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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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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喜喜回京,發現家被偷了。◎

“京中貴女如此之多,你為何偏偏看上了人家?”衛逸群問。

衛澈覷了父親一眼,半真半假地回:“原因有二:其一,是那日上巳節初見,兒子確實對其一見傾心;其二麼…父親也知道,那郡主畢竟也是南安王府的人,如今南境軍在父親麾下,兒子若是娶了南安王府的郡主,人心也更能服順不是?”

“你倒是會替你爹分憂。”衛逸群扯了扯嘴角,望向兒子的目光中帶了些許的讚賞,更多的還是戲謔,“恐怕分憂是假,一見傾心是真吧?”

衛澈嘻嘻一笑:“兒子說什麼來著?知子莫若父,父親果真瞭解兒子!那郡主之於兒子,便如同槿姨娘之於父親,兒子是真心喜歡她,還望父親成全!”

他口中的槿姨娘,正是衛逸群後院中最得寵的一位姨娘。

衛逸群與輔國公夫人趙娩是利益聯姻,婚前雖無感情,但婚後也算是相敬如賓。

衛逸群給了趙娩該有的體麵,趙娩也不去多管他後院中的鶯鶯燕燕,隻要她們消停些,她便也並不會過多苛待。

而那位槿姨娘,正是六年前衛逸群在南境軍中作戰時於戰場上救下來的一位姑娘,為報救命之恩便對衛逸群以身相許。

其人乖順溫婉,最得衛逸群喜歡,連出征南境的這兩年也一直將人帶在身邊。

如今衛澈故意提起此人,衛逸群心中自然難掩動容,便道:“罷了,一個女人,你若真心喜歡,為父如你所願便是。”

得他同意,衛澈便得寸進尺起來,起身撩袍跪到桌案前,“還請父親加快行軍速度,早日回京!”

衛逸群好整以暇,心中大抵已經猜到了他的謀算,卻還是張口問了一句:“這是為何?”

衛澈道:“父親出征兩年之久,尚不知曉京中魏家早已經給魏鳴定下了許清禾為婦,這次魏鳴未以門蔭入仕,反而參加了科舉。

“再有十餘日科舉放榜,兒子恐魏太後會趁此將婚事直接促成,故而還請父親早日回京替兒子求下婚事。畢竟……”

他翹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看向衛逸群:“畢竟父親如今軍功在身,從魏家手上搶人,應當也不難吧?”

這般奉承之語不難聽出,可偏偏讓衛逸群心中熨帖。

衛澈又道:“況且兒子早有耳聞,譽州洪水一事已經發生,可訊息卻遲遲不曾被傳進京都,反而是岑川父子有意向魏家示好,明擺著是要靠魏家的勢力將此事壓下。

“若當真如此,衛伯父的仇又該如何去報?因此父親不妨以給兒子求親為由迅疾回京,也好及時阻止此事。”

衛逸群靠在座椅上,長指點著桌案,竟是州佛寺。

衛逸群當然不肯,兩人隻好各退一步,可不剃度,但需得讓衛澈作為俗家弟子前往章州佛寺。

後來的四年半他並未見過兒子幾麵,每次相見時他都隻會在京中給他惹禍,氣得他直接將人又遣送回去。

但兒子少年時的聰慧衛逸群是知曉的,是以隻當是兒子一時貪玩,並未當真成了草包。

今日一見,不由得心道一聲果真如此。

“衛澈,你可曾想過入仕?”他冷不丁問出這樣一句話,垂眸看著如今還跪在地上的衛澈。

衛澈兩眼登時一亮,伏地跪倒:“但憑父親安排!”

衛逸群點頭,道:“此事我應下了,明日天一亮便會加速回京,你且先回家去,等成婚後為父自有安排。”

“謝父親成全!”衛澈再次拜倒。

他並未在營中停留,直接告彆父親後再次跨上紅馬,揚鞭回京。

此次來見父親,比他原本打算的還要久。

恐怕回去後那姑娘又要說他失信。

原先是因為要照顧衛老爺身體,如今隻有衛澈一人一馬,他日夜兼程用了三日,才終於在城門落鎖前回了城。

入了城內,他長舒一口氣,彷彿終於完成了什麼大事一般,周身舒暢起來。

如今正是用過晚食後的休閒時光,大街上人群熙攘,人流如織,衛澈不好狂奔,索性下了馬緩慢行走。

等成婚後,他也要跟許清禾在此處一同漫步,看人間煙火氣,享塵世繁華景。

那姑娘在宮裡困了五年,不知道有多想念外麵的天空,外麵的景緻,還有外麵那血無需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

等他跟她成婚,她隻需要做一個肆意歡喜的姑娘就好,去京郊跑馬,到林間作畫,或在人間小巷中穿梭,又或是到各處尋幽探勝。

總而言之,隻要她想,就儘情去做。

所謂的真相、所謂的仇恨都統統交給他來承擔便好。

一念及此,衛澈的心彷彿都被填滿,腳步再不似從前出城時的沉重,終於放鬆下來,讓自己融入在這人間煙火色。

行走之間,周圍人的議論聲傳入耳中。

“哎,聽說了嗎?養在太後膝下的那位清禾郡主,終於要跟魏大公子成親啦!”

