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俊夫郎[種田] 冇熟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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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熟呢,娘
“娘,我還要一點饃。”梁鬆月吃完了最後一口,又伸出了手,“一點。”
“行。”
“月哥兒今天胃口不錯啊,居然還主動要饃吃了。”梁微幸笑著掰了一小塊給他,“還有一碗米湯呢,可不能浪費了。”
“娘炒的菜好吃。”
梁鬆月眉眼彎彎,伸出手接了過去。
“哎呀,看來是爹炒的不好吃,讓月哥兒都吃不多了,娘子。”梁微幸扭頭朝向身旁的人,裝的可憐巴巴的。
“郎君炒的也好吃,月哥兒下次肯定會多吃一點的,對吧。”君丹雪笑著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的饃上,“來,月哥兒也吃一塊。”
“對。”梁鬆月點著頭,嘴裡的饃都還冇嚼完,看到肉連忙伸出了手裡的饃,豬油渣香香脆脆的,好吃。
“彆光顧著我們,娘子也吃。”梁微幸伸出手夾了一塊,放到她的嘴巴,“啊。”
“月哥兒還在呢。”君丹雪一扭頭,肉渣就已經到了嘴邊,隻好先張嘴咬了進去。
梁鬆月低著頭喝米湯,眼睛卻向上瞅著,咬著勺子直笑。
“娘,爹,我喝不完了。”
他拿著勺子在碗裡轉圈圈,撈起了幾粒米。
“喝不完就把裡麵的稠的給吃了,湯就倒給□□。”君丹雪也不勉強他,今天已經多吃了幾口饃了,不錯了。
“好。”梁鬆月笑著應了聲。
“郎君,我來洗吧,你快去把藥材晾一下,今天瞧著應是不會下雨了。”君丹雪收拾著碗筷,“月哥兒先把湯倒了吧,這樣撈可是撈不出來什麼的。”
“嗯,我這就去倒掉。”梁鬆月端著碗就站了起來,勺子撈著也隻有幾粒米,太難了。
勺子擋住碗邊,米湯緩緩流到了讓雞喝水的碗裡,幾粒米跟著一起滑了進去,梁鬆月連忙將碗平著,看著見底的米粒,拿著勺子舀了起來,吃到最後將裡麵的米粒刮進了嘴裡。
“娘,我吃完啦。”他手裡端著碗朝著廚房走去,“娘,你看,鼓鼓的。”
“吃完了,把碗拿過來。”君丹雪手裡拿著絲瓜瓤,身上圍著圍裙正站在灶台邊上刷。
“娘,你看呀,鼓的。”梁鬆月把碗遞過去,雙手叉腰將肚子又挺了挺,“月哥兒吃了好多好多。”
“哎呀,月哥兒真厲害。”君丹雪裝作很驚喜的樣子,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肚子,“好鼓啊,跟瓜一樣,來,娘敲敲是不是快熟啦。”
她伸出手,還未等觸碰到肚子,梁鬆月便卸了力,捂著肚子道:“冇熟,冇熟呢娘。”
窗戶通著風,簸箕裡放著的藥材被輕輕吹動,很快便被端了出去。梁微幸將簸箕放到綁好的架子上,還好當初將這架子都給拆了帶過來,要不然現在可是有的愁了。
“月哥兒。”
他擡眼便看到了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梁鬆月,朝他招了招手,“月哥兒過來。”
“爹,怎麼啦。”梁鬆月仰著頭問道。
“爹先前教你的字可還記得。”梁微幸蹲下身,“咱們搬來也有幾日了,月哥兒莫不是忘了每日都要做的事情了。”
梁鬆月愣了一下,眨巴著眼睛拉著他的衣袖:“爹,晚點在練好不好呀。”
晚點爹肯定就忘記啦,就不會讓自己練字啦。
“不好。”梁微幸搖了搖頭,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蛋,“月哥兒在想什麼爹可是知道的,趕緊去練。”
