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夢飛花令 18
不論路祁願如何自虐式地砸玻璃,簡茉莉都沒有回頭。
這場戲劇沒有持續很久,軍方的人迅速趕來現場控製住路祈願,他被對方架住胳膊,目光從始至終都追隨著簡茉莉。
看到她宛如看陌生人的眼神,他心如刀割。
看到她毫不留戀地轉身,他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四年前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再一次拋棄所有尊嚴求除了顧喬以外的女人。
路祁願想要大聲喊她的名字,他知道她聽得見,可他不敢也不會這樣做。
身為路家的繼承人,他的祖輩不允許他這樣丟人現眼。
路祁願被警衛客客氣氣地“請”出了實驗基地。
路祁願雙手紅腫,骨節處呈現扭曲的形狀,他哆嗦著手點燃了一根煙,瞬間撫平內心的煩躁。
他的目光依舊放在實驗基地上,不知道在看哪裡。
特助趕來,一眼就看到了路祁願鮮血淋漓的雙手,他右眼皮狠狠跳了兩下,親自給路祁願拉開副駕駛的門,他繞回駕駛座,自作主張的將車開去了醫院。
路祁願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言語,全程由特助預約掛號,帶他去消毒包紮。
特助將他送回酒店,小心翼翼地對路祁願彙報明天的行程:“十點有一場慈善晚宴,y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會參加,兩點整有一場跨國會議需要您親自主持,四點鐘合作方老總邀請您去葉芳亭觀賞荷花”
平時路祈願聽行程安排會時不時皺眉頭或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今天他沒有任何表示,像木頭一樣端坐在那裡。
特助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怕刺激再次刺激到路祁願。
沒人知道,路祁願曾經因為顧喬的離開吞安眠藥自殺過一回,好在被上樓送餐的保姆及時發現,才撿回來一條命。
被救回來的路祁願就和此時的他一模一樣,死氣沉沉的。
特助默默歎了口氣,這一次為了一個女人連續半年沒有休息過,隻為來找她複合。
兩次不要命行為,都是因為女人。
特助收起資料夾,輕手輕腳拉開房門離開。
希望老闆能得償所願吧。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響,路祁願終於有了反應。
密閉的空間內容易勾起靈魂深處的記憶。
年少時他被送去貴族學校,因身份特殊,父母不讓他結交任何朋友,甚至私底下警告全校人,路祁願的身份他們高攀不起,不要妄想通過路家長子就想和路家結交。
他的童年是按分秒計算的,同一個圈子裡的富家少爺成群結隊地去遊泳,滑雪的時候,他在學習公司管理,話術速成。
彆的富家少爺不學無術,被送出國,他的大學早已經被規劃好,成為整個京城的繼承人標準。
路祁願一根又一根地點燃香煙,彷彿尼古丁可以讓他短暫遺忘痛苦。
可尼古丁攝入得越多,也不可能掩蓋那些真實存在發生過的痛苦。
簡茉莉纔是他緩解痛苦的解藥。
他不曾告訴任何人,與簡茉莉在景城的四年,是他人生中觸碰幸福最近的一次。
路祁願一夜未眠,第二天他的嗓子啞了,低燒不退,手纏著繃帶,赤紅著眼花高價向合作方要來了簡茉莉的社交平台。
他難以壓抑內心的喜悅和期待,點進主頁,卻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澆滅了他所有蠢蠢欲動。
簡茉莉更新動態,是一張火鍋和一大桌子菜品的照片。
她隻露出了半截胳膊,許是角度問題將對麵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也拍入了其中。
路祁願的頭腦從沒有這麼清醒過。
快一年過去了,簡茉莉與她師兄從大學時就認識,兩人都是醫學行業極具天賦的天才,又整日泡在實驗室,這樣朝夕相處一年下來怎麼能確保簡茉莉沒有移情彆戀愛上彆的男人?
路祁願的眼神逐漸黯淡下來,他不敢去想,茉莉成了彆人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那他該怎麼辦?
不行,他一定要不擇手段將簡茉莉奪回來。
她就算不愛他了又能怎樣?
路祁願眼底都是攝人心魄的寒意,他立刻推辭掉了所有安排,將y國所有花店的茉莉花全部買了下來。
揮金如土地進購了所有珠寶店有關茉莉花的首飾,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