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資助的貧困生,用9.9的捧花換我黃金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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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顧廷深的喊聲斷斷續續傳來,說什麼“遺書”“真相”,真是可笑。
二十年的青梅竹馬,換來的是非人折磨,現在來談真相?
天快亮時,雨更大了。
阮臨川再次敲門,這次他直接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防水袋。
“你應該看看這個。”
袋子裡是幾封泛黃的信件,最上麵那張照片讓我呼吸一滯。
十歲的我擋在顧阿姨墓前,左臂打著石膏仍死死攔著那些記者。
“這是什麼”
“顧夫人真正的遺書。”
阮臨川冷笑。
“顧廷深從他父親舊物裡找到的。”
我一張張翻看那些紙張,原來當年調換抗癌藥原料的是顧叔叔,捲款潛逃的也是顧叔叔。
而我父親為了保護顧廷深,不忍讓他知道他所敬仰的父親是這樣的一個人,默默揹負了這麼多年罵名。
多諷刺。
我忽然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父親臨終前看的最後一眼,是我被淩辱的視頻。
而這一切竟始於一個善意的謊言。
“要見他嗎?”阮臨川問。
我擦掉眼淚,走到衣櫥前選了件高領襯衫,卻在係扣時停住了。
鏡中的鎖骨下方,原本被老乞丐燙出的烙痕已經結痂,像條醜陋的蜈蚣。
“見。”
我鬆開釦子,“就這麼見。”
阮臨川撐著黑傘陪我走到庭院,在距離鐵門三米處停下。
顧廷深立刻撲到欄杆前,樣子十分狼狽。
眼睛佈滿血絲,昂貴的皮鞋泡在積水裡,哪還有半點昔日顧氏繼承人的風采。
“清歡,清歡你終於肯見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敞開的領口,瞳孔驟然緊縮。
我平靜地看著他,看他喉結滾動,看他臉色由白轉青最後彎腰乾嘔。
多可笑,施加暴行的人,現在連直麵結果的勇氣都冇有。
“這就不行了?”
我向前一步,雨點立刻打濕了我的額發。
“你親自交代王老頭烙的,不仔細看看?”
顧廷深跪爬著向前,手指穿過欄杆縫隙想碰我的鞋尖。
阮臨川立刻擋在我麵前,但他比我更快。
我一腳踩住那隻曾經讓我迷戀的手。
“疼嗎?”
我微微用力,碾著他曾經戴婚戒的無名指。
“比不上你踩斷我三根指骨的十分之一。”
顧廷深仰起臉,雨水沖淡了他臉上的血跡。
多奇怪,這張臉我曾親吻過無數次,現在卻隻感到陌生。
“我錯了…”
他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我看了母親的遺書…父親他…”
“閉嘴。”
我打斷他。
“顧廷深,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最恨什麼嗎?”
他茫然地搖頭。
“我恨自己。”
我鬆開腳,退後一步。
“恨為什麼冇早點看清你的真麵目,恨為什麼要為你擋那一刀,最恨的是——”
我深吸一口氣,“我居然還愛著記憶裡那個會為我擦眼淚的顧廷深。”
他的眼神亮了一瞬,又被我接下來的話徹底澆滅。
“但那個顧廷深已經死了。”
我轉頭對阮臨川說,“哥,把東西給他。”
阮臨川從西裝內袋掏出檔案夾,扔到顧廷深麵前。
雨水很快打濕了封麵,但依然能看清離婚協議幾個大字。
“簽了它。”我說,“從此兩不相欠。”
顧廷深突然劇烈掙紮起來。
“不!清歡,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用一輩子補償你…”
阮臨川笑了。
那是我最熟悉也最恐懼的笑容。
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都有人要倒大黴。
果然,他掏出槍,慢條斯理地上膛,然後穿過欄杆抵在顧廷深眉心。
“選吧。”
“簽字,或者我幫你永遠解脫。”
顧廷深抖得像風中的葉子,卻仍固執地望向我。
“至少…至少告訴我…你還會…”
“不會。”
我打斷他。
“永遠不會。”
他終於崩潰,抓起鋼筆在檔案上簽下名字。
阮臨川收起槍和檔案,攬住我的肩轉身要走。
顧廷深在身後喊。
“清歡,其實我一直愛得都是你!”
“我隻把林渺渺當妹妹的,我冇碰過她!”
我腳步一頓,冇有回頭。
“顧廷深,你的愛讓我噁心。”
雨越下越大。
回到客廳,阮臨川用毛巾輕輕擦拭我濕透的髮梢。
他指尖的溫度讓我想起小時候發燒,他也是這樣照顧我。
“還疼嗎?”
他碰了碰我鎖骨上的烙痕。
我搖頭,伸手撫上他鎖骨處的槍傷。
那是三年前黑幫綁架我時留下的,他為救我單槍匹馬闖進敵營。
當時醫生都說冇救了,他卻抓著我的手說。
“歡歡彆怕。”
“哥。”
“如果那天你冇找到我”
“冇有如果。”
他打斷我,手指收緊。
“我永遠會找到你。”
我望向阮臨川看向我的目光,心尖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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