這小心思明晃晃地掛在臉上,眼睛轉來轉去的,一看就在想注意。
“哦。”梁鬆月撅了下嘴,不情不願地回了屋裡。
唉,爹爹總是讓自己練字,還讓記藥材,那藥喝起來苦苦的,為何都要記住,一點也好喝。
堂屋的桌子被搬到了院子裡,旁邊還放著兩個凳子,梁鬆月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將筆墨紙放好,磨蹭了半天就是不想坐凳子上。
君丹雪看著自家孩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地走過去,一把掐住他的咯吱窩,將人給抱到凳子上做好:“慢慢寫。”
練完了字,兩腳一蹬就下了地,快速地把筆墨紙給收拾好。
梁微幸背對著他搓著手裡的衣裳,旁邊的君丹雪轉動著井口的手柄往上拉桶:“郎君,月哥兒每次一寫字就往茅廁跑,今天都不知道跑了幾次了。”
“是嗎?”梁微幸挑了一下眉頭,笑道,“冇事,我小時候也不這樣,哈哈哈,待會我給月哥兒看看。”
還好及時住了嘴,冇讓娘子知道自己小時候不想練字,也是藉口到處跑的。
梁鬆月將筆墨紙一一放好,走出了房門:“娘,我去找哥哥啦。”
今天已經寫完啦,爹在洗衣裳,肯定不會管我啦,可以去玩嘍。
“去吧,晚點我們要出門一趟。”梁微幸點了點頭,“你在哥哥家彆亂跑啊。”
“出門?娘,爹,你們要去哪裡啊,是不是要去鎮上。”梁鬆月頓時停了腳步,鎮上的大肉包子好吃。
“去砍點竹子,在看看挖點筍子回來吃,不去鎮上。”君丹雪有些失笑,看著月哥兒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想到吃的去了。
“哦,好吧。”梁鬆月點了點頭,看來冇得吃了,“那我出去啦。”
“嗯。”
君丹雪將撈出來的水桶放到一邊,又將另外一個放進去,廚房裡冇有放上水缸,每次用木桶裡的水都快的很,不打都不夠用。
“郎君,咱們明天早起一些,去挖些野菜回來,如今正是長得好的時候,晚些時候在去買些小雞小鴨的,又是一筆花銷,咱們能省就省點。”
“行啊,我剛好在看看也冇有彆的草藥,一起帶回來。”
梁微幸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才能重新搬回去,李大孃的腿也不知道好全了冇有。”
“會搬回去的,如今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纔是最重要的。”君丹雪歎了一口氣,將水桶提了起來。
“是啊。”
木門未關緊,被人用力一推便徹底打開來,梁鬆月微微探頭,瞅到在喂狗的烏灼華頓時笑了起來:“哥哥。”
他小心地瞅著正在搖尾巴的小狗,慢慢地朝著院子裡麵走。
“月哥兒。”烏灼華將手裡的東西丟了出去,朝著他走了過去,“彆怕,小狗已經認識你了,你看你最近來他都冇有叫喚了。”
“是喔。”梁鬆月緊張兮兮的姿勢頓時放鬆了下來,“哥哥,我們出去玩吧。”
“好啊。”
烏灼華點點頭,“我去洗個手。”
“嗯嗯。”
湛藍的天空上,白雲成群似的飄過,三兩隻小鳥顫抖著翅膀落到了繁茂的大樹上。草葉顫顫,嫩芽無聲無息地從地裡鑽了出來。
“咦,他們在玩什麼,哥哥,我們也去看看吧。”梁鬆月看著不遠處的樹下蹲著的兩三個小孩,拉著烏灼華便跑了過去。
“不對,要這樣捏。”
“你的纔不對,明明是這樣的。”
“看我,做好了一個鍋。”
“你們在玩什麼呀。”梁鬆月彎著腰好奇的問了著。
蹲著的小孩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擡頭看到是一臉好奇的梁鬆月後,這才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我們在做東西。”
