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修仙:一斤靈穀兌換一年法力 第80章 金丹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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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呆住了。
他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不久前,黎鴻長老毫無架子帶著自己飛上靈獸峰,還誇讚自己的情景。
那可是金丹期的強者,宗門的中流砥柱!怎麼說冇就冇了?
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強敵,能讓兩位金丹期修士一死一傷?
顧長生心裡一緊,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雲瑤呢?她怎麼樣了?”
李海山臉色沉重,歎了口氣,“雲瑤也受了重傷,性命算是保住了,但修為跌落,重回煉氣期了。與她同去的秦淩雲,也受傷不輕。”
聽聞雲瑤未死,顧長生心裡一鬆。
隻要人還活著,以雲瑤的天靈根資質,重頭再來,再次築基並非不可能。
至於那位風頭正盛,據說擁有雷靈根的築基後期師兄秦淩雲,他隻是聽說過名號,並無交集。
金丹強者都隕落了,築基修士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天大的幸運。
顧長生追問道,“執事,究竟發生了何事?”
“黎鴻長老他們此行,是為了追查三稗草的來源。但具體遭遇了什麼,我也不知曉詳情。宗門諱莫如深,隻隱約透出風聲,可能與蒼梧界脫不了乾係。”
顧長生先前就猜測黎鴻與宋青嵐外出,可能與三稗草有關,卻萬萬冇想到會引發如此慘烈的後果!
李海山沉聲道,“長生,怕是要變天了。若是有人來詢問你關於三稗草之事,你要有所準備。
不過宗門高層眼下想必正焦頭爛額,暫時還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
顧長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鄭重道,“弟子明白,多謝執事告知。”
李海山擺擺手,繼續說道,“我正好看到青嵐真人帶著兩人逃回來,她的傷勢看起來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妖獸所傷。”
“妖獸?”顧長生悚然一驚,“附近的高階妖獸,不是早已被曆代前輩清剿殆儘了嗎?怎會”
李海山眼神深邃道,“這纔是最令我不安之處。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妖獸,竟連金丹強者都難以匹敵!”
顧長生心裡升起一股寒意,後背更是瞬間被冷汗浸濕。
能重創甚至擊殺金丹強者的妖獸,那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李海山見他臉色發白,出言寬慰。
“你也不必過於憂懼。宗門底蘊深厚,強者如雲,即便真有變故,也輪不到你們這些煉氣期弟子上陣。實在不行,還能開啟護宗大陣,固守待援。”
話雖如此,顧長生心中的疑慮卻難以消除。
兩位金丹期強者,除非遭遇了堪比元嬰大能的恐怖妖獸,否則即便不敵,想要遁走,尋常三階妖獸也未必能留得住他們。
他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執事,我們天劍宗身處人族腹地,怎會憑空冒出如此高階的妖獸?會不會是被人設伏了?”
李海山神色驟然一變,厲聲道,“住口!不可妄加揣測!”
顧長生立刻噤聲。
李海山神色嚴厲地瞪了他一眼,語氣稍緩,“事情尚未完全查明,有些話,放在心裡就好,絕不能宣之於口,免得惹禍上身!”
顧長生連忙點頭稱是,但心中越發覺得此事不簡單。
恐怕不僅僅是蒼梧界或妖獸那麼簡單,背後或許還牽扯著某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按宗門規矩,若有金丹修士隕落,必會敲鐘通告全宗。
可直到現在,鐘聲也未曾響起。
若非李海山私下告知,他對此等驚天大事還一無所知。這本身就顯得有些反常。
雖說妖獸襲擊宗門這等事不可能立刻發生,但他心裡始終難安。
若真是人族與妖族爆發大戰,彆說煉氣期,就是築基期恐怕也隻是炮灰,金丹修士都未必能自保。
他寧願相信黎鴻和宋青嵐是遭到了高階修士的埋伏,也不願麵對妖族高手現世的可能。
最可怕是人族
顧長生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沉吟半晌,他問道,“執事,宗門如今是何打算?”
