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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把我送進監獄學乖後,卻還求我嫁他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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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妹說我換了她的哮喘藥,竹馬憤怒,直接把我送進監獄學乖。

甚至不聽我的解釋。

我的爸媽哥哥幫我作證,同學幫我作證:

“那一天,小雨壓根冇時間去換掉她的藥啊。”

他卻覺得是所有人都是在袒護我:

“她本來就被你們慣壞了,這種差點要人命的事情,你們都能想辦法袒護,以後殺人放火呢!”

“我不能讓這樣的危害社會的因素存在。”

我在監獄改造了三年,出獄那天,他卻笑著對我展開懷抱:

“我這幾年一直在等你,我們還有婚約,隻要你改錯,我們就結婚。”

我眼神淡淡,直接躲開了他的手。

哥哥已經重新給我選了一個結婚對象。

……

“能改好就行,我一直在等你。”

“既然你出來了,咱們也就可以結婚了,我不會嫌棄你的。”

一同來接出獄犯人的家屬,不少都羨慕的看向我。

有些還小聲的議論著:

“那個女人還真是好命啊,都坐牢了,還有人願意娶她。”

“可不是嘛,我因為做錯了點事兒,進監獄呆了一年,我未婚夫就和我退婚了。”

在她們眼裡,夏澤淵簡直快成了專情的典範。

可他們不知道,就是這個專情的典範,把我送進監獄的。

“結婚?不用,我配不上你。”

我避開了夏澤淵的懷抱,準備回家。

夏澤淵眼底閃過一絲受傷,卻還是不依不饒跟在我身邊:

“這裡怎麼能用配不配得上來說,咱們青梅竹馬,我從小就喜歡你,從小就想要娶你的。”

“我已經和家裡人說好了,等你出來,咱們就安排結婚的事。”

我偏過臉,再次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三年的時光好像冇有讓他成長太多。

三年前自以為是;

三年後依舊自以為是。

他憑什麼覺得,毀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三年,我還願意嫁給他。

“晚上來我們孟家吃飯吧,咱們兩家也好久冇聚在一起了。”

“正好可以商量一下婚事。”

婚事?

我拿出哥哥讓獄警帶給我的手機,上麵是哥哥新給我安排的結婚對象。

叫容許。

是一個退役的軍人,家裡人殺人把他推出去頂罪。

後麵是哥哥幫他查清真相。

所以他很心疼同樣受了冤枉的我,時不時就來監獄看望我,一來二去我們就互相熟悉。

此時他給我發來訊息:

【你先回家,我下飛機馬上來看你。】

【好。】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

連帶著夏澤淵在身邊導致的躁鬱都減輕了不少。

夏澤淵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眼底帶著些許不悅:

“我可是為了你才把小學妹接到身邊照顧的。”

“你晚上過去,可不準再像以前一樣,給人換藥了。”

“萬一冷雪因為你換藥出事……”

我已經厭煩他口中的這句話了。

當初剛被送進來,爸媽就想辦法找到了當時的監控。

監控明明白白表明,我冇有去碰冷雪的包。

冷雪的藥不是我換的。

他卻認定是我爸媽把監控調換了。

那些幫我作證的人也是因為我人緣好,偽證。

同樣的話說了太多次,我也不想繼續解釋。

“好,不會了。”

下車,夏澤淵迫不及待把我往夏家拉。

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然而剛踏進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聲尖叫:

“啊——”

冷雪坐在地上,手上剛做好的蛋糕摔在地上,她開始大口的呼吸,一副隨時都要窒息的模樣。

“學姐,學姐,不要換我的藥。”

“學姐,我不想死啊。”

夏澤淵一把推開我,著急的把冷雪抱在懷裡,眼底看我時的溫情瞬間潰散,衝我大發雷霆:

“孟秋雨,小雪已經很久冇有發病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過來給小雪磕頭道歉,爭取小雪的原諒,快點。”

我冇有動,看膩了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碼。

準備直接回家,身後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保鏢。

我像一個犯人一樣,被押到了夏澤淵和冷雪麵前。

冷雪艱難喘息的麵容帶著扭曲的得意,手緊緊扒著夏澤淵胸膛的衣服。

一邊吸藥一邊說話:“讓學姐磕頭,是不是不太好。”

“學姐會私底下報複我啊,學長,我好害怕。”

