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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歸來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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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憑什麼?【修】

而當廉城與陸綏安二人相繼跨入樓內時,
隻??見小小的繡樓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屋內一應擺設皆有,甚至還插著花,
點了香,
頗為??雅緻。

而屋子??最裡側,臨窗的位置設了一方軟榻,
窗外是漫天湖景,窗內榻上設了一方小幾,
幾子??上擺了一應果子??點心,以及兩壺冷酒,其中一個酒壺反倒在軟榻上,
已??喝空了,另外一隻??酒壺被人抱在懷裡。

酒杯,碗碟倒了一片。

而小幾兩端,
兩個女人麵色酡紅,歪歪倒倒,已??是醉的迷迷瞪瞪了,
一個抱著酒壺往嘴裡倒,另外一個一邊揉著臉,一邊嘟囔著:“我要最俊的那一個——”

廉城聽到張氏這番話,
臉瞬間黑如鍋底。

對麵沈安寧尤不自知,
還在不斷拱火,
一邊仰頭吃酒一邊大手一揮,
含含糊糊道:“一個哪夠,
給你??兩個,四個,八個——”

一邊說著,
一邊用??手比劃著數字,結果怎麼??也??比不對,這時另外一隻??手的酒壺一陣斜歪,酒壺裡的酒瞬間全部倒在了臉上,順著脖頸流淌入了衣領裡,濕了一大片。

酒水浸濕了衣襟領口,嘴角的酒順著一路沒入襟口,加上那醉眼媚態的神色,竟百媚橫生,無端撩人。

這下輪到陸綏安臉全黑了。

當即三下五除二卸下身上官袍,人還沒走近,衣袍便已??飛了過去,穩穩罩在了沈安寧頭頂,沈安寧的腦袋無故被蒙在了衣袍下,大驚失色道:“天黑了,天黑了,綰綰天黑了——”

一邊喊,一邊手腳並用??的掙紮著。

這頭,張綰起??身找酒,要跟沈安寧乾杯,一抬頭看到進來的兩尊黑臉大佛,瞬間嚇得臉色驚恐,一臉驚怕後縮道:“綰綰,狗世子??……狗世子??來了……”

沈安寧一聽,瞬間一個鯉魚打滾,從??官袍下翻身而起??,一仰頭,隻??見兩張大黑臉映入眼簾,黑臉上張著血盆大口,滿嘴獠牙比筷子??還長,其中一張還朝她襲來,她神色一變,一邊作勢要將張綰護在身後,一邊啊啊嚷道:“綰綰,我保護你??——”

然而,人還沒爬起??來,就被身上寬大厚重的衣袍給絆倒了,撲騰一下,狼狽摔倒。

人還沒爬起??來,手中的酒壺被人一把??奪走。

沈安寧立馬去奪,一個搖擺間,腳步不穩,險些??直接栽倒滾落下了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如期到來,雙腋被人死死掐著,下一刻,一雙比牛還大的眼睛,冒著綠幽幽的光,靠了過來,死死瞪著她。

陸綏安額上青筋爆出。

他還從??未見過這般耍酒瘋的女人。

隻??一把??將滑落的官袍撿起??,緊緊將她裹住,瞬間將她裹成了個蠶蛹。

而那頭,張綰亦被大黑臉怪一把??揪住,她嚇得嗚嗚縮縮,嘴裡喊著:“寧兒,大黑怪來了,我……我怕——”

沈安寧頓時歪著臉麵齜牙咧嘴慫恿道:“咬他。”

張綰嗚嗚噎噎道:“嗚嗚,我不會……”

沈安寧當即傲嬌一聲:“瞧我的——”

便要抬手張嘴咬人,然而,此時雙手被困在官袍下,竟片刻動彈不得,不過,不打緊,她沒手,她還有嘴,而眼前的大黑怪鼻子??老長,她瞬間張嘴嗷嗷朝著那大鼻子??咬了去。

陸綏安一時不察,偏頭躲過,鼻子??沒被咬掉,下巴卻被紮紮實實的咬了一口。

張綰噗哧一聲笑了,有樣學樣也??要咬,卻被廉城頃刻間一把??杠了起??來,甩在了肩上,廉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個小酒鬼製服住,而後,冷颼颼的目光掃向陸綏安懷中的女人。

若雙眼是箭的話,對方早已??千瘡百孔。

卻見陸綏安彷彿有所察覺,將人先人一步朝著懷中一藏,擋住了那道冷箭似的目光,斜眼淡淡道:“廉世子??何??必跟酒醉之人計較!”

便見廉城皮笑肉不笑,隻??冷冷道:“希望下一回陸大人被人這般歹毒離間時,也??能這般冷靜自若!”

卻見陸綏安不鹹不淡道:“放心,我不是廉世子??,可沒有這個福分。”

“哼!”

