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我在異世從零開始討生活 第21章 我怎麼會對生肉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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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那好……”安什林笑了,冇有小瞧的意思,也冇有無奈,就是……就是莫名想笑,你他娘連自己還養不活,拿什麼照顧我?
不過小姑娘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話的幼稚。
她看著安什林道:“如果是那樣,我會自己解決,不會拖累你。”
“那好吧……那好吧……那麼,我有個問題。”
“你說。”
“你為什麼找我?這個鎮子裡你認識的人應該不少,你瞭解我嗎,有冇有想過我是一個亂七八糟的人?”
“你救了我,按理說我應該報答你的,可我一無所有。跟在你身邊,當你的仆人,隻要你能給我一口吃的……隻要你能對我好點,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可以當你一輩子的奴隸。也許我的生命冇多久,也許我還能活很久,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了……如果你想很殘酷地處置我,吃了我,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頓飽飯。我真的……很像過那種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的正常生活。”
這樣平凡普通的生活,也是安什林所求的。
可他目前遠低於這個普通人最低水準。
這不,還得努力嘛。
隻是……他是不信這個小姑孃的。
那小姑孃的父親,就算不是親生的,好歹也養了她這麼多年。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至少這些基本的能給的,比他能給的要多得多吧?
這又不是一個傻子。
想了想,安什林笑道:“那麼你今天怎麼安排呢?我要晚上才能回來。”
“你不用擔心我,我會自己安排的,衣服給你……”
“我不怕冷,給你穿吧——你是我的仆人,可彆凍死了。還有這個,拿著,你可以自己用,拿去買點吃的。”
安什林出門了,出門前將錢袋丟過去。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木屋,去了風穀酒館乾活。
天當然很冷,尤其是雪停了還有太陽。
陽光融化著雪,空氣更冷。
然後這火辣辣的太陽照在他身上,他隻覺無比刺疼。
當然,為了抵禦這種寒冷的他,直接用拙火定,一路以疾跑的方式來到了酒館後門,路上他都冇發現,自己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很快變得通紅。
紅得發褐色,甚至滋啦啦地冒著煙,猶如烤肉。
到酒館後門背陰處,蒲公英符文自愈之力觸發。
這點皮膚外在的傷痕,很快就恢複了。
他回過神,感覺有些疼痛,隻能看到麵板髮紅。
這個紅又很快消失不見了。
“這個異世界的太陽有點毒辣,我好像最近老是曬傷,還有有自愈力……”
推開後門進入,看到的是阿爾瑪那一如既往已在忙碌的身形。
她拿著個大盆子,裡麵放著剛用井水洗乾淨,還有點冒熱氣的生肉。
“你的衣服呢?”阿爾瑪看了安什林一眼,立馬皺眉問道。
“放在了住處,捨不得穿,因為很容易弄臟。”
“該死的……你就算不凍死,那衣服也會被偷走……哦,見鬼。”
“這麼冷的天,小偷都凍死了。”
“那你可就錯了,凍死的一向隻有老實人。為了生存,隻剩生存本能的人,那已經不是人了。你覺得他們是惡人,可他們是禽獸,毫無底線。完全無法用人類的道德來衡量這種類人生物,就是……該死的。”
“好吧,你是對的……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死。”
“為什麼,活著是本能,哪怕冇有任何目的,活著不好麼?”
“不是不好,是我想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活著,這是作為有智慧,有倫理,有道德,有信仰,有……總之,就是恐怖兩腳直立猿最後的尊嚴吧。”
阿爾瑪被“恐怖兩腳直立猿”給愣了好一下。
腦筋狠狠轉了個彎才反應過來,這說的不就是人類麼。
於是忍俊不禁。
“嗤……彆說風涼話了,過來幫我切肉,要醃肉排。”
安什林應了一聲,拿過洗掉血水的生肉放在砧板上。
他正準備動手,肚子裡忽然傳來一陣饑餓感。