又是同樣的話術。

無中生有,隻因為她是夏父救命恩人的女兒,

所有人都願意無條件相信他。

就連夏澤淵,也被從小灌輸,冷雪的父親是救夏父而死的,他必須幫助保護冷雪。

從冷雪出現的第一天,夏澤淵就開始試圖洗腦我:

“她是我爸爸救命恩人的孩子,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必須和我一樣對她好。”

“咱們以後是一家人,要互相幫助。”

愛屋及烏,我尊重他的想法。

對冷雪一樣好。

我買包包和衣服,都會給冷雪也買一份。

我帶她去拍賣會,讓她也進入上流社會的名利場。

我帶她去社交,讓她交更多朋友。

她卻覺得我是在炫耀,徹底恨上了我。

把自己的哮喘藥換成維生素,發病賴在我的身上。

夏澤淵憤怒的找上我,甩了我幾巴掌,押著我給她磕頭道歉:

“原來你對她好,就是想要把她害死。”

“你明知道她對我有恩,還這麼做,你怎麼這麼心狠啊,以後要是結婚,你是不是也要對我家裡人這樣。”

他害怕自己喜歡的人,最後會變成一隻毒蛇。

最後反噬夏家,準備直接把我送進監獄,讓我在裡麵學乖。

我拿出證據,讓爸媽幫我作證,我壓根冇有時間,我甚至在那個時間段裡,壓根冇有和冷雪有過接觸。

他卻是不相信。

在我爸媽和哥哥阻攔下,還是咬緊牙關把我送了進去。

“你們怎麼就不懂啊,我這是為了不讓她走上歪路。”

“她現在能夠做出給人換藥的事,下一次就有可能是殺人放火。”

他甚至還用了一些篡改過的,非同一時間的監控做證據。

兩家人從那天開始,就徹底割裂開來。

爸爸媽媽一夜白頭。

卻還在安慰我:“冇事的,小雨冇事,三年,我們就能回家。”

哥哥開始更加努力工作,像是拚命三郎,隻為了等我出來,有一個更加可以倚靠的後台。

不至於再被欺負。

我門都已經這麼努力了,卻還是要被欺負。

“磕頭,給小雪道歉。”

“你耳朵聾了嗎?”

夏澤淵的眼底發紅,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一般。

兩個保鏢得到指使,直接把我摁跪在冷雪麵前,膝蓋冇有任何緩衝,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兩隻手摁在我的後腦勺,準備往下摁。

我咬緊牙關仰著頭,“三年都冇有倒乾淨你腦子的水。”

“憑什麼你說我錯了,我就錯了。”

“我不認,我冇錯,我從來就冇有做錯過!”

兩個人的力氣越來越大,竟是有把我手臂給掰斷的架勢。

我咬著掙脫一隻手,撕扯著想要拽出自己另外一隻手。

下一秒保鏢就對著我的肩膀一個收到下去。

卡蹦——

肩胛骨碎裂的疼痛直鑽入我的大腦,我慘叫一聲,整個人摔在地上。

夏澤淵呆滯了一瞬,小跑過來推開動手的保鏢:

“你瘋了嗎?誰準你下這麼重的手。”

他伸手拉我,眼底帶著些許疼惜:

“你怎麼這麼倔啊,隻是道個歉而已,本來也是你的出現嚇到了她,你以後也是嫁到夏家的,和小雪低頭不見抬頭見。”

我狠狠將人推開,惡狠狠的看著他:

“我憑什麼和她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可以選擇不見啊。”

“你這麼在意她,在意到想要毀了我,那你就和她結婚啊,乾什麼還要糾纏我。”

夏澤淵身體顫了顫:

“彆,小雨,我和她真的什麼也冇有。”

“你胳膊現在腫得很大,我們先把傷口整理一下,冷著乾什麼,去找家庭醫生。”

夏澤淵不敢碰我的傷,生怕有一會兒造成二次傷,不斷哄著我:

“什麼事一會兒再說,一會兒再說!”

“我們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冷雪眼睛都氣紅了。

我再次被禁止離開,幾番掙紮用儘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縮在了角落昏睡過去。

還冇醒來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就看見冷雪把自己的藥摔碎在我麵前,而後摔倒坐在了藥瓶上哭。

“學姐,學姐,你為什麼又要摔我的藥?”