李海山搖搖頭,“這等宗門大事,豈是我一個靈植堂執事能打聽到的?眼下定然是先派人徹查清楚,同時加強戒備吧。”
說著,李海山拍了拍顧長生的肩膀,又一次叮囑。
“這些也不是你眼下該操心的。當務之急,是儘快將靈穀收割。聽我一言,留足自用的部分,剩下的全部換成修行資源,儘快提升修為,不要再等了。”
顧長生明白這是李海山在提點自己,亂世之中,實力纔是根本,不能再想著待價而沽了。
“弟子明白了。”
李海山不再繼續聊這件事,目光掃過長勢極佳的靈田,注意到有陣法加持,眼中閃過一抹讚許。
“我看到你靈田佈置的陣法了,很巧妙。”
顧長生坦然道,“此陣名為【小陽春陣】,是弟子偶然所得,能吸收大日精華,略微催熟靈穀。”
“不錯。不過你還是要把更多時間花在自身修煉上。”
“弟子謹記,待靈穀收割後,定當潛心修煉,不負執事期望。”顧長生恭敬應道。
李海山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輕歎。
“你好生修煉吧。”
說完,李海山便揮手撤去隔音結界,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遁光迅速離去。
顧長生目送遁光消失在天際,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他緩緩走到田埂邊坐下,從懷中取出一株三稗草放在掌心,沉默不語。
誰能想到這一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靈草,其背後竟牽扯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變故,甚至導致了一位金丹強者的隕落。
埋頭種田的日子,恐怕真的要一去不複返了。
午時剛過,顧長生便看到王鐵從遠處快步跑來,額頭上滿是汗珠,臉上帶著幾分忐忑與不安。
顧長生一看他的神色,便知不是來學火球術的,直接問道,“發生何事了?”
王鐵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道出實情。
“師兄,我今日送三稗草去靈獸峰,事務堂的那位師兄說說從明日起,每日送去的三稗草改為五百斤,但還是按先前的價格結算。”
顧長生聞言一愣,眉頭微微皺起,但很快便想明白了原因。
先前吳雲濤願意收這三稗草,並且主動提價,完全是看在雲瑤和黎鴻長老的麵子上。
如今黎鴻隕落,雲瑤修為跌境,影響力自然大不如前。
靈獸峰那邊立刻變臉,削減收購量卻維持原價,已經算是留了三分情麵,冇有直接斷絕交易。
若非顧忌吃相太難看,恐怕連之前預付的靈石都想收回去。
當真是人走茶涼!隻是未免太快了些。
顧長生心中並無太多波瀾,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自己修為低微,在宗門內又無根腳,受到這等對待實屬尋常。
好在預付的靈石早已落袋,而三稗草幾乎是白撿的,無非是少賺一些罷了。
他對一臉不安的王鐵平靜地說道,“無妨,就按他們說的辦。你回頭去找個力氣大的雜役,專門負責每日運送三稗草,所需銀錢由我支付,不會讓你白忙。”
王鐵見顧長生冇有責怪自己,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忙應道,“師兄放心,我這就去辦。”
顧長生從懷中摸出一塊下品靈石,遞給王鐵,“這塊靈石你拿著,莫要因此事耽誤了自身修煉。”
王鐵連連擺手,“師兄,這使不得!您已經幫我太多,若不是師兄傾囊相授,我恐怕連氣感都未能感知,豈能再收師兄靈石?”
顧長生將靈石塞進王鐵手裡。
“你儘心為我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收下吧,好生修煉,早日提升境界,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王鐵鼻尖一酸,用力點頭,“師兄放心,我一定把事辦好!今後有何差遣,您儘管吩咐!”
顧長生微微頷首,“去吧。”
看著王鐵躬身離去,顧長生轉身回到茅草屋。
本想小憩片刻,養養精神,然而躺在硬板床上,腦海中卻思緒紛雜,怎麼也睡不著。
他不禁又想起了雲瑤。修為跌落至煉氣期,所受的傷定然極重!
雲瑤贈予的那枚上品築基丹,還藏在地下。
他有心想要回贈些什麼,助雲瑤療傷,但轉念一想,以自己這點身家,能買到的丹藥品階不高,恐怕效果寥寥。
連宋青嵐那等煉丹大師都束手無策,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心下煩悶,他索性起身,前往何永年的靈田,繼續移栽三稗草。
孫誌那種人即便要來尋釁,光天化日之下,總歸要收斂幾分。
靈田是宗門財產,靈穀大半也要上繳,隻要孫誌冇徹底失心瘋,應當不至於在白日裡跑來放火毀田。
顧長生一直在何永年的靈田間忙碌到太陽西斜,將又一片區域的三稗草成功移走,這才返回茅草屋。
夜幕降臨,他冇有休息,而是再次提劍,走到屋外空地上。
隨後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練習著基礎劍招,將每一個動作都打磨到極致。
世道若真的亂了,唯有掌握足夠強大的攻伐手段,方能在這動盪中求得一線生機,護住自身道途。
這一夜,顧長生未曾閤眼,劍光在清冷的月色下無聲閃動,直至東方既白。
一夜苦修,他對劍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層,出手之間,那股內斂的鋒銳之意愈發凝練。
天色微明,他便收劍而立,略作調息,再次前往何永年的靈田。
剛到田邊,便看到王鐵帶著一個身材矮壯的漢子等在那裡。
曖壯漢子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師兄。”王鐵連忙迎上來,“這是何武,自幼習武,一身氣力很是出眾,人也本分。”
喚作何武的漢子立刻躬身行禮,聲音洪亮,“仙師!”
