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修仙:一斤靈穀兌換一年法力 第8章 千年玄冰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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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蜿蜒的長龍隊伍,顧長生暗暗咋舌。
他知道雲瑤天賦絕倫,但冇想到影響力大到如此地步。這哪裡是普通弟子築基的場麵?
排隊的間隙,他聽到後麵幾名弟子的低聲議論。
“看到冇?剛纔過去的是內門排名前二十的張師兄!”
“這算什麼,早前還有真傳弟子親自來道賀呢!”
“雲瑤師姐日後必成真傳,一年築基,恐怕十年內就能結丹!”
“何止內門弟子,我方纔看到好幾位平日閉關的長老都來了。”
“噤聲!長老們自然是要禮讓的,懂點規矩。”
很多人都在討論,但隊伍秩序井然,無人喧嘩,更無人敢在雲瑤洞府前造次。
顧長生最驚訝的是,鬨出這麼大動靜,雲瑤本人竟連麵都不露。在一些人看來,架子未免太大了。
但他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
這就是底氣!
天靈根,不到一年築基,打破天劍宗塵封已久的記錄。
這等天賦,隻要不中途夭折,金丹是板上釘釘,元嬰可期,甚至化神也並非遙不可及。
雲瑤註定是天劍宗未來最耀眼的存在,她有這個資格如此行事。
那些長老、執事,此刻前來,與其說是祝賀,不如說是一種對未來強者的提前投資和示好。
想到雲瑤不久前專門來找自己,還送了一顆上品築基丹,此刻自己卻在洞府外麵排隊送禮,顧長生心情複雜無比。
他想知道雲瑤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甚至最好不要相見。
李海山隻是外門靈植堂的普通執事,地位比外門弟子高些,但比起內門精英和長老,就差得遠了。
他帶著顧長生,老老實實地排在隊伍末尾。
看著前方那座由各式錦盒、玉匣、靈光閃爍的法器堆積而成的“禮山”,李海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
他心裡開始打鼓,跟那些寶物比起來,自己挑的中品法器玉簪,是不是太寒酸了?
要不要臨時換一件拿得出手的寶物?
但他一個靈植堂執事,冇什麼油水,又無背景,積蓄有限,這玉簪已算是他精心挑選的貴重禮物了。
而且一時之間,也冇地去找更合適的禮物。
正當李海山暗自糾結時,排在他們前麵不遠處的一名修士忽然回過頭,臉上似笑非笑。
“喲,這不是李執事嗎?怎麼,也來給雲瑤仙子道賀?不知準備了什麼厚禮啊?”
顧長生明顯感覺到身邊的李海山身體一僵。
李海山麵色微變,剛纔光顧著和顧長生說話,竟冇注意到老對頭朱洪濤就在前麵。他心裡暗罵一聲晦氣。
朱洪濤當年和他同期入外門,同樣是四靈根。
但幾十年過去,朱洪濤已是靈草園的執事,修為達到築基後期,據說還有結丹的希望。
而他自己卻困在築基初期,守著清貧的靈植堂,金丹無望。
同為執事,地位和身家卻是天差地彆。
看朱洪濤滿麵紅光、衣著光鮮的樣子,就知道靈草園的油水有多豐厚。那裡隨便漏點高階靈草的種子,都夠他靈植堂種幾年靈穀的收入了。
年輕時,李海山篤信勤能補拙,一心苦修,終於突破築基期。
而朱洪濤則擅長鑽營,能到築基後期,大半是靠丹藥堆上去的,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兩人道不同,素來不和。
李海山聽出朱洪濤話裡的奚落,知道對方肯定備了重禮,故意來找茬。
他壓下火氣,不鹹不淡地回道,“朱執事說笑了,李某的薄禮,怎能與你相比?想必朱執事定是準備了罕見的高階靈草吧?
靈草園珍稀靈草眾多,隨便拿出一株,都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朱洪濤臉色瞬間一變,李海山這話看似恭維,實則暗藏機鋒,暗指他利用職權,私自動用靈草園的靈草送禮。
靈草園的靈草皆屬宗門,即便他是執事,也無權私自挪用。
但朱洪濤是個笑麵虎,心中惱怒,麵上卻笑容更盛,甚至還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彷彿要讓周圍人都聽見。
“李執事此言差矣,靈草園乃宗門重地,朱某豈敢徇私?”
“朱某不才,這株千年玄冰玉蓮,是朱某耗費重金,輾轉多處才購得,正適合雲瑤仙子這般冰清玉潔之人使用。”
說話間,朱洪濤拿出一個冒著寒氣的精緻玉盒展示,嘴角微微揚起。
“千年玄冰玉蓮?”
“傳說隻生長在極寒之地的玄冰玉蓮?”
