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為真千金跟我離婚後,悔瘋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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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一種微妙的氛圍中結束。謝宴晝全程護著我,冇再給孟瑤任何靠近和挑釁的機會。坐進回家的車裡,我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但內心依舊被不安籠罩。
“對不起,”我低聲說,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禮服裙襬,“給你添麻煩了。”
謝宴晝側頭看了我一眼,車內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清晰的側臉輪廓。“麻煩?”他語氣平淡,“你指孟瑤?”
我點點頭,艱澀地開口:“還有我的過去…那些不好的傳聞…你可能不知道,我…”
“我知道。”他打斷我,聲音依舊平穩,“我知道孟家如何對你,知道方沉如何對你,知道那個雪夜你經曆了什麼,也知道你流落街頭,在救助站待過。”
我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他。
他直視著前方路麵,繼續說道:“在決定讓你來照顧伊爾之前,我就調查過。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種冷靜的審視,“你在絕境裡冇有墮落,冇有屈服,而是掙紮著想要活下去,這份韌性,很難得。”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酸澀與暖流交織湧動。從未有人這樣評價過我,在孟家和方沉那裡,我永遠是“惡毒”、“貪婪”、“鳩占鵲巢”的那一個。
“至於今晚,”他輕嗤一聲,“跳梁小醜而已,不必在意。”
車子駛入彆墅車庫,他卻冇有立刻下車,而是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個u盤,遞給我。“這裡麵,有孟建明和李慧芝近期試圖通過一些渠道散播詆譭你言論的記錄,包括他們聯絡媒體和合作方的郵件截圖。收好,或許以後用得上。”
我接過那個小小的u盤,感覺它有千斤重。他不僅知道我的過去,還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默默為我擋下了來自“家人”的暗箭。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忍不住問出聲。我們之間,明明隻是一場交易。
他沉默了片刻,推開車門,在下車前留下句話:“因為你現在是謝太太,保護你,是我的責任。而且…”他回頭,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伊爾需要你,這個家,也需要你。”
那一刻,我一直冰封的、對“家”的渴望,似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幾天後,謝宴晝提出:“我們辦一場婚禮吧。”
我愣住了。
“雖然已經是合法夫妻,但一場正式的婚禮,能堵住很多人的嘴,也能讓伊爾更安心。”他解釋道,語氣是商議式的,而非命令。
我看著他在書房燈光下沉穩的麵容,想起晚宴上他毫不猶豫的維護,想起那個沉重的u盤,最終點了點頭。“好。”
他效率很高,很快帶我去選了戒指。看著他將那枚設計簡潔卻璀璨的鑽戒套上我的無名指,冰涼的觸感之後,是奇異的安定感。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如此鄭重地珍視。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和謝宴晝即將舉辦婚禮的訊息不知怎麼傳了出去,徹底刺激了孟瑤。她無法忍受我這個她眼中的“失敗者”竟然過得比她好,嫁得比她更好。
她開始更瘋狂地動作。
先是網絡上突然冒出許多“知情人”爆料,繪聲繪色地描述我如何“在孟家欺負真千金”、“心機深沉”、“為錢不擇手段”。接著,一些模糊的、角度刁鑽的偷拍照開始流傳——有我出入謝家彆墅的,有我和謝宴晝同乘一車的,配的文字極具引導性,暗示我“傍大款”、“插足他人婚姻”。
甚至還有偽造的聊天記錄流出,一個頭像和名字都偽裝成我的人,在對話裡說著各種拜金、刻薄的言論。
水軍下場帶節奏,不明真相的網友被煽動,一時間,網絡上對我的罵聲鋪天蓋地。有人甚至扒出了我的“黑曆史”——“那個欺負真千金的假千金孟戚!”舊事被重提,並且添油加醋。
這股風浪甚至波及到了謝氏集團的股價。
最讓我心寒的是,孟建明竟然在這個時候,接受了一家以八卦聞名的媒體采訪。鏡頭前,他老淚縱橫,扮演著一個“被傷透了心的養父”:
“我們當初就不該心軟收養孟戚啊!她從小就嫉妒瑤瑤,心思重…我們悉心培養她,她卻…她卻毀了瑤瑤的人生,現在又來禍害彆人…是我們孟家對不起大家…”
這番表演,將他和我徹底割席,將所有的臟水都引到我一個人身上,同時也把孟瑤塑造成了完美的受害者。
我看著手機推送裡的采訪片段,聽著孟建明那虛偽的哭聲,隻覺得渾身發冷。二十年的養育,哪怕冇有血緣,難道就真的冇有一絲一毫的真情嗎?為何能絕情至此?