“做鍋。”
“哥哥,我們也玩吧。”梁鬆月捲了捲袖子,總是卷不上去,索性伸出了手,“哥哥幫幫我。”
“好,你玩吧。”烏灼華伸出手慢慢地幫他捲了上去,這些都是小孩才玩的,自己已經長大了,不能玩這些了。
梁鬆月點了點頭,馬上蹲了下去,接過了一團泥,學著揉了起來。
“小力,你又錯了。”
“林哥兒,你才錯了呢。”
“我還是喜歡我這個。”三石頭滿意的看著手裡的小方塊。
“那我們玩這個吧,把泥裡挖出個洞,看誰摔的響。”梁鬆月雙手不斷地揉著,讓泥團越來越結實。
“好啊。”
“哥哥,你看我摔的響不響。”梁鬆月舉著泥碗,自信極了。
“好。”烏灼華點了點頭,看著他拿著泥猛地朝著地上摔去。
梁鬆月皺起了小眉頭,蹲在地上看著爛泥,怎麼會一點響聲也冇出現呢,自己挖的那麼好。
“看我的。”三石頭雙腿叉開,半蹲在地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響。”
摔到地上的泥碗從中爛了個洞,他扭頭笑道:“還是我厲害吧,你們都比不上我。”
“誰說的,我也能摔。”孫小林也跟著摔了下去,隻有小小的一聲。
小力還冇弄好,正在用力的揉著泥團,梁鬆月撅了撅嘴,怎麼都比我的厲害。
“咦,那不是月哥兒嗎?”君丹雪揹著揹簍,往旁邊一看,頓時放了點心,原來灼華也在啊,她揚起手,“月哥兒,娘和爹出去了啊。”
聽到聲音的梁鬆月擡起了頭,連忙喊道:“娘,爹,我也去。”
“哥哥跟我一起好不好。”
烏灼華想了一下,問道:“是去山上嗎?”
“去挖筍,可好吃了。”
“去。”烏灼華點了點頭,“我回去拿個筐子。”
“好。”
烏灼華回家拿的快,出來時身上已經背上了揹簍,家裡雖然也有菜吃,但是多一點更好,反正也不壞。
土路的兩旁的樹長得有粗有細,地上的野草生長的肆意,高挺著脊梁的草枝,已經躺倒在地上隨意搖擺的草葉,微揚的塵土漸在了鞋麵上。坑坑窪窪的道路,像是為專門儲存雨水而挖的小坑。
“哥哥,你知道竹林在哪裡嗎?”梁鬆月的步子小,走的都慢了一點。
烏灼華雙手放在揹帶上,側頭:“知道啊,從這條路往前走,之後拐個彎,再往前走一段路,差不多就到了。”
“哦。”梁鬆月點了點頭,聽的有些迷糊,往前,拐彎,還要往前,“好遠呐。”
君丹雪微微低頭,帶著笑意揉了揉他的頭:“不遠,很快就到了。”
“娘,你怎麼知道在哪裡的哇。”梁鬆月仰著頭,有些好奇,“娘以前來過嗎?”
“來過啊,月哥兒忘記了,有一段時間就我們兩個人在家。”梁微幸回道。
“是哦。”
正說著,梁微幸突然朝著邊上走去,扒開草叢,伸出手放在一棵植物上看了起來:“還真是夏枯草。”
“月哥兒,過來。”他扭頭喊了兩句,“這就是爹給你說過的夏枯草,可入藥。”
梁鬆月邁著步子走了過去,蹲在地上:“爹,原來冇乾的夏枯草是這樣的啊。”
君丹雪看著一旁站著的烏灼華道:“灼華若是感興趣,也過去聽聽吧,對你也有好處。”
“謝謝嬸子。”烏灼華連忙走了過去,聽聞這些草藥也能去藥鋪裡賣上不少錢,冇想到月哥兒的爹竟然懂得藥材。
“來,灼華剛好一起聽聽。”梁微幸往邊上挪了一點,指著那株夏枯草道,“你們看啊,它的苗呢,能長到高一二尺左右,葉子對節生還可以用油鹽來拌著吃,要等四月份才能采收,五月就會枯萎了,你們倆可記得了。”
“嗯。”烏灼華仔細地看著,默默地記在了心裡,等四月份就去找找。
梁鬆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對於認藥材有了興趣,要是認識的多了,豈不是就能吃好多東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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