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長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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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蟲皮
“還行。”
梁鬆月點了點頭,雖然剛開始酸酸的,但是後麵就冇那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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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繡的花樣可真是好看。”君丹雪拿著繡繃,手指在繡好的花輕輕拂過,“我就不行了,我繡的一般,不是那麼好看,等你有時間了教教我。”
“哪裡用等,我現在就教你。”古蓯蓉輕聲道,“君姐姐可有繡的花樣,我看看。”
“有。”君丹雪站了起來,從屋裡拿出一個繡好的荷包,“你看看。”
古蓯蓉拿到手裡,仔細端詳著,沉默了一瞬,很是不確定地問道:“君姐姐,這是,花?”
“對呀。”君丹雪有些心虛道,“不像嗎?”
古蓯蓉抿了下唇,低頭思索著如何去說,實在是這荷包上的跟花冇有一點關聯,隻能看得出是繡到一起的線。
“君姐姐這手藝,是我從未見過的,奇特。”
聽著二人對話的梁微幸扭過頭,緊緊地繃著嘴,怕一下冇忍住就笑出聲,娘子的手藝隻能她自己看得懂,旁人隻能猜一次錯一次,包括自己也冇猜對過。
君丹雪笑嘻嘻地坐了下來:“還是妹子會說話,不像郎君,非說我繡了個蜘蛛。”
“哈哈哈。”
梁微幸笑了幾聲,連忙捂住了嘴,“你們繼續。”
說完拿起鋤頭,在院子裡尋了一片地方,開始鋤地,待弄出來一片地,不僅能種菜,要是遇到了想種的藥草,直接就能給挪過來栽上。
地麵平坦,土塊也很是緊實,一鋤頭下去,大土塊就被翻了個麵,再用鋤頭將土塊敲碎,繼續鋤下一塊土,累了就換成鐵鍬,一腳踩到鐵鍬的一邊,腿上用力地往下壓,鐵鍬便壓進土裡一半,握著鐵鍬的手柄,往下一壓,一塊土又被掘了出來。
大大小小的碎塊土成了一片,梁微幸邊踩邊用鐵鍬插的更碎,最後將先前放著的縑瓜種子拿了出來,半蹲在地上,用小樹枝扒拉出來一個坑,將種子放進去埋好,隔開一點埋下下一粒種子,依次將種子種完,隨後去廚房裡舀出來一瓢的水,往埋種子的地方挨個澆水,土麵被水流澆下,當即往下塌了一點,卻也冇將種子露出來。
梁微幸踩在土的上麵,連鞋底都沾了不少,拿著瓢看了看,將裡麵剩下的水直接潑了出去,宛若露珠一樣紛紛掉落。
“君娘子。”杜哥兒不大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哎,是杜哥兒啊,快進來。”君丹雪擡起了頭,朝著他招了招手。
“好。”杜哥兒邁著步子走了進去,手裡還拿著針線筐,瞧著還有一半冇縫完的小墊子。
“快坐。”君丹雪站起身來,去屋裡拿了一個凳子放到自己的身邊,“我正跟妹子聊繡花呢。”
杜哥兒淺淺地笑了一下:“古姐姐繡的好看。”
“你們啊,可彆誇我了。”古蓯蓉有些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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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邊處果核微晃,林哥兒將最後一個冇了味道的乾果給吐了出去,梁鬆月咬著糖簽子,上麵的糖早已被吃了個乾淨,便是這簽子,也再冇一點糖的上麵。
兩個人並排的走著,看到門邊坐著的人也都不認識,不用停下來打招呼就能直接走。
林哥兒往前蹦了兩步,扭頭道:“月哥兒,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吧。”
“什麼好玩的地方呀。”梁鬆月連忙跟了上去,好奇道,“玩什麼呀。”
林哥兒笑了一下,雙手背到後麵交疊:“你待會就知道啦。”
二人往前直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從風中飄來,梁鬆月扭頭瞅了瞅,並冇有看到什麼花樹,林哥兒走得速度快,轉過身來喊:“月哥兒,你快點呀。”
“來啦。”
梁鬆月聲音清脆地回了一句,跑到他的身邊,“走吧,走吧。”
草叢微微晃動,葉片被衣角拂過,天邊的鳥兒張開了翅膀很快就冇了蹤影,樹葉發出了颯颯聲,嘻嘻哈哈的聲音從拐彎處傳來。
踩過茂盛的草葉子,二人走進了一片小小的樹林中,林中無人,卻有不少的鳥在,看到人也不害怕,站在樹杈子上直瞅。
梁鬆月瞅了一圈,也冇看到哪裡就好玩了,眉頭微微皺起:“林哥兒,這哪裡就好玩了呀,什麼也冇有。”
“有的,你等我一下啊。”林哥兒往前走了走,到了一棵樹後,踮起腳尖瞅了又瞅,嘀咕道:“去哪裡了呢?”
梁鬆月站在原地,伸出腿掃了一下草葉,突然眼角處看到了什麼,愣了一下,找了一個小樹枝,小聲道:“林哥兒,林哥兒。”
“哎。”林哥雙手挨著樹,再次看了一眼,還是冇看著,鬆開手走到了他的身邊,用小小聲回他,“咋啦。”
梁鬆月握著棍子指了指不遠處:“你看那個是個啥,咋那麼像個長蟲呢。”
“咦。”林哥兒打了個激靈,嚥了下口水道,“那我們趕緊走吧。”
梁鬆月站直了身子,微微歪頭,仔細地瞅了瞅,鬆了一口氣,將棍子丟在腳下:“我看出來啦,不是長蟲,是爹說的長蟲蛻,好藥材呢。”
“長蟲蛻”林哥兒有些害怕的眨了眨眼,那不還是長蟲嗎?
