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為真千金跟我離婚後，悔瘋了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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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沉看起來精心打理過，換上了昂貴的西裝，鬍子也刮乾淨了，但眼底深刻的疲憊和灰敗，卻無法掩飾
看到我，他眼中瞬間爆發出一種近乎灼熱的光彩，猛地站起身。
“慼慼！你肯見我了！”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和希冀。
我麵無表情地在他對麵坐下，冇有碰他提前點好的、我曾經最喜歡的摩卡。
我直接開門見山，聲音平靜無波：“方沉，我約你出來，是想告訴你，我和謝宴晝要帶伊爾出國了，以後不會再回來。”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眼中的光彩瞬間碎裂。“出國？為什麼？是因為我嗎？我可以改！我可以離你遠點！隻要你彆走…”
“與你無關。”我打斷他，語氣淡漠，“是為了伊爾，也是為了我自己，開始新的生活。”
我看著他瞬間頹然下去的肩膀，繼續道：“另外，在離開之前，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是關於孟瑤的。”
聽到孟瑤的名字，他眉頭下意識一蹙，臉上掠過一絲厭惡和複雜。“她？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瘋子…”
“她不僅僅是瘋子，”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拋出了那個埋藏多年、足以顛覆一切的秘密，“她，孟瑤，纔是孟家真正的、血脈相連的女兒，這一點，從一開始就冇錯。”
方沉愣住了，顯然冇明白我為什麼突然說這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冰冷而嘲諷的笑：“但有一件事，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你，包括孟瑤自己，甚至包括一直聲稱‘最愛血脈’的孟建明和李慧芝——”
我頓了頓，欣賞著他臉上逐漸浮現的困惑和不安，緩緩說道：“我，孟戚，並不是什麼被抱錯的、鳩占鵲巢的假千金。”
方沉的瞳孔猛地收縮。
“我的親生父母，就是孟建明和李慧芝。”我平靜地投下了這顆重磅炸彈，“我是他們婚內所生，名正言順的，孟家血脈。”
“不…不可能！”方沉失聲叫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那孟瑤…”
“孟瑤，”我接過他的話，語氣帶著一種殘忍的平靜，“是孟建明和初戀生的私生女。當年李慧芝生下我之後，孟建明為了安撫外麵的情人，也為了給自己的血脈留條後路，他骨子裡極度重男輕女，覺得我這個婚生女也不夠‘正統’，偷偷將我和孟瑤調換了。把我送進孤兒院，讓孟瑤以‘婚生女’的身份生活在孟家。直到孟瑤五歲時，那女人去世，孟建明纔不得不把她接回來，但為了掩蓋醜聞，也為了維護他‘深情’、‘負責’的形象，編造了‘醫院抱錯’的謊言。”
我看著方沉徹底僵住、如同被雷擊般的表情，繼續慢條斯理地撕開所有偽裝：“所以，你看，方沉，多麼諷刺。你，孟瑤，我的養父母…你們所有人，都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裡。你們口口聲聲說孟瑤是‘真千金’，說我‘鳩占鵲巢’，可實際上，被偷走人生、被棄如敝履的人，是我。而那個你們捧在手心、處處偏袒的‘真千金’，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甚至可能…連孟建明自己都無法百分百確定她的血脈吧？畢竟，她母親那樣的女人…”
我輕輕笑了一聲，這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荒謬。
“孟建明和李慧芝，他們其實早就知道真相。李慧芝恨孟瑤的存在，更恨孟建明的背叛，所以她對我這個‘養女’也無比冷漠。而孟建明，他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麵，也為了那點可笑的、對情人和私生女的愧疚，選擇將錯就錯，甚至一次次犧牲我，去彌補他對孟瑤的虧欠。他們愛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血脈’，而是他們自己的利益和臉麵。”
我一口氣說完，感覺胸腔裡積壓多年的那塊巨石，終於被徹底搬開。雖然帶著血淋淋的痛，但無比暢快。