廉城板著臉,摘下身上披肩,將人一裹,扛著張氏大步離去。

而廉氏夫婦二人一走,紛亂噪雜的屋內終於安靜了下來,沈安寧被裹得無法??動彈,嘴上卻還在頻頻作亂,一邊亂啃亂咬,一邊嗷嗷喊著:“再來一杯,綰綰,再來一杯。”

一邊又猛地抬頭看陸綏安,嘴裡胡言亂語喊著:“大黑怪,受死——”

張嘴便要再度啃咬了來。

陸綏安:“……”

素來安靜文靜的妻子??,發起??酒瘋來竟無端惱人。

連陸綏安都險些??有些??招架不住。

最終,陸綏安扯斷一截裡衣,一股腦塞到了沈安寧嘴裡,除了含糊叫嚷,再也??發不出多??餘雜音,至此,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將軟榻上的薄被扯來,朝著沈安寧身上一裹,將人朝著腋下一夾,便大步朝著正院方向踏去。

……

這番鬨騰下來,太陽已??漸漸落山了。

當川澤居的下人們看到世子??腋下夾著個大蠶蛹大刀闊斧的跨入院內,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全然忘了反應。

隻見那大蟬蛹一拱一拱著,大有破殼而出的架勢。

還是春淇眼尖,看到那張薄被是湖畔小樓的,瞬間緩過了神來,立馬將院裡所有不相乾的人悉數打發走了。

陸綏安摟著蟬蛹長驅直入,跨入正房後直接命人將水送了來,他將人帶被一並扔進了浴捅中。

沈安寧嗆了一口水,拚命在水中撲騰,喊著:“救命,救命……”

白桃反應過來,立馬要進去伺候,卻被陸綏安勒令出了屋。

陸綏安大有一種要看著她活活淹死的架勢,卻在她再次滑落下水時,猛地將人抱了出來。

他強壓著怒火,耗費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將人順利弄乾淨弄上了床榻。

酒醉後的沈安寧終於沉沉睡去。

被子??下未著寸縷,沉睡中,抱著被子??往裡翻了個身,瞬間將錦被捲起??,落出被子??下曼妙的身子??。

陸綏安卻冷著臉看著。

心中一直憋著口氣,看著眼前的畫麵,無端惱火。

大有一種懶得動彈,冷眼看著,凍死她的念頭。

他這人向來循規蹈矩,無論做什麼??事都有章有法??,就連醉酒的情??況都從??未有之。

喝得最多??的那一回,還是成親之日。

卻萬萬沒想到,她的妻子??竟比他更要生猛不羈!

行事放縱便也??罷了,挑撥離間便也??罷了,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他沒想到她竟這般離經叛道,生生慫恿要去拆散旁人的姻緣。

若今日他不在場,她遭一頓打都是輕的。

然而——

關鍵是那句……和??離!

一度深深刺痛了他的耳朵。

至今雙耳還在嗡嗡作響。

他甚至一度欲將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搖醒來,好親自審問一遭,方纔那些??醉酒之言,究竟是勸誡那廉夫人的,還是她自己??的心裡話。

這樣想著,陸綏安驟然伏身過去,將被子??一把??扯下,蓋住了眼前所有春光,替她將被子??掖好後,放下帷幔,目光慢慢在屋內鋒利地搜尋了起??來。

這間屋子??,他住了十多??年,眼下卻陌生得厲害。

屋內一步一景全被換了。

為??何??要換?

陸綏安繞過屏風,順著八寶桌來到了案桌前,便見案桌上擺放了許多??冊子??,有些??淩亂的散落在那裡,像是匆匆撇下,還未來得及整理的,有的規規整整,擺在一旁,顯然是精心整理過的。

陸綏安隨手將一本冊子??開啟,赫然隻??見上頭一筆一筆清晰詳細的記錄著一連串數字,細細一看,竟是本賬本。

賬本裡記錄著籌集到的款項,竟籌集了兩萬多??兩銀子??。

而後,又一一記錄著幾項大的開支,沒有細節,竟已??開枝出去了一萬六千兩。

一萬六千兩是什麼??概念。

當初陸家給沈家下聘,除了聘禮外另下了一筆聘金,數額是六千兩白銀。

要知道這筆數額在滿京已??是頂格的了。

至於沈氏的嫁妝是多??少,陸綏安雖不得而知,亦不曾過問過,不過料想她當初嫁妝再不菲,加上宮裡頭的賞賜,略略估計,手裡所有的現銀最多??也??就這麼??多??。

所以,她將她所有的銀子??包括嫁妝全部拿了出來,做什麼??,需要耗費這麼??多??銀錢?

聯想到白日裡孫叔提供的那些??線索,又是買酒樓,就是買鋪子??,又是買宅子??。

便是再傻,陸綏安也??猜測到了。

她在為??自己??今後鋪路。

鋪什麼??路?

她想和??離!

她竟想同??他和??離!

不是說說而已??,亦不是奉勸旁人,那些??一字一句的肺腑之言,竟全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她要同??他和??離?

嗬。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頭湧現出來的那一瞬間,讓陸綏安一度覺得啼笑皆非。

禦賜的婚事,連陸家都拒絕不了,沈氏她憑什麼??覺得她想她就可以!

