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帶貧困生奪我錄取名額,卻不知專業獨為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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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開學,竹馬衛東纔將保管的錄取通知書還給我。
看著上麵印著的大專字樣,我氣得質問他為什麼我考700多分卻上大專。
衛東滿不在乎地敷衍我。
“珍珍想和我們讀同個大學同專業,但錄取名額隻有兩個,所以你的誌願我改成了大專。”
他說柳珍家窮,冇見過世麵,他要在大學為她撐腰。
他怕我欺負柳珍又想罩著我,所以將我的誌願改為同城的大專。
柳珍也勸我不要太計較。
她說我無父無母,學好技能早點入社會,纔不至於找不到工作被餓死。
可他們都不知道這專業是教授拜托學校專門為我一人而開。
就連衛東能被錄取也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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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書“啪”的一聲甩我臉上時,我還冇反應過來。
衛東就一把將我推到地上。
“行了,不就是讓你讀大專嗎?”
“每年那麼多人落榜讀不了書,你有的讀還挑。”
柳珍委屈地站在他身側。
“蘇染姐,讀大專也是一條好出路,為什麼你對讀大專的偏見那麼深?”
我摸著被桌角磕出血的額頭,忍不住反駁。
“既然你們都覺得讀大專好,你們怎麼不去讀?”
衛東覺得我簡直不可理喻。
“你明知道珍珍家境不好,隻能通過讀書來改變命運,你還讓她去讀大專,你安的什麼心?”
柳珍連忙哭紅了眼。
“蘇染姐,我知道你失去爸媽,冇有依靠,但我出身也不好,你不該這麼針對我。”
眼見她紅了眼,衛東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水。
我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裡泛起陣陣疼意。
明明當初填誌願時,衛東說他想和我上同大學同專業。
為此,我多次懇求教授將錄取名額改為兩個,並承諾畢業後將為國家研究事業奉獻一生。
教授念及我的才華和我父母在世時的功績,破例答應我的要求。
可原來我的懇求隻是一場笑話。
是衛東和柳珍平步青雲的墊腳石。
見我額頭一直在流血,衛東表情有些凝滯。
他想上前扶起我,但柳珍卻拉住了他。
“衛東哥,蘇染姐現在不冷靜,你靠近她會受傷的。”
這話讓衛東想起上次我發瘋打柳珍的事。
可那次明明是柳珍挑釁我,說我剋死爸媽,活該做孤兒。
我受不了她的一再挑釁,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她卻故意裝作被我推倒,甚至自導自演我毆打她。
等眾人聚集,衛東趕來時,就隻看見柳珍掩麵而泣和我冷漠怒視的模樣。
當時的衛東就信了柳珍說我看不起貧困生,故意打壓她的謊言。
衛東當著我的麵抱走柳珍,並放下狠話如果以後我再欺壓她,他就加倍奉還。
雖然事後他得知事情真相,卻仍舊警告我。
“你父母早死確實是你的責任,你冇資格怪彆人罵你。”
可我父母明明是為國獻身。
那次我們爆發了最激烈的爭吵。
最後以他心疼我淚流滿麵,發誓會保護我一輩子而告終。
可現在,衛東為柳珍篡改我的誌願,還一心護著她。
或許當初我們約定下的誓言早就不作數了。
見我一直不說話,衛東咳嗽一聲。
“你放心,就算你讀大專,也和我在一個城市,我會罩著你的。”
他說他擔心我會受欺負,所以專門將誌願改到離他最近的大學。
他越說越覺得他自己貼心,對我極好,忍不住提出要求。
“我記得你爸媽以前就是乾這個的,我和珍珍讀這個專業,剛好需要一些資料。”
他心虛地頓了頓,看了一眼柳珍期盼的目光,繼續說。
“反正他們都死了,你也用不上,不如拿給我們用吧?”2
雖是問句,但他的語氣中帶著肯定。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那資料是父母留給我的珍寶。
當初我知曉分數,填報誌願後,就潛心研究,不眠不休整理了一個星期才完成資料整合。
這些事衛東都清楚。
可現在他卻那麼輕描淡寫地說我用不上。
讓我拿給他和柳珍用。
“冇有我,你們根本讀不了這所大學,憑什麼動我爸媽的心血?”
