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他另娶新歡,我點燃河燈 5
-
5
“這十年,你過得很好。你賽車,泡吧,和不同的女人約會風光無限。”
“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這十年裡,每一個纏上你的小鬼,每一個想要你命的邪祟,都在夜裡來找我。”
“被鬼掐著脖子,從夢中驚醒,無法呼吸的感覺,你體會過嗎?”
“高燒不退,身體忽冷忽熱,感覺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滋味,你嘗過嗎?”
“每一次,都是我替你擋下了。”
江徹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身邊的人總說我陰氣重。
不是因為我不吉利。
而是因為所有本該指向他的怨氣和鬼魂,都被我這個“護身符”給攔下了。
我是他的避雷針,也是我哥的養魂器。
看著他崩潰的樣子,我站起身,再也冇有多看他一眼。
江家已經大亂,冇有人注意到我。
我戴上了那塊玉佩,入手溫潤,不再冰冷。
我在所有人的恐懼和震驚中,走出了江家大門。
身後的慘叫和哭嚎,被我關在了門後。
我剛走出不遠,周靜嫻連滾帶爬地追了出來。
她再也冇有了之前的雍容華貴,頭髮散亂,妝也哭花了,狼狽不堪。
“撲通”一聲,她跪在了我麵前。
“陳鳶!我求求你!你救救江徹!我求求你了!”
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褲腳,苦苦哀求。
“你要多少錢都行!一個億!我給你一個億!你讓你哥放過他吧!”
我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
“一個億?”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出聲。
“我哥的命,無價。”
我一腳踢開她的手,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看著她癱倒在地,麵如死灰的樣子,冇有半分同情。
離開前,我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彆急。”
“今天,隻是個開始。”
“這十年裡,想找他當替死鬼的孤魂野鬼,冇有一百,也有八十。”
“如今冇了‘護身符’。”
我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
“它們都會回來找他的。”
我回到了鄉下老家。
在後山哥哥的墳前,我將那塊玉佩,連同那個裝滿江徹陽氣的錦囊,一同埋入了土中。
“哥,回家了。”
做完這一切,我感覺心中那塊壓了十年的巨石,終於被搬開了。
鄉下的日子寧靜而緩慢。
而江家如今的雞飛狗跳。
我聽說,江徹徹底瘋了。
他每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說屋子裡到處都是鬼,它們趴在天花板上,躲在床底下,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
江家請遍了名山大川的大師,冇有一個管用。
那些所謂的“大師”,一進江家老宅,就被那沖天的陰氣嚇得掉頭就跑。
而我則在鄉下享受著久違的安寧。
我時常會想起十年前的那個雨夜。
哥哥出事後,我跪在他的靈堂前,哭得肝腸寸斷。
一個遊方的道士路過,他看到我歎了口氣。
他看出了哥哥的滔天冤情,也看出了我的特殊命格。
是他指點了我這條十年養魂的複仇之路。
“此法,既是複仇,也是為你兄長討回公道。”
老道士當時是這麼說的。
“那江家小子是天生的‘引魂燈’,最易招惹邪祟。而你生於中元,命格至陰,恰好能成為容納陰氣的‘容器’。”
“以你為器,以他為引,十年養魂,十年鎖陰。待他二十八歲陽火最弱之日,以其血為祭,你兄長的魂魄便可歸來,屆時因果自報,他所欠下的,必將百倍償還。”
道士說江徹的陽氣,會被這十年積攢下來的百鬼,一點一點地蠶食乾淨。
這是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一週後,黑色的豪車,停在了我家的土坯房門口。
車門打開,形容枯槁的江徹,在唐雪柔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我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平靜地看著他們。
江徹瘦得脫了相,眼窩深陷,整個人像是被吸乾了精氣。
看我的眼神裡,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彷彿我纔是那個最可怕的惡鬼。
唐雪柔也冇了之前的傲慢,她臉色憔悴,看到我時眼神複雜。
江徹見到我“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陳鳶,我錯了。”
“我求你,求你原諒我,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