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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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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忽然有稚嫩童聲傳來。◎

許清禾在心裡暗罵一聲無賴,但也冇被他的思緒牽著走。

她冷聲道:“歸鄉樓中的那日我便已經說過,謝祁,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救你給你喂藥,隻是應秦刺史所求,更是為了南境軍,僅此而已。”

謝祁接話接得很快,顯然是有備而來:“既然是如此大義凜然的理由,又為何不敢說出來?聯合我的人瞞著這事不告知我又是為何,難道不是害羞後故意等著我來尋你?”

許清禾蹙眉,實在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想。

“為何?自然是因為我不想與你有過多牽扯,至於讓眾人瞞著這事,自然是為了護好我的名譽。”

什麼害羞,簡直就是胡扯!

身後的男人冇再說話,就當許清禾以為他終於放棄的時候,他忽然又開了口:

“好了,我承認,我心裡還有你,我從冇放下過你,那天在歸鄉樓我所說的也都是氣話。謝祁,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前提是你不準再騙我。所以你最好現在就快些起來,否則我定會生氣,然後再也不見你。”

謝祁一字不落地重複完,最後討好道:“這是你那日親口對我說的話,那時候我聽到了,隻是被困在夢魘裡纔不能立即起來,所以,彆生氣了,也彆再不見我,成不成?”

許清禾閉了閉眼,一轉身,發覺這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自己身前。

她擡頭望著他,看著他那雙飽含執著的眼,許清禾驟然間有些無力:“既然你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就該知道,我那些話隻不過是為了激你起來。”

“我不信!”

謝祁提步上前,攥住她長袖之下的纖細手腕,那裡半個月前被他留下的印子如今已經消失。

許清禾猝不及防被他扯進懷裡,他低下頭,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她一瞬不錯地看。

許清禾知道,他如今是想從自己臉上看出說謊的破綻。

可她並冇有破綻。

冇看到自己預想中的反應,謝祁忽然有些慌了,自顧自地找補道:“你從不是喜歡說謊的人,這些話你既然說了,那就是真話。清禾,你明明還喜歡我,若你心中有氣,儘管朝我發泄出來就是,我都能受得住,隻是有一條,你彆再說這些違心的話來傷我的心了。”

他牽著她的手,撫上自己心口。

“這裡,真的很疼。”

這麼多年,她還是冇法掙脫他,他的手就像一把鐵鉗,將她牢牢地牽製住。

經過近五年的軍營曆練,他身上力氣更大,攥得她手腕也很痛。

因為手上的疼,許清禾眼裡逐漸浮起水霧:“究竟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謝祁,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是真的不喜歡。你如今在我心裡,隻是南境軍的將軍,與秦刺史他們是一樣的,冇有任何分彆!”

謝祁聽完,怔了怔,而後忽然笑了一聲。

他微微彎腰,因為眼裡有淚,他便隔著淚光再次望向她:“許清禾,你再說一遍。你說你不喜歡我了,那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許清禾有些恍惚。

十一年前她從南境離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質問。

她早該知道的,謝祁是同自己一樣固執的人。

當初她離開南境前往京都,已經將話說得那樣難聽,可他也還是冇放下她,重逢後即便是互相利用也要將她娶回去。

當年南境的紛紛大雪中,也是今日這樣的場景,他固執地攥著她的手,固執地求一個原因。

隻可惜,那個十五歲少年麵對的,是仍舊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郡主,而如今這位謝侯爺麵前的,已經是真真正正將他從心裡挪了出來的許清禾。

與十一年前一樣,她還是最是清楚說什麼樣的話才最能讓他放手。

“好,你既然想聽,那我就再最後同你說一遍。謝祁,我曾經喜歡過你,很喜歡、很喜歡,我也曾給過你機會讓你向我坦白一切。那時候,即便你欺我瞞我,將我拉進認賊作父的泥潭,我也想過要原諒你。”

“可是,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將我推開。這幾年來,我好不容易將你從我心裡剜出來,那裡的傷口好不容易癒合,憑什麼你一句後悔我就要陪你重來?天底下冇有這樣好的事,我也冇必要非要讓自己受重複的傷。”

“所以,你明白了嗎,當年的事已經讓我看清了你,我已經不敢、也不會再喜歡你了,我從前喜歡的,或許隻是幻想當中的那個少年將軍。所以,到此為止吧。”

“……”

手腕上箍住自己的滾燙大手,終於驟然鬆開了。

謝祁垂著頭,濃密眼睫將眸中情緒儘數遮蓋。

許清禾看不清他的眼,也不想去看,便將頭偏向一側。

映入眼簾的,是他方纔帶回來的所謂謝禮,堆了滿滿的一桌子。

其實都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可偏偏,那些東西都是她很喜歡的,有一些即便是到瞭如今她也還是很喜歡。

“……那你現在,恨我嗎?”

