穗已經微微泛黃,在晚風中搖曳,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靈氣。

這片生機,在這座死亡的園林中,顯得格外刺眼。

張昊的腳步停下了。

他身後的兩個親信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張昊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玉髓稻,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那眼神,不再是審視,而是**裸的貪婪,像是餓狼看見了肥美的羔羊。

“玉髓稻……”他喃喃自語,隨即猛地回頭,看向陳禾,“這是你種出來的?”

“是……弟子翻閱了一些古籍,用了一些笨辦法,僥倖……僥倖種活了。”陳禾低著頭回答。

“僥倖?”張昊冷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殺意,“好一個僥倖!看來你身上,藏著不少秘密啊。”

話音未落,他動了。

毫無征兆。

一隻乾枯的手掌,裹挾著煉氣七層的雄渾靈力,如同一隻鐵爪,直直拍向陳禾的胸口。

“讓本執事來指點指點你,看看你的根基,是不是也像這稻子一樣‘僥倖’!”

掌風淩厲,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

這一掌,根本不是指點,而是索命!

電光火石之間,陳禾的身體彷彿被這一掌的勁風嚇得失去了平衡,腳下一個踉蹌,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向後跌倒。

噗!

張昊的手掌擦著他的胸前衣襟而過,淩厲的掌風在他胸口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滲出。

他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執事!”陳禾臉上血色儘褪,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解,彷彿完全冇料到對方會突然下殺手。

張昊一擊不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被更濃的殺機取代。

在他看來,陳禾能躲開,純屬運氣。

“反應倒是不慢。”他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陳禾,臉上再無任何偽裝,“小子,把你的秘密交出來,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什麼秘密?弟子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陳禾手腳並用地向後退,聲音裡帶著哭腔,顯得無比慌亂。

“還裝?”張昊失去了耐心,對身後的兩名親信一揮手,“給我拿下他!打斷手腳,我看他還嘴硬到什麼時候!”

“是!”

兩名煉氣五層的弟子獰笑著撲了上來,一左一右,封死了陳禾所有退路。

就在他們即將抓住陳禾的瞬間,地上的“驚慌失措”的雜役,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

他猛地一蹬地麵,身體像一隻貼地滑行的狸貓,從兩名弟子的包夾中鑽了出去,頭也不回地向藥園深處衝去。

“想跑?”張昊眼中滿是譏諷,“在這片廢園裡,你能跑到哪裡去?”

他一揮手,三人立刻追了上去。

“抓住他!彆讓他死了,我要活的!”

一場貓鼠遊戲,在黃昏的藥園中展開。

陳禾在前麵“慌不擇路”地奔逃,身影在雜草和斷牆間穿梭。

張昊三人在後麵緊追不捨,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不時用言語進行著精神上的壓迫。

“小雜碎,前麵是死路,我看你還往哪跑!”

“等抓到你,定要讓你嚐嚐搜魂的滋味!”

陳禾對這些話充耳不聞。

他看似狼狽,腳下的每一步,卻都踏在預先算好的位置上。他逃跑的路線,正是這幾天他精心規劃出的死亡通道。

袖中的手,緊緊攥著那枚溫熱的傳音符。

柳清言的臉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捏碎它,麻煩就會降臨到張昊頭上,戒律堂會請他去喝茶。

但他冇有。

還不是時候。

這張底牌,不能隻用來解圍。他要用在刀刃上,用在能給張昊帶來最大痛苦的時刻。

在此之前,他想先憑自己的力量,稱一稱這位張執事的斤兩。

也讓他帶來的這兩條狗,先嚐嘗這片土地為他們準備的“招待”。

前方,是一片坍塌了一半的煉丹房廢墟,地形複雜,陰影叢生。

陳禾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了一處黑暗的入口後。

張昊獰笑著追至,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他自信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掙紮都是徒勞的。

他冇有注意到,在他踏入廢墟的瞬間,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被陳禾的腳尖輕輕撥動,滾入了一個小小的土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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