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我在異世從零開始討生活 第261章 偽電車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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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琳歎了口氣,眉頭微蹙,轉頭看著那麼多睡著的人道:“癒合咒印並不是萬能的,它隻能治療身體的損壞。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癒合咒印除了對外傷有作用外,就是對於身體內部輕微損傷導致的炎症,也有作用。但是,這種季節下的發燒就不是炎症的問題,潛在原因尤未可知,癒合咒印自然起不到效果。你們已經儘力了,剩下的……”
“謝爾琳女士,如果有彆的方法可以救治這些癒合咒印無效的人,我們和平會能用嗎?”菊藜順著話詢問道。
謝爾琳一愣,轉過頭來看著菊藜,目露思索之色。
一陣後她道:“鍊金藥劑的確有用,但彆說普通人消費不起,就算我們這兒願意出錢購買,再多錢也不夠花的。”
“咱們和平會就冇有自己研究鍊金藥劑嗎?我聽說,鍊金藥劑很多成本並不高,隻是因為配方彆人難以掌握,所以價格才貴。我們如果能夠掌握,加以救治,不是可以讓更多人得到希望嗎?”
謝爾琳聽完,連忙擺手,有些哭笑不得。
“不不不,小菊藜,事情可冇你想得那麼容易。”
“拿簡單的紅藥水來說,這東西和癒合咒印效果一樣。”
“但是黑市裡買的吃完後,副作用難以預料,如果你購買那些大師出品的,副作用很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裡麵差距在哪裡?大師也是從普通鍊金學徒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不是因為他是大師,所以藥纔好。而是因為藥達到了大師的程度,製作者纔是大師。”
“這過程,就需要鍊金師不斷用各種材料來實驗。”
“也許你覺得一支大師之作的紅藥水五個戈爾,太貴。但大師通過實驗改良的配方,也許就達到了上千戈爾。有些實驗材料,甚至得填上性命。”
“和平會不那麼做,也是因為鍊金秘藥的本質就是‘代價’。”
“使用者在享受到藥效迅速的同時,也得承受許多潛在的代價。這些代價不是說眼下服用完後的副作用,而是各種長遠的,潛在的。比如說,黑市裡買的便宜紅藥水,使用完後,很容易出現‘潰瘍症’。那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身體變得像乳酪一樣,受到衝擊稍微重一點就容易受傷。”
“但使用者也好,製作者也罷,甚至還有那些大師,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隻能通過配方優化把相關因素去除。”
“可舊的因素去除,新的因素又進來,這都是不可控的。”
“我們和平會的核心是公開,公正,公平這三公原則。這種事,就與三公原則相悖,且對人未來極其不負責。用癒合咒印無效,我們還隻能說能力有限,儘力了。可用這些藥,無異於是謀殺。”
“然而,這些還算是好的。”
“並不是我在說那些鍊金師的壞話。有些鍊金師會用新藥來填補舊藥的副作用,就把舊藥產生的副作用看成是一種病。但這個新藥又會產生額外的副作用。你隻要有錢,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持續用他的藥。直到你死亡時,錢包也被掏空,甚至留給家裡人是無窮的負債。”
“這種事……卻在鍊金界屢見不鮮。”
“仔細想一想,如果鍊金藥真的好到一次性治療好你的症狀,讓你無需再購買後續的藥,他們喝風嗎?整個大陸上,鍊金師是主流。每年有好多人從鍊金學院畢業,加入行當成為鍊金師,這競爭何其激烈。”
“但凡外界說一樣事物邪惡,那人雲亦雲居多。”
“但凡和平會對一樣事物做全體定性,那這東西是真邪惡。”
“鍊金師和鍊金藥,就是和平會極少數排斥的存在之一。”
謝爾琳說了那麼多,基本把原因和立場都闡明瞭。
這麼一說倒也無可厚非。
因為和平會的立足,就是“為人類未來而戰”這句宣言。
“原來是這樣……”菊藜心思急轉,她沉默些許時間後歎了口氣,道:“可是……我們明白,並不意味著大眾明白。在我們眼裡,隻是想穩紮穩打幫助所有人,甚至不計回報。但在大眾眼裡,我們冇有救回他們的妻兒父母,我們就是無能。如果他們有鍊金藥劑,可以救回家人的生命,那麼他們寧願選擇鍊金藥劑。因為……家人是無價的,生命是無價的。我們再努力,再用心,隻要無法救回來人,對於平民來說,我們就是……無能。”
這話說得未免太過不客氣了。
可謝爾琳隻是歎了口氣,這些道理她年輕時候就懂,可又有什麼辦法?
她甚至知道,和平會就是因為這樣纔沒落。
一個高尚的存在,卻比不過其餘那些濫用鍊金藥的教廷……
一方麵是被人們詬病的陳舊的、落後的、迂腐的教規,一方麵又是鮮活的生命,她能怎樣,她也隻是一個底層教徒罷了。
她上麵還有西斯牧首,西斯牧首也隻是萊姆鎮智慧禮堂的牧首。
往上還有上級城鎮、塞城乃至於主城、行省的牧首,主教。
他們一句話,不比底層管用?
雖然和平會在很多事情上管的寬鬆,可一旦觸及到了紅線,那是毫無情麵可講,冇有絲毫緩轉餘地的。
年輕時的她,也曾以為這太過了。
直到閱曆上來了她才發現,正是因為這種對底線的恪守,才讓和平會從古至今屹立那麼多年不倒,而這期間多少風頭起時如排山倒海,彷彿要將和平會吃光抹淨的教會,最終都因為對底線的鬆懈,從而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了呢?
“是的,也隻能這樣了,我們能做的,僅僅是我們能做的……”
聽著謝爾琳無奈的話語,菊藜小心翼翼道:“因為選擇權在平民手裡。”
謝爾琳疑惑地看著這個小姑娘:“一向都是如此,教會從來不該高高在上,和平會一直都是與眾生平等。”
“謝爾琳女士,如果我覺得這是錯誤的呢?”
謝爾琳皺起眉頭看著這個姑娘道:“那你犯了傲慢之罪。”
“可我有理由——充分理由。”
“說說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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