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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請放手,這不是你的崽 第92章 跟我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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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剛過,窗外陽光正烈。

鬱瑾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金素儀慢慢睜開眼。

醒來後的金素儀眼神有些渙散,她眨了眨眼,目光逐漸聚焦在鬱瑾臉上。

一絲極淡的笑意浮現在她乾澀的嘴唇上。

“南傾……”她聲音沙啞地開口,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一絲不容錯辨的依賴,“你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媽媽?”

鬱瑾的心微微揪緊。

金素儀又認她了,但似乎退回到了更早的時光。

她傾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插好吸管,遞到金素儀唇邊:“冇多久,喝點水嗎?”

金素儀就著她的手吸了幾口水,然後輕輕推開杯子。

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穿著的淺藍色療養院統一病號服上,眉頭立刻厭惡地皺了起來,手指撚著粗糙的布料,語氣變得不滿和委屈。

“這又是哪裡找來的破爛衣服?料子紮人,顏色也醜得要命。家裡的傭人是不是又偷懶,冇把我的衣服送出去好好熨燙?”

鬱瑾抿緊了唇,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金素儀卻冇停下,她掀開薄被,打量著自己,越看越不高興。

“還有,我的首飾呢?就是我常戴的那套珍珠項鍊和翡翠耳釘,還有那個鑽石手鐲,怎麼都冇給我戴上?”

她抬頭看向鬱瑾,眼神裡帶著責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就這樣蓬頭垢麵地躺著?這要是讓那些太太們看見了,我的臉往哪兒擱?家裡的傭人背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我呢!”

她越說越激動,呼吸急促起來,緊緊抓住鬱瑾的手腕,指甲掐得她有些疼。

“南傾,你去,現在就回家去,把我衣帽間裡那幾件新定的真絲旗袍拿來,還有保險櫃裡的首飾,那個喜馬拉雅皮的鉑金包也拿來,快點,我不能穿成這樣見人。”

鬱瑾的手腕被攥得生疼,看著母親急切而認真的神情,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告訴她真相嗎?

告訴她褚家早已破產,彆墅賣了,傭人散了,那些華服珠寶也早已易主?

看著她此刻這脆弱的清醒,鬱瑾實在不忍心用殘酷的現實去刺激她。

就在她猶豫掙紮的片刻,病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推開。

一個穿著潔白挺括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個子很高,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顯臃腫,反而襯得肩線平直,身形修長。

裡麵是簡單的淺藍色襯衫和深色長褲,腳下是一雙乾淨的白色軟底鞋。

他手裡拿著一個電子病曆板,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金阿姨,醒了?”

他開口,聲音溫和清朗,帶著醫生特有的令人安心的語調。

“感覺怎麼樣?午睡睡得好嗎?”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房間,落在金素儀緊緊抓著鬱瑾的手上,以及鬱瑾臉上那抹來不及掩飾的為難。

最後,他的視線與鬱瑾短暫交彙,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金素儀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但她顯然不認識這位醫生,隻是下意識地鬆開了些抓著鬱瑾的手,眼神裡帶著戒備。

“你是?”

“我是您的主治醫生。”

司徒遂年走上前,態度自然從容,他在床尾站定,並冇有靠得太近,保持著一個令病人感到舒適的距離。

他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藥盒和水杯,然後目光溫和地回視金素儀。

“主治醫生?”

金素儀打量著他,眉頭依舊蹙著。

“是你啊…”

她總算想起來了,想起這個年輕的男醫生經常出現在她的病房裡。

“是,我今天有空,特地來看看您。”

司徒遂年語氣平穩地解釋,他翻了一下手中的病曆板,聲音依舊溫和。

“剛纔在門外,好像聽到您想要些新衣服和首飾?”

金素儀像是找到了能主持公道的人,立刻抱怨道:“司徒醫生,你看看我穿的這都是什麼?這料子,這款式,怎麼見人?還有,我女兒來了,她也不知道給我帶些像樣的東西來。”

她說著,有些怨怪地瞥了鬱瑾一眼。

司徒遂年認真地點點頭,表示他在聽。

他合上病曆板,雙手隨意地插進白大褂口袋,姿態放鬆卻專注。

“嗯,我理解。”

金素儀見他表示理解,語氣緩和了些。

“就是啊。司徒醫生,你看能不能跟我女兒說說?讓她趕緊回去把我那些東西取來。我這樣實在冇法見客。”

司徒遂年冇有立刻回答,他看向鬱瑾,鬱瑾也正看著他,眼神複雜,帶著一絲無聲的懇求和無助。

司徒遂年目光沉靜,對她微微眨了下眼,示意交給他。

然後他轉回頭,對著金素儀,語氣變得更為鄭重。

“金阿姨,您放心,您的女兒會給您把衣服和首飾都帶來的。”

金素儀眼睛亮了一下。

司徒遂年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您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配合我們的治療,把身體養好。”

他微微向前傾身,聲音壓低了些。

“隻有您身體好了,精神頭足了,穿上那些漂亮衣服,戴上名貴首飾,才能顯出您最好的氣色和風度,是不是?”

金素儀被他引導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所以,”司徒遂年直起身,語氣輕鬆而肯定,“隻要您好好吃飯,按時吃藥,配合我們的康複訓練,我向您保證,您的女兒,”

他看了一眼鬱瑾,“一定會給您買來您想要的任何東西,最新款的衣服,最襯您氣質的珠寶,還有您喜歡的包,一樣都不會少。”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奇異的說服力,彷彿那些東西不是虛無縹緲的幻想,而是觸手可及的、隻需耐心等待片刻的現實獎勵。

金素儀臉上的焦躁和不滿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承諾安撫後的期待。

她甚至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病號服前襟,好像已經預見到自己穿上華服的樣子。

“司徒醫生,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司徒遂年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乾淨而令人信服,“我是您的主治醫生,怎麼會騙您?不過,您得配合治療,怎麼樣?”

金素儀思考了一下,終於緩緩點了點頭:“好……那我配合,你要說話算話。”

“嗯,我說話算話。”

司徒遂年語氣肯定。

他拿起病曆板,在上麵記錄了什麼,然後說:“我們現在先量一下體溫和血壓。”

金素儀這次冇有抗拒,她往常可是不會配合的。

她順從地讓司徒遂年操作儀器。她的情緒明顯平穩了下來,不再糾纏於衣服和首飾,甚至開始詢問晚上吃什麼,似乎已經開始為配合治療做準備了。

鬱瑾站在一旁,看著司徒遂年專業而耐心地為母親檢查,用平靜溫和的話語引導著母親,心中五味雜陳。

她既感激他的解圍,又為這建立在虛幻承諾上的平靜感到心酸。

量完血壓,司徒遂年又叮囑了金素儀幾句關於飲食的注意事項,語氣始終溫和而耐心。

金素儀一一應下,顯得異常聽話。

處理好這邊,司徒遂年才轉向鬱瑾,公事化地說道:“鬱小姐,關於金阿姨下一步的治療方案,有些細節需要和家屬溝通一下。麻煩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鬱瑾看了一眼暫時安靜下來的母親,點了點頭:“好。”

她對金素儀輕聲說:“媽,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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