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翼:成為小說路人王的日記 第146章 決鬥場(完)
決鬥場高台之上的觀台處,北武帝細細評味著這幾日釋身上的變化的程度,似有所感,似有所見。
有時候,也在猜疑著釋的身上戰鬥變化是來自於哪裡?而這萬千種種都被他一句:“大致應是祖孫隔代遺傳,血脈相通而已”直接給涵蓋了過去。
中途,這些天戰場的變化也同樣是引得不少人讚為驚歎,又覺得此人的武技戰力恐怖如斯。
畢竟人類曆史從上到下,翻遍歲月史書,根本就無法找出第二個與釋這般精通多種武器戰鬥技巧的人,好似什麼武器都能在他的手上,武出花樣來。
武羽昂也曾貼近問過釋的大姐瓏,說:“他一直都是這般勇武?什麼武器都能精通?”
這叫瓏如何,何以回答?哪怕這是與她一同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三弟,她有時候都覺得現在的釋有些陌生,甚至走得比她這個姐姐還要遠。
為了不抹了麵子,她也隻是強撐胸脯道:“對,老弟從小就是這般勇武!啥武器一學就通!”
然,她真的壓根兒就不知道釋怎麼使用這麼多的武器,而且武鬥技巧更是比之在她麵前展現的還要強悍。
難道說老弟又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偷偷進步了。進步了,還故意在她麵前藏私。看來這麼多年的姐弟情終究是淡薄了,弟弟長大了,有好東西竟然沒有向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分享了。
哪怕心中有這些想法,但又在看見釋後麵精疲力竭後,還在戰鬥的場麵還是驚訝不已,甚至內心之中不免有了一絲心疼。
擂台之上,釋艱難的站立著,可能因為力竭,腰背顯得有些佝僂。本來穿著的盔甲早已成為負重,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戰鬥,早已殘破不堪。
此時他衣衫襤褸,身上的傷痕清晰可見。刀傷、劍傷、槍傷,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的武器傷痕,大大小小清晰可見的傷痕如同附骨之蛆爬滿他整個身體。
但他卻還是站立著,隻因為現在的他還不能倒下,因為這一次目標還沒有完成。
他眼神堅毅,死死盯著對手,從未鬆動。
說句實話,瓏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未看見過釋的會顯露出這種表情,殘碎不堪,眼神又是那麼的堅毅,好似沒人能夠從心裡看到現在的他。
如果換做以前,釋受到這種傷害,早就躺屍去了,但現在他不能。
對!他現在還不能,隻因為現在在他後麵不隻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還有整個西雍的百姓,以及邊境軍的將士還在等待他的凱旋。
這一次,他一定要借到兵。
同一時間,武鈴蘭看著釋這般不想被打倒的眼神,心臟不知怎麼的,竟然會跳動起來,這一次的心跳比之以往還要更快,比聽見釋在北原對敵的那一次,還要心跳不止。
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她的父王曾經說過的話:
“傷痕永遠是男兒在戰場的勳章。”
那一句的畫麵,現在此刻,清晰可見就在麵前活靈活現呈現了。
擂台之上,釋杵劍立身,從原本佝僂變得挺拔,再一次看著對麵的南宮玄道:
“來吧!”
雙手緊握著拳頭的南宮奇,也不再猶豫,向著麵前的釋揮動了拳頭。
這一次他並未使用自己引以為豪的雙戟,隻因為麵對現在的釋,使用武器就有些勝之不武了。
南宮玄他這人有時候很矛盾的,明明戰場麵對敵人都是浴血奮殺,現在竟然會因憐憫之心,選擇了使用拳頭,他自認為這也算是給釋一個比較體麵的解決方式。
南宮玄一拳揮下,釋欲要閃躲,可力竭帶來的反應遲鈍,已經來不及了,就這樣硬生生吃下一拳。
以麵而接?
這讓南宮玄有些吃驚,明明他還沒有動多少力呀?
看來現在的釋真的是一點都無法進行下一個動作了。
“你還不放棄嗎?”南宮玄問了一句。
釋摸了摸臉上新得的腫傷,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不退!”
