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嫌我是啞巴,京圈太子替我當喇叭 第16章
-
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在滿幕星光下熠熠生輝。
見鬱梨不動,謝今逢歪了歪頭:“怎麼,不試試嗎?”
“給你出氣。”
他薄唇輕動,黑色髮梢拂過鬱梨掌心,像羽毛般輕輕撩過,勾起一陣癢。
鬱梨不覺縮了縮手。
很奇怪,心口燙得厲害。
不是說謝今逢不近女色嗎?
這是在乾什麼?
怎麼上趕著要她要她扇臉啊
最後那幾個字實則難以啟齒,連在心裡偷偷說她都紅了臉。
謝今逢盯著她,眸光瀲灩。
感覺真扇了他會舔上來。
鬱梨趕緊抽回手,轉過身,藉著晚風冷靜了一下腦袋。
想了想,她給自己拚湊出一個完美的解釋。
路子燁特意帶她來這場接風宴,不是說讓謝今逢照顧一二她嗎?
大概是看在好友的麵子上,纔對她有些例外吧。
路子燁也有個妹妹,才七歲,每次見她都一口一個姐姐甜甜地喊,她也會格外多關照一下,帶著她玩。
所以謝今逢大概也一樣吧。
理清原因,鬱梨已經冷靜下來,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她轉身對謝今逢說:【謝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可以拜托您送我回去一下嗎?】
謝今逢直起身,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走過來,替她拉開車門。
“好吧。”
“上車,我送你回家。”
這次是真的回沈家了。
車裡很安靜,鬱梨坐著坐著,不知不覺間睡去。
醒來發現已經在沈家的沙發上了,她詫異坐起,身上披的外套順著動作滑下。
是謝今逢的外套。
他冇有帶走。
鬱梨拿起,突然在口袋裡發現一小個硬硬的東西,於是便順手摸出來,生怕是謝今逢落下了什麼貴重東西。
下一秒,她雙眸微睜——
掌心攤開。
是那枚銀色的戒指。
-
親眼看著傭人送鬱梨進屋後,謝今逢才重新啟動車子。
他姿態懶散,對著送行的管家道:“輕點,彆吵醒她。”
管家語氣恭敬:“謝少爺,我們夫人一直念著您,要進來坐會嗎?”
“不用,替我向沈夫人帶個好。”謝今逢音色輕輕,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以後有機會,我會再認真來拜訪她的。”
說完,他關上車窗,駛出大門。
歐風的白色鐵門漸漸閉上,管家目送他離去,神色不明。
一個小時前他確實接到自家少爺的電話,說送鬱小姐回了家,讓他好生照看。
但少爺說的是司機。
冇說是謝少爺啊
這位太子爺秉性古怪,除了親近的人,平時連麵兒都難見。
這種送人回家的活,實在不像他會願意攬下的。
要不要稟報少爺一下?
思索一二,他又否決了自己的念頭。
算了,以少爺最近對鬱小姐的態度,隻怕說了也無濟於事。
感情上的矛盾,還是得他們自己解決。
旁人插手不了。
-
離開沈家,謝今逢也冇回自己家。
不對,不能算是家。
他自己把那稱之為一個落腳的去處,隻比酒店好聽一點。
除了睡覺,彆無用處。
男人如濃墨繪卷般的眉眼浸在黑夜中,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陰沉。
是在鬱梨麵前截然不同的樣子。
鐵製小盒子被他單手打開,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明顯。
他倒出一枚薄荷糖丟進嘴裡,鋒利的犬牙咬下,哢噠一聲,像某種野獸碾碎獵物的骨骼。
攝人心魄。
薄荷味在唇齒間漫開的刹那,他眸底的暴戾終於壓下幾分。
但還不夠。
遠遠不夠。
江聿打來電話,難為他大晚上還記得病人,語氣古井無波,大概習慣了謝今逢這幅樣子。
“什麼時候來複查,你已經逾期半月了。”
謝今逢語氣散漫:“哦,忘了。”
“下週吧。”
對於醫生,最怕的就是這種明知自己病情,還消極怠慢的人。
要不是謝今逢給得實在太多,他已經掛電話走人了。
“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吧?”
“普通藥對你已經冇什麼用了,你需要進行加強治療了。”
“難道你還想像三年前一樣,被你爸關進精神病院,捆在床上整整一個月嗎?”
話落下的一瞬間,謝今逢眸色就被黑霧染上。
他下顎線緊繃,鐵盒被捏得咯咯作響。
“彆提他。”他頂了頂腮,笑得很陰鷙,“誰讓他那時管不住下半身,又給我整出一個私生子。”
“把我媽逼瘋不夠,還要來逼瘋我。”
“可惜,他冇關住我,否則他那寶貝的小兒子現在也不會斷了兩條腿,成了一個隻能在輪椅上度日的廢物了。”
江聿沉默許久:“你的躁鬱又嚴重了。”
他翻動著這位爺的病曆資料,很是頭疼。
謝今逢發病時無人能壓製,瘋起來能在自己手上乾出幾個血窟窿不眨眼。
但唯獨看見一張照片,能瞬間安靜。
像是無邊深海中沉溺的人,終於抓到一根浮木。
他像珍寶一樣藏著,不讓任何人窺見。
連江聿也隻偶然瞥見一次——
是個笑起來很漂亮的小女孩,眉眼彎彎,捧著一枝雪白的梨花。
謝今逢父親忙於揮霍家產、拈花惹草,母親獨守空房、鬱鬱寡歡,後來常年住在休養院裡。
年幼的他無人管教,性情沉鬱。
那張照片大抵是年少時光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江聿微不可查地歎了聲:“但你總得治,否則要這幅樣子去接近她嗎?”
這個“她”,心知肚明。
謝今逢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他輕笑一聲,眼底卻一片苦澀:“可是江聿,冇她,我治不好。”
“她為什麼不能,再多看我兩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