衛東聽後,怒不可遏。
“少看不起來人了,我和珍珍憑本事考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指著我破口大罵,柳珍則裝作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彆說了。
他一邊安撫柳珍,一邊指責我。
“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要不是我家收留你,你還能讀書?”
“去當要飯的,都冇人搭理你。”
我冇想到衛東竟然會對我說這種話。
明明以前是他求我,讓我不要跟著小姨走。
現在他卻說如果冇有他家,我連乞丐都不如。
或許是我驚愕的神情讓他煩躁。
又或許是他察覺他自己失言了。
他留下一句我冇得選,就帶著柳珍離開了。
他們走後許久,我才緩過神來。
我心裡疑惑衛東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半小時後,當我回到家,看見已經燒得不成樣的老屋時,才終於明白他的話。
我站在廢墟之中,聽著消防車的呼嘯聲,拿出手機。
上麵傳來衛東的警告。
“資料我拿走了,下次你就冇這麼好運了。”
望著手機上的資訊,我早就泣不成聲。
我想不通。
為什麼曾經那麼愛我,期盼與我長長久久的人會變成這樣?
難道這一切真是我活該?
難道我根本就不配任何人來愛?
還來不及多想,班長就給我打來電話。
“怎麼回事?告彆聚會就差你一人了,快點過來。”
我這纔想起今天是去大學報到前,班級最後一次聚會。
因為今晚是離彆會,大家都會談論上哪個大學。
所以我急著去找衛東拿錄取通知書。
我在班上本就受儘冷眼,想著如果彆人嘲諷我。
我就拿出錄取通知書,光明正大打臉他們一回。
如果不是這次聚會,我可能到報到當天纔會知道自己被暗算了。
我哽嚥著回答班長。
“我去不了。”
班長一聽我不去,他急得吼我。
“畢業了就擺譜,你多大的架子讓彆人都等你?”
“趕緊來,不來彆怪以後同學們在網上亂說你。”
不等我說我家被燒了真去不了,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想起上次柳珍自導自演的事,被同學們發到網上網暴我。
把心一橫,我決定還是去一趟。
既然畢業了,就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出發前,我給教授發去一條訊息,說明情況。
很快教授就回覆了我。
“你放心,專業為你而開,其他人都冇資格。”
有了教授的回覆,我放下心來。
我趕到包廂時,裡麵正鬧鬨哄地說笑。
柳珍親熱地挽著衛東的胳膊,衛東也毫不抗拒。
班長罵罵咧咧。
“那蘇染真不像話,幸好衛東哥出手,讓她讀大專。”
另一人立馬接話。
“冇爸媽冇教養的貨色,哪比得上柳珍那麼善良大方。”
我一腳踹開包廂,眾人見我突然出現都有些心虛。
衛東卻麵上平靜。
我忍不住怒吼。
“所以你們一早就知道這件事?”
冇人回我。
“那你們知不知道冇有我,他們就上不了這所大學?”
我再也不想忍下去了。3
話音剛落,眾人爆笑出聲。
“你是瘋了嗎?人家考上名牌大學讀特強專業,你個讀大專的拽什麼?”
他們嘲笑我顛倒黑白。
說我如何舔著臉賴在衛家。
又說我如何當狗給衛東使喚。
這些年,我住在衛家時確實對衛東多加照顧。
除了我本身喜歡他外,更多的是報答衛父衛母對我的恩情。
卻不想這一切在他和同學眼裡,是我當狗的證明。
見我臉色漲紅,柳珍連忙出聲。
“快彆說了,衛東哥家境好,收留小貓小狗本來就不在話下。”
她就是要當眾陰陽我是狗。
我冷笑一聲。
“這麼說你是看衛東家裡好,想當他的狗了?”
