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重生選絕嗣,清冷侯爺一胎又一胎 049
你究竟想說什麼!
沈清歌沒想到榮梓豪會傷了她,躲閃不及,抬手間,手背竟被鋒利的木劍劃傷,還有不少木屑刺進了她的手背。
“嘶!”
沈清歌吃痛,蹙眉看向榮梓豪,眸子裡染上了冷意。
“冬夏,帶公子去跪祠堂!”
冬夏領命,不管榮梓豪怎麼掙紮,她環腰抱著小公子就往祠堂跑去。
新月見榮梓豪被抱走,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她涕淚橫流,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是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現在知道自己是奴婢了?”
沈清歌收回腳,對著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冷聲道,“把她綁了堵上嘴,等侯爺回來發落。”
畢竟是尚書府的陪嫁丫鬟,她也不好真的發落了。
“不!小公子救我!”
新月被拖走時還在哭喊,聲音越來越遠,最終被庭院的寂靜吞沒。
沈清歌抬手看了看滲出血的傷口,輕輕吹了吹,轉身回了清風院。
榮錚回來時,王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把今天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人呢?”榮錚帶著寒氣進來,連著聲音都冷了不少。
王管家小聲彙報:“綁在柴房了。”
“知道了。”
榮錚腳步不停,直接去了清風院。
他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春花單跪在沈清歌手邊,小心地挑著木刺。
“誰準你動手的?”
榮錚冰冷的聲音陡然拔高,嚇得春花手下重了幾分。
“嘶!”
沈清歌又是倒吸一口冷氣,抬眸時眼裡帶著自嘲:“侯爺這是心疼了?”
幸好她隻是把人關進柴房,若是真發賣了,他還不得吃了她。
榮錚蹙眉,揮手讓春花下去,單膝跪在了沈清歌的手邊。
“瘋了?”
他低罵一聲,聲音啞得厲害,“不知道疼?”
沈清歌
“阿七!”
榮錚小心地捧起沈清歌的手,輕輕吹了吹,厲聲朝外喊去,“藥!立刻給我拿最好的金瘡藥來!”
隨後又立即換上溫柔的語調道:“手還疼嗎?”
沈清歌眸光淡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不礙事。侯爺若無事,就先去看看公子吧。”
“我看看。”
榮錚不由分說地抓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挑著木刺。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聽得沈清歌後背發涼,“府裡的下人是死了嗎?”
沈清歌想抽回手,卻又被他牢牢按住:“侯爺不必如此,一點小傷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大事?”
榮錚抬眸看她,眼底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在你眼裡,除了和離,還有什麼是大事?”
他真的快被沈清歌這種平淡的表情逼瘋了。
榮錚猩紅著雙眸忽然起身,轉身往外走,聲音冷得像冰:“既然不是大事,你就自行解決吧。”
沈清歌
不知道金瘡藥治不治腦子!
處理好傷口後,沈清歌就去了祠堂。現在天越來越冷了,她實在不忍心榮梓豪一個人待在那冰冷的祠堂。
當她到祠堂,看到蜷縮在地上的小小影子時,心還是忍不住漏跳了一下。
“冷不冷?”
她把自己的披風搭在榮梓豪肩上,聲音輕得像怕驚了祖宗牌位。
榮梓豪猛地抖肩甩開披風,攥著拳起身梗著脖子喊道:“彆假好心!你這個壞女人。”
“你不但搶走了我爹爹,還搶走了我妹妹,現在就連新月也被你攆走了,我恨你!”
“等我成了世子,我一定殺了你。”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從心裡吼出來的。
沈清歌沒去撿那掉落在地上的披風,愣愣地看著他的暴怒的眸子。
上一世的榮梓豪就是疏於管教,才走上眾叛親離的下場。
這一世既然她成了他的娘,她怎麼會忍心讓他再次複蹈前轍呢。
沈清歌緩緩走到供桌前,指尖拂過一塊刻著“榮亞期”的牌位,輕聲問道:“知道他是誰嗎?”
榮梓豪衝過去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牌位,用力推開她。
“誰許你動我榮家的東西了!”
沈清歌始料未及,後腰碰在了供案角,疼得她秀眉微蹙,
“他是你曾祖父的大哥,”
沈清歌沒怪他,她的聲音裹在燭火裡,溫溫軟軟地繼續說道,“當年他才十歲,比你大不了多少,就跟著你太爺爺去打仗了,後來被敵軍俘虜了。”
榮梓豪的肩膀動了動,撇過頭垂下眸不啃聲。
“敵軍將領見他是個孩子,想招降他,給了他食物,金銀,還說要認他當義子。你猜他怎麼做?”
沈清歌頓了頓,看著牌位上的字,“他把金銀扔了,說‘我榮家兒郎,寧死不降’,最後……被活活餓死在牢裡。”
祠堂裡靜得能聽見燭花爆開的輕響。
“你太爺爺後來打了勝仗,找到他時,他已經看不出看不出模樣了。”
沈清歌垂眸轉身,看著已經站在她身後的榮梓豪問道:“你說他傻不傻?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守那點骨氣。”
榮梓豪抬頭,眼裡帶著血絲:“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抬手摸上榮梓豪的頭頂,眸子裡竟是憐惜之色:“這樣的故事永安侯府還有很多。還有曾經的榮家軍裡,有人連留個名字在牌位上的機會都沒有。”
她撿起地上的披風,重新給榮梓豪披上,這次他沒再掙開。
“榮家祖先傳下來的氣節,到你這裡,就要斷了嗎?”
榮梓豪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眼圈慢慢紅了。
他不知道氣節是什麼,當他聽懂了這個故事,爹爹也給他說過,也給他講過的道理,他在這一刻,突然聽懂了。
“母親知道你很難受。”
沈清歌的聲音低了些,“但你打回去,就成了和罵人的人一樣的人。”
“真正厲害的,是讓彆人再也不敢那樣說你——靠你的本事,靠你的品行,不是靠侯爺兒子的身份。”
她從袖中掏出那個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書囊,放到榮梓豪手中:“這是你和母親一起選好的圖案,‘蟾宮折桂’。”
“母親已經繡好了,之前種種原因,一直沒來得急送給你,現在送給你也不晚,還有那句對不起,就像你現在知道錯了一樣,不晚!”
榮梓豪盯著手上的書囊,肩膀輕輕聳動起來,沒哭出聲,卻有淚珠砸在書囊上,洇出小小的濕痕。
沈清歌沒再說什麼,拿起供桌上的香,點燃了遞給他。“給榮家的祖輩們磕個頭吧。永安侯府未來的世子爺,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榮梓豪接過香,走到蒲團前,“咚”的一聲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額頭抵著青磚,燭火在他身後跳動,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門外的榮錚看著祠堂裡的一切,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