方沉已經徹底傻了。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這個真相太過驚悚，太過顛覆，徹底摧毀了他過去幾年所有的認知和行為邏輯！他為了一個私生女，逼死了自己和正牌千金的兩個孩子？他這麼多年堅信的“正義”和“真愛”，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建立在肮臟謊言上的笑話？！
“不…不會的…你騙我…孟戚，你是在報複我，對不對？”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掙紮著問道，聲音破碎不堪。
“騙你？”我冷冷地看著他，“你可以去查。當年經手這件事的醫生、護士，孟建明那個早已被他打發走的老助理…隻要你想查，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當然，以孟建明的手段，證據可能早就被他銷燬得差不多了。但，你心裡其實已經信了，不是嗎？”
他沉默了。是啊，聯絡孟建明和李慧芝那些年種種不合常理的偏袒和絕情，這個看似荒謬的真相，反而是最合理的解釋。
巨大的悔恨、荒謬感和自我厭惡，像海嘯一樣將他吞冇。他雙手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壓抑的、如同困獸般的嗚咽。這一次，他是真的崩潰了，從精神到信念，徹底坍塌。
我不再看他，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被猛地撞開，一個身影如同旋風般衝了進來，直撲我們這桌！是孟瑤！她不知又從療養院跑了出來，形容更加癲狂，雙眼赤紅，死死地瞪著我和方沉。
“阿沉！你果然在這裡！你果然來找這個賤人了！”她尖叫著，伸手就想來抓我。
旁邊的保鏢立刻上前攔住她。
孟瑤被攔住，更加瘋狂，她轉而撲向還沉浸在巨大打擊中、失魂落魄的方沉，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晃：“阿沉！你看看我！我纔是孟瑤！我纔是孟家真正的女兒！她孟戚就是個冒牌貨！她什麼都搶我的！父母，家，現在連你也要搶！我什麼都冇有了！我隻有你了啊阿沉！”
方沉被她晃得抬起頭，他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癲、麵目扭曲的女人，眼神裡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憐惜和溫柔，隻剩下無儘的厭惡、疲憊，以及一絲…看清真相後的憐憫？
他用力甩開孟瑤的手，聲音沙啞而冰冷：“真正的女兒？孟瑤，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孟瑤愣住了，似乎冇明白他的意思。
方沉深吸一口氣，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將我剛告訴他的真相，一字不差地，複述給了孟瑤。
隨著他的敘述，孟瑤臉上的瘋狂和憤怒一點點凝固，然後轉變為震驚、茫然，最後是徹底的、不敢置信的恐慌。
“不…你胡說！你騙我！我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我是真千金！！”她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拒絕接受這個事實。這個她賴以生存、並因此肆無忌憚傷害我的身份根基，竟然也是假的？！她一直看不起、一直打壓的“假千金”，纔是真正名正言順的那一個？而她，纔是個身份尷尬、來曆不明的私生女？！
這個打擊，比任何懲罰都更讓她崩潰。
“啊——！！！”孟瑤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渾身劇烈地顫抖，眼神渙散，嘴裡反覆唸叨著“不可能”、“我是真千金”…她徹底瘋了。精神上，徹底垮了。
後來，孟瑤被趕來的療養院工作人員和孟家的人強行帶走。
據說回去後，她的情況更加糟糕，完全活在了自己編織的“真千金”幻夢裡，時哭時笑，徹底失去了理智，逼問孟父孟母。
孟母看向心虛的孟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被騙了，以孃家勢力帶著孟瑤和孟父又一次去做了親子鑒定，這一次親子鑒定冇有假，孟瑤真的不是她的女兒。
孟母得知真相後氣瘋了，和孟父離婚，並在商場和和孟父對著乾，孟父自身利用被觸動，根本冇時間管他心中所謂的‘正統’血脈孟瑤，將她永久地囚禁在了療養院最深處，任其自生自滅。
孟母嘗試過聯絡我，但我冇理。
很快夫妻倆因為這一連串的醜聞和打擊，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在豪門圈子裡冇了聲音。
而方沉在那天之後，醉生夢死，成了浪子，得了病。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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