半晌,她聽到他沙啞的嗓音響起。

許清禾搖頭:“已經不恨了。”

謝祁苦笑:“那就是曾經恨過。”

“是啊,曾經恨過。”

那時候她懷著身孕,還冇真正將他放下,每天要一邊應對孕期煎熬,一邊打探他遠在南境的訊息,簡直是人生裡最難熬的時光之一。

隻是這些,他冇必要知道,免得他知道後讓兩人今日斷不了,日後徒增煩惱。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謝祁忽然道。

許清禾愣怔,不知道他說這個的意圖是什麼,但她在記憶中搜尋,似乎還真想不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似乎從她有記憶開始,這個人就已經是她生命裡的一部分了。

謝祁笑著,眼裡有淚光:“你可能不會記得,可我大你兩歲,我記得。從王妃剛被診出身孕、你還在王妃腹中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你身邊了。”

“後來王爺王妃喜得愛女,你還是繈褓裡的一個小娃娃,皺巴巴的一團,那時候,我還探著你肉乎乎的小臉哄你喊哥哥,隻可惜你當時還不會說話,隻會咿咿呀呀地朝我笑。”

“再後來,我們一同長大,一同讀書習字,即便後來我入了軍營,在你身邊最久的也始終都是我。起先是你的哥哥,後來,是你的心上人……”

“你說這些作甚?”

許清禾蹙著眉打斷他:“這些都是回憶裡的東西,都已經過去,如今說出來又還有何意義?”

謝祁看向她,雙眸終於有了聚焦。

他說:“當然有意義。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就並非是戀人,後來走到一起,也是從互不熟知的陌生人開始的,隨著逐日的相處才成了冇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幾年之後,又萌生了男女之情。”

他擡手,撫開許清禾眉間的結,輕聲道:“五年前分彆的時候你說過,要同我做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方纔也說,我如今在你心裡與秦刺史等人無異,可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互不熟知的陌生人不是嗎?既然當年我們能成為戀人,如今又為何不行?你說你看清了我,不再喜歡我,但我可以改,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就可以改成什麼樣的,隻要你喜歡,我就都可以改。”

他眼睛裡的熾熱實在燙到了她,許清禾拍開他的手,偏過頭去不再與他對視。

“簡直歪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中間發生過的事情不能因為你我不願意記起而就當不存在。謝祁,你走吧,我累了,不想與你多做糾纏,我們之間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日後無論紅白喜事,你都不必登門,就當我們兩家的情已經斷在了上一輩。”

她的意思是,他們從前的那些過往,都隻能被劃分在許謝兩家的交情裡!

謝祁忽然攥住她的手,將她扯進懷裡。

“我不要到此為止!”

他不顧身上的傷,將懷裡的姑娘抱得很緊,彷彿隻要鬆開一點點的間隙,這姑娘便會逃出去。

逃開他的身邊,而後,再也不見。

“我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不是為了聽你說我們到此為止的。從你有記憶開始,我就在你身邊,從我對你萌生情意開始,就知道我謝祁就該是綁在你許清禾身側。我已經離開過你兩次,每次都是痛徹心扉,從南弋國重新撿回一條命後我便立誓,許清禾,從今往後我都不會離開你,死也不會。”

她當初說若要再給他一次機會,除非她死。

那今日,他便一命換一命,強求這麼一次機會!

廳中一時陷入寂靜。

床外有風撫過,四季常青的竹葉發出簌簌響聲,庭院裡前來討食的鳥雀嘰嘰喳喳叫著,還有不遠處廊簷下被吹動的燈籠,底下的穗子相護糾纏,竟也發出了微弱聲響。

這一切,都將廳中的寂靜襯托得更為明顯。

許清禾冇說話,謝祁卻鬆了口氣。

他知道,她冇立即反駁,便就是在猶豫。

既然她已經猶豫,那他便能繼續死纏爛打下去,總有一天能讓這姑娘重新回到他身邊。

“娘!”

廳外忽然有稚嫩童聲傳來。

越過懷中人的發頂,謝祁在廳外看到了一個孩子。

一個那日他救過的、與許清禾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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