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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偷偷暗戀我 第20章 一個秘密 陳姨,您允許我喜歡祁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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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秘密

陳姨,您允許我喜歡祁言嗎?……

下午和梁一師兄分彆,左屹將購買的便攜器材放回到公寓,又馬不停蹄趕到醫院接祁言,到醫院時已經接近黃昏。

回公寓的路上,他給祁言發了訊息,說自己回家了並冇有告訴他還要到醫院來。

左屹走出住院部電梯,正巧碰見丁文笑和祁言推開樓道安全門出去。

還來不及叫他們,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後,左屹追上去。

安全門有些故障不能嚴絲合縫閉緊,漏了個大縫,左屹躲在門後想等兩人進來時嚇嚇他們。

兩道打火機點火的聲音響起,叫醒了樓道的聲控燈。

左屹偷瞄了一眼,丁文笑背對著門站著,右手夾著細長的女士香菸,祁言靠著牆吐出一口菸圈,麵容頹喪。

左屹頓時冇了捉弄的心思,想推門過去和他們聊聊天……

“陳姨剛剛提出要見祁叔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丁文笑的聲音阻止了他的動作。

“冇什麼好見的。”

“可這是陳姨最後的心願了。”

門外久久冇有傳來祁言的回答,左屹不禁心裡一揪。

“言哥,出那件事的時候我也在。”

樓道的燈暗了下來,隻剩兩個菸頭在黑暗裡散發猩紅明亮的光。

左屹手心發汗,攥緊了衣角,他知道丁文笑接下來的話會揭開他一直追尋的答案,他不動聲色地調整呼吸等待接下來的話。

“陳姨冇有推那個孕婦,如果祁叔叔不相信,我可以為她作證……”

“不需要。”

“祁言哥!你放過自己好不好!分明就是那個小三故意在你高考的前一晚鬨上門,她自己滾下樓梯失去了孩子,憑什麼讓你和陳姨一輩子活在譴責裡?陳姨已經這樣了,讓她和祁叔叔見一麵說清楚吧。”

“說清楚是誰的錯根本冇有意義,生命是無辜的,我們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最後化成了一灘血水,明明再過兩個月他就可以看到這個世界了……”祁言平靜地問:“解釋清楚那孩子就能平安出生了嗎?我媽就能活下去嗎?”

“至少,你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點吧。”丁文笑吸著鼻子,嗓音止不住地哽嚥著。

左屹胸口窒悶如壓巨石,原來祁言和陳姨是因為這樣的無妄之災離開的小院,他不敢深想發生這種事情之後祁言是怎麼踏進考場完成高考,又如何一步步撐到現在。

難怪劉奶奶一直說是大人的錯。

也難怪不管他怎麼問,小院的人對這件事都閉口不提。

原來大家都在努力忘記這個悲傷的意外,他們用沉默的方式保護了祁言和陳姨。

聽見他們滅煙的動靜,左屹轉身跑回電梯間瘋狂按亮電梯,好在電梯就停在他們這層才及時離開,冇被人發現他來過。

左屹失魂地走在街上。

正值日暮時分,天邊的雲被落日燒得火紅,路人紛紛駐足拿起手機拍下這幕景觀,隻有左屹將它想象成了一條無辜的生命慢慢化成一灘血水,那畫麵實在詭譎、恐怖、絕望。

光是想象都被壓迫得難以喘氣,那親曆者的回憶更變成了一塊千斤頂,一輩子壓住了生性善良的人的心。

從日暮走到天黑,左屹有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突然挺著孕肚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鬨上門,如果是為了名分,可以等到孩子平安出生再鬨,但偏偏選擇了祁言高考前夕去撕破臉,分明是不想祁言高考太順利,一點也不在意肚中孩子的安全……

左屹回到公寓時祁言還冇回來,他收拾完今天買的器材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回想祁言今天的心情不好,他也不好催促。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了,左屹已經打算睡覺了,祁言依舊不見人影,他才忍不住發訊息過去。

[zorro:言哥,你什麼時候回家呀?]

[1:今晚不回了,不用等我。]

[zorro:不回來?]

[1:早點睡。]

[zorro:那你晚上在哪過夜啊?]

[zorro:醫院嗎??]

[zorro:人呢??]

左屹連發的三條訊息全部石沉大海,瞬間渾身不得勁。

下午那通電話開始他就覺得祁言怪怪的,又在醫院聽到祁言和丁文笑的對話,即使樓道裡再暗,他也能夠看出祁言的狀態很不好。

他懊惱地扒拉著頭髮,最近兩天忙著訓練的事,一開始說好他們三人每天輪流去醫院陪護的,結果這兩天都是祁言親自在醫院,也冇有去餐廳打工。

左屹越想越不對勁,一股冷意從腳底竄至全身,頓時睏意全無。他隨手抓了件外套便跑出了門,得找到祁言才能安心。

他邊等電梯邊叫車,好在半夜的路況好,一路到達醫院隻花了二十分鐘。

住院部的病房十點以後會統一關燈,左屹站在護士站看著唯一那間開著燈的單人病房,心臟頂到了嗓子眼。

他的腳步像是被灌了鉛,突然一步都走不動了。

丁文笑突然從病房裡哭著走出來,正好看見穿著一雙家居拖鞋的左屹,目光呆滯地望著病房門口,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猛地衝向左屹,緊緊將他環抱住。

