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癲夜伏，世子夫人她殺瘋了！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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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們總偷偷說我們是冇人要的，說孃親軟弱，」

婉兒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直白，卻像刀子一樣剖開血淋淋的現實，「今天，冇人敢說了。」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原來，在孩子的眼裡，力量展現帶來的不是恐懼而是安全感。

「婉兒，」我握住她微涼的小手，貼在自己臉頰，「孃親以後，都會這麼厲害，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婉兒眼睛亮了起來，用力點頭：「嗯！」

看著她重新依賴地靠進我懷裡，我心中那片因白日狂瀾而激盪的湖泊，漸漸沉澱下來，化為一種更為深沉堅定的東西。

我拿出藏在袖中的新衣。

這不是白日阿悍規劃的那種「能打架的衣裳」，而是我用最柔軟的杭綢，一針一線，繡著她最喜歡的玉蘭花。

隻是在袖口和衣襟處，我悄悄用同色絲線，絞了結實的暗邊，不易撕破。

「喜歡嗎？」

我將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

「喜歡。」

婉兒摸著衣服上細膩的繡花，臉上露出了真切笑容。

我拿起針線就著燭光，開始細細縫合最後幾針。

銀針穿梭絲線牽引，這刻，我不是白日那個叱吒風雲的「悍婦」，我隻是一個想用自己熟悉的方式，給予女兒溫暖與美麗的母親。

腦海中阿悍的聲音意外地冇有響起嘲諷，隻有一片寧靜的沉默。

彷彿默許這暗夜裡，獨屬於沈清韻的溫柔抗爭。

窗外月色如水，室內燭火搖曳。

顧長淵是帶著滔天怒火來的。

他氣勢洶洶踏入我院門時已是華燈初上。

錦虞嚇得臉色發白，被他一把推開。

「沈清韻，你給我滾出來！」

他踹開房門，怒吼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

然後他愣住了。

屋內我正坐在窗邊繡架前，手中繡針引著綵線，在素絹上勾勒出半朵清雅的蘭草。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安神香氣息，靜謐安寧。

聽到動靜我抬起頭，看到他時眼中適時流露出一絲被他吼聲驚嚇到的慌亂，以及一絲努力想要掩飾的畏縮。

我放下針線站起身，微微垂首，聲音輕柔得如同耳語：「夫君，你來了。」

顧長淵滿腔的怒火像是撞上了一團棉花，堵在胸口發作不出來。

他死死盯著我。

試圖從我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白日裡的「癲狂」痕跡。

冇有。

一絲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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