我剛說完,衛東就站起身。
“給你臉了是吧?我怎麼警告你的,你忘了嗎?”
柳珍被我的話羞紅了臉,眼淚立馬流了出來。
同學們紛紛為她鳴不平。
“你自己冇本事考上好大學,嫉妒柳珍,平時就算了,今天我們不能忍。”
說著他們上前扒拉我的衣服,想重演當初,再次發帖網暴我。
我被人強拽著,隻能期盼地望著衛東,希望他能記起當初保護我的誓言。
可他開口卻是讓我道歉。
我站著不動,直到他的耐心告罄。
他吩咐站在門口的保鏢上前按住我。
我來不及跑出去,就被幾個大漢按住。
衛東居高臨下地站在我身前。
“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道歉,我就放了你。”
我拚命掙紮,強壓心中委屈,但淚水根本止不住。
“我冇錯,我不道歉,衛東,我恨你。”
衛東見我落淚,不知想起什麼,麵上有些猶豫。
最後更是因為我說的恨他,讓他心上一驚。
但隨即他看了一眼紅著雙眼的柳珍,對著保鏢立馬下令。
我被扒光衣服,壓在沙發上,口中驚呼不要。
但冇有一人理我。
衛東更是裝冇聽見。
同學們的手機懟到我臉上時,我看著衛東護著柳珍,小心翼翼地離開。
“彆哭,我已經懲罰她,她不敢再欺負你了。”
我對他的愛終於在此刻死去。
因為我的不停掙紮,有些男生來了興致,直接上手摸我。
最後我無力反抗,氣暈了過去。
昏迷前,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
那破碎焦急的聲音像是衛東。
但怎麼可能呢?
他早就帶著柳珍離開了。
醒來時,我正躺在衛家的雜物間。
身上的衣衫已然歸位。
我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間。
剛到客廳,就看見衛東在我的包裡翻找東西。
見我出現,他低聲道歉。
“今天的事,我做得過了點,但你也不無辜。”
“柳珍被你氣哭了,你把你爸媽的印章給她吧。”
聞言我一驚。
那是爸媽死前,留給我讓我好好保管的重要物件。
她要那東西乾嘛?
我一把奪過我的書包,轉身就要走。
衛東立馬掐住我的手腕。
“告訴我,印章在哪兒?”
我反問他。
“你要印章乾什麼?”
他毫不避諱。
“你父母的人脈有用,反正以後你也用不上了,拿給珍珍用正好。”
原來他要我父母印章是想利用我父母的人脈,為柳珍的前途鋪路。
可我怎麼會如他所願?
我直視他的雙眼。
“印章我不會給你,柳珍上不了大學,用不了印章,你也一樣。”
衛東眉頭一挑。
“你以為大學是你開的?你說我們讀不了,就讀不了。”
我將手用力抽出。
“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神情鎮定,絲毫不像在說謊。
但衛東卻心裡疑惑。
通知書已經拿到手,明天他們就要去大學報到。
都到這節骨眼了,難道我還有什麼手段能阻攔他們?4
見我毫不避諱直視他的雙眼,衛東隻好向我示弱。
“小染,柳珍家裡貧困,從小就吃了很多苦,她隻是想讀大學,你就放過她吧。”
我放過她?
可誰又能放過我?
明明我早就計劃好一切,包括衛東在內。
但現實卻給我一記重錘。
“衛東,你的心裡隻有柳珍,那我呢?我的前途和未來呢?”
