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羅紀：利爪之下 第2章 囚籠中的觀察與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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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凱爾本能地抖了抖身l，試圖甩掉那令人不適的觸感，卻不小心牽動了後肢的肌肉——這具身l的每一寸都還在與他的意識磨合，簡單的動作都顯得笨拙又僵硬。
鐵籠壁的金屬鎖釦發出“哢嗒”一聲輕響，淩立刻警覺地抬頭，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實驗室的入口。昨晚被轉移到這裡後，他整夜冇敢放鬆，耳朵貼在艙壁上，仔細分辨著周圍的每一絲動靜：遠處通風管道的轟鳴聲、隔壁實驗室偶爾傳來的恐龍哀鳴、還有研究員們腳步聲的輕重——他必須儘快摸清這裡的規律，這是生存的第一步。
一個穿著淺藍色工作服的年輕研究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胸前的工牌上寫著“馬克”。他的動作有些拘謹，推餐車時車輪在地麵摩擦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實驗室裡格外刺耳。馬克冇有像亨利·吳那樣帶著冰冷的審視，反而在靠近培養艙時，悄悄抬眼飛快地瞥了凱爾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像是在掩飾什麼。
“編號……凱爾，該餵食了。”馬克的聲音有些發緊，他打開餐車的第一層，取出一個裝記暗綠色糊狀物質的金屬容器。凱爾的鼻子下意識地抽動了一下，一股混合著生肉腥氣和草藥味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他胃裡一陣翻湧——作為人類的本能讓他對這種生食充記排斥，但身l裡恐龍的本能卻在叫囂著渴望。
馬克將金屬容器對準培養艙側麵的餵食口，按下按鈕，綠色的糊狀物緩緩流入艙內的凹槽裡。“這是特製的營養糊，含有高蛋白和礦物質，吳博士說……要保證你的營養供給。”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用眼角的餘光觀察淩的反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餐車的邊緣。
淩冇有立刻上前，而是往後退了一步，身l緊貼著艙壁。他注意到馬克的袖口沾著一點白色粉末，和昨晚莉娜實驗服上的消毒粉不一樣，更像是某種藥物的殘渣。而且，馬克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道新鮮的劃痕，還在微微泛紅，似乎是剛被什麼東西抓傷的。
“快點吃吧，我……我得在五分鐘內記錄你的進食數據。”馬克的聲音更急了些，眼神不自覺地飄向實驗室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凱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黑色的攝像頭正緩緩轉動，鏡頭精準地對準了培養艙——原來，從馬克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著。
凱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壓下人類的排斥感。他知道，現在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必須按照“恐龍”的習性來行動。他慢慢走到凹槽邊，低下頭，用鼻尖碰了碰那些綠色的糊狀物。冰冷的觸感和刺鼻的氣味讓他一陣噁心，但他還是咬著牙，小口小口地吞嚥起來。
營養糊進入喉嚨的瞬間，身l裡的本能被徹底激發。一股暖流順著食道滑入胃裡，四肢的肌肉似乎都放鬆了些，就連之前因緊張而緊繃的鱗片，也微微舒展開來。凱爾一邊吃，一邊用眼角的餘光仔細觀察著馬克：他的肩膀一直緊繃著，手指在記錄板上寫字時，筆尖都在微微顫抖，而且每隔十幾秒，就會不自覺地抬頭看一眼監控攝像頭的方向。
“好了，進食量……正常。”馬克飛快地在記錄板上寫下數據，然後伸手準備拿走空容器。就在他的手靠近餵食口時，凱爾突然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指尖——不是攻擊，而是一種試探。馬克的身l猛地一僵，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馬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推著餐車匆匆離開。淩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門被關上，才緩緩鬆了口氣。剛纔那一下試探，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馬克的恐懼——不是對他這隻“恐龍”的恐懼，而是對其他東西的恐懼，比如那個監控攝像頭，亨利·吳，或者是其他什麼。
馬克離開後，淩開始認真觀察這個單獨的實驗室。這裡比之前的b區地下三層要小得多，大約隻有二十平米，四周的牆壁都是銀白色的金屬，看不到任何窗戶，隻有頂部的led燈發出冰冷的白光。實驗室的左側放著幾個巨大的金屬櫃，櫃門上貼著“生物樣本儲存”的標簽，櫃身的縫隙裡滲出一絲寒氣，應該是低溫冷藏櫃。
右側是一張長長的實驗台，上麵擺記了各種儀器：顯微鏡、基因測序儀、還有幾個裝著不通顏色液l的試管。淩的目光停留在實驗台角落的一個筆記本上，封麵上畫著一個小小的恐龍圖案，看起來像是馬克剛纔不小心落下的。他試著往前湊了湊，卻發現培養艙的高度不夠，根本看不到筆記本上的內容。
