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嫌我是啞巴,京圈太子替我當喇叭 050
我要找她
車子停靠在家門口。
挺晚了,四周隻依稀見得幾盞燈光。
謝今逢下意識想摸出薄荷糖,代藥吃兩顆,卻發現沒帶。
手抖。
壓不住。
該死的。
“是我母親跟你說了什麼嗎?”謝今逢問,“她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強作鎮定,“而且,我身邊也沒有合適的人。”
鬱梨垂下了眼,蔥白的手指緊扣著安全帶,唇上被牙齒咬下了淺印。
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很久,才繼續回話。
是手語,比得很慢。
時間在這樣的靜謐被拉扯到無限長,煎熬著謝今逢的神思。
【謝少爺,我可以。】
厘清意思的一瞬間,謝今逢胸腔中那些隱秘的、難忍的情緒幾乎要洶湧而出。
他很想失控一下。
放任自己說出那些折磨得他要發瘋的話。
但下一秒,他的理智拉回了他,告訴他不能衝動。
他啞聲問:“為什麼?”
“是因為我母親嗎?”
鬱梨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她實在不想尹夫人過於擔心。
但其實,也有她自己的一點私心。
太過可恥,她不敢暴露。
意料之中的答案,謝今逢心口那團火漸漸熄滅,攏回胸中。
她當然是因為尹夫人,不然還能為了誰?
他總算知道臨彆前尹瞳留給他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輿論,確實是謝長盛所為。
但他謝今逢在國外殺出一條血路,不可能一點手段都沒有。
謝長盛這一番隻是試探下馬威,謝今逢明白他的意思——
回謝家,他們畢竟是血脈相連的父子。
沒必要鬨得這麼難看。
但謝今逢並沒有給他臉的打算,他覺得隻是弄斷他寶貝私生子的腿真是太不夠了。
他已經準備了盛大的回禮。
從回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會是條瘋狗——
會咬得整個謝家鮮血淋漓,痛不欲生的那種瘋。
這是個完美的誤會。
他並不需要所謂的假戀人去扭轉風向,他沒那麼在乎自己的名聲。
但現在,他卻不想澄清。
在有關鬱梨的事情上,他從來卑劣。
鬱梨的腦子在那話出來後便瞬間清醒了,而後漫上來的是無儘的懊悔和羞赧。
她又一次過界了。
她真的昏了頭。
謝今逢怎麼可能同意,她到底在想什麼?
【抱歉謝少爺,剛才的話您當我沒說吧,打擾您了。】
鬱梨手忙腳亂,扯開安全帶就想下車。
即將拉開車門的那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越過她,關上了車門。
帶著男士高階香水味的身體傾了過來,熱意也逼近。
謝今逢說:“鬱梨,出口的話沒有收回的。”
“我當真了,你得負責。”
-
沈家。
燈火通明,人人緊張。
淩晨兩點,終於有傭人在雜物間找到那個已經落了灰的箱子。
沈辭病氣未散,唇色依舊露著些許蒼白。
他握起拳,掩唇輕咳了兩聲,手背上被強行扯下的針孔傷還滲著血,卻隻被隨意壓了個無菌貼。
他往前邁了一步,險些倒下。
陪他折騰一夜的路子燁趕緊上前想扶他,卻被他揮開,“我沒事。”
“沒事個der啊哥。”路子燁眼下烏青,“你違醫囑跑出來,不怕出事嗎?”
他會被醫生護士打死嗎?
補藥啊!
“找不掉這個箱子,我才會出事。”
沈辭蹲下身,小心捧起那個箱子,看著上麵因為磕碰留下的痕跡,不滿皺眉,“這是小梨留下的東西,為什麼儲存地這麼不小心?”
管家適時提醒:“少爺,您當時親口命令的將這個箱子扔掉。”
要不是他留了一手,讓人把箱子放起來,早八百年就成垃圾站廢料了。
沈辭一愣,臉色似乎又白了一分。
但他很快又笑起來,語氣因為病弱很輕,“沒事,現在在就好。”
說完,他的手指輕輕抵在盒子邊緣。
小梨自父母離世後便跟在他身邊了。
十幾年,他是她的哥哥、竹馬、至親至愛尤不足描繪她於他的感情。
沈辭很堅定。
不過一個月的冷落,壓不下鬱梨對他的感情。
她這次隻是離家得有些久。
就像從前為了那隻流浪狗離家出走一樣,最後還不是乖乖回來,拋下了那隻狗?
沈辭對她纔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著,沈辭唇邊笑意更深,他輕輕開啟金屬扣。
他已經能想到裡麵是什麼了。
可能是鬱梨親手做的小禮物。
可能是鬱梨寫的很長的道歉信。
但無論是什麼,一定都會是鬱梨對他的祈求。
祈求他不要冷落她,不要拋下她。
她不會再越界了,會乖乖的,隻要他點頭,就重新回到他身邊。
沈辭已經在心裡提前同意了。
並且,他同意鬱梨的越界。
這些天他想好了,如果鬱梨真的那麼喜歡他,那他在身邊給她留一個超越妹妹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訂婚,又不是一定會結婚。
他當時真是太著急了。
沒必要。
管家睨著他的神色,欲言又止,似乎要委婉勸阻什麼。
但沒來得及。
沈辭已經開啟了,他麵露期待——
而後看見了滿箱子零零碎碎的舊物。
沈辭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問路子燁:“....這是什麼?”
路子燁隻看了一眼,“哦,是你這些年送小梨的所有東西。”
沈辭喃喃:“不可能啊,怎麼會是這些舊東西?”
真的隻是一些陳舊、零碎的東西。
因為沈辭給鬱梨的,就是這些隨手尋來的東西。
他壓根不記得,卻被鬱梨當做寶物。
像路邊的小狗被人隨手施捨一塊骨頭,就以為自己得到寵愛。
“叮鈴”一聲,一枚戒指從箱子裡墜出。
沈辭心一刺,顫著手去撿起,而後看見了被壓在箱裡的紙條——
【抱歉,這些年真的打擾您了,沈先生。】
冰冷而疏離的稱謂,原來她在最開始就用了。
那她,也在最開始就心冷了嗎?
鬱梨,真的不要他了。
厘清這個認知之後,沈辭足足沉寂了好幾分鐘。
他似乎淺笑了一下,而後,猛地吐出一口血!
路子燁直接嚇跪了,彆墅裡驟然爆發傭人的尖叫聲。
沈辭卻渾不在意,隨手抹過唇邊血跡,鮮紅的顏色在慘白的臉上格外刺目,如厲鬼。
他喃喃自語著:“她一定在雲麓那裡的房子.......”
“隻要我去找她,她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