“我不會和你搶學長的,你為什麼就不放過我啊。”

我冇有像上一次那樣急著給自己證明清白,二是靜靜等待一個聲音的到來。

夏澤淵從樓上衝下來,看著倒在玻璃藥瓶中間的冷雪,又變了一個人。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我白著臉坐起來,心跳從狂亂恢複平靜:“死性不改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嗎?”

“你覺得這些藥瓶是我摔得,你拿出證據來證明啊,指紋也好,監控也好,你要是能證明是我做的,我就磕頭道歉!”

“不需要證據,這個場景就能證明一切。”

夏澤淵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原本還被他小心翼翼對待的受傷的手臂,被他蠻橫的拉起。

我被他一路拖拽,小腿被藥瓶的碎片擦破,血流了一地後我來到了冷雪麵前。

“給小雪磕頭道歉,這件事情就結束。”

“你聽見了冇有……”

我拒絕回答,

頭皮一痛,他竟是直接扯起了我的頭髮,把我的腦袋重重砸向了地麵。

第一下,第二下……

底板傳來咚咚聲。

一共是磕了四下,他才放開,恢複溫柔:“以後彆這樣了。”

“太影響咱們的感情了,你知道的,我不想的。”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一把扯下他耳朵上的紅寶石耳釘:

“我的東西,你不配帶著。”

“咱們也就這樣了。”

我踉蹌著往外走,他從愣神中緩過來,對著我怒喊:

“你今天敢離開這個門,我就和冷雪在一起。”

我回頭:“你隨便。”

夏澤淵被激怒了:“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你以為離開我,還能有誰願意娶你!”

這一次,我冇有再回頭。

女孩子,從來不隻有嫁人這一條路。

我慢慢走回了孟家。

管家見我渾身是傷,嚇了一跳,連忙要聯絡醫生,卻被保姆一把拉住。

“這就是那個坐過牢的小姐吧,還真有臉回來。”

“管家先生,這種女人也能放進來,丟人現眼的東西,就應該直接趕出去,滾滾滾,一身的血彆把家裡弄臟了。”

管家還冇有開口,保姆就要把我往外趕。

她的手就要碰到我受傷的胳膊時,被人一把扯住。

“你乾嘛?”

回來的是我哥哥,此時此刻整一臉心疼的看著我。

保姆冇看出眼色,上趕著表現自己:“她才從監獄出來,一身的晦氣。”

“這種閨女在我們那裡都是不準家門的,我看不如直接把她攆出去,不能讓她臟了孟家的名聲。”

哥哥的怒氣值已經飆升到了最高點,眼底都要冒火花:

“管家,給她結算工資。”

“以後不用來了,這麼會做自作主張的保姆,我們用不起。”

保姆人都傻了,拚命求饒,卻還是被管家拉走了,去結算工資。

我回頭看著哥哥,終於卸下所有防備,身體也到了臨界值直接倒了下去。

我被送到了醫院。

一聲緊急給我清創做了手術,肩胛骨重新做了扶正治療,我麻藥過敏,全城都是咬著牙度過的。

爸爸媽媽也趕了過來。

看到我遍體鱗傷的模樣,想要抱著我,有擔心會碰到我的傷口,心痛的不得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哥哥知道這些傷是夏澤淵造成的,氣憤的準備去找他拚命。

被我阻止了。

“冇有必要了,我不想再和他家扯上任何關係。”

“哥哥,那顆訂婚的紅寶石我拿回來,當初他給的訂婚禮物也送回去吧。”

哥哥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像是在摸一個小孩子:“我早就還回去了。”

“那紅寶石,是他死乞白賴不還,既然你拿回來,咱們以後和他再也冇有什麼關係了。”

在醫院休養三天,我纔回到家。

爸爸媽媽給我舉辦了一個歡迎派對。

慶祝我新生。

曾經那些和我關係好的同學都來恭喜我,和我敘舊。

夏澤淵卻是不請自來,手裡還拿著禮物。

還冇有靠近我,就被哥哥趕了出去。

“孟哥,我來看看小雨,你讓我進去看看小雨。”

哥哥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妹妹受傷我還冇找你,你就送上門來,咱們兩家已經冇什麼關係了,你以後少來牽扯小雨。”

和朋友玩兒了一會兒,止痛藥的效果上來,導致我渾身冇力。

就上樓睡覺,迷迷糊糊卻感受到一陣不適。

我緩緩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做噩夢纔會出現的臉。

“學姐,你是不是和學長和好了,你們發生關係了嗎?為什麼學長一回來就說要和你準備婚禮?”

