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嬌妻颯爆了,七零大佬追著寵 第六十三章 你瞭解過我嗎
治療開始。
蘇雲溪先讓兩個大夫一起配合著她把陸硯之扶到病床上。
然後拆開陸硯之腿上的石膏和繃帶,露出裡麵腫脹的腿。
她用手輕輕按壓著陸硯之的腿,一邊按一邊問:「這裡疼嗎?這裡呢?」
陸硯之咬著牙,一一回答:「有點疼……這裡更疼,像是骨頭在紮肉。」
蘇雲溪點點頭,心裡有了數。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陸硯之的腿上,慢慢的開始推。
「啊——」劇烈的疼痛讓陸硯之忍不住喊出聲,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雙手緊緊抓著床單。
但他沒有亂動,隻是死死咬著牙,強忍著疼痛,生怕影響蘇雲溪的動作。
旁邊的兩個大夫都看呆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接骨,動作又快又準,完全不像是個年輕姑娘能做到的。
蘇雲溪沒有停頓,趁著陸硯之的肌肉還沒因為疼痛僵硬,快速調整著骨頭的位置,一邊調整一邊問:「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骨頭歸位了?」
陸硯之喘著粗氣,感受著腿上的變化,連忙說:「好像……好像不那麼紮得慌了,就是還是很疼。」
「那就對了。」蘇雲溪鬆了口氣,又快速調整了幾下,然後繼續動作。
時間過去了許久,陸硯之已經疼的快暈過去了。
而蘇雲溪也麵色發白,長時間精神的高度集中讓她的頭腦開始發暈。
陸硯之的腿傷的很重,她必須一萬個小心。
重生以來,她學習了無數珍貴的醫術典籍,更何況周明遠給她找的那些醫書本就是孤品,隨便一本拿出來都能震驚醫學界,再加上蘇雲溪的刻苦用心學習,又有周氏醫案傍身。
再難的病症,她也有把握醫治。
要治好陸硯之的腿,對她來說很簡單。
確定骨頭複位準確後,對旁邊的大夫說,「快,把夾板遞過來,還有繃帶,要纏緊點,但不能太用力,彆影響血液迴圈。」
兩個大夫連忙上前幫忙,他們看著蘇雲溪熟練地用夾板固定好陸硯之的腿,又用繃帶一圈圈纏好,動作精準又快速,完全看不出是個沒受過正規訓練的民間大夫。
固定好腿,蘇雲溪又立刻走到桌子邊,拿起筆開始寫藥方。
她的手還有些顫抖,顯然是剛才的疼痛和疲憊還沒緩過來,但她依舊一筆一劃地寫著。
「這張藥方是外敷的,你們按方子抓藥,熬成藥膏,每天給陸硯之敷一次,能促進骨頭癒合,還能消腫。這張是內服的,每天煎一劑,分兩次喝。」她把藥方遞給旁邊的兩個醫生。
他們接過藥方,剛想點頭,就看到蘇雲溪身子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雲溪!」陸硯之急得大喊,掙紮著想去扶她,卻被腿上的夾板限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倒下。
旁邊的兩個大夫連忙上前,一把扶住蘇雲溪,其中一個探了探她的鼻息,鬆了口氣:「還好,就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趕緊把她抬到旁邊的床上休息,再給她弄點糖水喝。」
陸硯之看著被抬到床上的蘇雲溪,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心裡又疼又悔。
他知道她肯定是為了趕過來見自己,一路都沒好好休息,才會累暈過去。
頓時心痛到無法呼吸。
蘇雲溪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像是要把這些天積攢的疲憊都徹底釋放。
睡夢中,她又回到了上一世那個寒冷的冰窖裡。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就在她快要被凍僵時,一陣溫暖突然裹住了她。
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意識又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蘇雲溪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人緊緊握在掌心。
她側過頭,看到陸硯之坐在輪椅上,身子微微前傾,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眶通紅,眼底布滿了血絲,顯然是守了她很久。
「雲溪,你醒了?」陸硯之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見她醒來,連忙想站起身,卻因為腿上的夾板被限製住,隻能僵在原地。
蘇雲溪還有些懵,緩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看著陸硯之憔悴的模樣,心裡又氣又疼,掙紮著坐起身,沒好氣地說:「你傻呀?不在床上好好躺著,坐在這裡守著我乾什麼?你的腿剛複位,不能長時間坐著,快回去躺著休息!」
她說著,不等陸硯之反應,就掀開被子下床,小心翼翼地推著輪椅,把他扶到旁邊的病床上躺下。
陸硯之看著她帶著怒氣的側臉,不敢反駁,乖乖地躺在床上,眼神卻一直黏在她身上,滿是擔憂。
他能看出來,蘇雲溪不僅是在擔心他,還有些不高興。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蘇雲溪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她一路奔波,累得差點倒下。