顧長生微微頷首,冇有多言,隻是對王鐵道,“帶他去熟悉路線,今日便開始運送吧。”
“是,師兄。”王鐵應下。
等顧長生拔出三稗草,王鐵便領著何武一起捆紮好,隨後擔起三稗草朝著靈獸峰方向而去。
顧長生轉身返回自家靈田。遠遠地便看到劉桓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田埂邊。
他快步上前,拱手道,“勞煩師兄了。”
劉桓擺擺手,露出爽朗的笑容。
“師弟不必客氣。你儘管忙你的,我左右無事,在此打坐便是。有我在,量那全二虎也冇膽子過來撒野。”
顧長生心中感激,他看得出劉桓是真心實意來幫自己鎮場子。
若全二虎真敢來,劉桓定然不會坐視。這份情誼,他記下了。
走到靈田邊,他開始施展【化雨訣】,引動清晨的水靈之氣,化作濛濛細雨滋潤靈穀。
隨後又運轉【厚土訣】引動地脈之氣,溫養土壤與靈穀根係。
有劉桓在一旁護法,他可以放心使用靈力。
劉桓在一旁看著顧長生行雲流水般的施法過程,眼中不禁流露出羨慕之色。
靈植堂並非冇有將基礎術法修煉至大成境界的弟子,但像顧長生這般年紀,便已將兩門基礎術法練至大成,他印象中是一個都冇有。
待顧長生施法完畢,調息片刻後,劉桓纔開口。
“顧師弟,看你這靈穀的長勢,怕是再過幾日,就能收割了吧?”
顧長生望著愈發金黃燦爛的穀穗,點了點頭,“嗯,若天氣晴好,再有七八日,應當便可開鐮了。”
劉桓在心中粗略估算了一下,以顧長生這靈穀的飽滿程度和密度,畝產恐怕至少在一百七八十斤,甚至可能超過兩百斤!
如此算來,五畝靈穀,扣除上繳宗門的部分,顧長生自己能留下的靈穀,折算成靈石,怕是有上百塊之巨。
而且看這靈穀的品質,靈氣充盈,穀粒飽滿,售價定然比尋常靈穀要高上不少。
相比之下,即便是擁有三十畝靈田的何永年師兄,最終能留下的靈穀恐怕也未必能超過顧長生。
劉桓越發覺得,這位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顧師弟,實則是深藏不露。
顧長生此刻心緒其實頗為焦慮,越是臨近靈穀收穫,他越是難以保持平常心。
這關乎他能否迅速兌換法力,衝擊築基,乃至應對可能到來的危機。
劉桓見他時常凝望靈田,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以為他是在擔憂全二虎和孫誌的報複。
畢竟就連去幫何永年清除雜草時,顧長生都會特意開口請他幫忙照看靈田。
劉桓想了想,離開靈田後,冇有回自己住處,而是徑直去找了何永年。
他將全二虎和孫誌找顧長生麻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何永年。
何永年一聽,登時大怒!
他雖然這些日子忙於精進修為和處理私事,冇在靈田碰上顧長生,但隔天去看一次,都能明顯感覺到田中的三稗草在不斷減少,心知顧長生是在信守承諾拔除頑草。
如今居然有人敢欺負到他何永年拜托的人頭上,那豈不是在打他何永年的臉?
“豈有此理!全二虎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如此放肆。”
何永年當即就要去找全二虎算賬。
劉桓表示要一同前去,何永年卻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傲然與狠色。
“劉師弟,不必勞煩你了。若是連區區一個煉氣五層地廢物都收拾不了,那我這煉氣八層的修為,豈不是白練了?”
劉桓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堅持。
從何永年的小院出來,劉桓心中稍定,有何永年出麵,全二虎那邊想必不敢再輕舉妄動。
劉桓想著跟顧長生說一聲,讓他安心。
此時夜色已晚。
當他再次來到顧長生的靈田時,卻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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