我的睡裙被撩開,露出大片的雪白皮膚。

冷雪眼睛捂著我的嘴,眼睛一寸一寸的看著,說的話也是粗鄙難聽:

“學長很溫柔吧,連一點吻痕都冇有,是不是擔心弄傷你。”

“我在夏家住了那麼長時間,他連碰都不碰我,卻會碰你。”

我伸手想要推開她,她卻狠狠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根。

那一下,我就聞到了血腥味,應該是被掐出血了。

她越來越瘋,竟然從口袋裡掏出針線:

“把你那個騷浪的地方縫起來,學長就再也冇辦法碰你,那樣他就能看見我。”

“他肯定會和我在一起。”

我掙紮中,拿到了床上的抱枕,衝她臉砸去。

獲得片刻自由之後,我喘了一口氣就往外跑。

卻被她拿出的匕首逼退了回來。

我氣的渾身發抖,咬緊牙關步步後退,門口卻傳來哥哥的敲門聲:

“小雨,你醒了嗎?我怎麼聽到你房間的聲音。”

冷雪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下一次,我一定幫你縫起來。”

她快速朝著陽台翻下去。

房間門從外麵打開,我轉頭看了一眼牆壁上我強烈要求安上的監控。

回過頭就看見一臉擔憂的哥哥。

我衝他笑了笑,“我冇事了。”

“哥哥,把監控儲存好了,有些事,也該好好清算了。”

“小雨,我這裡也找到了一些東西。”容許的聲音從哥哥後背傳來。

我眼睛都亮了,想要出去見他,被哥哥直接擋住。

“見到他,連哥哥都忘了?”

我搖頭解釋,被哥哥扶上了床。

容許這才被批準進來。

我被關進監獄之後,也是經曆好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

抑鬱了好久,甚至產生了一點認知障礙。

我開始不斷否認自己,不斷反問自己。

比如今天哥哥來看我,

我會不斷反問,哥哥今天是來看我的嗎?還是來看妹妹的?誰是妹妹?

誰是哥哥?

哥哥察覺了我的異常,就開始帶著容許來開導我。

試圖用他的經曆來幫助我。

容許很耐心,絲毫不介意我的神經質,而是耐心的安慰我:

“你隻是生病了,不要拿彆人的構陷來傷害自己。”

“要是你傷心出事了,你覺得最大快人心的是誰?”

我想到了夏澤淵那嫉惡如仇的性子,冷雪那得意洋洋的小臉,心底的恨意就像是溪水一樣流淌出來。

等我出事,最痛快的會是誰呢?

容許又說:“你知道那個冷雪後來又乾了什麼嗎?”

“她開始接觸你的爸爸媽媽,想用她的乖巧,來將你的爸爸媽媽俘獲。”

“她想要取代你的位置……”

我有些噁心,怎麼也冇想到她把心思打到我家。

最後自然是被隔絕了。

我的爸爸媽媽從始至終,心裡隻會有我和哥哥。

誰也不會有。

“所以你看,你絕對不能出事。”

“你不能讓後那樣的人痛快!”

我點頭,開始積極麵對生活。

他也開始幫我找那些蛛絲馬跡,想要把我重新洗清。

一來二去,我和他的關係也越發親近。

和他在一起,是他提的。

在他一次次感覺到我對夏澤淵的深惡痛絕後。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如果你和他退婚了,你可以和我試試看嗎?”

“從戀愛開始。”

“要是我惹你生氣了,你可以打我,我和你抗揍的,冇絕對不還手……”

“而且,我永遠都會相信你。”

最後一句話,我心動了。

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絕對信任我的伴侶,而不是一個把彆人看得比我重的未婚夫。

我同意了。

監獄三年。

我們在一起兩年。

雖然擱這一層厚厚的牆,他卻依舊風雨無阻。

前幾天他說在外地找到了一點線索,就用出差的機會去看看。

今天終於回來了。

監控被調出來,我冇有打碼,直接儲存下來。

容許的證據也拿給了我。

是關於冷雪的。

原來的冷雪的確是有哮喘病,可是在父親去世半年後她就去世了。

被她堂姐害死的。

她的堂姐想要去夏家過好日子,於是乎夥同家裡人把冷雪約了出去,推下了水,有拿走了冷雪的藥。

導致冷雪哮喘發作,受到重創後不治而亡。

我把這些東西都發給夏澤淵。

【信不信由你,你永遠欠我一個人生。】

發完這個,我就把夏澤淵拉黑了。

夏澤淵瘋狂給我打電話,跟我道歉。

“對不起,小雨,是我錯了,我都看到了。”

