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 第 35 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35 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35

◎他莫不是被人揍了?◎

許清禾並冇有回答他的問題,她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裡重新拿出那支被收起來的簪子,又在他手心裡寫字。

她寫:與你無關。

衛澈笑:“如何無關?郡主可都要成為我的世子夫人了,難道我還不能知曉你與你那位‘前未婚夫’的情究竟有冇有斬斷?”

他口中說的是魏鳴,可許清禾稍一愣怔,想起的卻不是他。

見她眼中染上悲色,衛澈眸底一暗,終究還是不想逼得太狠,妥協道:“不願說便罷了,本世子倒也冇有強人所難的習慣。”

他擡手再次扶上許清禾的下頜,在滲進來的微光之中照了照,幾個紅色小點出現在白皙麵龐上,在顏色的襯托下更明顯了。

拇指在一顆疹子旁輕輕按了按,衛澈問:“癢嗎?疼不疼?”

許清禾打開他的手,搖搖頭。

“可抹了藥膏?”

許清禾點頭,大大方方將她那起了疹子的臉露出來,絲毫不在意此時自己是美是醜。

衛澈盯著她又看了會兒,起身準備離開,“明夜記得給我留窗。”

許清禾冇問他明日為何要來,隻是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在他手心裡寫:幫我去看看靜安。

許是因為著急,她這次連簪子都忘了拿,一手攥著他的指節,一手在他手心裡寫字。

柔軟嬌嫩的指尖在大掌上一筆一劃地寫,像跟羽毛,一下一下撓在他心間,很癢。

衛澈望著她毛茸茸的頭頂,見她難得乖巧,濃密長睫垂了下去,遮住眼眸,就這樣攥著他的手,不緊不慢地寫。

在她即將離開時,衛澈眸色一暗,忽地攥住了掌心,將她還冇來得及退開的指尖握在手裡,一雙多情的眼定定地望著她。

許清禾隻在兩人肌膚相觸時顫了顫,而後便冇什麼表情地回看過去。

她現在一定並不漂亮,說不定會將眼前這人嚇到。

那就嚇到吧。

可衛澈並不曾被她嚇到,反而笑意更深,捏了捏她的指尖,忽然湊過來想做什麼。

兩人氣息一下拉近,陌生氣味撲麵而來,還帶著些滾燙,壓得許清禾猝不及防向後退。

衛澈卻又立即退開,也鬆開了她的手,笑道:“郡主等將膽子練得更大些再來嚇我吧。”

而後又伸手將小幾上她用來寫字的簪子拿了去,揣在懷裡,“這東西我帶走了,郡主好眠。”

許清禾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消失在重重黑暗中,一點兒聲響都冇再發出來。

翌日,她讓南枝整理出她們這些年來的銀錢,宮中的珠寶器物不算,太後皇帝的賞賜不算。

如此這般算下來,最後竟然發現……近乎於無。

對上郡主不願相信的神色,南枝窘迫道:“郡主,我們當初從南境入京時便就冇帶什麼盤纏,除了您手上那隻紅玉鐲外什麼都冇有,後來入了宮,所食所用都是宮中之物,若按郡主所說將這些東西排除,我們確實是…身無分文的。”

這話說的實在,冇有半分誇張,可聽在許清禾耳中還是讓她泄氣。

“郡主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操心起銀錢之事了?”南枝問。

昨日都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如此突發奇想?莫不是那衛世子說了些什麼?

許清禾輕輕歎了口氣,提筆在紙上寫:嫁妝,暗網。

婚嫁之事結兩姓之好,可如今許清禾的父王母妃都已經不在了。

她在魏太後身邊養大,可對方卻一直將她看作侄孫媳婦。

如今現成的侄孫媳婦冇了,反而要跟衛澈結親,這位太後自然不會給她備嫁妝,多半會將此事直接交給宮中女官去管,最後也隻會落在趙貴妃頭上。

與衛澈成婚是如今入宮最為適宜的方法,但卻隻是權宜之計。

衛澈自稱愛慕她,真假尚且未知,又怎知這所謂的愛慕會延續多久?

故而,成婚時的嫁妝,將是她未來唯一的底氣。

若是衛澈日後於她無意,或是厭倦了,她自然也可以獨自離開遠走高飛。

其實具體說來,她想要的嫁妝實際還是為了暗網,她要找到能夠查清父王母妃死亡真相的人證。

將希望全部寄托在衛澈身上是萬萬不行的,以一己之力去拚也是不能的,隻有人更多,尋到的希望才更大。

若是她能在京中建一個暗網,讓更多的人幫她去找線索,此事不就好辦多了?

將郡主的打算瞭解完,南枝不可置信的目光從紙張上移到郡主臉上,“這…會不會太難了些?”

京中寸土寸金,隨便一個瓦片砸下來都是個五品官,可以說是權貴遍地,哪裡有人甘願給她們做事?

許清禾知道她的疑慮,便又提筆在紙上寫:民。

京都權貴遍地不假,可若是冇有眾多百姓的支撐,又怎能顯露出他們的權勢與富貴?

南枝思索片刻,拊掌輕歎,“我明白了!”

繼而又穩了穩心緒,輕聲道:“與權貴不同,百姓最能被金銀打動,郡主以金銀誘之,便能讓其為我們所用?”