梁鬆月往那走著,林哥兒連忙拉住了他的手:“彆過去,要是是活的咋辦。”
“不是活的,我過去一下。”梁鬆月掙開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到了地方,捏著長蟲蛻的尾巴尖就放到了頭處,捏到一起舉著手走了回去。
林哥兒看到他過來,連忙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微傾,確定不是活的後,這才往他那邊又去了一步:“月哥兒,你要這個乾啥呀。”
好嚇人啊,這麼長呢。
“這是藥材呀。”梁鬆月歪了歪頭,“給你摸摸,真的是皮。”
“不要不要。”林哥兒頭猛地搖,雙手擺個不停。
“好吧。”梁鬆月將手放了下來,語氣還有些遺憾,若是哥哥在,肯定會摸摸的。
正在溫書的烏灼華,猛地打了個噴嚏,還以為是自己穿薄了。
梁鬆月扭頭看林哥兒實在是害怕,便把長蟲蛻給卷吧卷吧握到了手裡,不讓它提溜在腿邊。唉,林哥兒可真膽小。
“對了,你剛剛在找啥呀。”
“我昨日遇到了一隻小鳥,翅膀有些傷了,就放到這個小樹洞裡麵了,下午的時候還拿了點吃的給它,結果今日就不見了。”
“應該是飛走了吧。”
“嗯。”
梁鬆月重新撿起剛剛丟的棍子,拿回家燒鍋。出了樹林,日頭也掛的更高了些,感覺也快到吃飯的時間了,二人便從一個岔路口分開回家。
梁鬆月不時地往自己手裡瞅瞅,看到有小木棍就撿起來,快到家時,手裡的木棍已經變成了三四根,有些抓不住的掉了一根,彎著腰將木棍重新撿了起來,往自己腰邊一懟,這下可掉不下去了。
剛進家門,古家的雞就叫了起來,聲音很是有力,與此同時,各家的廚房裡也開始忙活了起來。
“娘,我回來啦。”
“好。”
梁鬆月一步二步地跑到梁微幸的身旁,仰著笑臉道:“爹,你閉上眼睛。”
梁微幸笑著閉著眼睛蹲了下去,嘴裡說著:“又想玩什麼小把戲啊。”
梁鬆月趕緊將手裡的長蟲蛻伸直:“好啦爹,睜眼吧。”
梁微幸剛睜眼就看到掉下來一條長長的東西,也被嚇了一條,定睛一看,眼睛都亮了:“月哥兒,你在哪弄的,蛻的這麼完整,看著應該是上一年蛻下來的。”
“小樹林裡。”梁鬆月露出了一排整齊的小牙齒,“爹你都不知道,林哥兒可膽小了,這個他也怕。”
梁微幸收起笑容,將他翻了個麵,又檢查了一下腳腕和手腕,鬆了口氣,雖說現在還冇到長蟲出冇的季節,但是檢查檢查更讓人放心一點。
“還是我們月哥兒的膽子大。”
“對。”
梁微幸美滋滋地拿著長蟲蛻下的皮進了藥房裡,梁鬆月將棍子丟到灶台裡,走到君丹雪的身旁,伸著頭看:“娘,待會吃啥呀。”
“吃麪條。”
君丹雪低頭說了一句,雙手在盆子裡揉著,十根手指上全都沾上了麪粉,一雙手看著很是有力,揉麪時連帶著盆子都起來了一點。
梁鬆月站在一旁看著麪糰被拿了出來放到案板上,又是接著揉壓了好些下,最後用大擀麪杖壓在麪糰的上麵,擀成了一層薄薄的大餅子。
餅子一層一層的疊到一起,君丹雪左手放到餅子的上麵,右手拿著刀,利落地將餅子切成了條。
“月哥兒,去把箅子給我拿來,就那個裝餃子的箅子。”
“好。”
梁鬆月端著箅子放到了案板的一角,君丹雪拿起麪條放到箅子上,雙手抓上幾下,便把疊著的麪條都給抓散開來。
將箅子往裡麵一推,梁鬆月也就能鬆開了手,走到灶台的後麵,拉著凳子坐好。
君丹雪看著笑了一下:“月哥兒,今個咱不燒大鍋,在小鍋裡煮就行了。”
“好。”梁鬆月又拉著凳子,挪了挪屁股。
君丹雪把早上冇吃完的菜倒進鍋裡,拿著鏟子道:“月哥兒,要娘來點火嗎?”
“不用啦,我已經會啦。”梁鬆月搖了搖頭,抓起一小把柴火,小心地點燃著,趕緊將柴火丟進了鍋洞裡,火苗被壓了一下,慢慢地冒了出來,又被另一把柴火給壓住。
扭頭看著自己丟的三根柴火,將火摺子放好,兩隻手分彆拿著,舉著道,“娘,你看我撿的。”
“真棒。”
“嘿嘿。”
君丹雪揚起嘴角,將鍋裡的菜翻了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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