“冷雪壓根冇有病,她就不是冷雪,你給我發的那些東西,我後麵找人調查了,都是真的。”

“你是被冤枉的,你壓根冇有動她的藥,我現在都明白了。”

我冇有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後麵他換著手機號給我打電話,都被我拉黑了。

我煩的厲害,後麵直接換了一個手機號。

他不放棄,開始來孟家找我。

求爸爸媽媽讓他進來見我,手上還帶著我最喜歡吃的蛋烘糕。

我從窗戶正好可以看見他緊張的麵容。

之前兩家人都還隻是小康的時候,兩家努力工作便開始忽略孩子。

我哥哥也在外麵上學。

我和他是互相依偎著生活的。

那年我坐的校車出現翻車,我被卡住救不下來。

他挨個求人,找大人,找警察。

甚至不惜跪下求人。

“叔叔阿姨,救救小雨,她還是小朋友。”

明明他還是一個孩子,卻願意為另一個孩子下跪求人。

那一幕對我來說是很震撼的。

被救出來後,我有些困惑的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笑著笑著就哭了:“一想到小雨可能不見了,我會傷心死。”

我的心被觸動了,張開嘴哇哇哭。

他以為我是疼了,手麻腳亂的從書包裡翻出蛋烘糕給我吃。

“不哭不哭,吃點東西就好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哭著哭著又笑了。

蛋烘糕就成了我倆特殊的記憶。

隻要我生氣,他就會拿著蛋烘糕來哄我。

後來我們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

到公開關係,訂婚,我們成了圈子裡人人羨慕的一對。

可是呢?又能怎麼樣?

我得到了什麼?

大學冇有讀完就被送進了監獄。

人生剛剛開始,就畫上了句號。

我拉上了窗簾,打開門看向擔憂的爸爸媽媽和哥哥。

“咱們搬家吧。”

換一個住處,對於現在的孟家來說。

並不困難。

爸媽經商很厲害。

哥哥更是賺錢的一把手。

這些年早就把公司做大,遠遠超過夏家了。

搬家這個提議早上定下,晚上我們就舉家搬來出去,一點冇有驚動夏季的意思。

知道容許在哥哥分公司工作後。

我也一同過去了。

卻冇想到,他的父母卻聽到訊息找了過來。

甚至還要求他給自己家親戚安排職位:

“你坐過牢都能再這樣的地方工作,你那些弟弟,堂哥也不比你差,他們憑什麼不能進來?”

容許笑了:“你是覺得我送進去的人少了是吧,不如我再送進去幾個?”

容家父母不以為意。

以為他是在純嚇唬。

有意仗著他的身份在公司拿好處,被趕走還不死心,就開始在村裡橫行霸道。

強占土地。

被人找上門來,他們也就是一句話:“你們知道我兒子在哪裡工作嗎?我兒子可是在孟家產業當老闆的。”

“你要是敢欺負,我就讓我兒子找人收拾你。”

我把這些事兒告訴容許。

冇幾天就聽說容家父母被抓了。

被關了好一陣子。

連帶著容許那些堂哥堂弟都被容許翻出來一些以前做的事兒。

什麼給女老師造黃謠;

給同校好看的女生p照片盈利,每一項都足夠噁心,足夠惡毒。

幾個人都被送進去了。

光是賠償都是一個好數字。

容家父母被所有親戚埋怨,斷親,甚至連那钜額賠償,都要求他們賠一半。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容家父母自然是不願意,直接找上了公司大鬨。

“容許,你翅膀硬了嗎?你是聽了誰的挑唆,連爸媽都能送進監獄,不會就是你的那個新女友吧!”

“你那個新女友也是坐過牢的,

能是什麼好東西?”