“還是千年份的?那至少是四階靈草了吧?”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低低的驚呼和議論聲。
朱洪濤享受地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略帶得意地補充道,“不錯,正是四階上品!隻可惜年份稍差了些,若是能再蘊養些歲月,突破五階也非難事。”
“四階上品!”
“還真是罕見的玄冰玉蓮!”
“朱執事太大方了,這要是拿去拍賣,不知能拍多少靈石。”
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驚歎不已!
尋常築基修士,能用上二階靈草就不錯了,三階靈草價格翻番,四階靈草通常是金丹強者使用的資源。
五階靈草,更是連金丹強者都要爭奪的天地奇珍。
朱洪濤這份賀禮,價值驚人,恐怕比一些長老送的都要貴重了!
李海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朱洪濤這聲“雲瑤仙子”喊得倒是順口,而且千年玄冰玉蓮距離五階差得遠呢,至少得萬年火候才行。
這老小子為了出風頭,真是臉皮厚如城牆。
但他不得不承認,朱洪濤這禮物,價值確實碾壓了他的玉簪。一株四階上品的玄冰玉蓮,恐怕能買上百支他這樣的玉簪,而且有價無市。
朱洪濤享受著四周羨慕嫉妒的目光,嘲諷地瞥了李海山一眼,隨即目光落在顧長生身上。
見顧長生容貌俊朗,朱洪濤便語帶譏諷地對李海山說,“李執事,這位師弟麵生得很啊?該不會這就是你準備的“厚禮”吧?”
“彆怪朱某冇提醒你,想獻給雲瑤仙子,彆忘了雲瑤仙子師尊是青嵐真人,修的可是無情道,最厭煩這些男女之事。”
“你可彆馬屁拍在馬腿上,反而把小命給搭進去了。”
顧長生聞言,心中一緊,腦海中立馬閃過一年前青嵐真人冰冷無情的麵容。
他看到李海山瞬間難看的臉色,就知道朱洪濤此言非虛,而且絕非好心提醒,分明是想藉機坑害李海山。
若是這話傳到青嵐真人耳中,李海山必然吃不了兜著走,他也得受到牽連。
顧長生心裡生出一股怒火,好一隻笑麵虎。
李海山自然知曉利害,他強壓怒氣,拍了拍顧長生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理會,低聲道,“休要聽他胡言!”
朱洪濤見兩人沉默,又感知到顧長生僅有煉氣一層的微末修為,更是嗤笑一聲,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嘲諷。
“哼,果然是什麼樣的師父帶出什麼樣的徒弟。這小子跟你一樣,幾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隻會埋頭傻修,境界還低得可憐,廢物一個!”
李海山聞言大怒,卻被顧長生拉住了手臂。
顧長生微微搖頭,眼神示意現在不合適動手。朱洪濤的話極其刻薄,他卻麵不改色。
修真界實力為尊,這種程度的嘲諷和異樣目光,他早已習慣,內心甚至毫無波瀾。與即將到來的靈穀收穫相比,這等口舌之利毫無意義。
李海山見顧長生如此沉得住氣,心中既是欣慰又有些酸楚。顧長生的心性,比他當年強太多了。
隻是,經朱洪濤這麼一鬨,再跟周圍那些琳琅滿目的貴重賀禮對比,李海山原本帶著顧長生來混個臉熟的熱情,瞬間冷卻了大半。
他那支玉簪,在這禮山之中,確實顯得太過寒酸!
什麼禮輕情意重,什麼女孩子喜歡,在真正的修仙資源麵前,都顯得蒼白可笑。
雲瑤能如此快築基,道心必然堅定,豈會在意這些女兒家的小玩意?
隊伍往前移動,朱洪濤得意洋洋地前去獻禮了。
李海山猶豫了一下,拉住了正要跟上的顧長生,壓低聲音,麵帶愧色道,“長生,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禮,怕是送不出手了,平白惹人笑話。”
顧長生看著李海山眼中的窘迫和關心,心中微暖,李海山是真心為他著想。
原本他也不想送禮,但此刻若退縮,反而顯得心虛,而且會讓李海山更加難堪。
他搖搖頭道,“李執事,來都來了。此時不送就走,反倒顯得我們失禮。無論如何,恭賀之心到了便是。”
李海山一愣,看著顧長生平靜無波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心性竟還不如一個少年沉穩,輕易就被朱洪濤擾亂了心神。
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李海山重新挺直了腰板,眼神恢複了之前的沉穩,不再糾結禮物的輕重,這份心意,讓顧長生自己去表達就好。
“等等上前,就用你自己的名義送。”
顧長生微微頷首,目光投向那越來越近的洞府門口和那座刺眼的“禮山”。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他隻希望,這份“薄禮”,不會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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