可這個人,當初竟然想就這麼輕飄飄地把她推開。
他從來都沒有瞭解過她。
她也沒有瞭解過他。
見她始終不說話,陸硯之心裡更慌了,試探著開口:「雲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讓護士給你端碗粥過來好不好?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
蘇雲溪終於抬起頭,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怒氣,聲音也冷了幾分:「陸硯之,你當我是什麼人?」
陸硯之一愣,蘇雲溪沒有叫他「啊硯」,而是連名帶姓地叫他。
他瞬間意識到,蘇雲溪是真的生氣了。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低聲喚道:「雲溪……」
「彆叫我雲溪。」蘇雲溪打斷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封被她折得整整齊齊的信,用力扔到陸硯之麵前的被子上,「你先給我解釋下,這是什麼?你當初寫這封信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硯之看到那封熟悉的信,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想起自己在病床上寫這封信時的心情。
那時他剛從手術室出來,醫生說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
他怕蘇雲溪跟著他受苦,怕自己這個廢人配不上她,更怕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會失望。
所以才狠下心寫下這封絕情信,想讓她徹底斷了念想,去尋找更好的生活。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蘇雲溪會不顧一切地找過來。
現在這封信被蘇雲溪擺在麵前,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也打在他的心上。
「怎麼?說不出來了?」蘇雲溪看著他窘迫的模樣,眼眶漸漸紅了,「你是不是覺得,你腿斷了,就配不上我了?是不是覺得,我蘇雲溪是那種會因為你受傷就轉身離開的人?陸硯之,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深吸一口氣,「當初你說要護我一生,我答應要陪你一輩子,這些話你都忘了嗎?你以為你寫一封絕筆信,讓我忘了你,就是對我好?你知不知道,我收到信的時候有多害怕?我怕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怕我再也見不到你!我一路從鎮上趕過來,三天沒閤眼,累得差點暈過去,不是來聽你說『勿念勿等』的,更不是來看著你把我推開的!」
「我蘇雲溪要的不是一個隻會躲起來自我犧牲的男人,我要的是一個願意跟我一起麵對困難的伴侶!你腿傷了,我可以治;你怕拖累我,可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被你拖累?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脆弱,這麼容易放棄嗎?」
蘇雲溪越說越激動,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被子上。
陸硯之看著她落淚的模樣,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他怎麼會忘了當初的承諾?
他怎麼會覺得蘇雲溪會放棄他?
是他被絕望衝昏了頭,是他太自私,隻想著自己所謂的為她好,卻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的堅定。
「雲溪,對不起……」陸硯之的聲音哽咽著,想去拉蘇雲溪的手,卻被她躲開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寫這封信,不該想推開你,我不該懷疑你的心意……你原諒我好不好?」
蘇雲溪看著他懊悔的模樣,心裡的怒氣漸漸消散,可委屈卻怎麼也壓不住。
她不想再對著他哭,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站起身,轉身就往病房外跑。
「雲溪!你彆走!」陸硯之急了,掙紮著想要下床去追,可剛一動腿,劇烈的疼痛就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隻能眼睜睜看著蘇雲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他坐在床上,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對著空蕩蕩的門口,一遍遍地喊著雲溪。
他恨自己現在腿不能動,恨自己當初的愚蠢,更恨自己讓蘇雲溪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他真不是個東西。
如果能重來,他絕不會再寫那封絕筆信,絕不會再想著推開她。
他會告訴她,他有多害怕失去她,有多希望她能陪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