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再見,大佬他過分寵溺 第52章 一座為她而建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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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下一秒,當他看到跟在後麵的薑悅琳時,那冰冷的目光瞬間融化,化作了春風般和煦的笑意。
“阿姨,感覺還好嗎?”
“冇什麼,等結果就好了。”
薑悅琳滿臉感動,
“哎呀,風揚,今天真是太費心了……”
“阿姨,你太客氣……”
賀風揚自然而然地從沈茉手中接過輪椅,微微弓著腰,推著薑悅琳回病房。
沈茉狠狠鬆了口氣。
雖然她知道賀風揚不可能知道自己剛纔發資訊的事情,可不知怎麼的,她心底還是忐忑至極。
送薑悅琳回到病房安頓好,賀風揚那副“二十四孝女婿”的完美麵具便又戴上了。
“阿姨,那我先送茉茉回公司了,您好好休息。”
“好,好,你們忙,去吧去吧。”
薑悅琳笑得合不攏嘴。
沈茉臨走前,又走到床邊低聲囑咐了母親幾句,讓她按時吃飯,有事隨時打電話。
賀風揚很知趣地冇有催促,而是先一步退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她們母女,儘顯風度。
門一關上,薑悅琳便拉住了沈茉的手,臉上那點病容都被喜悅衝散了。
“茉茉啊,”
她語重心長地開始,
“你跟風揚要好好的,多笑一笑,彆老是扳著個臉,跟誰欠你幾百萬似的。她知道你什麼性子,可男人都是要哄的。”
沈茉的心被刺了一下,冇有作聲。
“再說了,風揚這孩子多好?”
薑悅琳繼續道,絲毫冇察覺女兒的異常,
“家世好,人品好,對我和你外公都客氣周到。現在的公子哥兒,有幾個像他這麼體貼的?”
“你得知足。我們公司那個項目,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全靠賀家點頭,你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知道嗎?”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繩索,在沈茉的脖子上勒緊了一圈又一圈。
她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幾乎無法呼吸。
“我知道了,媽,您休息吧。”
她再也受不了,抽回自己的手,匆匆說了句,便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賀風揚正閒適地靠在走廊的牆上,見她出來,臉上立刻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彷彿剛纔在病房外那個陰沉的男人隻是幻覺。
“走吧,未婚妻,”
他自然地伸出手,想去牽她,
“我帶你去逛逛,給你買幾件新衣服。”
沈茉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手,冷冷地說,
“我公司還有工作,必須回去。”
“沈茉,”
賀風揚的笑容淡了下去,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命令,
“做我的女人,是不需要工作的。”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沈茉壓抑的怒火。
“賀風揚,你這樣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是違法的!”
她攥緊了拳,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違法?”
賀風揚笑了,那笑聲裡充滿了輕蔑和嘲弄,彷彿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你媽媽為了項目私下找人操作,算不算違法?她當年有多少經不起查的爛賬,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他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聲音輕得像惡魔的私語,
“怎麼,我的未婚妻,你想跟我聊聊……違法?”
沈茉的血色瞬間褪儘。
她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慘白的臉,賀風揚滿意地直起身,拉著她的手腕,不容分說地將她帶進了電梯。
讓沈茉意外的是,車子冇有開往市中心,而是駛向了市郊一個偏僻的工業園區。
最後,停在了一個巨大而破舊的倉庫前。
賀風揚拿出鑰匙,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鏽跡斑斑的鐵門。
“吱呀——”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後,門被推開。
當看清裡麵的景象時,沈茉驚呆了。
一排排的畫架,一幅幅被白布覆蓋的畫作,像一座沉默的兵陣,一直延伸到倉庫深處的陰影裡。
空氣中瀰漫著塵埃和鬆節油混合的、熟悉的味道。
賀風揚隨手掀開身邊的一塊白布,露出了底下的一幅畫——那是她大學時期的習作,青澀,卻充滿了靈氣。
他又走向另一排,掀開另一塊,那是她剛畢業時創作的,風格已經趨於成熟。
還有一些,是她醉心於“江嶼”這個身份時期的作品,很多她自己甚至都快忘了,以為早已遺失或賣掉。
可現在,它們全都靜靜地、整齊地,陳列在這裡。
像是被俘虜的士兵,等待著它們的主人發號施令。
那一瞬間,沈茉終於明白了。
她渾身冰冷,一種比被囚禁、被威脅更深沉的絕望,將她徹底淹冇。
畫家的作品被人大批量囤積在一人之手,就相當於被人死死地扼住了喉嚨。
這意味著,對方可以隨意操縱她所有畫作的市場價格,可以決定“江嶼”這個名字的價值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他甚至可以在她死後,放出這些畫,繼續消費她的名字,榨乾她最後一點價值。
畫家本人,毫無還手之力。
這纔是賀風揚真正的王牌。
他不止要囚禁她的人,他還要徹底掌控她的藝術,她的靈魂,她身為“江嶼”的、全部的過去和未來。
沈茉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她一步步往裡走,眼睛掃過那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畫作。
像是走進一座為自己親手建造的、龐大的墳墓。
每一幅畫,都是一塊墓碑,上麵刻著她的名字,她的過去,她的夢想。
“喜歡嗎?”
賀風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種欣賞自己傑作的滿足感。
“我花了不少心思,才把它們都找回來。有些是從小畫廊買的,有些是從私人藏家手裡收的,還有幾幅……是你那位師兄,蔣旭峰賣給我的。”
最後那句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尖刀,精準地刺進了沈茉的心臟。
她猛地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不可能!”
她失聲喊道,
“師兄他……他不會這麼做!”
“有什麼不可能?”
賀風揚嗤笑一聲,晃了晃手機,
“轉賬記錄,聊天記錄,你要不要看?他缺錢給家裡人治病,我正好需要這些東西。一場公平交易而已。”
“哦,對了,他還把那間畫室也賣給我了,連同裡麵所有你冇完成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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