“你趁早和她散了,我跟你從村子裡找一個好看的,之前那個和你相親的村花,人家家裡可是有不少房子呢……”

容許直接把人轟出去。

並且禁止保安把他們再放進來。

他們見冇轍,又開始想辦法蹲我。

我隻不過下樓溜達一下,準備買咖啡,就被懟臉開大。

容母更是直接跪在了我麵前,一邊磕頭,一邊哀求:

“孟小姐啊,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容許啊,我們容許那麼好的一個男人,他的這輩子可不能毀在你身上啊。”

我避開她的磕頭,轉身就要走。

又被容父擋住退路,他也開始吆喝:“你今天不給一個交代,就不準走。”

“你憑什麼耽擱我們容許啊,我們容許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坐過牢的女人。”

得到秘書通知,容許連忙下樓。

就看見我被圍堵的一麵。

還有不少不知事情真相的路人拿著手機對著我錄像,記錄。

容父還在叫囂:“就是這個女人慫恿我兒子不認我們。”

“甚至還把我們的親戚送進去坐牢,我們養了他二十多年,卻比不上一個認識幾年的女人……”

容許忍無可忍,直接把我護在了身後:

“你們非得讓我把事情做絕是不是。”

“你們說養我二十多年?就不心虛嗎?”

容許報了警,甩出去一串證據。

他其實是被強製改過名字。

當初他生下來,就被過給了另外一家冇有孩子的人。

他爸媽拿錢走了。

十五年後,那家人出事,他們又為了留下的房子,強行把他認回家。

他的噩夢就開始了。

那家人的房子被容家人故意改換了房主,他養父母的撫卹金被容家人偷偷拿走。

到最後他上學的錢,容家都一分不給。

還是他成就太過優秀提前被部隊收錄走。

冇想到退役過後冇過兩年,容家人殺了人,又要把他送過去頂罪。

就這樣,容家人還有臉過來要好處。

容許心其實挺軟的,一次次給容家機會,可今天,他不想了。

容父容母見狀想跑,被路人直接堵住了去路。

兩個人又氣又急:

“你們讓開,讓我們走。”

“彆多管閒事,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放我們走。”

路人厭惡極了這兩個人。

“畜牲玩意兒,生了孩子不養純壓榨。”

“好意思過來棒打鴛鴦,老東西,等坐牢吧!”

“最恨就是你們這種父母。”

警察很快把人帶走了。

我們都去做了筆錄。

我聯絡了律師,準備讓這對父母進去多待幾年。

從警察局出來,我和容許對視一笑,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以後我不會讓他們在出現咱們生活中。”

“好。”

腦袋上附上了一隻大手,髮絲被撫過,動作溫柔重帶著一絲繾綣。

我笑眯著眼。

氣氛靜謐中,一聲急促的呼喚卻打破了這一切:“秋雨,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回頭,看到夏澤淵的臉,臉上的笑緩緩消散,不悅的蹙眉:“你找我乾什麼?”

夏澤淵視線落在容許身上,眼底帶著些許受傷:“我是你的未婚夫,他是誰?”

“未婚夫?我哥哥應該跟你說過的,我們來已經冇什麼關係

了。”

“至於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啊。”

我挽住了容許的手臂。

夏澤淵的臉色白了些許,嘴唇都有些顫抖。

“他是你男朋友,那我呢?”

“你把我放在哪裡?我纔是你的未婚夫啊。”

我嗤笑一聲,看他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訂婚信物都拿回來了,你算哪門子未婚夫啊?”

“未婚夫會為了彆的女人把我送進監獄?你是在說笑嗎?”

“可我那是被矇蔽啊,我不知道。”

他反駁著,解釋著,力爭自己的無辜:

“要是我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絕對不會偏袒她。”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所以呢?”

“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去查?為什麼不相信我爸媽說的,我們的證據都擺在你麵前了,你卻跟眼瞎一樣,看不見。”

夏澤淵啞口無言,身體像是失去了某種支撐一般,脊梁都跟著彎了下來。

“可,可就算我做錯了,你就真的不在意咱們這些年的感情了嗎?”

我現在聽到他感情就有些作嘔:

“真正無情的人,其實是你。”

“是你在我和冷雪麵前,選擇了她。”

“我現在生活很好,彆來道德綁架我。”

我拉著容許轉身就走。

夏澤淵像是一個失意的人,頹喪的坐在地上。

我想,他應該放棄了吧。

兩週後的休息日。

我和容許去約會。

卻被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攔住了去路。

那女人見到我就跪了下來,抱著我的腿就不撒手,聲嘶力竭的哭求:

“孟秋雨,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回到夏澤淵身邊吧,我快受不了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女人嘶吼重露出了自己的麵容,赫然是冷雪。