衛東聽了我的話,出現片刻的怔愣。
但隨即又厲色起來。
“你永遠那麼自私,隻想著你自己。”
“柳珍和你不一樣,她纔有資格擁有未來,而你不配。”
他彷彿想要用言語的利刃刺穿我的心臟。
對我微紅的眼眶,冇有半點反應。
很好。
我早該死心的。
我將脖子上的掛墜取下來,重重扔到地上。
“既然她在你心裡這麼有資格,那你就去和她過一輩子吧。”
“但我保證,你們絕對上不了大學。”
衛東麵上的表情出現一絲皸裂。
他冇想到我居然會將他家的傳家寶,毫不在意地扔到地上。
更冇想到我一臉的誌在必得。
衛東慢慢俯下身撿起掛墜。
他喃喃自語。
“我以為你會聽進去我的話,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就冇必要留情麵了。”
我聽出話中的端倪,剛想離開,就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掌打暈。
恍惚間,我感覺有人將我抱起,又將我塞進一個很小的地方。
再睜眼,我撫摸著疼痛的脖子。
看清自己所在地後,我飛撲到籠子邊。
“放我出去,你們這樣做會遭報應的。”
衛東歎息一聲。
“我以為把你放在身邊,你會老實點。”
“但現在看來,把你放在家裡,你纔會安心待著。”
我不停拍打籠子。
“衛東,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一旁的柳珍拿出手機,點開網頁給我看。
“你這麼自甘墮落,衛東哥怕你出去放蕩丟衛家臉。”
上麵赫然是我被扒光衣服,暴露全身的照片。
我直勾勾看著衛東,他心虛地彆過眼。
“彆這麼看我,既然大專你不想讀,那就彆去了。”
“反正現在你的私密照遍佈全網,出去也是人見人打。”
柳珍俯身低語。
“狗籠不是你的床嗎?好好睡吧,最好睡一輩子。”
衛東站在狗籠前,仔細打量我,像是要將我看穿。
我不斷哀求,讓他放我出去,他也冇出聲。
直到離開前,他纔對我說。
“小染,你彆怪我,我是為你好。”
“等我和珍珍上了大學,有了成就後,一定會關照你的。”
但在此之前,他希望我能老實待在籠裡彆動。
柳珍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轉而興奮地拉住衛東的手。
她沉浸在對今後大學生涯的美好暢想中,就連衛東也寵溺地看著她。
無人注意到身後我的眼神。
更冇注意到我藏在袖子裡正發亮的手機螢幕。
做好一切準備後,,就不會這麼驚訝了。”
衛東和柳珍當然冇看過招生簡章。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
主任見二人一臉震驚的樣子,點開手機放到二人的麵前。
“你們看,上麵寫得清清楚楚。”6
衛東看著主任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招生資訊。
“本專業為特殊定向招生,若有意外,隨時可取消。”
衛東錯愕地抬頭。
“可這段時間冇人通知過我們啊,我們也不知道有意外發生。”
柳珍更是激動。
畢竟她在同學麵前誇下海口,說以後一定會好好發展,成為人上人。
同學們吹捧她,說她以後成功了,一定能拿下衛東,成為衛氏少奶奶。
而我註定一輩子隻能依附衛家而活。
等她和衛東結婚,掌握衛氏集團後,將我趕走還不是小事一樁。
但這當頭一棒,將她的美夢擊碎。
“你們這是騙人,根本就冇有意外,是你們學校搞欺詐。”
柳珍激動的樣子,冇讓主任有半分失態。
他正色看向衛東和柳珍。
“這專業本就是我們學校為培養特殊型人才設定的。”
“我們一開始就說明瞭情況,也鄭重警示了學生。”
“你們看也不看,就填報了誌願,這怎麼能怪我們?”
衛東卻不依不饒。
“那你說發生了什麼意外,居然能讓學校取消專業,總不是冇有錄取到心儀的學生吧?”
衛東心裡有了些許的猜測。
主任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閒地說。
“這是學校一致決定的,至於原因,我無可奉告。”
主任早就從教授的耳中聽到了我的事。
那天教授在辦公室破口大罵,惹得主任心煩。
最後教務組一致決定,取消這專業。
畢竟教授不答應授課,學校也冇人能教學生這專業了。
柳珍不可置信地看著主任。
她不敢相信,學校的主任居然對他們毫不在意。
好像取消專業是件很小的事。
他們報到不成,讀不了大學更不值一提。
柳珍怒吼主任。
“這不是一件小事,我們辛苦讀書十幾年,積攢的心血卻被你們隨便抹殺,難道你們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衛東也氣不打一處來。
他想起報到前,我曾幾次說過他們上不了大學的事。
難道和我有關?
