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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掠嬌 第17章 第 17 章 暗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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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藏禍心

傅晏桉詫異她的大膽言辭,她歪著頭看他,雙眸裡有不諳世事的天真,他有些受傷:“你荒唐,哪有男子迎娶牌位過門?成何體統?你竟然不信我至此?”

孟清辭狀似疑惑不解問他:“女子既能抱著牌位嫁人守寡,男子為何不可?”

傅晏桉被她這離經叛道的論調氣得臉色陰沉:“荒謬,簡直是大逆不道。”

孟清辭不為所動:“你說的天花亂墜,於我不過是口蜜腹劍的毒藥,一個連我的性命都不當回事的人,能指望他的‘喜歡’多長久?之前你祖父為了你祖母肯赴死,你呢?到那時,你能也為了我死一死嗎?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死了,又去哪裡知道呢?”

傅晏桉的真心被她如此踐踏,卻因她言語間的淒楚而憐惜她,心口如同被萬針攢刺,密密麻麻的疼。他緊蹙著眉心,胸膛劇烈起伏,克製心內奔湧的暴戾之氣,他眼底的溫柔徹底褪去,音色發冷:“你休要以為無理取鬨,以為說些刺心的話,就可叫我憤而罷手,便與你說開罷,你想出府,自此與我一刀兩斷,萬不可能,此事由不得你。”

“嗬,虧你還是堂堂刑部員外郎,竟用這等幼稚言語來糊弄我一個小女子?”孟清辭見火候已到,才慢丟擲真正的殺手鐧,語氣充滿譏諷:“你如何保證她那頑疾確是不治之症?你一個在刑部斷案如神、深得帝心的員外郎,竟對一個僅一麵之緣、又覬覦你正妻之位的女人深信不疑?你在刑部辦案,也是如此輕信人言、不查證實的嗎?哦——我懂了,”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你們慣用的,是刑訊逼供那一套吧?”

傅晏桉知那日到底叫她窺到了身上的血汙,此時拿話刺他,被她氣的不輕。他幾息間又敏銳地察覺到異常,晴兒的脾性雖說倔強,卻也從未對他如此言辭激烈、步步緊逼過,察覺裡麵的貓膩,疑惑問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孟清辭側過清豔絕倫的小臉,連眼風都懶得掃他一下,嫌惡之色溢於言表:“你這個刑部員外郎不是厲害得很?你自己不會去查麼?問我一個隻能困於後宅、任人擺布的婢女作甚?”

“你儘是胡言亂語,我幾時當你是奴婢使喚過,你真是沒有良心。”傅晏桉此刻已被她連消帶打,治得死死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憋屈至極。他強壓下翻騰的情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妥協:“你先將簪子放下,我何時真正逼過你?不過是你如今要出府去,纔有些急切罷了。蘇湘之事,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今日便與你把話說清楚,你想叫我做妾,是絕不可能的,除非你想我像你祖母一樣,那我便立刻死在你麵前。”她知道傅晏桉今日蓄勢而來的逼迫,已被她徹底攪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的氣勢已頹。她口中說著狠話,心中卻已大大鬆了一口氣。

傅晏桉看著她頸邊寒光閃閃的簪尖,那決然的眼神讓他不敢賭,隻得妥協讓步:“好,我不成婚,你等我,你再等我兩年。”

如同傅晏桉瞭解孟清辭,孟清辭同樣洞悉傅晏桉此刻最想抓住什麼。她立刻給出保證:“隨你。但我要先出府!這侯府,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這是她最終的目的。

傅晏桉雖尚未著手調查蘇湘,但孟清辭言之鑿鑿且態度如此激烈,他已信了七八分,自知理虧,知今日難以轉圜,隻得答應她先出府去。

看著傅晏桉終於轉身出去,房門被關上,孟清辭冷哼一聲,將手中緊握的發簪隨手擲在妝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鏡中映出她冷漠似神袛的眉眼。

心想:等你查清楚?嗬,那時她早已遠走高飛,離開這京城是非之地了。今日不過是用這蘇湘之事迷惑傅晏桉的障眼法。

至於那位素未謀麵、卻對她暗藏禍心的蘇小姐,會不會因此惹來傅晏桉的報複,那就不在她的考慮之中了。

她也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良善之輩,橫豎是那蘇姑娘自己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要富貴險中求,技不如人,怨不得人。

翌日,孟清辭本想趕早悄悄離府,直接乘船離開京畿,徹底擺脫侯府這一攤子汙糟事兒。

不想她才洗漱穿戴妥當,傅珩的侍衛墨簡便找上門來。

墨簡叉手行禮:“晴兒姑娘早,主子請姑娘去一趟無衡山房。”

孟清辭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臉色冷的能滴水,卻也知此時不宜開罪傅珩,隻能忍氣吞聲的跟著墨簡去無衡山房,她邊走邊問:“這般時辰急著喚我,可知是何事?”

墨簡被孟清辭甩了冷臉,無奈的摸摸鼻子:“主子的官服昨兒不慎破了,府裡的繡娘皆不濟事兒,隻說想要補的天衣無縫,滿府裡,隻有晴兒姑娘有這個本事。”

孟清辭壓下心底竄起的火兒,要不是看在要出府的份兒上,她定要叫繡房的幾個脫層皮,竟然敢算計到她的頭上來,卻也不肯白白吃下啞巴虧,冷嗤:“虧了她們手藝不濟,偏生了張獻媚的巧嘴!不知情的,還當她們是主子,我是繡房裡呼來喝去的奴才呢!依我看,往後也不必做活了,隻消知道府裡哪個伶俐,隨便叫她們指給主子好了。”

墨簡被懟的額角冒汗,心想這本來就是尋她過去的個托辭,要他如何接?

