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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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
“是啊。”君丹雪笑了笑，“都不容易。”
“可不。”潘娘將桶提了起來，“我就先回了啊，謝謝了。”
“好。”
山林茂密，鬱鬱蔥蔥，小小的土塊悄然滑落，半綠半黃的葉子被人捏住細梗，轉的細梗在手裡都軟了些，梁鬆月踩著一片又一片的葉子，跟著前麵的梁微幸走著。
山上總是比山下要涼快上一些，時不時地還有些小風，大樹的樹冠互不挨著，幾乎都留有專門的縫隙供陽光照射，悉悉索索得聲音從草叢裡發出，用棍子一拔開，卻又什麼也瞅不著。
“月哥兒，跟緊我。”梁微幸轉身朝著後麵說了一句，“山上這麼大，小心點。”
“知道啦。”梁鬆月點了點頭，跟到他的身旁，四處瞅著，突然眼前一亮，“爹，野果子。”
梁微幸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走。”
二人將成熟了的野果摘到了筐子裡，有些果子被鳥給啄了，留下一半掛在枝上，山上的野果有些能吃，有些可以作藥用，但是有些則是表麵成熟，實則吃起來口齒髮苦，待到秋季纔算是真正成熟。
成片的蛇莓莖匍匐在地上，通紅的果子像是在吸引人去采摘，黃色的花瓣中包裹著花蕊小球，梁鬆月摘下一個，打開裡麵是粉白色的果肉，放到嘴裡味道淡淡的，不算很好吃。
“爹，這個要不要摘點。”
“回來在摘吧。”
“好。”
逐漸往裡，溪水潺潺，魚蝦無憂，石頭被撞擊地更為光滑，一隻野雞低頭喝水，旁邊還有著兩三隻的小雞崽子，扒拉著地找下麵的小蟲來填飽肚子。
一兩隻小野兔往前蹦躂了一下，三瓣嘴還嚼著什麼東西，細長的長蟲纏繞著樹枝，不時地露出信子，發出了噝噝的聲音，遊動輕而快，很快鑽到了葉子中，不見蹤影。
“月哥兒，彆亂跑啊。”梁微幸挖著一棵藥草，扭頭看了眼在身旁的梁鬆月。
“好，爹我就在咱這邊上瞅瞅。”梁鬆月點了點頭，蹲著往前走了幾步，扒開草叢，看到前麵露出的白色小屁股，接著往前挪去，瞅準時機，一把按住了想跑的兔腿。
野雞嚇得帶著小雞崽子趕緊跑，另外一隻兔子也不見了蹤影，被按著兔腿的兔子放棄了掙紮，被抱到了懷中。
“大的我抓不著，小的還是能抓到一隻的。”梁鬆月摸了兩把兔子頭，快步地走到梁微幸的身旁，“爹，看。”
梁微幸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月哥兒厲害呀。”
“本來有兩隻的，我就隻抓住了這一隻，還有野雞呢，那個野雞跑得太快了，我剛一有動作，它就跑了。”
“冇事，抓著一隻兔子也很厲害了。”
“嗯嗯。”
梁鬆月抱著兔子摘葉子，放到兔子嘴邊，看它不吃就換另外一種。
“爹，我有點餓了。”
“我也是，那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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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圈裡的雞不時地啄著食，地上被爪子抓出了幾道印子，空氣依舊悶熱的讓人心生煩躁，淺藍色的天空漂浮著些許白雲，連往日裡會出現的鳥兒都消失無蹤。
君丹雪一把將麪糰放到案板上，邊揉邊歪著身子往廚房門口看去，算了，先做飯吧，待會倆人就該回來了。
擀麪杖將麪糰壓成了個大麪餅，雙手按壓著連頭滾動著，將麪皮擀得越發地薄，捏起一邊的麪皮疊在一起，一手的手指壓在麪皮上，另一隻手拿著刀，刷刷地把麪皮給切成了細條。
拍了拍手，拿起瓢往鍋裡添上水，隨後直接蓋上鍋蓋子，點火燒鍋。鍋裡的水逐漸變得沸騰，咕嘟咕嘟地冒出了熱氣。
“娘子，我們回來啦。”
梁微幸將筐子放了下來，拿出裡麵的野果遞給梁鬆月：“去洗洗給你娘吃。”
“好。”
梁鬆月點了點頭，順便把最上麵的包裹著的蛇莓也給拿了出來。放到碗裡洗洗好，端著遞給了君丹雪。
“娘，你嚐嚐。”
“孃的手上臟。”君丹雪說著張開了嘴，“來。”
梁鬆月拿著讓她咬了一口，微微歪頭問道：“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點酸。”君丹雪點了點頭，“不過還能接受。”
“對了，娘。”梁鬆月說著往院子裡跑去，將窩著的小白兔給抱了起來，“娘，你看，我抓的。”
“好小啊。”君丹雪眨了眨眼，“那你去給它弄個窩吧，對了，就放以前的那個雞籠子裡吧，免得長大一點了打洞了。”
“嗯嗯。”
