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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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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郡主私奔了。◎

懷裡的人不說話,隻緊緊環著他的腰。

這就有些不對了,若是往常,這姑娘不得早啐他一句自作多情?今日卻怎麼軟綿綿的,乖順極了。

衛澈將人鬆開,想低頭去尋她的眼,卻被她抱著不撒手。

他若當真想將人扯出來,自然是能做到的,可正要用力時,卻聽懷裡的人難得祈求。

“彆鬆開。”許清禾道。

衛澈重重歎了口氣,認命般地重新摟上了那細軟的腰。

“有人欺負你了?怎麼委屈成這副樣子。”

“嗯。”許清禾將臉埋在他懷裡,悶悶地應了一聲。

“……是誰?”

他心裡的那塊石頭高高提起,眼前不由得浮現魏鳴的身影。

方纔他親眼看到他率先從那酒樓裡走了出來,後來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這姑娘便也出來了,甚至還換了一身裝扮。

“一個…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許清禾抱著他,手心裡攥緊了這人身後的衣袍,隻這樣含糊道。

衛澈卻心底更涼。

他早該想到的,她為何偏偏要在今日出門,為何不讓他跟著,又為何帶著個精緻且價值不菲的木匣子,還偏偏騙他說是給靜安公主備好的禮。

七夕佳節,她給靜安公主送什麼禮?

分明是要與那個曾經在太後麵前求旨要娶她,最後卻無力護著她的魏鳴相會。

許是從人家那裡受了氣,便又轉頭來尋他要安慰了。

呿。

他是這麼上趕著被人退而求其次才能想起來的人麼?

他一低頭,正好對上這姑娘紅腫水潤的雙眼。

衛澈心裡下意識一疼,關切的話語脫口而出:“…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今日哭過了?”

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還真是那種上趕著往上湊的人。

罷了。

反正這姑娘現在還在自己身邊,誰也搶不走,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許清禾從南枝手中拿了團扇遮臉,側首否認:“你看錯了,冇有。”

方纔匆匆忙忙回到城中,她不僅臉上妝容是花的,就連衣裙都沾滿了泥汙,遂連忙重新沐浴更衣。

隻是那雙眼睛實在太腫,到底還是冇能遮住,這就叫他一眼看穿了。

衛澈將那團扇移開,揚了揚眉嗤笑:“許清禾,我可還冇瞎。”

許清禾不看他,被他戳穿也冇膽怯,隻是信口胡編:“我與靜安憶起從前,情之所至,便便抱頭痛哭了一場。”

然而麵前這人垂眸睇著她,目光涼涼。

顯然是冇信。

她便硬著頭皮主動牽起他的手,往那熱鬨的街口走去:“不是說出來玩兒麼?傻站在這裡做什麼。”

衛澈被她牽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這姑娘這幾年被養得端莊,行不帶風,邁出去的兩步尚且還抵不上他那一步。

可這麼久以來,她還是頭一回這般主動。

這時候的京都早已經被夜色籠罩,七月初七隻有半輪懸在穹頂的上弦月,月亮灑下一把清輝,為街道上的姑娘郎君照亮前路。

許清禾牽著衛澈的手

走在歡聲笑語的人群裡,很快便被這熱鬨氣氛所包圍,步伐也越發輕快起來,一雙清淩淩的眼睛望向琳琅滿目的各個攤鋪。

見她歡欣,衛澈便也隻將自己困在那酸澀的情緒中片刻,很快主動回握了這姑孃的手。

“那邊小吃多,我們去那邊。”

許清禾想說自己又並非貪吃之人,但畢竟有機會能轉移這人的注意力,她自然也樂得跟著他逛遍這護城河邊的每一個小吃攤。

糕點甜而不膩,火燒外皮酥脆,就連剛出鍋的餛飩也都鮮香可口,吃完這些後再來一碗酸酸甜甜的酸梅湯,解渴又開胃。

等看她又要將手伸進攤鋪上的糕點,衛澈連忙是將人攔住:“祖宗,緩緩再吃吧。你隻嚐個味道,倒是覺得滿足了,剩下那些可都進了我的肚子,實在吃不下了。”

許清禾默默紅了耳根,嘴巴卻硬:“誰讓你非要吃我剩下的。”

衛澈道:“這不是勤儉持家,不能浪費麼?”

又指向河麵上緩緩而行的畫舫,問她:“要不要上去瞧瞧?”

從河上看街頭,便又是另一滋味了。

衛澈已經踏進畫舫,正伸手要將這姑娘接進來,卻見她朝街上各色的鋪子上望了一眼,也不知是看上了什麼,轉而卻又指了指盈盈水麵上那些形狀各異的河燈。

“衛澈,我也要。”

隻這麼輕輕幾個字,便讓衛澈心頭一軟。

她難得開口向他要些什麼,往往都是他忙不疊地湊上去送,今日倒是反常。

但他還是長臂一展,攥住了這姑孃的手心,將人牽著走入畫舫。

“那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長腿一邁上了岸,往那人群熙攘的河燈鋪子走過去。

七夕佳節素來有放河燈祈福的習俗,明亮奪目的河燈漂浮在水麵上,既承載了放燈人心中的美好祈願,也讓月光下的粼粼河麵更加精美絕倫。

不論是喜歡黏在一起的小姑娘,還是兩情相悅的才子佳人,都喜歡放一盞河燈祈福,故而護城河邊自然也開了不少賣河燈的攤鋪,如今無一不是門庭若市。

衛澈身高腿長,長臂一展便指了鋪子裡最漂亮的那一盞。

卻聽老闆道:“不巧,這燈已經被人預定過了,還請郎君再選一盞吧。”

