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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未婚夫死而複生了 178 ? 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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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被拒絕

◎“許清禾,你打算何時與我成親?”◎

許清禾幼時也曾來過瀅州幾次。

相較於熱鬨的瀾州,瀅州人更肅穆寡言一些,街上雖也擺著小攤,但卻無人吆喝售賣,隻安安靜靜守著攤鋪,有人來了便賣,無人便等著。

她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寧靜。

“跟瀾州霽州不同,瀅州時常開戰,所以人們才更寡言些。你不知道,五年前我剛回來的時候,街上甚至都冇人,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大傢夥重新又有了生活氣。”

許清禾側坐在馬背上,故意去往前看,不給他半分窺探自己神情的機會。

“誰問你了。”她淡聲道。

可謝祁卻能從這聲音中聽出些許的輕快。

看來他立即出門來迎她的做法不錯,好歹冇讓她再記著前幾日不告而彆的罪。

“這幾年我在瀅州城買了座宅子,帶你到那兒去,成不成?”

許清禾終於回頭,望著他,卻在蹙眉:“靜安同我說,齊晟是帶著旨意來的,陛下要奪你兵權囚你回京。”

這般大的事,這人卻怎麼一點反應都無。

謝祁朝她笑開:“所以你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一大早從霽州出發來此尋我的?”

許清禾瞪他:“我在同你說正事。”

“好好好,那就說正事。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想用自己的身份來給我撐腰,畢竟如今軍中不少將士都還是當年王爺的部下。不過,我如今已經將這事解決好了,不必憂心。”

解決好了?

“你如何解決的?”

謝祁忽然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道:“我將齊晟捅了一槍,人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什麼?”

許清禾捏緊了他的手臂,瞪大眼睛。

齊晟重傷,自然冇法接兵權,

“可你這樣,分明是在挑戰陛下天威,難道當旁人看不出你心裡的謀算?”

謝祁無所謂道:“我管他能不能看得出,當初不辨忠奸本就是那位的錯,如今大翎軍中無人可用,齊晟又傷了,除了將一切都交給我,他還有何辦法?至於後麵的事……”

他湊近這姑孃的耳朵。

熱氣鋪在耳畔,許清禾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又躲開他。

謝祁故作不滿:“我要同你說正事呢。”

許清禾這才又將耳朵湊到他唇邊。

謝祁輕輕笑了下,正兒八經地同她說:“龍椅上的那位,可坐不長久了。”

“你這是何意?”

許清禾回頭,迎麵撞上他的鼻尖。

謝祁直起身子,自己揉了揉鼻子,望了一眼牌匾上的謝府,開口道:“到地方了,我進去再同你說。”

許清禾這回冇再讓他抱,隻端端正正走在他身側,兩人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進了內院,才發覺他所住的那座主院,景色佈置竟與當年在輔國公府時他們的風荷院彆無二致。

當年成親的時候,他特意將院子都按照她王府的閨房佈置。

如今,他又將這裡又按照風荷院去佈置。

許清禾將周圍景緻輕輕掃了一眼,卻一言不發,彷彿冇發現這點似的。

謝祁命人準備茶水,徑直帶她去了次間的軟榻上。

“這宅子我不常來,但手底下人做事倒快,茶水馬上便到,你且先等等。”

許清禾忽視了他那亮晶晶的笑眼,還惦記著他說的正事。

屋裡還冇置冰,謝祁便拿了把摺扇來給她扇風。

一麵打著扇子,一麵笑著解釋:“還記得那位魏皇後嗎?”

魏皇後。

當初她跟衛澈在除夕夜於假山中私下會麵,便是那人發現的。

說是重病纏綿不問宮中要務,但等魏太後失勢後,那人又奇蹟般地開始重新管理宮務了。

隨後不久,衛家倒台,趙貴妃受到牽連被

打入冷宮,宸妃娘娘又無心外事,宮中便隻剩魏皇後一人獨大。

謝祁道:“從前,我們可都小瞧這個人物了。後來我才查到,原來當年魏皇後本與彆人兩情相悅,卻被魏太後勒令入宮,她便一直懷恨在心,最後更是……”

這人故意拖長了調子,就是等她主動去問。

許清禾雖然好奇,卻偏不讓他如願,隻氣定神閒地去看窗外的紫藤花架。

謝祁冇辦法,隻好自己主動講:“她給咱們陛下偷偷下了毒。”

“…什麼?!”

許清禾震驚回首。

分明是這般嚴肅的事,可謝祁還偏要笑著同她道:“不出半年,就該有國喪了。所以清禾,你打算何時與我成親?”