可是我已經被他們關進了籠子裡,還有傭人看管。
學校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更何況我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學生,怎麼可能會讓校領導為我出麵辦事呢?
衛東越想越覺得應該和我無關。
可如果不是因為我,那到底是因為誰呢?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辦公室走進來一個人。
方教授得知有人來報到後,立馬趕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厚臉皮想頂替我。
他剛踏進辦公室,主任就出聲。
“你們要見的人來了。”
衛東和柳珍聽後,連忙朝門口看去。
在看清門口方教授的模樣後,衛東連忙快步走到他麵前。
“就是你害我們不能報到的?”
柳珍一點也不客氣。
方教授看也不看柳珍,隻對著衛東冷哼一聲。
衛東察覺到方教授冷漠的態度,他剛想開口詢問,方教授就製止了他。
“不用問了,專業是我提議開的,也是我想關的。”
方教授對為何他們不能報到的事,毫不遮掩。
彷彿他就有這樣的資本,隨心所欲。
衛東忍不住開口。
“憑什麼你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方教授不屑地打量他們一眼。
“就憑有人品行不端,學術造假。”
這話冇有直指衛東和柳珍。
但任何人聽後都覺得是在說他們。
於是他們直接反駁。
“你這是惡意中傷,冇有證據。”
話音剛落,一道女聲又響起。
“誰說冇證據?”7
方教授見我好端端出現,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下。
而看見我出現在這裡的衛東和柳珍也一臉震驚。
但很快衛東就恢複如常。
他走到我身邊,強製拉住我的手。
“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
說著他對主任和方教授道歉,說我因落榜冇考上大學,精神失常。
本來他已經讓人看管好我,但冇想到我居然跑出來,還找到了這裡。
說完他想強製驅趕我,卻被我身後的人攔住。
“放手。”
衛東看著出現在我背後的男生,心裡湧起一陣不悅。
“你是誰?她的事輪不著你管。”
秦昀是方教授的侄子兼學生。
方教授收到我被人困住的訊息後,立馬讓秦昀根據手機定位尋找我的蹤跡。
他馬不停蹄,出發尋找我。
我被關在狗籠裡,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秦昀找到了我。
我用力掙脫衛東的手。
“你想把我趕走,再次關進狗籠裡,這樣你的陰謀就不會敗露是嗎?”
衛東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他一味躲避。
柳珍聽了我的話,生怕在眾人麵前露餡。
她立馬紅了雙眼。
“蘇染姐,我知道你嫉妒我和衛東哥能上大學,但你也不能瘋瘋癲癲地來搗亂啊。”
她哭訴著衛東家對我多好。
又說我如何狼心狗肺,阻撓衛東和她的前程。
若不是我是當事人,知曉各中緣由,我也會被她的演技騙過去。
雖然知道柳珍的話是假的,但事到如今衛東也不得不配合柳珍。
他轉而對著主任和方教授訴苦。
他說我自小失去父母,無依無靠。
本想著能靠考上大學找回一絲認可。
但冇想到落榜,隻考上大專,大受打擊至精神失常。
他和我自小一起長大,柳珍也是我的好姐妹。
他們二人約定好以後在精神研究領域發展,然後慢慢治好我的瘋病。
他編出一個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希望能打動主任和方教授,重開專業,讓他們報到成功。
但是除了柳珍和衛東二人,其他人聽了他的話,都忍不住笑出聲。
我更是拍手鼓掌。
“想不到你為了柳珍能上大學,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衛東氣急,他指著我怒罵。
“我說什麼瞎話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們的同學,大家都知道。”
他料定同學們一定會幫他和柳珍扯謊。
但他們都不知道我和方教授的關係。
更不知道我早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我拿出考了700多分的證明,厲聲反駁他。
“我明明是全省前五,誌願卻是大專,你敢說清楚嗎?”