此時的她和前段時間相比,簡直變了一個人。

渾身充斥難聞的腥味,手臂和身上還有一些瘢痕。

冷雪是真的後悔了。

在夏澤淵從瘋癲回到平靜的時候,她就應該離開的。

而不是還像以前一樣貼上去。

“學長,學姐不要你了,你還有我啊。”

就算她的身份曝光,夏家人也冇有趕他出去。

隻是把她的住處換了一個地方,她冇覺得什麼區彆。

她想,隻要冇有人橫貫在她和學長中間,她就還有機會。

於是她開始明目正膽的勾引夏澤淵。

最後中藥的卻是自己。

她被反綁在了床上,被藥性折磨的生不如死。

等她清醒後,學長拿著針線爬上了床:

“既然這麼喜歡用哪裡勾引人,那就把這個地方縫起來。”

“彆害怕,我隻是做了你想要對小雨做的事情而已。”

她的慘叫聲響了一夜。

這纔是第一天的折磨。

很快第二天的也來了。

第三天,第四天……

她的身體開始發炎,有些地方開始流膿,她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隙逃出來,她知道,夏澤淵很快就能找到他。

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還不想死。”

“你幫我說點好話,你彆讓他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真的不乾了,我真的不乾了。”

她眼底的恐懼不是假的。

我卻冇有忘記她最初對我的狠戾。

讓我像聖母似的拯救她?

憑什麼啊?

“你不是最喜歡他了嗎?為了他把我冤枉進監獄,現在怎麼還後悔了啊。”

“什麼鍋,配什麼蓋,不過我可以給你打報警電話。”

我掏出手機,她卻猛然衝上來想要搶奪:

“不準,不準報警,我不想去坐牢。”

“你到底要我怎樣,他喜歡的本來就是你,你為什麼要變心,你為什麼要害他變成這個樣子啊!”

“明明一開始的學長很溫柔的,我最喜歡的溫柔……”

容許把我擋在了身後,狠狠一巴掌把她抽倒在地。

“這裡最冇有資格質問她的,就是你。”

“本來就是你一直強求,貪得無厭的人,活該一無所有。”

冷雪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人捂住了嘴。

黑西裝保鏢和白大褂醫生組合出現,對我鞠躬道歉,又對圍觀的路人解釋。

“這位小姐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病人,因為有傷人和自傷的傾向,冇想到又跑出來了。”

“我們馬上帶她回去接受治療。”

“希望她冇有傷到大家。”

冷雪瞪大雙眼,極力的向周圍人求救。

“嗚嗚,嗚嗚……”

“我不是……”

可是那些人聽到她是精神病。

一個兩個的拒而遠之。

生怕被纏上。

夏澤淵站在保鏢身後,眼睛黯淡無光。

我和容許轉身就走。

背後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一道聲音:

“對不起……”

聲音太輕,我腳步冇有停繼續向前走。

……

我和容許戀愛兩年才走入婚姻殿堂。

他的眼裡隻有我。

對我比婚前還要好,耐心細心,我的婚禮是他和爸爸媽媽一手準備。

結婚不久,我就聽說冷雪就因為傷了人被送進來警局,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夏家徹底淡出人前。

夏澤淵的名字更是再也冇有出現在我的耳邊。

結婚同一年我懷孕了。

容許第一次當爸爸,整個人跟個愣頭青一樣,買了上百本育兒書籍。

檢視新生兒如何養育。

我的檢查他冇有錯過一次。

產後更是不讓我照顧孩子,自己和月嫂輪著來,讓我充分休息。

我每次想要幫忙,都被他製止。

“我問過相關的人,他們說生產完的人為什麼會有月子病,就是因為休息的時候還要照顧孩子,累出來的。”

“你給我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

“聽話!”

我無奈。

隻能放棄。

繼續做一條鹹魚。

好在他怕我無聊,給我準備了很多玩兒的東西。

等到孩子百日抓週的時候。

抓週的小桌子上突然出現一對好看的紅寶石耳釘。

寶寶想也冇想就朝耳釘抓了過去。

把玩了一下就扔掉了,轉而去抓一塊龍鳳紋的玉佩。

我看著那耳釘,讓人拿走扔到倉庫裡。

有些東西,最好還是永不見天日的好。

傭人照辦後,我看到站在陰影的人離開了。

我收回視線,繼續看寶寶。

人生就是這樣。

一朝踏錯,就再也冇有回頭的可能。

我自己走出來了,至於彆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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