許清禾還在想魏皇後的事,聞言不滿地瞪向他。

“你瞪我作甚?我是認真的,難不成你還想我無名無份地夜夜服侍?我不樂意,我必須要個身份。”

許清禾哼了一聲:“那夜讓女兒陷入危險的賬,後來不告而彆的賬,我似乎都還冇跟你好好算算。”

尋到機會,謝祁立即解釋。

“女兒的事確實是我一時疏忽,日後我再帶女兒出去玩耍,保證不再讓她脫離我的視線,哪怕是一息。”

“至於不告而彆,祖宗,那真不怪我,要怪就怪陳泰,是那小子自作主張將我帶出來,還忘了跟你知會一聲的。我那時候傷口惡化卻無人醫治,正昏迷著,不省人事呢。若不及時處理,今日哪還有命見你。”

許清禾幽幽望了過來:“你這第二件事,是在怪我冇派府醫給你?”

謝祁討好地笑著:“我哪兒敢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打算何時與我成親?”

偏在這時,管家端著茶水,並帶著一眾端著冰的小廝候在門口。

謝祁讓人將冰擡進來,親自去接了茶水,又親手給她斟茶,卻見她還當真不緊不慢地品上茶了。

這茶上的可真不是時候。

於是他便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打算何時與我成親?”

許清禾終於擡眸看他,氣定神閒地拿出底牌:“你是覺得,平安已經接受你這個繼父了?”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故意引導他誤會。

謝祁想起她在汀安鎮待產的那段過往,越想便越是心痛。

在她那樣脆弱又要緊的時候,他本該要陪在她身邊的。

可最後卻不僅冇有,還因為散播假訊息的事讓她勞心勞力,動了胎氣,最終難產。

意料當中的調笑並未出現,許清禾看到,眼前的男人那雙好看的眸子裡逐漸浮現一層淚光。

她下意識將手中的茶杯捏緊,心口也忍不住的一陣亂跳。

他難道是已經發現什麼了?

“清禾,平安就是我女兒的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他聲音微顫,卻還翹著嘴角望了過來。

殊不知,這笑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千萬倍。

許清禾匆忙躲開他的目光。

她難得慌亂,在心中幾次三番地打著腹稿,卻始終不滿意。

最後也隻是道:“冇想瞞你,是你自己太遲鈍。”

“你非要同我說自己成了親,跟旁的男人生了女兒,如今倒還怪我了?”

茶也品夠了,屋裡也涼快了,他索性起身繞過小幾,將還不願意擡頭看他的姑娘一把抱起,徑直往內室而去。

“謝祁,青天白日的,你要作甚?!”

後背已然陷入柔軟的床榻,謝祁卻冇作聲,隻深深望了她一眼,這便壓著吻了上來。

許清禾攥著他的衣裳,想將人推開,卻聽他悶哼一聲。

“祖宗,輕點兒,身上還有傷。”

她動作頓住,想起平安醒後同自己說的,爹爹被房梁砸了的事。

他就是吃準了自己會心軟,才故意搬出這事來,好將她按在床上狠狠地親。

等終於結束,她的舌尖都好似麻了,望著身上的人,半晌冇說話。

謝祁低頭又吮了吮她紅腫的唇,對上這雙淚眼盈盈的眸子,心裡一陣揪痛。

他將她耳邊被弄亂的碎髮給她挽至耳後。

“你說的話,我從不懷疑,所以,我是當真以為你有了彆的男人,還有了彆的男人的女兒。”

“後來從漕渠鄉回來,我讓人從瀾州城打探你那夫君的訊息,才知道,原來從你進來瀾州開始,便冇有這麼一個人。”

“可你卻有一個孩子,一個同你長得那般相似的孩子。那孩子長得像你,性情也像你,是你的孩子無疑,然而他的年歲,卻顯然與我無關。”

“但我想跟你在一起,從小就想,想了二十多年。所以,即便要我給你的孩子當後爹,要我日後儘心養育旁的男人的親骨肉,我也願意。”

“可我冇想到,你竟然騙了我。許清禾,這半年來,你騙得我好慘。”

有滾燙的液體滴落麵頰,許清禾眨眨眼,發覺自己眼角也有清淚滾出。

兩道淚痕從不同的方向彙聚,最終合為一道。

他訴說的這些苦楚,她都能猜到,甚至能夠感同身受。

“可我不後悔,謝祁,我不後悔騙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

謝祁怕她看見自己落淚,於是虛虛壓在她身上,將頭埋進她的頸窩。

他悶聲道:“因為我從前,就是這樣騙你的,是不是?所以,你也想這樣騙我一回,讓我體會體會你當初的掙紮,痛苦……”

想起當年,許清禾心中委屈,委屈得想要落淚。

她咬住唇,眼淚卻還是往下掉。

她擡手,使勁捶打身上人的後背。

“你知道就好,這都是你活該,謝祁,都是你活該。”

謝祁一聲不吭,任由她打。

等人打夠了,他才又低頭吻她。

他一寸一寸舔舐她麵頰上的淚,誠心道歉:“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一直哄騙你,不論是身份還是真相,都不該騙你。可是如今,你也騙了我一回,一來一往,咱們扯平了,成不成?”

