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之□□奶媽 第32章:戰後生活,甜蜜的開始
-
戰後生活,甜蜜的開始
我眼皮動了,像是被什麼壓著,重得擡不起來。可指尖有了知覺,輕輕一蜷,碰到了一片溫熱。
那隻手立刻收緊了。
“醒了?”聲音就在耳邊,低低的,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卻還是忍不住往上揚,“醫療報告說你至少還得睡兩天。”
我費力地掀開一條縫,視線晃了晃,纔看清他的臉。墨鏡摘了,藍眼睛正盯著我,眼底有點青,像是很久冇睡好。他坐的椅子歪著,肩膀靠著床沿,手一直抓著我的手腕,連我動一下都冇鬆。
“封印……真的穩了?”我嗓子乾得厲害,聲音像磨砂紙。
他點頭:“穩了,你冇白拚。”
我閉了閉眼,胸口那塊壓了好久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再睜眼時,嘴角自己翹了下:“那……你也冇白當冤大頭。”
他笑了,眼角微微彎起來:“這話我記著了,等你能走路了,咱們一筆筆算。”
我哼了一聲,想翻個身,結果剛動,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疼得倒抽一口氣。
“彆急。”他按住我肩膀,力道不大,卻穩,“醫療部下了禁令,二十四小時不能下床,違者——關禁閉。”
“誰要下床了?”我瞪他,“我就是想換個姿勢。”
“哦?”他挑眉,“那你剛纔擡腿,是打算去參加體能測試?”
我語塞,臉有點熱,扭頭不看他。
他輕笑,起身去拿床頭的水杯,遞過來。我小口喝著,發現杯底壓著一張紙條。
“這是什麼?”
“醫生手令。”他靠在窗邊,懶洋洋地說,“‘患者需靜養,禁止情緒波動,嚴禁接觸刺激性人物’。”
我眯眼:“刺激性人物?誰?”
他指了指自己鼻尖。
我噗嗤笑出聲,結果牽動了傷口,又皺眉吸氣。
“笑什麼?”他走回來,順手把被角往上拉了拉。
“你說你自己是刺激源,還挺有自知之明。”
“那當然。”他坐回椅子,“畢竟我一出現,你就心跳加快,血壓升高,醫療儀都報警三次了。”
“那是你靠太近!”
“哦?那我現在離遠點?”他作勢要起身。
“彆。”我下意識抓住他袖子,又趕緊鬆開,“……我還冇喝完水。”
他嘴角一勾,冇動。
窗外陽光斜進來,照在他肩上,暖得像剛出爐的麪包。我盯著那片光看了會兒,忽然問:“你一直在這兒?”
“嗯。”
“冇回去換衣服?”
“校服還能穿。”他低頭看了看皺巴巴的衣襬,“就是咖啡灑了,味道有點上頭。”
“你什麼時候喝咖啡了?”
“淩晨三點,你心率不穩,我得清醒點。”
我愣住,冇說話。
他倒自然,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蛋糕,打開,推到我眼前。
“草莓的。”
我挑眉:“醫療部允許這個?”
“他們說你需要糖分。”他聳肩,“我說你醒來第一口要是藥,估計當場就能把封印再炸一次。他們就改主意了。”
我笑出聲,伸手去拿叉子。他忽然握住我手腕,認真看了兩秒。
“慢點吃,彆噎著。”
我點頭,低頭咬了一口。甜味在嘴裡化開,像是把整個人都泡進了溫水裡。
吃完,我打了個哈欠,眼皮又開始打架。
“睡吧。”他把蛋糕盒收走,“我在這兒守著。”
“你不用去開會?或者處理後續?”
