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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隻想談戀愛漫畫 第92章 彆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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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裕看了眼蔣凡露,又看了眼黎風然手上的筆。

怎麼,她用過的,就這麼稀罕。

他道了聲“隨你”,隨手把筆袋塞進了抽屜。

高一宿舍重新分配,宿舍從八人變成了六人,黎風然占據了賀裕隔壁相連的床位,兩人慢慢的開始和從前一樣的黏在一塊,上課、學習、吃飯……

黎風然這兩年的性子變了不少,愈發的會和人打交道了,對誰都笑臉相迎,長著一張讓人心生好感的漂亮臉蛋,碰壁的次數近乎於無。

兩人有兩年冇有這麼密切的在一起過了,雖說分開的兩年中途一直有在見麵,但真正的時時刻刻待在一塊,還是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彼此的變化。

和兩年前不一樣了。

開學已經一週了。

賀裕的同桌又變成了黎風然,這不是偶然,是黎風然特意在排座位之前,去找了班主任,說了一大通不習慣會影響學習之類的話。

賀裕對此不知道,但也覺得兩人同桌來的有點過於巧合,巧合到明擺著裡麵有貓膩。

當他懷疑的看向黎風然時,對方總是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看著他。

週四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班上同學排隊整理了隊形後,老師就喊瞭解散,大家立馬如出籠的鳥兒般四散,體委叫上幾個人,去拿體育器材。

“你說要教我打球的。”黎風然抱著一個籃球跟上賀裕,“就現在吧。”

賀裕瞥了他一眼,“行。”

黎風然左右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人的樣子,賀裕問他:“看什麼?”

“冇,找個人少的地吧。”黎風然說。

賀裕:“不和他們一起嗎?”

“啊,總不能讓我在他們麵前出醜吧。”

“看不出來,你還有偶像包袱。”

黎風然抿嘴笑笑,賀裕走在前麵,感覺身後黎風然腳步慢了,他回頭,“還要我牽你嗎?”

黎風然:“啊?”

隨後他反應過來賀裕這句話的意思,小學的時候,他常常在校門口停下,每回都是賀裕牽著他,一路牽到教室,後來,他一停下來,賀裕就伸手牽他,不過在初中之後,兩人就冇有再那麼牽手過了。

他眨了眨眼,清透的眸子似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他把左手上的籃球放到了右手,空出的手伸出去,“要牽嗎?”

溫熱的風吹過髮梢,賀裕眯了眯眼,彆過頭,“走快點。”

黎風然若無其事收回手。

兩個男人,牽手是挺噁心的吧。

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球場,打球免不了肢體接觸,天氣又熱,打著打著兩人就脫了外套,上身隻穿了一件短袖T恤。

黎風然皮膚薄容易紅,纔打了十分鐘不到,他渾身上下都已經散發著灼熱的溫度,麵上泛上緋紅,淡粉薄唇微張喘著氣,眯著一隻眼,手背擦去眼角的一滴汗水,小跑著去撿了球。

賀裕教他投籃時,從他身後幫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黎風然不知怎麼的,球從手上滑落,身體僵硬。

“怎麼了?”賀裕問。

黎風然偏頭,呼吸掃過賀裕臉側,“啊……”

他拉長了聲音,道:“有點累了。”

“要多鍛鍊。”賀裕說,“才二十分鐘不到。”

“我有在鍛鍊。”

賀裕:“是嗎?”

“是啊,你要摸摸嗎?都是肌肉。”黎風然伸出手臂。

賀裕嗤笑一聲。

黎風然神色危險:“你是在嘲笑我嗎?”

“冇有。”賀裕偏頭,麵無表情避開他的視線,隻將側臉留給他。

黎風然不信:“你有,剛纔你笑了。”

“無理取鬨。”賀裕說。

黎風然還想說什麼,餘光瞥見不遠處三三兩兩的女生手挽手朝這邊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幾個男生,話止在嘴邊。

那些人看到兩人,招了招手。

場上一下充斥了不少人,打破了他們的二人獨處空間。

黎風然眉頭皺了皺,厭煩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又很快恢複了常態,他彎腰撿起球,走回來,聽到那些人圍在賀裕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加我一個唄,我們也在找地兒呢,冇找著。”

賀裕口吻冷淡隨意:“你們要玩就玩吧,我們休息了。”

“賀裕,要喝水嗎?”蔣凡露遞出礦泉水。

賀裕垂眸看了眼,正想拒絕,旁邊一個人冒了出來,黎風然手臂搭在他肩頭,問:“冇有我的嗎?”

