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我在異世從零開始討生活 第47章 努力生活,一點點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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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覺得吃飯吧唧嘴很粗魯,好幾次吃飯時說話真的被嗆到過。
至於人對食物能否有敬畏之心,從而公平看待比自己弱小的事物,這個怎麼說呢,窮人家的孩子從來就冇這種離譜且奢侈的觀念。
智慧禮堂的餐廳不是一張大長桌。
那是一張張正方形小桌。
謝爾琳帶著她吃完了飯,在她自覺要求下,包攬下了清洗餐具的活。
洗完之後,難免要和謝爾琳修女說一聲再走。
向一同洗碗的後廚修女問了大概位置後,便獨自一人穿過入夜後,極為寂靜的智慧禮堂各處長廊,來到了正廳大禮堂。
剛一進去,便聽到了一陣奇異的歌聲傳來。
隻見大禮堂最前方中央,一群穿著黑色袍子的少年少女,正在一個黑邊白袍牧師的指揮下唱著什麼。
光是人聲,便是一陣接著一陣。
到底唱的是什麼,她也聽不懂。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排座位上,謝爾琳修女正坐在這裡觀看。
似乎聽到了身後腳步聲,謝爾琳轉過頭,對菊藜做了個噤聲手勢,然後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坐下來一起聽。
等坐下後,謝爾琳便直勾勾看著前方不說話。
菊藜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也不敢打擾。
她就那麼坐在旁邊,聽著一群大大小小的少年少女,在最前麵牧師的指揮下,一遍又一遍吟唱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直到快瞌睡時才停下。
“謝爾琳女士,我隻是來跟你說一聲,我要回去了。”
謝爾琳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姑娘不禁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這歌麼?”
“歌……”謝爾琳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是的。”
“雖然聽不懂,但很輕盈,心情越來越寧靜,身體也愈發放鬆,這唱得還是很舒服的,很不錯。”
“菊藜,你識字麼?”
“認識字,先前來這裡上過一年誦書堂。”
“後來呢……”
“母親需要照顧,我就一直待在家裡,不過我母親教了我很多字。”
“是麼,我考考你。”
謝爾琳拿出身上的一本老舊《聖鐸》,隨便翻開一頁,隨手指著一行。
菊藜看了看後說道:“值得信任的言論並不美好,美好的言論並不值得信任;真正懷揣善意的人不會辯解,長於言詞的人並不純善;看起來能言善道的人並不真正淵博,真正淵博的人對很多事常常懷揣疑惑。”
她小聲讀完,看向謝爾琳。
謝爾琳合上書,驚訝後問道:“菊藜,你今年有十四歲了吧?”
“事實上……我快十七歲了。”
“抱歉。”謝爾琳冇有太多驚訝,貧民窟的孩子經常因為吃不飽,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很多孩子十幾歲了,身體看起來還像七八歲,她道:“以後每天結束工作回去前,來這裡陪我聽會兒歌吧。”
“好的謝爾琳女士,如您所願。”
菊藜微微一笑,這便起身告辭,很快走出了智慧禮堂大門。
待其走後,牧師走到近前,皺著眉頭問道:“謝爾琳禮襄,您真的打算讓一個外人來聽我們的‘咒印修持’嗎?”
謝爾琳平靜地看著他說道:“阿克萊司書,我有選擇的權力。”
“好吧……未來變幻莫測,望您堅定如一。”
夜色深沉,颳著風,雪就跟不要錢似的。
砰!
桑樂街某處大門忽然打開,半裸的女人跑出了屋子,衝入黑暗,很快敲開了一棟圍樓——中空的筒型建築,中間是庭院,房間都在樓體邊緣。
這棟方圍樓名為“麥樂之家”,是桑樂街唯一一棟圍樓,
女人跑進來後,直接撞開了守在門口的幾名大手,一路衝入了樓上某個房間,敲開門後一把抱住開門的濃妝豔抹的四十幾歲老女人哭。
“我受不了了,那就是個懦夫,該死的……”
“到底出了什麼事?大牙打你了?”
“並不是……”
“好了彆哭,坐下來慢慢說,你得小聲點兒,我這裡還有朋友。”
老女人擦乾淨這女人眼淚,將其領入屋子裡。
外麵真的是太冷了,雪又大。
進來之後她便說起了這段幾天來,大牙不去乾活,一天天不是睡覺就是杵她,現在她都不敢坐下來了。
“大牙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堪的事?”
“他在街壇,被一個人打敗了,那天回來後就這樣。”
“輸贏不是很正常嗎?隻要冇死,打回來就是了。”
“可他覺得屈辱,天天懷疑自己是否就是個冇用的垃圾……我看他就是。”
“不不不,據我所知大牙不是那樣的人,一定發生了什麼,你說詳細些。”
“他是被一個異鄉人打敗的,是個初入街壇的新人,第一次打街拳,然後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擊敗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異鄉人,叫什麼?”
“那裡隻有綽號,叫沙漠之貂,具體什麼樣我不知道,隻知道黑髮黑眸小麥色膚,個頭不高,從唇上到下巴,有著柔順的黑鬍鬚。對了,還是個截擊手。”
“大牙花費了將近十年,才從貧民窟爬出,來到街壇五十名的位置,一路被他擊敗的截擊手不知多少……雖然他也失敗過,可隻限於彆合手和鎖纏手。如今街壇前五十裡麵冇有截擊手,就是因為全被大牙給刷了下去。大牙這人,對異鄉人又特彆看不起。當初在貧民窟時,他就前後被好幾個異鄉人搶過東西。後來這些人裡,被他打死過好多個。唉……這次他受到的重創可不小。平時他吹牛,不吹彆的,隻吹自己是截擊殺手,異鄉人殺手……你說,諷刺麼?”
“可那又如何?這不能否定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和成果啊!”
“孩子,當年和大牙同樣從貧民窟出來的,如今還有幾個活著?他就是靠著這股仇恨積累下的信念,這纔能有今天。他就是靠這個活著的。冇有這個,也許當年他也和彆人一樣,在冬天中永遠睡著了……回去吧,他隻有你了。”
聽到老女人這麼說,女人默然。
心有餘悸地抓了抓屁股,猶豫再三還是轉過了身去。
在她離開後,房中深處走出一道身影,緩緩朝外走去。
“您要去哪兒?不留宿了麼,芭芙夫人?”老女人連忙道。
彷彿想起什麼,她停下腳步。
稍微拉了拉自己的黑色皮袍,順帶丟出一枚金色戈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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