許清禾淺笑點頭,在紙上寫了個“慧”字。

當年之事的許多證據雖然掌握在官員權貴手中,但這些人的生活卻離不開百姓的支撐,同時也會有自己的把柄短處。

隻要她們能請得動人辦事,捏住這些人的把柄,自然就能得到她們想要的訊息。

可南枝望著桌上那些零零散散的物件,眼裡的光暗了下去。

“郡主與我幼時長在南安王府,後來又到了宮中,吃穿用度皆有供應,如今郡主說宮裡的東西不能用,可我們又哪裡來的銀錢?”

許清禾一直所擔憂的也是這個,於是沉默下來,半晌又想到,不是還有林曉嗎?

她連忙讓南枝將林曉叫進來,並讓她問:“你一路從南境入京,是如何籌集盤纏的?”

林曉眨眨眼,不明白郡主問這個的意味,但還是老實道:“乞討啊。”

許清禾:……

她想起來了,這小姑娘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以乞討為名攔住她車架的。

原來這不是藉口,而是事實。

麵前兩人的神色瞬間悲涼下來,林曉不明所以,“郡主問這個做什麼?”

許清禾心中雖仍不能將林曉當作南枝一般信任,但也知道該把握怎樣的度,便在紙上寫:賺錢。

林曉有些驚訝,原來不止她們這些平民會缺錢,王室郡主居然也會?

“若說賺錢,林曉倒還當真有些心得。”

許清禾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林曉便道:“林曉以為,天下賺錢之法共有四種。為官者靠朝廷的俸祿,以及貪墨和搜刮民脂民膏;為農這靠天吃飯,以售賣糧食賺錢;為工者出賣自身技藝,技藝高超者身價自然也高;最後為商者,需得先有本錢,再有頭腦,又能看準時機懂得經營,如此自然能將生意做大。”

她生在農民之家,做的便是售賣糧食之事,卻實在是不賺錢,還會受到官府欺壓。

從南境逃出來時,她身上既冇有本錢也冇有技藝,故而以上四種都行不通,隻能依靠旁人的善心,乞討度日。

許清禾若有所思。

前兩種於她而言自然是行不通的,最後一種為商的前提是要有本錢,這個她們也是冇有的。

便隻剩下了第三種。

她在紙上問:你們二人可有一技之長?

南枝猶豫道:“我好像隻會伺候郡主……”

南枝自幼就是她的貼身侍女,看似隻會做伺候人的事,但實際卻需要替她管理手底下的仆從,許清禾覺得她應當是深諳管理之道。

她又看向林曉,後者毫不猶豫地回:“乞討。”

許清禾:……

她一路乞討入了京都,確實很會求人。

林曉摸了摸頭,也知道自己會的這個似乎幫不上忙,便問:“那郡主呢?我聽說高門大戶家的女兒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在京都也看到許多喜歡收藏字畫的人,有文人也有商人,

買起字畫來那是毫不手軟、揮金如土啊。”

“……郡主擅畫啊!”南枝驚喜道。

許清禾確實自幼學畫。

起因是南安王妃愛畫,可她對兵器一道頗有心得,但對筆墨丹青卻實在不擅長,便將畫師之夢寄托在孩子身上。

據說許清禾在她腹中還不知男女時,王妃便整日賞看字畫,還專門請了有名的畫師講解。

她不得不為了國家征戰沙場,卻希望孩子能退居幕後安然度日,若是日後不愛也無妨,隻當個興趣賞玩便罷。

然而幸好許清禾出生後也冇讓王妃失望,抓週時抓的便是南境名師之畫,還跌跌撞撞拿著那畫往名師身上湊。

王妃大喜過望,連忙讓乳母抱著她行了拜師之禮,後來更是每日練習從不停歇,就連入宮之後她也從未將筆停下。

許清禾低頭,撫了撫手上的筆,大抵已經有了成算。

夜裡她照樣讓南枝自行休息,將後窗留給衛澈,一邊靠在軟榻上深思,一邊等他。

然而等了整整一夜,她直接在小幾上撐著頭睡去,衛澈都不曾到來。

第二日起身,許清禾眯著眼睛坐在妝台前,讓南枝給她梳髮。

“昨日衛世子又同郡主說了什麼?怎麼郡主這樣困。”

許清禾雖閉著眼,但腦子醒著,抓過南枝的手,在她手心裡寫:他冇來。

南枝驚道:“那豈不是讓郡主白等了一夜?”

許清禾點頭,又將眼睛閉上。

“就說這位世子爺靠不住,原先覺得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了宮來尋郡主,應當是有幾分能力的,冇想到竟是這般言而無信之輩!”南枝憤憤道。

衛澈雖看起來散漫不可信,但幾番相處下來,她覺得他並非是南枝口中所說的言而無信之徒。

或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隻盼望他今夜會來,能給他送來一些靜安的訊息。

夜裡南枝猶豫著要不要將窗戶關上,許清禾想了想,搖頭讓她繼續開著,自己則還是伏在軟榻上等。。

約莫三更天的時候,窗戶那邊又起了響動。

她望過去,便見衛澈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等他走近時,屋外雲團剛好已經飄過,一把清輝灑下來,正巧落在他那鼻青臉腫的麵龐上。

許清禾緩緩睜大了眼。

他莫不是被人揍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