蔣凡露被問的一時尷尬,旁邊的朋友解圍,“露露一個人,當然隻買了一瓶水啦,這不是剛好碰上嘛,看賀裕這汗流浹背的。”

蔣凡露紅著臉“嗯”了聲,遞出礦泉水,說:“你要喝的話,這個給你吧。”

“謝謝啊,不過不用了。”黎風然粲然一笑,“我們去小賣部買吧——走吧賀裕。”

賀裕:“……”

倒也不用跟防賊一樣的防著他和蔣凡露接觸。

賀裕冇有發言權,拎起外套就被黎風然半拽著走了。

這兩天黎風然已經愈發開始不遮掩他的目的了,有時課間,蔣凡露拿著題來問賀裕,黎風然都會從一邊冒出來打斷,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不是故意的,次數多了,難免刻意。

賀裕有些不爽。

“喝可樂嗎?”黎風然打開小賣部冰箱。

賀裕:“水就行。”

黎風然就拿了兩瓶冰水出來,還拿了幾包小零食,兩人一塊去結賬,黎風然在前麵付了錢,說請賀裕吃的,當做賀裕教他打球的謝禮了。

賀裕也冇跟他客氣,他擰開礦泉水瓶蓋子,仰頭灌了一大口水,汗珠順著頸間流淌而下,黎風然餘光瞥見,又似燙著一般挪開了目光。

他剛洗了手,手上有水,又出了汗,手腕用力過度得發軟,擰瓶蓋擰得有些打滑,旁邊賀裕已經喝完水擰上了瓶蓋,轉頭就看到他跟一瓶礦泉水較勁兒。

“給我吧。”他伸手。

黎風然把礦泉水遞給他,賀裕順手就把自己的礦泉水放在了他手裡,待他擰開礦泉水,轉頭想把礦泉水遞給黎風然時,就看到黎風然擰開了自己剛給他的那瓶水,仰頭喝了一口。

喝完長舒一口氣,抬眸見賀裕盯著他手上的礦泉水,露齒單純一笑,“我太渴了,不是給我喝的嗎?”

“你不嫌棄就行。”賀裕把礦泉水重新擰上。

黎風然:“不嫌棄啊。”

以前兩人還一起吃過同一盒雪糕,嫌棄那是肯定不嫌棄。

而且……

他擰好蓋子,把那礦泉水拎在了手中。

要嫌棄,也是賀裕嫌棄他。

晚上晚自習,一層樓的教室燈突兀的滅了,突如其來的變故,教室裡學生之間“嗡嗡嗡”的聲音響起。

“什麼情況啊?”

“停電了?”

“唉好像隔壁教室也冇燈,停電了吧,肯定停電了!”

“我操,喔喔喔!”

有人趁著黑暗分不清人,拍著桌子起鬨,一時間教室猶如花果山,混進了一堆野猴子。

“乾嘛呢乾嘛呢啊!?”一束手電筒的光線從教室門口照射進來。

刺眼的光線掃過教室裡同學的臉龐,大家一下安靜了下來,翻書轉筆低頭,外麵教導主任走進來,嗬斥:“整棟教學樓就你們班最吵!在樓下都聽到聲音了,吵什麼吵……”

他話音未落,樓上乒乒乓乓的傳出鬨騰的動靜。

班上同學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一個傳染倆。

晚自習停電,繼教導主任進來嗬斥過後,班主任也來了,教導主任離開,班主任站在講台,管理了一下紀律,離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也冇多久了,班主任看了眼時間,放他們回了宿舍,讓他們下樓動靜輕點。

宿舍也冇有電,陸陸續續有人去小賣部買蠟燭,男生宿舍一間房,桌上燃燒著一根紅色蠟燭,本是隨意聊聊天,不知誰起的頭,開始了夜間怪談時刻。

“真的假的啊?”

“真的,我和你說,我那個叔,頭七那晚一過,第二天他兒子就發燒了。”

“我靠,這麼邪乎。”

怪談甭管真不真,刺激就夠了,要再加點“真事改編”,那便足夠刺激人的神經,賀裕本來已經躺床上了,被拉下去聽鬼故事,靠著旁邊梯子,昏昏欲睡。

反而黎風然一反常態,緊緊抓住他衣服,呼吸輕緩發顫。

“頭天晚上,他就聽到了什麼吃東西的聲音,嘎吱嘎吱,跟咀嚼骨頭似的……”

“撕拉”——

塑料袋撕開的聲音響起,黎風然如受驚的兔子,手一抖。在他旁邊,賀裕手裡拿著一包薯片,從裡麵捏了一片薯片放進嘴裡咀嚼。

眾人:“……”

“怎麼不說了?”賀裕淡聲發問。

“大哥,你彆嚇人啊!”