“嗬,我如今已不在府裡當差,過來,看的是你們三爺的臉麵。她們在我這裡,可沒什麼臉麵。”孟清辭不滿意他的沉默,她一腳踏進無衡山房,轉身嫌棄的上下打量墨簡,倨傲問:“怎麼?她們的月例銀子落不進我的口袋,我倒成了奴才裡的奴才,專撿她們挑剩的活兒乾?你們主子素來規矩嚴明,就這般縱容繡房糊弄差事?”

墨簡此時如何還聽不明白,他心虛的覷一眼孟清辭,她站在門內,大有他不開腔讓叫她滿意,她就轉身離開的架勢,隻得硬著頭皮道:“自然是要罰的?”

孟清辭秀眉微挑,饒有興致:“哦?如何罰?說來聽聽!”

‘天爺’——墨簡心中叫苦不疊,暗道墨鬆說她脾氣不好還是客氣,晴兒姑娘明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總之死道友不死貧道,咬咬牙回道:“罰一月閱曆,杖責杖責十五。”

孟清辭這才緩和了臉色,滿意的頷首:“什麼時候打板子,叫我一聲,畢竟我今兒沒月例銀子拿,總要聽個響兒,打板子的響兒也勉強湊合。”

言罷,轉身往裡去,還心情頗好的問:“在哪裡?”她裙擺轉著飛揚的璿兒,霎時好看。

隻墨簡無心欣賞,還陪著小心道:“在主子書房,晴兒姑娘自己進|去便是。”

孟清辭踏入書房,不想傅珩此時並不在此間,他的緋色官服和繡線放在窗下的軟塌上,一旁小幾上還備著幾碟精緻的點心和一壺清茶。

她正好樂得不去應付傅珩,上前將官服拿起來細細檢查,發現袍角確實勾破了個口子,邊緣處還磨損了一塊兒,尋常針線活計已難補救。

幸而當年給傅靜妤請的刺繡師傅技藝非凡得,叫她跟著學習了一二,此時能應急補一補。

想來若非新製的官服趕不及上身,傅珩這等人物,傅珩必不會再穿這件破損過的。

她略一思忖,決定速戰速決,麻利的揀出幾縷絲線仔細配色。若晌午補好,她還可乘下午的船離開,眉宇間鬆快了幾分,連窗欞透進的晨光也顯得格外清亮。

卻不知是不是近日她夜裡夢多,精神不濟,沒一會兒她竟睏倦起來。

她喝了一口茶水,醒醒神兒,繼續手裡的繡活兒,可沒一會兒便又倦意上頭,如此反複煎熬,她咬牙將最後一針繡好,將針腳整理的不見痕跡,看著完美不見痕跡的補子,長長舒出口氣。

傅珩於公務中擡首,望向窗邊軟榻,日照西斜,鎏金般的餘暉流淌在晴兒白瓷的臉龐上,勾勒出恬靜婉約的輪廓,宛如一幅沉睡的神女夕照圖。

睡夢中,孟清辭朱唇囁嚅,睫毛輕顫,迷濛地睜開眼,意識尚未完全回籠。待看清自己正歪在無衡山房書房裡的軟塌上,待看清自己竟歪在無衡山房書房的軟榻上,而紫檀桌案後的傅珩正執筆批閱公文,她才猛然清醒。

她猛地坐直身子,身上蓋著的緋紅官服隨之滑落。一股獨屬於傅珩的幽冷沉靜的柏木鬆香,彌漫開來,絲絲縷縷浸染到了她的身上,揮之不去。

“醒了?”傅珩嗓音清潤,將筆閣下。

孟清辭下意識點頭,隨即意識到自己竟睡過了整個下午!不免心驚,她警惕的目光飛快掃向屋角的瑞獸鎏金香爐,又打消了這個懷疑,她來的時候,屋裡並無焚香,軟塌前的窗牖也敞開著,她這一覺真是鬼使神差的沉。

傅珩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細長的眸中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好心情的問她:“餓嗎?”

孟清辭搖頭,欲要下榻,視線卻驟然凝固,發現她鞋子端正的擺在軟塌的腳蹬上,而傅珩那件緋色官服的下擺,正嚴嚴實實地覆蓋在她僅著羅襪的雙足之上!

穿越前她的三觀彆說穿著襪子蓋男人的衣服,便是光著腳,裸著腿也不叫事兒。隻現在,她是在封建禮教森嚴的朝代,女人的腳給丈夫以外的人看叫輕浮。

傅珩是個規矩刻進骨子裡的封建士大夫,他連他母親的麵子都不給,他的官服蓋在她的腳上,是倒行逆施,足以讓要她命的大罪。

最讓她心慌的,無衡山房隻怕連隻母蚊子也沒有,她的鞋子是誰脫下來?

她驚惶地擡眼,猝然撞進傅珩那雙淡笑溫和的眼。

孟清辭抓著他的緋色官服,一點點的拿開,喉頭滾了滾,一個字也吐不出。

傅珩似乎洞悉了她所有的窘迫與驚慌,不在意道:“無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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