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盛夏之年，我與蒼藍 第411章 番外-歸途終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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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歸途終焉（1）
2518年。
五條家，祖宅後山。
一棟祠堂建築的門被推開，聽說構成這座建築的東西，是傳說中的咒靈。
那是千百年前盤踞在世間的怪物，在很長時間中，為了抵抗這種怪物，咒術師的屍體堆疊出保護普通人的城牆。
白髮的年輕人虔誠的坐在屏風前的軟墊上，看著那被燭火照耀的身影。
“夏油大人，五條家第52代家主，向您問安。”
屏風後的身影動了動，蒼老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溫柔，如同極其和藹的長輩。
“聽你的聲音很年輕，莫非是第51代家主出了什麼意外？”
年輕人爽朗的笑著，那雙蒼藍色的眼瞳熠熠生輝。
“夏油大人可能忘記啦，據說我出生的時候，父親抱我來見過你。”
老者歎息一聲，打趣到。
“是我記性不好，你是新生的「六眼」啊。”
那青年乖順的垂下了頭，微笑著說到。
“是的，夏油大人，所以我那有些貪玩的父親，在我成年之時就把家主之位轉交給我，畢竟曆任「六眼」先輩，都是極其優秀的咒術師。”
“特彆是……先輩五條悟。”
五條家的「六眼」，並不會在同一時間出現兩位。
但是隨著前一位的消亡，後一位必定會再次誕生於五條家。
夏油傑親身見證了這個事實，永不凋零的「六眼」，如同最堅實的屏障，守護著咒術界。
距離「死滅洄遊」，已經過去了五百年。
擁有「不死」的天元，曾經將五條悟從黃泉彼岸拉扯了回來。
可哪怕成為了夏油傑的咒靈，將「不死」信手拈來的運用，想必五條悟都冇有想清楚。
天元說過，夏油傑一定會如願以償，她的話語並不是表明，她一定有能力實現「咒力零化」。
而是夏油傑，會成為新的“天元”。
「死滅洄遊」真正的鑰匙，在夏油傑吸收完天元最後殘留的力量後，早就變成了夏油傑本身。
天元是規則中誕生的存在，而這種存在是一種標誌，為了讓見證咒術的流傳。
曾經的“天元”死去，便會誕生出新的“天元”。
這是夏油傑唯一隱瞞了五條悟的秘密。
但如果不選擇和星漿體同化，“天元”的壽命便會迎來終結，至於接任者降臨到誰的頭上，便是另一段故事。
夏油傑已經等待的足夠長。
因為新的「六眼」提起了那個名字，夏油傑回憶了一些往事，他又笑著問到。
“咒術的存在，已經被越來越多的普通人接受了吧。”
“是的，夏油大人，近些年尤為明顯，如今術師已經占據了所有人口的三成，再也不是隱於暗處的秘密。”
年輕的「六眼」想到了什麼，認真的看著屏風，緩緩說道。
“咒術高層在今年宣佈，進入了第二次咒術全盛時期。”
夏油傑突然感慨，如果羂索看到了這個結局，會不會後悔那千年的用心良苦。
時代是不斷的輪迴。
燭火芯迸發出些許驚擾，原來是老者起身的衣袖，帶著風而動。
年輕的「六眼」看著穿著五色袈裟的老者走出屏風，他老得已經無法睜開眼眸，卻步伐穩健讓人驚歎。
“夏油大人。”
年輕的「六眼」忙起身去扶，那微微揚起的手如同命數將近的枯木，可無名指上的戒指卻很是光潔閃耀。
就彷彿曾無數次……無數次的撫摸。
“「六眼」的繼承人，我的命數即將走到儘頭，而我也會帶著這世間最後的咒靈們離開。”
年輕的「六眼」微微動容，握緊了那溫熱蒼老的手。
“夏油大人，曆史上曾經記載過，有位叫天元的術士，掌握了咒術「不死」，您和他有特殊的聯絡，如果您願意，五條家願意為您尋找星漿體……”
夏油傑忍不住輕笑，溫柔的拍了拍年輕人的手臂。
“可彆，有人等我太久了，再不去找他，肯定是會鬨脾氣的。”
這位年輕的「六眼」眼眸微動，在腦袋中搜尋著那段璀璨的曆史，感慨的說到。
“您指的是五條悟先輩嗎？”
“是啊。”
這位年輕的「六眼」有點懊惱自己的失言，忙道歉著：
“抱歉夏油大人，是我說了胡話，這麼長的歲月，您一定很寂寞吧。”
很寂寞嗎？
也許是的。
但也許不是。
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故事，看到了不一樣的發展，看到了咒術高層走上全新的頂峰，又激發無數矛盾，繼而再次重生。
夏油傑從不後悔這樣的寂寞，因為這讓他找回了五條悟，讓他們擁有了夢寐以求的一生。
其實很多事情，冇有那麼理所當然。
說付出也好，代價也罷，終歸很多事情，都處於一種平衡。
所以夏油傑覺得這樣的寂寞，也是幸福的。
年輕的「六眼」扶著夏油傑往祠堂外走去，五條家祖宅的後山依舊保持著原生態的模樣，在這個發展至科幻的時代。
夏油傑記得，五條悟死後，自己把他葬在了可以遠眺城市的山頭。
嗯，也是自己在那個世界被五條悟埋葬的地方。
老者拍了拍那具有生命力的大手，囑咐到：
“等我逝世後，讓我與悟同眠吧。”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啦。
“是，夏油大人。”
夏油傑伸出手，感受著山間的風親吻自己的指尖，就好像摯愛迫不及待的在呼喚自己。
在這個世界，他毫無遺憾的活了一次。
咒靈伴隨著最後一位咒靈操術者，完全消失於世間。
夏油傑的理想，隨著他的辭世，徹底實現。
他，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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