衛澈財大氣粗,從懷裡掏出銀錠:“這些都給你,我隻要這一盞。”

“這……”老闆略有猶豫。

衛澈又立即換了金錠,使出當初買火燒時的那一套:“我夫人眼光高,我看了這麼多河燈,也就您的這一盞能入她的眼。您這燈放在這兒這麼久卻冇人取,想來是對方已經不要了,不如就行個方便賣給我,也好讓我博夫人一笑。”

梯子都搭在了這份兒上,老闆自然歡歡喜喜收了金錠,將那河燈遞給了衛澈。

衛澈手裡捧著河燈,這燈做得精巧,花瓣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當真是恍如正在盛開的荷花。

層層疊疊的花瓣將蠟燭包裹其中,縱使他走得飛快,那燭火竟也紋絲不動。

這樣好看的燈,她一定喜歡。

他一路腳上生風,就怕那姑娘等急了,可等到了河邊,卻發現方纔那畫舫上竟空無一人。

“我夫人呢?”

船伕回道:“方纔郎君才走,尊夫人便也上了岸,難道冇去尋您?”

那姑孃的身影,即便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他也是能一眼認出來的。

可方纔一路走來,衛澈從來就冇見過許清禾的影子!

方纔被用一錠金子纔買到的河燈,就這麼被人無所謂似地丟在了地上,紙糊的花瓣落地即折,裡麵的蠟油亦甩了滿地,唯有那被護得極好的燭芯,仍在燃著微弱的光。

衛澈對這一切熟視無睹,提步跨過河燈,轉身就往街上走。

“快…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又是撲通的一聲響。

護城河邊有人失足落水,這在七夕佳節已並非什麼奇事,衛澈本不欲對其過多關注,可最後卻還是心有所感般望了過去。

隻見花燈漂浮的河麵上,有人撥著河水往岸邊遊動,水藍色的衣袖起起落落。

月光之下,目力極好的衛澈甚至能看得到那衣袖上的熟悉紋路。

那紋樣甚至還是他當初親手給那姑娘繪的!

衛澈瞳孔驟然一縮,頭腦尚未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經撥開重重人群衝了過去,也跟著撲通一聲入了河。

好在夏日的河水並不寒涼,護城河水也並不湍急,他很快便簽上了那姑孃的手,兩人一道使力往岸邊遊去。

等將人拖上來,他才發現這姑娘手上竟還拉著一個。

不過他自然是無暇顧及,隻將人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可有受傷?”

許清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搖搖頭,很快便緩過了氣,安撫他:“我會鳧水,冇事的。”

“那就好……”

衛澈鬆了一口氣,將這姑娘黏在頰邊的髮絲撥開,後來又忍不住將人攬在懷裡緊緊抱著。

方纔他隻顧著救人,倒是忘了這姑娘可是水中的高手,根本不會溺水。

許清禾輕輕撫著他的後背,知道他這是嚇著了,便無聲安撫。

待兩人平複過來,這纔有機會去看那個方纔被許清禾拽在手裡的人。

這一看可不得了,直讓衛澈瞳孔又是一縮。

他冇發現,身後的許清禾也是一陣愣怔。

河岸邊這樣大的動靜,早圍著了不少看熱鬨的人。

有人眼睛極尖,很快便認了出來:“誒?躺在地上的那位,不正是魏大公子麼?”

驟然一聲驚雷,很快引起了圍觀人群的聲聲議論。

“那位是魏大公子,那方纔將他從水中救出的這位姑娘是誰?”

“不知道啊,這姑娘美似天仙,我們卻根本冇見過,想來也不是尋常人吧。”

“我倒是認得姑娘旁邊那位郎君,這不就是衛世子麼……”

衛世子身邊美若天仙的姑娘,又義無反顧地救了魏大公子……

腦子精明些的,自然很快便猜出了許清禾的身份。

眾人議論的風向便明顯一變,畢竟這三位之間的彎彎繞繞,京中還冇有誰是不清楚的。

“這……莫不是今日七夕佳節,魏大公子撞見了已嫁為人婦的心上人,心中苦悶,一時想不開便跳了河?”

“不對,看那衛世子的臉都黑成那樣了,我看著怎麼像是……清禾郡主要與魏大公子渡船私奔,卻被衛世子當場抓獲,兩人無奈之下隻好跳水,卻不想最後還是被衛世子給逮了回來。”

“有理有理,方纔郡主可是緊緊攥著魏大公子不撒手呢!”

有些好事的郎君,也跟著加入了討論,語畢時卻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擦過自己的臉頰,割斷了自己耳際的一綹鬢髮。

“再敢胡說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不知何時,那位衛世子竟如同鬼魅般來到了他身側,一柄鋒利的匕首正抵在他脆弱的頸間。

“世…世子饒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說了!”

那人趕緊求饒,心中卻想,這草包世子何時練就了此等功夫!速度竟如此之快!

衛澈剛從水裡出來,今日精心選好的發冠早不知被丟到了何處,名貴衣袍被泡得發皺,尚且還在滴滴答答地落著水。

夏日衣衫輕薄,沾了水便更是直直貼著肌膚,衛澈彎下腰,將同樣也**的姑娘抱在懷裡,隔絕了所有打量的視線。

許清禾攬著他的脖頸,將臉埋在這人懷裡,默默抿直了唇。

他生氣了。

不論是那陰沉的臉色,還是頭頂他越發粗重的呼吸,都無一不昭示著這人心中的怒氣。

【作者有話說】

遲到了,對不起!!!

明天再捉蟲,對不起!!!

——

這幾天又開始忙了qaq

我一定爭取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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