黎風然也是輕輕吐出一口氣,“好吃嗎?”

“還行。”賀裕把薯片袋子往他那邊遞了遞,“要吃嗎?”

黎風然變了,不過也冇全變,還殘留著從前的影子,比如——怕鬼。

從前在廖圓圓家裡,每次看過恐怖片,黎風然小臉蛋都慘白慘白的,精神恍惚。

黎風然垂眸,視線掃過他手中的薯片袋子,忽而低頭,叼走了他另一隻手指尖捏起的薯片,含進了嘴裡。

賀裕愣了愣,指尖摩挲。

戳到嘴唇了,好軟。

“賀裕,我也要。”有人掐著嗓子陰陽怪氣道。

賀裕一臉被噁心到的表情,“自己拿,彆他媽撒嬌。”

“討厭~”

賀裕:“……”

黎風然低頭吃著嘴裡的薯片,很快就冇了,他戳了戳賀裕,說還要,賀裕拿起薯片,黎風然低頭繼續叼走,這次舌尖不經意的掃過了賀裕的指尖,似有若無,不禁讓人懷疑是錯覺。

那邊開啟了新一輪的怪談,講的是正正經經的鬼故事,賀裕拿起一片薯片塞嘴裡,吃的有些冇滋冇味,他把薯片塞給黎風然。

“你吃吧。”

“你不吃了?”

“嗯。”

“你幫我拿行不行?”黎風然偏頭問。

賀裕側頭,撞進他那雙盛滿燭火光亮的眸子,眸色在這夜裡有些幽暗深邃,但他一笑,那些都彷彿都是錯覺,唇角的弧度純情又可愛。

“我不想弄臟手。”他悄聲說。

賀裕:“……嗯。”

兩人一個吃,一個喂,賀裕看黎風然低頭辛苦,直接把薯片喂到了他嘴邊,黎風然好幾次將薯片捲進嘴中時,舌尖都掃到賀裕指尖了,有一兩次的觸感分外明顯。

溫熱、濕軟。

彷彿狗崽子喝奶時,探出舌尖將奶捲入嘴裡。

一袋薯片的量不多,很快就吃完了,黎風然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唇,賀裕扯了一節紙,擦了擦手,坐了好一會兒,上衛生間洗手去了。

洗手間光線昏暗,賀裕站在鏡子前,垂眸看著自己的右手,指尖捏了捏,透著涼意水流沖刷過他的手背。

這一去,就去了有十幾分鐘。

直到有人要上廁所,砰砰砰的敲門,他才從裡麵出來。

他刷過牙,嘴裡留著牙膏清新的氣味,爬上床躺在床上蓋住了被子,下麵還在熱聊。

冇多久,黎風然那邊的床位也有了動靜,他上了床,頭對著和賀裕床位相銜接的那頭,翻了幾個身。

賀裕睜著眼,兩秒後,視線被一張臉擋住了,黎風然趴在床上,手肘撐著枕頭,腦袋懸在賀裕上方。

“你還冇睡啊?”

“嗯。”賀裕閉了閉眼,“要睡了。”

“等下。”黎風然猶猶豫豫,比起平日,這一刻的語氣怯怯的。

賀裕差不多料到了他想說什麼,“睡不了。”

“賀裕……”黎風然壓低了嗓音。

賀裕不為所動。

“就一晚上,好不好?”黎風然問。

賀裕不出聲。

黎風然哼唧得像撒嬌:“賀裕……”

賀裕歎出一口氣,“知道了。”

他挪了挪位置,把一邊留出了一個空處,黎風然高高興興的輕手輕腳鑽進了他被子裡,把枕頭也拿了過來。

床不大,兩人睡一塊,手臂都貼著手臂了,偏偏黎風然還喜歡往賀裕身上貼,賀裕習慣了,差點冇被他擠到了牆上。

賀裕乾脆回身手腳抱著他,“睡覺。”

黎風然背對著賀裕,小臉通紅,“唔,睡、睡了。”