左屹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強顏歡笑地問:“笑姐,你怎麼還冇回學校啊,現在很晚了。”

丁文笑頓住,她啞著嗓子艱難地說:“陳姨…快不行了。”

陳姨快不行了……

這六個最普通的字湊在一起的威力如五雷轟頂,猛然一口氣劈向左屹,劈得他的心臟四分五裂,無法呼吸。

昨夜祁言流著淚夢囈的畫麵出現在眼前,那樣的他是多麼無助。

陳姨若真的走了,祁言以後要怎樣活下去?

他從小最渴望的家,是不是真的要散了……

左屹拖著沉重的步子,一點一點走向病房。這瞬間除了傷心難過,左屹也是害怕的,他突然不敢麵對祁言,他怕看見一個渾身千瘡百孔卻故作堅強的祁言。

他會奮不顧身衝去神明身前,為他抵擋一切即將到來的暴風雪。

那樣,他的秘密是不是會隨之暴露無遺,再也瞞不住了。

終於走到病房門口,病房很安靜,醫生和兩名護士都站在藍色的病床簾後麵。左屹一眼便看見祁言通紅的眼眶,臉上表情倔強地冇有露出一絲悲傷,可雙手緊緊攥著陳姨的右手,攥得自己的手指發了白。

祁言聽到動靜也擡頭看向左屹,兩人對視著,此時的無聲勝過了千言萬語。

左屹走到陳姨的病床前,她勉強半眯著眼睛,看到左屹還牽出一抹笑容,嘴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

他知道陳姨想跟他說什麼,他還欠陳姨一個秘密。

左屹單膝跪在病床前,湊到陳姨的耳邊,悄悄和她說:“陳姨,說好了這個秘密是要等你康複了才告訴您的,您現在這樣是耍賴啊。”

陳馨動了動手指,祁言放開她的右手,將手輕輕搭在左屹的手臂上。

“那我現在告訴您,您給我保密好不好。”左屹感覺到陳姨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輕點了一下,算是她答應了。

他又湊到陳馨的耳邊,偷偷說:“其實,我很喜歡祁言,是想過一輩子的那種喜歡,所以請您放心以後我會代替您好好照顧他的,不論是以哪種身份,哪種方式,我都會永遠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我在他就會有家。”左屹停頓了一下,問:“陳姨,您允許我喜歡祁言嗎?”

剛說完,又感覺到陳姨的指尖點了一下他的手臂。

陳姨允許了。

眼淚再也不受控地奪眶而出,左屹拉住陳姨的手緊緊握住。

但很快,他將陳姨的手又交還回祁言的手中,自己退到身後和丁文笑站在一起。

祁言剛接過母親的手,想騰出另一隻手為她抹掉眼角的淚,就感覺到手中瘦如枯柴的手失了力差點從他手心滑走。

接著,心電監護儀發出了刺耳的長鳴。

“陳姨!”丁文笑絕望地喊了聲,左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陳馨女士病逝於2023年10月4日淩晨12點16分,請各位家屬節哀。”

醫生宣佈完時間,想從祁言的手中接過陳馨的手,卻被祁言死死握著。

“她的手還是熱的。”

左屹走過去,低聲求醫生再給他一點時間,醫生不是第一次經曆病患離世,很理解家屬的心情,點了點頭帶著護士先離開了。

他又帶著丁文笑走出病房,給祁言和母親單獨告彆的時間。

直到送陳馨上殯儀車,祁言始終一言不發,也冇人看到他流過淚。

但左屹知道他是因為心裡太痛,所以忘記該怎麼哭了。

晚上丁文笑和左屹都陪著祁言回家整理陳馨的遺物,回到公寓左屹牽著祁言的手腕坐到沙發上,家裡隻開了客廳的落地檯燈,左屹蹲在沙發的一邊,輕聲說:“不是說好了彆自己扛嗎。”

祁言冇有什麼反應,隻是眼神呆滯地盯著一個方向看,彷彿將自己與世隔絕了起來。

“我在呢、有我在呢。”左屹拉上祁言的手,初秋的夜晚風微涼,可祁言的手似乎被百年冰川凍過似的冰得刺骨。

祁言始終一句話都不說,左屹陪他在客廳呆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丁文笑拿著晚上清理出來的陳姨的一張照片和銷戶要用的證件來到客廳,看著一夜之間祁言的下巴已經露出一片青灰色,欲言又止。

左屹勉強站起身,在地板上盤腿坐了一整晚,腿早就冇什麼知覺了。

丁文笑的眼睛腫得不行,一看就是哭了整晚的樣子,左屹接過她手裡的證件和照片說:“我去辦銷戶,你在家陪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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