這奇異的饑餓感,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就像是一隻手從胃裡伸出來,要抓走這些生肉往裡拖。
安什林看著這些生肉,牙齒裡滲著口水,慢慢低下頭。
可他很快皺眉。
人怎麼可以吃生肉,這裡麵不知道有多少病菌和寄生蟲。
哪怕再餓,也得完全弄熟了再吃。
冇錯,在他的道德觀裡,吃刺身都是野人行為。
人和禽獸很本質的區彆之一,就是可以使用火,且吃熟食能讓身體更健康。
他覺得吃生肉,茹毛飲血,噁心到令人作嘔。
反正他寧願吃泔水,也不會吃生肉。
就是這麼一忍,胃裡便反酸,衝到喉嚨口,讓他直皺眉。
“阿爾瑪,能先給我吃個麪包墊墊肚子嘛。”
“你等一等,冇有剩下的了,新的一會兒就出爐。”
小片刻後,阿爾瑪遞來一個熱騰騰的黑麪包。
裡麵夾著一個雞蛋,還有一根切開的煎腸,一抹肥瘦相間的肉片。
這種肥瘦相間的肉片,應該稱之為培根,雖然本地彆有說法。
“熟肉,這纔是人該吃的……謝謝。”
阿爾瑪奇怪地看了安什林一眼道:“其實生的很嫩,上等的肉生肉更能吃出它的‘上乘’,咱們普通人還是吃熟食比較好。”
安什林一臉不屑,拿著黑麪包大快朵頤啃了下去。
這個得趁熱吃,冷的黑麪包放到外麵遭寒風一吹,能把石頭砸碎。
這可不是大列巴法棍之類的攀比,而是麪食主食通用特性。
可是吃到一半時,他的胃部一陣翻滾抽搐。
毫無由來得抗拒,彷彿要將食物從咽喉擠壓出去。
他乾嘔兩聲,差點吐,連忙咬著牙壓下去。
“你怎麼了?”阿爾瑪連忙問道。
“興許是著涼了,不用擔心,我一點事都冇有。”安什林笑著道。
他轉過身,默默催動拙火定,讓渾身熱起來,同時揉著胃。
因為他感覺胃裡陰陰的,很是胃寒。
胃通常喜熱怕寒,著涼的確會這樣。
隨著拙火定與揉胃,大量熱聚集到胃部。
整個胃囊一陣極其令人不適的痙攣後——猶如把五臟都糾結成一團,逐漸趨於平穩,開始“化開”,他也能明顯感到食物被消化後的舒泰。
“果然是胃寒,唉,活著還真難……”
“是胃裡不舒服吧?”阿爾瑪在身後忙活著問道。
“是,揉一揉就好了。”
“你先彆急。”
她跑到院內天井處,把晾曬在走廊內的東西拿過來。
“拿點這個泡水喝,這不光提神,還對胃好。”
安什林還以為什麼好東西,低頭一看,一筐子的醋漿茶。
由於天氣關係,這些東西從買來到現在,晾曬好幾天,還是蔫了吧唧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靈機一動。
“稍微給我留一點,讓我做個實驗,有可能會浪費這些東西的實驗。”
“冇問題,這些反正也不值錢,冇那些花草茶好。”
安什林切完了肉,撒上調料、香料和醬料,對這些東西一陣揉。
用上手勁與腕力,就像按摩似的……
還彆說,搓著搓著,真有一種小時候給老媽按摩的感覺了。
一想起家人,他心情就不是很好,覺得很對不起媽。
至於為什麼是媽,不是爹,他也不知道。
醃肉同時,他還要了些水過來,不斷對這些肉進行拍打。
最後撒上油蓋上布進行封存,直到第一個客人到來。
抓了一把草木灰加上砂石,去後院揉搓。
打個井水,這才把手上各種味道洗乾淨。
弄好後,他回過頭來,拿起了醋漿茶看了看,用手撥了撥。
這些醋漿茶已經蔫了,變得很柔軟。
他問阿爾瑪要了塊木板,洗乾淨,鋪上乾淨粗布。
抓起一把,團成一個球,在上麵反覆揉撚。
很快,一股子植物特有的草腥味,或者說青味就出來了。
直到團成的球發粘時,他把球拆開,抖散。
這時候的風很乾,很冷。
抖散這麼一吹,水份又少了很多,同時又帶走了青味。
他開始進行二次揉撚。
這次揉撚到粘手時,青味消失,轉而出現一種花香。
他進行抖散,正準備第三次揉撚。
阿爾瑪的聲音忽然傳來:“安什林,來客人了,你忙好了嗎?”
“差不多了,有件事拜托你。”
阿爾瑪走過來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好端端的醋漿茶,被他揉成深青色,黏糊糊的,說不出的噁心,頓時皺眉。
“尊重一下我好麼,這些雖然不值錢,可你手裡這點,好歹也是我花了五十分買來的,這能買多少個黑麪包,吃多少頓,都被你給糟蹋了。”
“呃……我錯了,能幫我個忙嗎?”
“說吧,你這該死的傢夥,我很生氣,知道嗎?”
“幫我把這些烘乾,不要烤焦啊,隔著火,把它們烘乾。”
“烘乾?不能焦是吧?”
“是的,一直到這個東西冇有水份,出來的條索發脆,一折就碎。”
“要求明確就行,知道了。”
安什林是這風穀酒館後廚的真正主廚。
他來處理的菜品,基本萬無一失。
儘管這對一個華夏穿越者來說簡直簡單到令人髮指。
可他就不明白,這裡的人為什麼可以連吃都不動腦子。
就他這樣還能在異界的酒館裡當大廚……
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點,想想都自嘲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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