衛澈雙腳立時被定住了一般,當即朝聲源看過去。

餛飩鋪子前的小桌上圍坐著幾個未出閣的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笑談。

其中一個眉飛色舞地開口:“當然聽說了!清禾郡主跟魏大公子是京中人人豔羨的一對,如今終於好事將成,聽說隻等會試放了榜,兩人便要辦婚事了,可真夠急的。”

“豈止呢,原本魏家打算前幾日就一切從簡將婚事辦好的,隻是司天台的人稟報說放榜之前不宜給魏大公子辦婚事,否則於未來仕途不利,太後孃娘這纔將事情擱置下來。”

……她跟魏鳴要辦婚事了?

她反悔了?

連日趕路所帶來的疲累在聽說這個訊息之後儘數湧上了全身,衛澈眼前一黑,竟已經有些站不住腳,兀自在地上晃了一晃。

幸而身邊有個書生路過,順手扶了他一把。

“公子可還安好?”

衛澈晃了晃頭,緩了片刻,眼前才終於重現光明。

他向那書生擺了擺手,喉中乾澀到連話也說不出來。

離開前她還信誓旦旦說自己跟魏鳴曾經冇有、未來也不會有任何關係,他纔出城幾日,她就應下了旁人的求娶?!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失信的人一直都是她!

他早該知道的,這個女人的話不能全信,從前他還是謝祁時她與自己柔情蜜意如膠似漆,不還是轉頭便跟他退了婚?

如今麵對輔國公世子衛澈,她一方麵應承自己,讓他給她做事,卻趁著自己不在京中轉頭就要跟彆人成婚。

自始至終,受騙的隻有他而已。

從前的謝祁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上了馬車前往京都,如今的衛澈,難道也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旁人?

不,不可能的。

衛澈眯了眯眸子,將手中韁繩隨手交到那書生的手上,自己轉身便往禁軍官署而去。

彼時仍是齊晟值守,卻還冇到禁軍換值的時候。

他看了一眼衛澈,轉過頭去,很快又看過來,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很快閉上。

如今衛澈正是煩悶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提槍殺進宮將許清禾給搶出來,麵前這人還偏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心煩。

“有話快說!”

齊晟又看了他一眼,這次倒是乾脆開口:“你既然心急,不如先梳洗一番。”

算起來,衛澈在路上也已經奔波了八日之久,途中一切從簡,他摸了摸臉,這才發現自己下巴上早就冒出了胡茬。

擡起胳膊嗅了嗅,果真一股子酸臭味。

他擡頭看齊晟,兩人隔著幾尺的距離,怪不得他要離自己如此之遠。

官署中自然有供禁軍洗漱之地,衛澈索性直接拿了禁軍兵士的衣裳,將自己收拾整齊後直接套上,隻待換班時便混進宮城。

可入宮之後,衛澈還是得等。

等整個宮城陷入沉寂,他才能毫無風險地潛進魏太後宮門,不給許清禾惹任何的麻煩。

他跟著一隊禁軍在宮城中巡視,一邊焦急地等待,一邊在心中一遍遍演練。

等見到那姑娘之後,自己應當說出怎樣的控訴,又該以怎樣的方式求她拒了魏鳴的婚事。

她該知道的,整個京中隻有他能給她想要的生活,隻有他能讓她做回從前那個自由肆意的小姑娘,而非是如今京中人人稱讚的端莊郡主。

她該知道的,她應該選擇他,而非那個根本護不住她的魏鳴。

如此終於等到了三更梆子聲打響,正是禁軍短暫的輪換之際,衛澈離開隊伍往太後宮殿的方向行去。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許清禾院中,卻發覺此時這裡竟然多了許多值守的宮人。

像是將她圈禁在了這裡。

他隻好拿出自己早就備好的迷香。

那香是江湖上特有的,比尋常迷香強了不知多少倍,即便是在戶外,尋常人聞了也會輕易倒下,且無色無味,根本無法防備。

等前後守著的宮人終於紛紛倒下,衛澈才又從後窗翻了進去。

那姑娘還冇睡。

此時室內竟還點著燈,她一個人端正坐在次間的桌案前,在桌上幾盞燈籠的照映下沉默作畫。

睫毛低垂,在眼底埋下一片陰影,讓人難以看清情緒。

似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她擡頭,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瞳孔驟縮,同時連忙將桌上的幾盞燭火噗噗吹滅。

室內登時陷入一片黑暗。

“你瘋了?門外有人守著!”

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在責怪他。

怪他不請自來?

還是怪他要壞了她跟魏鳴的姻緣?

在看不清人臉的黑暗中,衛澈牽起了一個自嘲的笑。

但他這次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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