梁鬆月走了出去，君丹雪趕緊去洗了洗手，將鍋蓋掀開，把麪條放到箅子上，散開後丟進鍋裡，用筷子來回地扒拉幾下，重新蓋了上去。
“娘子，我來啦。”梁微幸將藥草放好，把剩下的野果連著筐一起拿到了廚房裡，“這些夠我們吃個幾天了，就是這些蛇莓怕是要先吃，要不然就壞掉了。”
“行，趕緊洗手炒菜，今天吃涼拌麪。”
“涼麪好啊，這天就適合吃點涼的，一說我感覺馬上都想吃了，我去摘點豆橛子。”
菜園裡的綠色青藤顫顫繞繞，長長的豆橛子從綁著的樹杈上耷拉著，冇成熟的豆橛子細而短，能吃了的細又長，一摘一把切開就夠一頓吃，結的快，長的長，幾天不吃就多了一堆。
洗好豆橛子，切成短短一截，拍碎蒜瓣，去掉外皮，洗淨後切成蒜末。拿出幾個雞蛋，互相一碰，蛋殼裂開後挨個掰開，蛋黃隨著蛋清掉落到碗裡，梁微幸拿著筷子，一手拿碗，將蛋清和蛋液攪和得分不出彼此，起了不少的沫。
煮好的麪條被紛紛撈出放到冷水中，小鍋洞裡也被添上了柴火。起鍋燒油，嫩綠脆生生的豆橛子全都下鍋，倒上調料和些許的水，來回翻炒到熟透，隨後將雞蛋液淋到豆角上麵，凝固後拿起鏟子翻炒，最後倒上一點醬油，滅火出鍋。
從盆中撈出的麪條還帶有一點溫熱，放到碗中把菜鏟在上麵，用筷子拌上一拌，一碗也就可以端走了。
梁鬆月端著碗，拿著一雙筷子，還冇到堂屋裡就忍不住先吃了一口，涼麪勁道不燙嘴，豆角和雞蛋香又嫩，淋的菜汁剛剛好，超好吃。
三碗麪條被放到桌子上，很快便被吃了個乾淨，梁微幸把碗筷疊到一起，放到廚房裡刷了刷，又洗了幾個野果拿到堂屋裡放著。
“月哥兒，去給你姨姨拿幾個過去。”君丹雪揉了下鼓鼓的肚子，一不小心吃太多了，飽的都不想動了。
“好。”
梁鬆月一手拿了兩個，剛一出門，下意識地往右邊瞅了一眼，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睛亮晶晶地跑了過去。
“月哥兒，你慢點。”烏灼華伸出手將人給攔了下來，跑那麼快摔倒了咋辦。
“哥哥，你回來啦。”梁鬆月笑得眉眼彎彎，嘴角上揚，聲音又清脆又甜。
“是啊。”烏灼華伸出手擦了下他的額頭，“你都出汗了。”
梁鬆月搖了搖頭，看到自己的果子連忙遞了過去：“我在山上摘的，哥哥嚐嚐。”
“好。”烏灼華拿起來一個，走了這麼多路，早就感覺渴了，月哥兒這個果子可真是及時雨。
二人往前走著，梁鬆月不時地扭頭看看他，疑問道：“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好像還冇到時間。”
以前好像是要到下個月纔好回來幾天呢。
“學院裡讓提前回的，我也不知道為何。”烏灼華搖了搖頭，“可能是夫子們覺得要收莊稼了，想讓我們回來幫忙吧。”
“嗯嗯。”梁鬆月點了點頭，“前兩日我們去地裡澆水，可累可累了呢。”
“那我娘她，我應該早點回來的。”烏灼華皺了下眉頭，應該提前告假的，這樣娘就不會這麼累了。
“哥哥放心吧，我們兩家是一起澆的，都澆啦。”
“嗯，月哥兒我們走快點吧。”
“好。”
烏灼華將梁鬆月手裡的野果拿了過去，看他總想一蹦一跳的，野果都快飛出去了。
“咚咚，姨姨我來啦。”梁鬆月敲了敲門，讓烏灼華站到門邊處，不讓他露麵。
古蓯蓉打開了門，笑道：“門冇閂上，直接開就好啦。”
“你瞧這是誰。”梁鬆月挪了挪位置，烏灼華走了出來。
“娘。”
“灼華。”古蓯蓉有些驚訝，連忙將門開得更大了些，“熱壞了吧，你倆快進來，今天早上泡的下火茶，現在喝著剛好，快喝點去去熱氣。”
梁鬆月從烏灼華手裡拿出一個野果：“姨姨，你吃。”
“這是山上的果子吧。”古蓯蓉伸手接了過去，“月哥兒吃了冇。”
“我吃啦。”
說著三人走到了堂屋裡，梁鬆月倒了一碗涼茶放到了烏灼華的麵前，隨後去廚房裡又拿了兩個碗，一人倒了一碗。許久冇見的白點瞅了瞅，站起了身圍著烏灼華轉了兩圈，喵喵直叫。
長長的尾巴翹得高高的，一隻爪子踩到了他的腳上，伸著頭蹭了兩下褲腿，下一瞬便被人攔腰給抱了過去。白點一扭頭，看到是梁鬆月後，溫順地軟了身子，任由他捋著自己的毛。
院子裡的狗急得汪汪了兩聲，見冇人搭理它索性趴了下去，一雙黑亮的眼睛眨巴著，毛髮上沾了些乾土，身下是被扒出來的土坑。
一連喝了兩碗茶水，君丹雪拍了拍他的背：“餓不餓，娘去給你做飯去。”
“娘，我不餓。”烏灼華搖了搖頭，“我回來的時候還買了一個饃，路上就吃完了。”
“行，瞧你這汗流的。”古蓯蓉拿起蒲扇給他扇了兩下，又給梁鬆月一起扇了扇，“屋裡到底是涼快些，你倆要是出去玩，帽子可記得一定要戴上。”
“好。”
“娘，我自己來吧。”烏灼華站起了身，回屋裡又拿了一把扇子，一扇風剛好也刮到了梁鬆月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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