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我家老四，學我靖難造反 第1章 我！朱棣是千古一帝
-
永樂七年正月，寒風捲著碎雪拍打在奉天殿的琉璃瓦上，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為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伴奏。
朱高爔猛地睜開眼時，還冇從穿越的眩暈中緩過神，就被周遭震耳欲聾的怒斥聲砸得腦仁生疼。
他穿著一身簇新卻略顯寬大的親王蟒袍，腰間玉帶硌得肋骨生疼，陌生的記憶碎片正瘋狂湧入腦海——他成了朱棣的第四個兒子，剛被冊封為晉王不久，生母是早逝的無名侍女，在皇室裡活得像個透明人。
“皇上，晉王朱高爔膽大包天，竟將淇國公之女打暈擄至晉王府，行此禽獸之事，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兵部尚書鐵鉉的聲音如同驚雷，震得梁柱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此等荒淫之徒留著何用？請陛下廢其王爵，貶為庶民，永禁宗人府！”戶部尚書夏原吉緊隨其後，花白的鬍鬚因憤怒而顫抖。
朱高爔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殿中跪著的魁梧身影——淇國公丘福。
這位靖難首功之臣此刻麵如死灰，雙手死死攥著朝服前襟，指節泛白，顯然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而斜前方站著的三皇子趙王朱高燧，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是他“恰巧”在晉王府撞見“現行”，將此事捅到了禦前。
記憶裡，昨日他不過是在府中飲了兩杯悶酒，醒來就成了這樁醜聞的主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自己是被朱高燧算計了。
禦座上的朱棣始終一言不發，玄色龍袍襯得他麵色愈發沉鬱。
這位剛在靖難之役中浴血重生的帝王，此刻指尖正無意識地叩擊著龍椅扶手，目光卻並未落在朱高爔身上，彷彿殿內的喧囂都與他無關。
丘福是他最倚重的大將，過幾日就要領十萬大軍北征韃靼，正是用人之際。
可老四再不成器，也是朱家血脈……朱棣的指節叩得越來越響，殿內的爭吵聲漸漸低了下去。
“皇上，為臣……為臣懇請陛下做主！”丘福終於抬起頭，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小女自幼熟讀女誡，如今遭此奇恥大辱，若不能還她清白，臣……臣無顏立於朝堂！”
朱棣猛地站起身，龍袍下襬掃過案幾，將一隻玉杯帶得摔在地上，碎裂聲驚得眾人齊齊叩首。“逆子就在此處！”他指著朱高爔，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暴怒，“淇國公，今日之事，朕將他交予你處置，無論打殺罰冇，朕絕不姑息！”
這話看似絕情，實則是朱棣的盤算，丘福再憤怒，也不敢真殺了皇子，頂多是杖責一番，既給了丘福台階，又保全了老四性命。
朱高爔的心沉到了穀底，正想開口辯解，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少年人的呼喊：“爺爺！爺爺！快出去看看，天上出怪事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皇太孫朱瞻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頭上的翼善冠都歪了，臉上滿是驚惶與興奮。太子朱高熾嚇得臉都白了，幾步衝上去按住兒子，照著屁股就扇了一巴掌：“放肆！朝堂之上豈容你喧嘩？什麼異象不異象的，定是你貪睡晚起，編出來的瞎話！”
朱高熾一邊罵，一邊偷偷瞄朱棣的臉色。他太瞭解自己這位老爹了，最忌諱“天降異象”這類說法，總覺得是上天示警。
可今日的朱棣卻不同。
他對鬼神之說早已深信不疑，此刻聽聞“異象”，竟快步走向殿門：“何事如此慌張？帶朕去看看！”
群臣麵麵相覷，也趕緊跟了出去。朱高爔被兩名侍衛押著，也跟在人群後麵來到奉天殿前的廣場上。
剛站定，就聽頭頂傳來一陣沉悶的雷鳴，明明是晴空，卻有七彩霞光從雲層中透出來，緊接著，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幕在半空展開，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將整個皇城照得如同白晝。
“祥瑞！此乃天降祥瑞！”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廣場上的文武百官、侍衛太監齊刷刷跪了下去，山呼“萬歲”的聲音此起彼伏。
朱高爔仰頭望著那光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玩意……不就是他前世看過的“天幕”嗎？穿越者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恐怕會徹底改寫他的命運。
朱棣站在丹陛之上，望著天幕的眼神充滿敬畏與期待。連老爹的聲音都在腦海裡安靜下來，彷彿也在注視著這奇景。
片刻後，光幕上閃過一陣雪花，隨即出現了一個圓滾滾的熊貓頭，臉上卻頂著張模糊的人臉，正對著下方揮手。
【哈嘍哈嘍！大明的各位觀眾朋友們，好久不見，我是你們最愛的曆史觀察員！】
一個略顯戲謔的聲音憑空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廣場上的跪拜聲瞬間停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這“神仙”說話的調子，怎麼如此古怪？
朱棣卻冇心思琢磨這些，他死死盯著天幕，心臟狂跳——對方說要講“大明的故事”，那會不會提到他？會不會說他得位不正？
【今天咱們不聊彆的，就說說大明朝的那些事兒。】熊貓頭晃了晃，【都知道洪武大帝朱元璋厲害，硬生生從乞丐做到皇帝，可他晚年搞的那些政策，什麼嚴刑峻法、藩王分封，看著是為了大明好，其實早就埋下了禍根。】
朱棣的臉瞬間漲紅，下意識想反駁，卻聽天幕繼續說道：
【好在啊，天不亡大明，後來出了位千古一帝，硬生生把這千瘡百孔的江山給盤活了，讓大明朝愣是成了能延續千年的超級帝國！】
“千古一帝？”朱棣的呼吸急促起來，手心冒出冷汗。
【說到這兒，估計有人要猜了，是洪武大帝？不對哦。】
天幕故意賣了個關子，隨即加重語氣。
【這位扭轉乾坤的千古一帝，其實是他的後人，朱老四，他發動了赫赫有名的靖難！】
“轟”的一聲，朱棣隻覺得腦子裡炸開了煙花。
他下意識地挺直腰桿，望著廣場上目瞪口呆的群臣，又彷彿透過天幕看到了洪武年間病榻上的老爹，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千古一帝！他朱老四是千古一帝！
老爹，你看見了嗎？你兒子比你強！這皇帝之位，朕坐得穩穩噹噹，還能開創千年基業！
朱棣的胸腔裡翻湧著狂喜，再看被侍衛押著的朱高爔時，眼神都變了，這可是他朱家的種，是“千古一帝”的兒子，豈能讓他真落了丘福手裡？
天幕還在繼續說著什麼，但廣場上的氣氛已經徹底變了。
原本等著看晉王倒黴的群臣，此刻看朱高爔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連丘福的臉色都緩和了些許，能被“神仙”稱為千古一帝的兒子，總歸是不同的。
朱高爔鬆了口氣，望著禦座方向那個意氣風發的背影，心裡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