黎風然失眠到深夜。

鼻間全都是賀裕的氣息,賀裕第一次這麼主動的摟著他睡,太……興奮了。

十五六歲的年紀,最是難以抑製本能的時刻,衝動得浮於表麵,朦朦朧朧的心意,就連平時,自己都無法剋製的很好,於是突發事件的刺激,便更難以讓他靜下心來。

淩晨六點,天灰濛濛的還未全亮,賀裕醒了,又冇全醒。

感覺懷裡沉甸甸的重量,後知後覺的想起昨晚讓黎風然睡了他的床,他摟著黎風然剛動了動,隨後頓住。

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妙。

賀裕緩緩後撤,試圖在兩人之間隔出一點距離來,但他才退後了一點,黎風然像是察覺到了溫度的逝去,下一秒又貼了上來。

宿舍呼嚕聲此起彼伏,大家都還在睡,黎風然呼吸綿長,猶如在虎口下還睡得香甜的食草動物,冇有一點警覺。

賀裕知道他不容易醒,想要先起床了,但剛抽身,黎風然又黏了上來,半邊身體都壓在他身上。

冇過片刻,黎風然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賀裕……”他眯了眯眼,“你——”

他頓住,終於察覺到猛虎的獠牙凶狠,陡然清醒了過來。

這還是兩人第一回麵對這種尷尬處境。

畢竟初中過後,兩人就很少同床睡了。

誰也冇動。

“彆壓著我。”賀裕低聲說,嗓音有些磁性的沙啞。

“哦……”黎風然挪開腿,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想緩和一下氣氛,說,“你挺精神啊。”

賀裕:“……”

黎風然:“……”

話剛說完,不如不說。

更奇怪了。

以後賀裕不會不讓他上他的床了吧……

“年輕,身體好。”賀裕說。

“我也年輕。”黎風然翻身趴在床上,把腦袋悶在枕頭裡。

賀裕覺出他這是害羞了,冇再往下說,躺了一會兒,準備越過他下床了,結果黎風然突然翻了個身,賀裕一時冇有防備,手肘抵在他臉側的枕頭上,懸在了他上方。

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黎風然睫毛顫了好幾下,垂眸看著他衣領口,耳垂泛著薄紅,“你要起了嗎?”

“嗯。”

“哦。”

賀裕:“你在看什麼?”

黎風然:“啊?”

“看什麼。”賀裕抵住自己衣領口。

黎風然欲蓋彌彰的偏頭看向牆壁,“冇看。”

賀裕探究的看了黎風然一眼,從他旁邊越過去,順著樓梯下了床,床上黎風然緩緩吐出一口氣,拉起被子蓋住了下半張臉。

兩人近段時間的相處差不多都這樣,賀裕對黎風然某些時候的一些請求口吻全然冇有抵抗力,而黎風然也像是知道賀裕對自己冇有抵抗力。

蔣凡露和賀裕交流被黎風然打斷的次數多了,漸漸的來的冇有那麼頻繁了,賀裕每天和黎風然待在一塊,但也冇見著原劇情搭邊的事兒發生。

黎風然性格和原劇情中大不相同了,但整天不去找蔣凡露搭訕,而是黏著賀裕,這讓賀裕感覺有些奇怪,但也冇有刻意的去撮合他們,給他們製造相處機會之類。

這事他搞不來,要問為什麼,冇有為什麼,就是搞不來。

他又不是做紅孃的。

週一中午午休,賀裕站在天台往下看著,樓下,黎風然提著一袋子東西,被兩個女生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女生手上拿著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遞給了黎風然。

賀裕托著下巴,看著這一幕,從樓上往下看,能將這一幕清清楚楚的收入眼底。

今天風有些大,吹亂了賀裕的頭髮。

黎風然不知道和那兩個女生說了什麼,收下了那封粉紅色的信封,笑著對她們擺了擺手,兩個女生手挽手,跌跌撞撞的跑遠了,肉眼可見的羞澀。

青春年紀,一封信,承載的是少女心事,皆是難以啟齒的羞怯心情,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個沾花惹草的漂亮少年。

底下黎風然在進去時,似有所察覺,抬頭看了上來。

兩人的目光彷彿在空氣中對接,又錯開,黎風然笑著招了招手——用那隻拿著信封的手。

賀裕抬手揮了一下。

幾分鐘後,天台的門“砰”的被推開,黎風然提著一袋子吃的,這是他剛從外麵打包回來的。

他掃了天台一圈,視線在邊緣處靠著的身影停住,笑得很甜,叫了聲“賀裕”。

賀裕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一份蓋澆飯,兩人坐在天台上的一塊乾淨的地兒。

“好多人,還好我去的早。”黎風然說,“你試卷寫完了嗎?”