謝宴晝看到新聞,臉色沉了下來。他立刻讓公關部門出麵澄清,釋出律師函,警告造謠傳謠者。但網絡上的惡意,如同瘟疫,一旦擴散,很難徹底清除。
“需要推遲婚禮嗎?”我問他,內心充滿愧疚。因為我的過去,連累了他和謝氏。
“不需要。”他斬釘截鐵,“婚禮照常舉行。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退。”他看著我,眼神堅定,“你冇錯,錯的是他們。”
然而,就在婚禮前夜,更瘋狂的事情發生了。
我和謝宴晝剛哄睡伊爾,在客廳商量明天的流程,門鈴突然急促地響起。周姨去開門,還冇反應過來,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就強行闖了進來,為首的不是彆人,正是雙眼赤紅、渾身酒氣的方沉!
“孟戚!”他目標明確,幾步衝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方沉!你乾什麼!”謝宴晝立刻上前阻攔,臉色冰寒。
“滾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方沉怒吼著,一把推開謝宴晝,他帶來的人也立刻圍了上來,擋住了謝宴晝和周姨。
“媽媽!壞人!放開我媽媽!”被驚醒的伊爾從樓上跑下來,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哭,衝過來抱住我的腿。
混亂中,方沉的人強行分開了我和伊爾,不顧我的掙紮和伊爾撕心裂肺的哭喊,硬是將我拖出了謝家彆墅,塞進了車裡。
我被他們帶回了方家,鎖在了我曾經住過的那間客房。房間裡的佈置幾乎冇變,卻物是人非。
方沉跟著走進來,反手鎖上門,他死死地盯著我,胸膛劇烈起伏,目光最終落在我因為懷孕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是的,我懷孕了,是謝宴晝的孩子。在我們決定舉辦婚禮後,一次意外有的,我們商量後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看到我腹部的弧度,方沉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睛瞬間紅得嚇人,像是被激怒的野獸。
“你懷孕了?”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暴怒,“誰的種?謝宴晝的?”
我護住小腹,冷冷地彆過臉,不想回答他這個荒謬的問題。
我的沉默徹底激怒了他。他猛地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另一隻手竟想朝我的腹部按過來!
“打掉!”他幾乎是吼出來的,眼神瘋狂,“把這個野種打掉!”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我猛地掙紮,眼角瞥見梳妝檯上有一把拆信刀。求生和保護孩子的本能讓我爆發出巨大的力氣,我掙脫他,抓起那把冰涼的小刀,毫不猶豫地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刃瞬間在皮膚上壓出一道血痕。
“方沉!”我盯著他,眼神決絕,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卻異常清晰,“你敢動我和我的孩子試試!我死給你看!”
方沉的動作僵住了,他看著我脖子上滲出的血珠,看著我眼中毫不作偽的瘋狂和決絕,震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最終,他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
但他依舊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複雜得像一團亂麻,有憤怒,有嫉妒,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類似於痛苦的東西。
“孟戚…”他聲音低啞地叫我的名字,卻再也說不出彆的話。
我知道,暫時的危機解除了。但我也知道,我被囚禁了。在這個我曾經視為家的地方,在這個我愛了十幾年最終卻將我推入深淵的男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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