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我把未婚夫燒給了他的白月光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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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裡,我徹底斬斷了與過去的所有聯絡,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安言幫我找了心理醫生,但去了兩次之後,我就冇再去了。
醫生說我心理狀態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似乎那段經曆並冇有給我留下太大的創傷。
其實我知道,不是冇有創傷,隻是當恨意壓過一切時,便冇有多餘的精力去自怨自艾。
我重新找了份工作,在一家畫廊做策展助理。
工作不忙,環境清雅,同事之間的關係也很簡單。
也是在這裡,我再次見到了顧玄。
那天,他作為特邀的古畫鑒賞專家,來畫廊做一場講座。
他穿著一身改良式的素色長衫,氣質溫潤儒雅,與那晚在祠堂裡那個高深莫測的“大師”形象判若兩人。
講座結束後,我在後台遇見了他。
“顧先生。”我主動打了聲招呼。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溫和地笑了。
“原來薑小姐在這裡工作。”
我們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
“那次,謝謝你。”我真心實意地向他道謝。
如果不是他那通提醒的電話,我或許還會對陸宸抱有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顧玄擺了擺手,神情坦然。
“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替人擋煞這種有違天和的邪術,本就不該存在。”
“其實,我並非什麼法力高強的大師,我隻是個研究民俗和古籍的教書先生。對那些道法玄學,也隻是一知半解。”
他自嘲地笑了笑,“陸宸找到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我本想直接拒絕,但聽了他的計劃,又覺得不能坐視不理,這才……”
我瞭然。
難怪他會好心提醒我,又在事後給了陸宸一個模棱兩可的警告。
他不是在裝神弄鬼,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一場悲劇。
“那……陸宸他現在……”我還是冇忍住,問出了口。
顧玄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心魔罷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鬼神之說。他做的那些噩夢,遇到的那些怪事,不過是他內心恐懼和愧疚的投射。”
“他親手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囚籠,然後把自己關了進去。真正糾纏他的,不是夏子晴的亡魂,而是他自己。”
我沉默了。
是啊,最大的惡鬼,往往是人心。
從那之後,我和顧玄漸漸熟絡了起來。
他會時常來畫廊看展,我們偶爾會一起吃飯,聊一些關於藝術和曆史的話題。
他像一本厚重的書,博學、沉靜,和他待在一起,我感覺自己的內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而陸宸的訊息,我都是從陳默那裡斷斷續續聽來的。
自從那晚之後,陳默就隔三差五地給我發資訊,彙報陸宸的近況,言辭間充滿了懇求和悔意,希望我能回去“救救”陸宸。
他說陸宸的生意一落千丈,合作夥伴紛紛撤資。
他說陸宸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瘦得脫了相,整天疑神疑鬼,不敢關燈睡覺。
他說陸宸賣了房子和車,到處去尋找真正的大師,想要驅散那個“跟著他”的東西。
對於這些資訊,我隻是一掃而過,然後通通刪除。
有一次,陸宸用陳默的手機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充滿了疲憊和絕望。
“阿璃……我求求你……你回來吧……”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利用你,不該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回來,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快被逼瘋了……她……她一直不肯放過我……”
我靜靜地聽著他的哭訴,直到他說完,才緩緩開口。
“陸宸,放過你的人,從來都不是她,也不是我。”
“是你自己。”
我掛斷電話,將陳默的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我的人生,已經翻開了新的篇章。
而他的世界,就讓他在自己製造的煉獄裡,慢慢沉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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