南宮玄再次揮動一拳,這一次,直拳打在了釋的小腹,打得釋口吐泔水。
“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就這麼不要自己的命嗎?”南宮玄還在苦口婆心苦勸著。
南宮玄不可能會因為看著釋的慘狀就心生憐憫,說自己棄權的,因為他現在是代表著的是北武鐵騎浮屠,他也是有他的榮耀。
“你咋就這麼撅呢?”
下一刻,南宮玄再次打擊下釋的腹部,拳力剛猛霸道,而且這一次的拳力帶著勁風,可以說是南宮玄沒有使用鬥氣的全力一擊,直接動用了五千斤的力道。
隻見釋的身體順著全力倒飛而去,就在跌入擂台之時,釋眼神一凝,再一次動用了僅存的力氣,微微扭身,跌在了擂台邊緣。
內景之中,各位雍氏老祖也是不忍心咂舌,好似看不得現在釋的慘狀。
九代也是微微一歎氣,回憶此前對於釋苦口婆心的勸道。
說:“現在的你,最好是安心休息滿狀態,再去對戰後麵的敵人。”
可釋卻說:“西雍的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我必須要在這一天之內戰勝完後麵的戰鬥。”
可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特彆像現在的釋,承受來自精神與肉體疲憊的打擊。
現在的眾老祖也隻能乾瞪眼,巴不得自己出去,替釋戰鬥,可現在的釋已經經不起他們附身摧殘了,隻因為現在釋的精神根本就不足以能夠承受住他們附身的精神衝擊。
一代雍·始也在一旁透過水晶球,靜靜看著外界一切的變化,沒有歎氣也沒有焦急。
他知道隻要自己出手,就可以救治現在釋的身體狀況,可他卻沒有做,而是就這樣看著水晶球中投影出的那位衣衫襤褸的青年影子,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似乎每一次,當釋麵臨生死危機之時,一代都是在一旁看著,什麼也沒有出手,哪怕身體學院生死那一次,還是北武近乎心臟洞穿那一次,他都沒有出手。
他不是在等待著神靈以神靈之力來救援,何況這一次還沒有必要驚動神靈。
他這是在做測試,一次在雍氏王塚秘境中未完成的測試。
“為什麼你還不放手,到底為了什麼要你做到如此程度?”南宮玄看著還沒有跌出擂台的釋,發問道。
對呀!為何他要做到如此程度?
那一絲疑問再次浮現於眾人的內心。
為何要如此?
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
為什麼要參加天策上將決鬥場?
為什麼要將自己折磨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借兵馳援西雍?
釋捫心自問,他還真的沒有大到承認,自己真心是這麼做的。
他是有私心的。
釋內心說句實話,他的目的從來不是借兵,他也承認自己從來就沒有那麼偉大。
他就是一個有著私心的凡夫俗子。
他隻是想要守護好那個家而已。
不想一次又一次變得支離破碎。
真的隻是這樣而已。
他從來就不是繪畫本中的英雄。
他也一直都是那個他,從未有改變,也從始至終未有改變過。
他再次睜開自己的眼睛,他好似看見了一輪紅日,灼熱而又閃亮。
啊,遠方的太陽呀!
你看見了嗎?
當你昂昂升起的時刻,我是多麼希望你能照映在我身上!
我不渴望著什麼?
也不求希望你做什麼?
隻希望你高高掛於天空,作那一輪紅日。
驅散我心中的陰霾
點亮我那渺小而又不堪的夢想。
讓我能夠,坦然有餘,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就在此刻,奇跡的事發生了。
同時一代雍·始一並放聲大笑:
“果然,我沒有看錯!他是不一樣的!真的很不一樣!”
原本波瀾不驚的語氣變得逐漸興奮,近乎於癲狂。
一股白色烈焰,此刻,在釋的心臟中誕生,隨著血液流經四肢百骸。
溫軟的白流如同活化因子一般,經過血液流動,正在恢複著釋此刻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