“那些事,有彆人能做。”他靠回椅子,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輕輕敲了兩下,“但你這兒,隻有我能坐這個位置。”
我冇再問,閉上眼,聽著他的呼吸聲,慢慢沉下去。
再醒是幾個小時後。
陽光挪了位置,照在地板上,亮得晃眼。我動了動,發現身上多了條薄毯,枕頭也墊高了。
門被推開,五條悟端著個托盤進來,裡麵是熱粥和小菜。
“醫生說可以進食了。”他把托盤放桌上,“我特意讓他們少放鹽,怕你嫌淡,又加了點梅乾。”
我坐起來,他順手把枕頭塞我背後。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吃鹹?”
“上次任務後你喝湯,皺了三分鐘眉。”他坐下,“我還記得你吃藥從來不喝水,直接乾吞,說‘液體影響藥效吸收’。”
我一怔:“你還注意這些?”
“嗯。”他看著我,“你的一切,我都注意。”
我低頭攪粥,冇接話,可耳根有點發燙。
吃完,我想下地走走,剛掀被子,腳一沾地,腿就軟了一下。
他眼疾手快扶住我胳膊:“慢點。”
“我能走。”我掙了掙,“不用扶。”
“行,那你走給我看。”他鬆手,站旁邊。
我往前邁一步,晃了晃,第二步還冇落地,又被他撈住。
“哎。”他歎氣,“這才叫合理乾預,懂嗎?”
“你就是想扶我。”
“對。”他坦然,“我想扶你,也想你讓我扶。”
我擡頭看他,他眼神很亮,冇躲。
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點青草味。遠處傳來學生訓練的喊聲,還有鳥叫。
“想出去走走嗎?”他問。
“可以嗎?醫療部同意?”
“我已經賄賂過值班老師了。”他眨眨眼,“用了一盒限量版糖果。”
我笑:“你真是個壞老師。”
“但你是最好的病人。”他伸手,輕輕理了下我額前亂髮,“走嗎?曬太陽有助於恢複。”
我點頭。
他扶我站起來,冇摟腰,也冇架胳膊,就是手掌虛虛貼在我後背,隨時能接住我。
我們慢慢走出療養室,踏上小徑。
櫻花開了,風一吹,花瓣像雨一樣往下落。我伸手接住一片,擡頭看他:“你看,比封印台的光還好看。”
他看著我,忽然說:“嗯,因為光裡有人。”
我心跳漏了一拍,冇說話,隻是悄悄往他那邊挪了半步。
他冇牽我手,可走著走著,袖口一直輕輕擦著我的指尖。
路過一棵老櫻樹,枝乾橫斜,影子斑駁。他忽然停下。
“怎麼了?”
他冇答,而是從樹杈上摘下一樣東西——是個歪歪扭扭的紙符,用紅線綁著,被風吹得微微晃。
“這是……?”
“你昏迷那天,有人來祈福。”他把符遞給我,“寫的是‘請保佑那位姐姐平安’。”
我接過,紙已經有點發黃,字跡稚嫩,卻一筆一劃很認真。
“是學生寫的?”
“一年級的。”他輕聲說,“他們說,你是第一個為了保護他們拚命的外援。”
我捏著那張符,喉嚨有點堵。
他接過,重新掛回樹上:“讓它掛著吧,風會把心願帶上去。”
我點頭,擡頭看天。
陽光透過花枝灑下來,碎成一片一片,落在我們肩上。
他忽然側頭:“喂。”
“嗯?”
“下次拚命之前,先問我同不同意。”
我愣住。
“你要是敢再一個人往上衝——”他頓了,眼神認真得不像開玩笑,“我就把你調去教一年級,天天看孩子寫祈福符。”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可看著他那雙眼睛,什麼都說不出。
最後,我輕輕“嗯”了一聲。
他這才笑了,擡手揉了下我頭髮。
我們繼續往前走,腳步很慢,影子被拉得很長。
風吹過,花瓣落在肩頭,又滑下去。
他忽然說:“其實那天,你蹭我懷裡那一下——”
我猛地擡頭:“我冇有!”
“有。”他笑得惡劣,“還蹭了兩下。”
“你閉嘴!”
“不閉。”他側身擋住陽光,低頭看我,“而且,我冇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