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請放手,這不是你的崽 第222章 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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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混亂,警察們正在迅速控製局麵,清理現場,醫護人員也抬著擔架衝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警服、紮著利落馬尾辮的女警快步跑了過來,她的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尋,最終定格在裴相山身上。
“裴相山,你怎麼樣?”
杜怡眉跑到裴相山麵前,語氣急促,上下打量著他。
當她看到裴相山嘴角的血跡,以及手臂、衣服上在剛纔打鬥中沾染的灰塵和零星血跡時,她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寫滿了心疼和擔憂。
她的視線隨即掃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鬱瑾,以及正站在鬱瑾身邊、臉上帶著血痕的周津成。
看到鬱瑾,杜怡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湧上心頭。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鬱瑾突然出現,打亂了裴相山的臥底計劃,裴相山根本不需要經曆剛纔那麼危險的搏鬥,更不會受傷。
以裴相山的能力,他本可以更順利地取得信任,更安全地完成任務。
這股怒氣讓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走向鬱瑾。
裴相山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在她邁出步子的瞬間,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力道不小,帶著不容置疑的阻止。
“你想做什麼?”
裴相山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警告。
杜怡眉被他抓住,掙紮了一下,冇掙脫。
她抬起頭,看著裴相山緊皺的眉頭和帶著警告的眼神,心裡的委屈和怒氣更盛,但她強行壓了下去,語氣生硬地說:“我不想做什麼,我隻是很久冇見到她了,打算過去跟她說幾句話而已,怎麼,這也不行嗎?”
裴相山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實性。
最終,他緩緩鬆開了手,但眼神裡的警告意味並未散去。
杜怡眉活動了一下被捏疼的手腕,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鬱瑾和周津成走去。
鬱瑾看到杜怡眉走過來,心裡微微一緊。
很久冇見了,上次見麵還是在幾個月前。
杜怡眉在鬱瑾麵前站定,目光先是在鬱瑾脖子已經簡單包紮過的傷口上掃過,然後落在她臉上,扯出一個不算真誠的笑容:“好久不見。”
“怡眉,我”
鬱瑾點了點頭,語氣親切,想要說什麼。
杜怡眉看向鬱瑾,語氣聽起來像是隨口一問:“小景最近還好嗎?”
鬱瑾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周津成。
周津成臉上冇什麼表情,似乎對杜怡眉提到小景並不意外,隻是安靜地站著,用紙巾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她很好。”鬱瑾回答得很快,語氣儘量保持平靜。
杜怡眉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鬱瑾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她慢悠悠地說:“也是,她現在有爸爸,有媽媽,一家人在一起,應該是很開心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普通的感慨,但鬱瑾卻聽得心驚肉跳。
杜怡眉是知道內情的少數人之一,她知道小景是周津成的親生女兒,她在這個時候,當著周津成的麵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鬱瑾生怕杜怡眉下一句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她立刻轉頭對周津成說道:“這裡冇什麼事了,我們先走吧。”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周津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杜怡眉,點了點頭:“好。”
鬱瑾這才鬆了口氣,又對杜怡眉說道:“杜警官,裴隊長受了傷,麻煩你多照顧他。”
她這話是真心實意的,畢竟裴相山是為了保護她才捲入更危險的境地。
杜怡眉看著鬱瑾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對裴相山的關心,心裡那股無名火又冒了起來,但她臉上卻笑得更加得體:“這是自然,我和裴隊是同事,更是朋友,照顧他是應該的,不必擔心。”
她特意加重了朋友兩個字,目光若有深意地掃過鬱瑾和周津成緊緊站在一起的樣子。
周津成不再停留,攬著鬱瑾的肩膀,帶著她和小景,朝著停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杜怡眉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直到車子駛遠,她才收回目光,轉身快步走回裴相山身邊。
裴相山正拒絕了醫護人員用擔架抬他的建議,準備自己走上一旁的救護車進行簡單檢查和處理。
“我扶你。”杜怡眉上前,伸手想要攙扶他的胳膊。
裴相山擺了擺手,動作有些僵硬地避開了她的手,語氣平淡:“不用,一點小傷,冇斷骨頭,我自己能走。”
他說著,忍著身上的疼痛,自己邁步走上了救護車。
杜怡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著他倔強獨立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眼裡的失落和不滿幾乎要溢位來。但她什麼都冇說,默默地跟了上去。
醫護人員在救護車上給裴相山做了初步檢查和傷口清理。
他主要是些軟組織挫傷和嘴角的破裂,確實不算太嚴重。處理完後,裴相山就直接下了車,表示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杜怡眉立刻說道。
“不用,我自己打車。”裴相山想也不想就拒絕。
“這個時間點,這裡不好打車,我開車了,順路。”
杜怡眉堅持,不等他再拒絕,已經朝著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裴相山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杜怡眉開車,一路沉默地將裴相山送到了他家樓下。裴相山住的地方離市局很近,是警局分配的舊宿舍樓,條件很一般。
以裴相山家裡的背景,他完全可以住更好的地方,但他似乎對這裡很滿意,或者說,習慣了。
車子停下,裴相山道了聲謝,推門下車。
杜怡眉也立刻下了車,跟在他身後。
裴相山走到單元門口,掏出鑰匙開門,發現杜怡眉還跟在後麵,他停下動作,回頭看她:“還有事?”
“送你上去。”杜怡眉語氣自然,彷彿理所應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裴相山再次拒絕。
杜怡眉卻不理會,直接越過他,先一步走進了樓道。
裴相山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但也冇再說什麼,跟著走了進去。
他的家在三樓,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戶型。
房間收拾得還算整潔,但東西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據說,他選擇住在這裡,而且一直冇搬走,是因為鬱瑾走投無路時,曾在這裡短暫借住過一段時間。
杜怡眉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她熟門熟路地走進客廳,看著裴相山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坐在沙發上,準備自己給手臂上一些較深的擦傷上藥。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尤其是處理後背自己夠不到的地方時,顯得很吃力。
杜怡眉看不下去了,她走過去,伸手想要接過他手裡的棉簽和碘伏:“我來幫你。”
裴相山側身避開,語氣依舊冷淡:“不用,我自己能行。”
看著他明明疼得額頭冒汗,卻還是固執地自己折騰,杜怡眉積壓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有些控製不住了。
她站在原地,看著裴相山倔強的側臉,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顫抖和尖銳。
“如果是鬱瑾呢?”
裴相山準備上藥的動作猛地一頓。
杜怡眉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如果是鬱瑾在這裡,她要照顧你,給你上藥,你也是這樣這樣逞能嗎?也會這樣毫不猶豫地推開她嗎?”
裴相山沉默著,冇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在杜怡眉看來,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杜怡眉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又酸又疼。
她不再跟他廢話,直接上前,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棉簽和藥瓶。
裴相山愣了一下,抬頭看她,似乎想說什麼。
杜怡眉卻不看他,隻是用力把他按坐在沙發上,讓他背對著自己。
她的動作有些粗魯,帶著賭氣的成分。
她擰開碘伏瓶蓋,用棉簽蘸飽了藥水,毫不溫柔地擦拭著他後背一道比較長的擦傷。
碘伏刺激傷口的疼痛讓裴相山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瞬間繃緊。
杜怡眉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放輕了一些。
她低著頭,專注地清理著傷口周圍的汙跡,然後拿起紗布和膠帶,動作熟練地幫他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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