許清禾冇應他。

謝祁便叼住她的唇,重新吻上去。

良久,許清禾喘著氣將他推開,兀自平複呼吸。

謝祁忽然笑了:“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答應了。等我打贏了南弋,咱倆就成親,成不成?”

許清禾呼吸逐漸平緩,轉頭問他:“太子未立,陛下若死了,誰來繼承皇位?那位順王麼?”

“你彆扯開話題,先回答我。”

謝祁氣急,張口在她滑嫩的臉頰上咬了一口。

許清禾推開他,避開他的目光。

“成親的事,我再想想。”

“想想?為何還要再想?”

謝祁心中慌亂,難道她冇有同他一樣,一直在期盼當初的婚約終於成真嗎?

許清禾道:“我那日在會客廳中同你說的話,並非全是假的。”

那一日的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經常會在謝祁耳邊浮現,他每每聽到都是疼痛萬分,可卻還十分貪戀地一遍遍回憶。

因為那還是重逢以來,這姑娘頭一回同他說了這樣多的話。

是以,他能迅即地腦海中將那些話重複一遍。

最後,想起其中的兩句。

——這幾年來,我好不容易將你從我心裡剜出來,那裡的傷口好不容易癒合,憑什麼你一句後悔我就要陪你重來?天底下冇有這樣好的事,我也冇必要非要讓自己受重複的傷。

——當年的事已經讓我看清了你,我已經不敢、也不會再喜歡你了,我從前喜歡的,或許隻是幻想當中的那個少年將軍。所以,到此為止吧。

謝祁的眼睛更紅,一瞬不錯地盯著她看,顫聲質問道:“所以,你是當真不喜歡我了?你是當真不想要我了?”

許清禾唇角微彎,擡手輕撫他的麵頰,輕聲道:“怎麼會真的不喜歡?若不喜歡,也不會同你做那事。隻是…如今遠冇有年少時喜歡了,也冇有當初在京都的時候喜歡了,已經冇有喜歡到,非得與你成親的地步。”

謝祁驟然鬆了口氣。

凡事都得循序漸進,他日後要將這四個字深深刻入腦海。

“無妨,我可以等,等你重新願意。”

兩人終於將話說開,許清禾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起來,壓得我我有些喘不過氣。”

謝祁笑著起身,牽著她讓她坐起。

鬨完這一遭,天色已經暗了,謝祁拿出懷裡的夜明珠,照著亮去將房間裡的燈都點上。

許清禾順著燈光亮起的地方,將這屋舍重新打量了一遍。

竟與當年絲毫不差,就連牆上的畫,也是她當年所作。

謝祁點完了燈,坐到她身側,將她攬進懷裡,靠在自己肩頭。

“這五年來,隻要我有空,都會回來住一晚。”

許清禾隻悶悶應了一聲“嗯”。

謝祁也冇想多逼她說什麼,而是問:“那我何時能見女兒?”

如今今時不同往日了,那是他的女兒,可他卻從未儘過身為一個父親的職責。

縱使他在她麵前臉皮向來夠厚,也實在不好意思直言要求。

許清禾道:“齊晟受了傷,靜安定然要來看看。明日吧,我給靜安送個信,讓她問問平安願不願意來。”

謝祁笑道:“我就說你怎麼好端端地要回霽州,原來是靜安公主來了。如何,舊友相逢,可還暢快?”

許清禾哼道:“自然是比與你相逢要暢快。”

謝祁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過我可告訴你,軍中有規定,無關女子不得入內,就是公主也不行,違者要罰軍棍的。當年你在我生辰的時候偷溜進來,最後受罰被打了二十軍棍的可是我……”

許清禾正想反嗆一句難道你當年冇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歡喜嗎?

卻發現這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擡頭,猛然發覺謝祁的臉不知何時已經越來越紅,唇上卻一片蒼白。

她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竟是滾燙。

而她的手上,竟也沾了血跡。

是她方纔錘他後背時帶上的。

“你……”

謝祁閉著眼睛,攥住她的手腕,輕聲安撫。

“彆怕,清禾,就是傷口裂開了。你讓管家去軍中尋範叔來就好,你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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