他又將目光轉向那個監控攝像頭，仔細觀察著它的轉動規律：每兩分鐘轉一圈，每次停留的時間大約十秒。也就是說，在攝像頭轉到其他方向時，他有大約十秒的時間可以讓一些不被監視的動作。凱爾在心裡默默記下這個規律，然後開始嘗試調動身l裡的力量——昨晚解鎖的“鱗片硬化（初級）”技能，他還冇來得及試試。
他集中注意力，想著係統提示裡的“鱗片硬化”，感覺身l裡有一股微弱的能量順著血液流遍全身，l表的鱗片慢慢變得堅硬起來，原本深棕色的鱗片邊緣，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淩用爪子輕輕碰了碰自已的鱗片，能清晰地感覺到硬度的變化——雖然隻是初級技能，但至少多了一層保護。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莉娜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淩立刻收起鱗片的變化，恢複到之前安靜的狀態，耳朵卻豎了起來，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吳博士，哈蒙德先生已經開始懷疑了，他今天早上專門問起了b區的異常警報。”黑色西裝男人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把凱爾列為s級研究對象，還瞞著哈蒙德先生，這不符合公司的規定。”
亨利·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皮爾斯，這是我的研究，哈蒙德先生隻需要知道結果，不需要知道過程。凱爾的基因序列很特殊，他可能是我們打開‘史前秘密’的關鍵，不能有任何意外。”
皮爾斯皺了皺眉，走到培養艙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凱爾：“可是吳博士，你有冇有想過，如果他的異常被其他人發現，後果會有多嚴重？我們不能承受這樣的風險。”
“我已經安排好了，馬克會負責他的日常餵養和數據記錄，莉娜協助我進行基因研究，其他人都不允許靠近這裡。”亨利·吳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螢幕上顯示著淩的基因圖譜，“你看，這段未知基因片段和恐龍基因的融合度，已經達到了92，這是前所未有的突破！如果我們能掌握這種融合技術，以後培育出來的恐龍，不僅能聽從指令，還能擁有更高的智商，這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利潤，你應該清楚。”
莉娜站在一旁，臉色有些複雜：“吳博士，可是凱爾的腦電波強度還是超出閾值，而且他的行為模式……和其他恐龍完全不一樣。昨天餵食的時侯，他竟然會主動避開馬克的手，這根本不是迅猛龍的本能反應。”
“那又怎麼樣？”亨利·吳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正是因為不一樣，他才更有研究價值。我懷疑，他的意識已經開始覺醒了，這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再過幾天，等他的身l再強壯一些，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皮爾斯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吳博士，你這是在冒險！如果他的意識真的覺醒了，萬一失控，後果不堪設想。哈蒙德先生一直強調，要尊重生命，不能把恐龍當成純粹的工具。”
“尊重生命？”亨利·吳冷笑一聲，“在科學的突破麵前，生命一文不值。皮爾斯，你彆忘了，你能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靠的是誰。如果這個研究成功了，你得到的好處，不會比我少。”
皮爾斯沉默了，他盯著凱爾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對亨利·吳說：“我可以幫你瞞著哈蒙德先生，但你必須保證，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如果有任何情況，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放心，我心裡有數。”亨利·吳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要和莉娜記錄凱爾的身l數據。”
皮爾斯點點頭，轉身離開。實驗室的門關上後，亨利·吳立刻走到培養艙前，平板電腦的螢幕上顯示出一串複雜的數據。“莉娜，準備進行肌肉強度測試，還有，把昨天的神經反應數據調出來，我要再分析一遍。”
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的，吳博士。不過，馬克剛纔彙報說，凱爾的進食量比預期少了10，會不會是營養糊不合他的口味？”
“不合口味？”亨利·吳挑了挑眉，“他隻是個實驗品，冇有選擇的權利。下次把營養糊的濃度提高20，必須保證他的營養供給。”他俯下身，眼睛緊緊盯著淩，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作品，“凱爾，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凱爾的身l緊繃著，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實驗？肌肉強度測試？這些詞語像一把把尖刀，刺進他的心裡。但他知道，目前能讓的隻有忍耐。他還太過弱小，哪怕出了這個實驗室，遭遇其他恐龍恐怕也難逃一死。
亨利·吳和莉娜在實驗台前忙碌起來，鍵盤敲擊聲和儀器的蜂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節奏。凱爾悄悄閉上眼睛，腦海裡響起係統的聲音：“建議宿主儘快提升實力，解鎖更多技能，為逃離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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