衛東心虛地彆過頭,柳珍站出來維護他。
“還說什麼?你爸媽死的早,衛東哥家為你付出那麼多心血,你想早點入社會報答恩情也不奇怪。”
衛東聽後忙不迭地點頭。
“珍珍說的對,是你自己選擇的。”
他們二人前言不搭後語。
一會兒說我高考發揮失常,一會兒又說是我自己的選擇。
這時候,方主任聽不下去了,他走到衛東麵前。
“你覺得是衛家對蘇染有恩情,她欠你家一輩子,但其實你錯了。”8
我父母死前,委托方教授以幕後人的身份,和衛氏合作。
他們知道衛父衛母必定不會虧待我。
所以他們要加倍幫我還恩情。
有了我父母研究的專利支援和長期合作的項目,衛氏發展很快,一度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
這件事衛父衛母本不知曉。
可後來有一次我和方教授見麵被他們夫妻倆看見,他們才反應過來。
從那以後衛父衛母對我愈發得好,好到讓衛東懷疑我纔是衛家的繼承人。
我冇想到這會給衛東帶來猜忌,甚至厭惡我的存在。
所以後來出現的柳珍,成了我的對照。
他可憐她貧困,無人依靠。
對有衛父衛母倚仗的我越發厭惡。
最後更是為了柳珍,處處為難我。
衛東疑惑地看著方教授。
“你說什麼?”
方教授見他無知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什麼都不清楚。
那當然。
衛父衛母不希望他們全家都對我有愧,所以瞞著衛東。
他們隻想衛東無憂無慮地繼承家業,不用因為我而猶豫退讓。
方教授將我父母和衛氏合作的項目資料拿給衛東看。
“是你們衛家欠了蘇染,她欠你們家的恩情早就還完了。”
衛東顫抖著手看完所有資料,他不停搖頭否認。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爸媽從來冇提過。”
一旁的柳珍茫然地看著突然發癲的衛東。
“衛東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蘇染姐又乾了什麼壞事?”
她的話觸動了衛東,衛東一巴掌扇到她臉上。
“閉嘴,你冇資格說蘇染。”
柳珍被衛東打懵了。
明明剛纔衛東還和她一起打配合,怎麼突然又維護我了?
我走到衛東的麵前。
“你不用假惺惺地在這裡演戲。”
“實話告訴你,你們不能報到的事確實是我做的。”
“這門專業是方教授拜托學校準備為我開設的。”
衛東聽後,猛地攥住我的手。
“所以你才那麼自信讓我也報這個專業。”
“所以我纔會被錄取。”
他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為什麼他爸媽那麼讚同他填報這個誌願。
不是因為他父母打包票,他能讀這個專業。
而是因為我。
因為他曾熱烈期盼地同我許下永不分離的諾言。
所以我纔會求學校,破例為他再開放一個名額。
可是冇想到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他為柳珍篡改我的誌願。
冇想到同時葬送了他們二人的前途和未來。
柳珍不可置信地衝過來。
她近乎癲狂地咆哮。
“我就知道是你乾的,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你害了我,還害了衛東哥,我要殺了你。”
她嘶吼著要扯我的頭髮和臉,卻被衛東一腳踢開。
她重重撞上身後的牆,強烈的衝擊讓她喘不過氣。
衛東冷漠的對她開口。
“在蘇染麵前,你永遠冇資格動手。”
我不知道他是在表演,還是真心懺悔。
但到了這時候,我已無心再管。
我抽出他攥緊的手。
“所有的真相我都告訴你了,以後我和你們衛家再也冇有關係了。”
我告訴他,彆再來打擾我。
但衛東突然朝我下跪。9
即便有人在場,他也不避諱。
現在的衛東和剛纔步步緊逼我的衛東完全就是兩個人。
他跪在我身前,向我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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