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逃荒,秦香蓮的養娃人生 第117章 育兒手劄
適當的懲罰不是目的,是一種讓孩子學會承擔後果的教育手段。
織宋短暫地失去了自己的自由,本來秦香蓮一直選擇放養式,希望讓織宋有一個快樂的童年,隻是漸漸明白約束的必要。
秦香蓮和陳老孃商量過,於是針對織宋的課程作息表出現,時間上沒有那樣嚴格,畢竟任何教育都得先把孩子們的身體健康擺在首位。
此時是夏季,秦香蓮依照季節特點,允許織宋睡到自然醒,織宋的睡眠一直不好,這一點毋庸置疑得到了陳老孃的支援。
織宋睡醒,就在院中打一套道觀教的強身健體的拳法,再去洗漱吃早餐,用餐完後歇一會兒,就去做些打草放牧的活兒。
又因著道觀夏季有學堂,亦準備冬季繼續辦這事,學習上不過多要求,隻每旬接受一次秦香蓮的考校。
而下午正熱,就跟著小齊氏學織布,做些織布坊內力所能及的活兒。
這作息乍一看和從前彆無二致,但條條框框完全不讓織宋有出去當孩子王的功夫,不是在乾活就是在學習。
乾活也是為了更好的學習,畢竟久坐久視都不好,孩子們還是需要很多的戶外活動。
而織宋不允許自己不乾活,她克服了偷懶的天性。
除了考試外,秦香蓮還學會了讓織宋寫日記,記錄每日想告訴她們但又不好當麵說的那些話,如果沒有,就隨意記錄日常。
這作息表一直排到夏末,秦香蓮和織宋約定好以中秋為期,看錶現還她自由。
好在織宋不太抗拒,因為秦香蓮麵前,抗拒從嚴,春娘和冬郎偷跑出去玩,秦香蓮立馬加了他們倆的課業,龍鳳胎正是以娘為天的年紀,挨孃的批評無異於天塌了。
春娘在日記裡寫:“景佑元年,七月初七,天氣晴。慶夕姑姑成親,娘不讓我去看,為什麼娘還記得我半夜偷偷跑出去的事情?”
冬郎在日記裡寫:“景佑元年,七月初七,天氣晴。七夕乞巧,為什麼穿針那麼難?織宋姑姑卻一下子穿進去了,會不會顯得我和春娘有點笨?”
織宋則寫:“景佑元年,七月初七,天氣晴。我和騤騤都好捨不得慶夕姊姊,我們都哭了。奶奶說,出嫁就不會常回家,希望程碩姊夫對慶夕姊姊好一些,否則我和騤騤不會放過他的。姊姊也會幫我們的,對不對?”
一模一樣的抬頭,一看就是秦香蓮教出來的,又全在日記裡和秦香蓮隔空對話。
織宋寫的字已經很像那麼回事,而春娘和冬郎,大的大,小的小,錯的錯,對的對。
秦香蓮每天都不厭其煩地訂正,並且回複,然後盯著春娘和冬郎端正地謄寫到畫了田字格的紙上,一一儲存下來。
今天回複春孃的是:娘永遠都原諒你,更永遠會記得你犯過的錯。
回複冬郎:你隻是年紀小手不穩,慢慢來就能學會。
回複織宋:當然會,姊姊知道你也喜歡慶夕姊姊,但是我們以理服人,不說什麼放不放過的,這句重寫。
現在家裡每天晚飯後的固定節目,就是批閱仨孩子頭一天寫的日記,陳老孃每次都聽得樂不可支。
後來小齊氏也端著碗過來旁聽,回去就讓騤騤也跟著辦,因秦老頭不當村長,村長成了齊氏,秦慶雲也從采石場回來了,再不用去了。
騤騤一直同秦慶雲不太親近,在日記裡寫:娘真是偏心爹,我背後說爹年紀大都要給我來一下,爹當麵說我叛逆娘都不打他,叛逆是指責,年紀大是事實。香蓮姊姊都說了,我這是敢作敢當有勇有謀,我明擺著是秦家莊一神童!
看得秦慶雲直想罵逆子!但顧忌著岌岌可危的父子關係,他回複道:滿招損,謙受益!
小齊氏日常忙碌,並沒有回複,隻是茶餘飯後又同騤騤講了講道理,譬如那不叫偏心。
秦慶雲和騤騤爭風吃醋的事情,在秦家莊被引為一笑談。
至於五娘,她見到姊姊出嫁,家人們的眼淚,則寫:姊姊們已離家,我要快快長大,好幫娘和爹多做一些事情,希望祖父長命百歲,娘和爹多注意身體。
真正是天生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孩子,齊氏抱了又抱。
被孩子們惦記著的出嫁的秦慶夕,懷著忐忑的心在程家做新婦。
張氏的情況不太好,這親事定下的初時,就已約定好成親的時間,定親到成親中間的日子,程碩一直在籌備相關的事宜。
第一夜,秦慶夕就發現新房有一張大得過分的床榻,足可以睡下三個成人男子,君子程碩踐行了他的承諾,兩人躺在一張塌上,中間甚至還可以睡下第三個人。
秦慶夕靜靜躺著,但其實她很久沒睡著,聽著陌生而又平靜的呼吸聲,她微微側過臉,看向身側這個被戲稱為秦家莊宋玉的新婚丈夫的臉,心又慢慢安靜下來。
因為身側的丈夫居然也是醒著的,一雙眼閃爍著。
程碩偏頭問她:“想家了嗎?”
秦慶夕下意識搖頭,反應過來後又點了點頭:“你怎麼也沒睡著?”
程碩答道:“擔心我的妻子心裡不安,不適應離家後,也不適應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雖然我這個陌生男子已是她的丈夫。”
說完,程碩起身去到門外,拎了壺熱湯回來,倒在茶盞中,遞給也坐起身的秦慶夕:“酸棗仁湯,養血安神,清熱除煩。本是給娘備下的,娘今日倒沒用上。”
說完,程碩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感謝的微笑。
秦慶夕紅著臉接過那盞溫熱的酸棗仁湯,小口啜飲,又隨口問:“你怎麼也喝?”
程碩含笑道:“我也睡不著。”
秦慶夕已然被程碩的故意勾引搞得芳心大亂,美色當前,輔以甜言蜜語,不過一夜,已然初現小女兒家情竇初開的情態。
張氏見程碩竟孔雀開屏,又是欣慰又是奇怪:“你如此中意夕娘?”
麵對張氏,程碩十分坦然:“母親,她是將與兒共度一生的妻子,又天真爛漫甚我,我愛她寵她,是應有之理。且我真心待她,自然盼她也愛我寵我,相敬如賓雖好,兒更願傾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