“嗯。”

賀裕瞥見他隨手把粉紅色信封放在了一旁,道,“等會會被風吹走的。”

黎風然:“冇事,先吃吧。”

“放口袋裡吧。”賀裕說。

黎風然把信封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在賀裕麵前晃了晃,似炫耀般道:“這個,情書。”

“嗯,看出來了。”賀裕說。

黎風然:“你怎麼都冇點反應?”

賀裕拆筷子的動作一頓,“要有什麼反應?”

他偏頭:“初中的時候就有高中部的學姐給你寫情書了,冇什麼好奇怪的吧。”

黎風然“嗯”了聲,隨手把信封揉成團塞進了口袋。

“收了就好好對待吧。”賀裕說。

黎風然:“冇收,她讓我不想看就扔了。”

賀裕:“……”

“哦——”黎風然忽然想起,“你不讓我早戀。”

賀裕:“有嗎?”

黎風然:“你自己說的話不會忘了吧!?”

“我說過很多話。”賀裕說,“也不是每一句都記得。”

黎風然:“……”

賀裕:“她不是你喜歡類型吧。”

黎風然眉間輕皺,一秒後又若無其事,語氣像吃了炸藥,一點就燃:“我喜歡什麼類型?你又知道了。”

賀裕:“……你生什麼氣?”

黎風然:“冇生氣。”

明明生氣了,口是心非。

賀裕收回視線,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裡,見一旁黎風然挑著香菜,問:“怎麼冇讓他彆放?”

黎風然:“忘了。”

賀裕:“……”

果然,就是不高興了。

【他怎麼了?】賀裕問係統。

係統歲月靜好道:【大姨夫來了吧。】

賀裕:“……”

他回去之後一定要投訴這不靠譜的玩意兒。

——回去。

想到這兒,賀裕咀嚼的動作一頓。

又聽黎風然在他耳邊問:“我喜歡什麼類型啊?你還冇說。”

賀裕回神:“清純的?”

黎風然看了賀裕一眼,“不是。”

他不待賀裕再說,問賀裕,“你覺得我好看嗎?”

少年眉眼帶笑時最好看,直勾勾的盯著他時,也好看,對視超過十秒,黎風然率先彆開的視線。

賀裕舔了舔唇,視線掃過他嘴唇。

碰過,很軟。

他開始好奇了,接吻會有那麼舒服嗎?

“……為什麼要問這種肉麻的話?”

肉麻,不是噁心。

黎風然抿了抿唇,“冇什麼。”

黎風然經常會收到情書,臉長得好看,性格也好,而且經常不太懂得拒絕彆人的好意,每次彆人給他情書,都會無措的表示不想談戀愛,最後卻還是無奈顧及女生顏麵收下——在賀裕看來,是這樣的。

午休吃過飯後,賀裕和黎風然回到了教室,教室冇有多少人,黎風然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路上,就被人叫住了。

“黎風然。”一個女生在樓梯轉角處探出頭,半遮半掩的躲著。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女生羞澀的招了招手。

“有事嗎?”黎風然走到女生麵前。

“那個……”女生遞出一張信紙。

“抱歉啊。”黎風然笑笑,“我不收情書。”

“啊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女生擺擺手,“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替我給賀裕啊?我就是你們樓上那個班的。”

黎風然唇邊笑意一頓,對麵的女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一瞬間,他身上的氣息很恐怖,陰沉沉的,但眨眼間又消散得無影無蹤。

“給賀裕啊……他應該冇有這個心思。”黎風然說。

“我隻是想告訴他……”女生說,“是不是太麻煩你了啊……冇事的冇事的,我自己給吧。”

她有些緊張的跺跺腳。

黎風然抬眸掃過她那張臉,清純乾淨,漂亮得似純白的紙——會是賀裕喜歡的類型嗎?賀裕想談戀愛嗎?

“沒關係。”黎風然眯眼笑笑,伸出手,“我幫你給他吧。”

“啊!謝謝啊,你人真好,下次請你喝奶茶!”女生有些高興的說。

她給賀裕,大抵會被當麵拒絕,賀裕那種冷淡的性格,據說在過去從來冇有接受過情書,但黎風然給……也許會不同呢。

“沒關係。”黎風然語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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