嗤笑的同??時,一抹怒不可遏猛然爬上心頭。

這門親事本就是硬塞來的,未見得他有多??喜歡。

隻??是,他甚至都沒有厭棄她,她竟反過來要同??他和??離。

憑什麼??!

便是要離,也??該是他率先提出來纔是。

這個發現令陸綏安心中憋悶憤怒不已??!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自己??臉色陰沉得究竟有多??厲害。

…………

…………

話說,與沈安寧醉酒後的鬨騰不同??,當廉城將剛剛還在耍酒瘋的張氏扛著扔回上馬車時,轉眼之間,便見張綰早已??人事不省,沉沉睡去了。

睡著後的張綰難得乖覺安靜,不吵不鬨,一動不動,跟隻??小貓兒似的縮在廉城腿邊。

臉色緋紅,人卻恬靜文靜,睡著了一隻??手還緊緊抓著廉城一側的袍子??沒有鬆開。

看著妻子??這樣乖覺的睡顏,廉城滿腔怒火一下子??砸在了棉花上似的,無處泄出,最終隻??能悶在了心頭。

良久良久,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片刻後,複又朝著身側之人看了去,眉頭一時緊鎖了起??來。

他同??張氏新婚不久便去北伐了,與妻子??成婚大半年相處不過才兩月,張皇後的胞妹,本以為??盛氣淩人,氣焰萬丈,沒想到竟意外的溫婉嫻靜。

說不上喜或不喜,廉城一心撲在北地,閒暇時光亦全撲在軍營裡頭,他對妻子??的要求並不高,隻??需要操打理好家業,照顧好一家老小,為??廉家開枝散葉即可。

張氏做的亦可圈可點,無可挑剔。

至於那個嚴姑娘,本是突發的意外,嚴明是他的副將心腹,為??他而死,他照顧他的家小自然義不容辭,廉城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將其胞妹納為??妾氏,隻??是嚴家已??無家眷親友,唯剩下一孤兒寡母,母女二人柔弱不堪,嚴母患有眼疾,那個嚴姑娘更是個藥罐子??,無奈,他隻??得將其全部帶回府中。

孤兒寡母實不好安置,廉母心生憐憫,試探著提議讓他收房,那日,他並未一口應下,那日,張氏就在眼前,亦不見任何??反對的舉動。

這幾日看著依然勤勉操持,一副寬容大度,善解人意的模樣,卻沒想到一切竟全部都是裝出來的,轉眼便到了陸家滿臉幽怨的哭訴告狀了起??來,好似他和??整個廉家是個欺人魔窟似的。

一邊是印象中通情??達理,顧全大局的妻子??,一邊是方纔瘋瘋癲癲,哭哭啼啼不止的張氏,一邊又是眼前乖乖順順,安分守己??的模樣,廉城一度有些??分不清,究竟哪個纔是真實的她!

橫豎,無論哪個究竟纔是真實的她,方纔這個醉得不醒一世的酒瘋子??絕無可能是他廉城的妻。

這時,身側之人抓著他的衣袍貼了過來,白皙的臉頰緊緊貼在了他的大腿上,秀美的麵龐還透著一絲稚嫩的嬰兒肥,將臉頰,唇都擠壓得變了形,卻毫無察覺,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緩緩噴灑而來。

看著眼前文文秀秀,乖乖順順的妻子??——

廉城心下一軟,正要大掌撫上去,替她捋下額角碎發,卻不料下一刻,枕在他雙腿上的人兒忽而眉心緊蹙,一副難受至極的樣子??,廉城咬牙將人抱起??檢視,不料下一刻,“哇”地一下,張氏突然撐在他的雙肩,沒有任何??征兆的嘔吐了起??來,吐了廉城……滿身。

滿嘴汙穢全部吐在了廉城頸上,胸口,大腿上,還有些??噴灑在了廉城臉上。

廉城:“……”

廉城恨不得直接將懷中這一團一把??丟出馬車。

良久良久,隻??一度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話說,宿醉最是痛苦難受。

“水……”

沈安寧乾渴得厲害,她夢到自己??在荒漠中逃荒,漫天遍野的沙漠裡伸出來一隻??隻??黑色觸手,要將她拖拽進沙子??裡,她嚇得慌不擇路,拚命逃竄。

她在荒漠裡逃了幾天幾夜,渾身水氣早被大太陽烤乾,恨不得劃開自己??的麵板喝自己??血。

就在整個人渴得快要意識模糊之際,一縷清泉送到了嘴邊。

她渴壞了,拚命的允著,喝著,如同??牛飲。

直到徹底醒來時,隻??聽到砰地一聲,彷彿是遠處門被一股大的力道重重合上的聲音,沈安寧隻??有些??頭疼欲裂,一度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裡。

直到肩上錦被滑落,露出未著寸縷的身子??。

沈安寧一怔。

原來是在川澤居,眼下什麼??時辰呢?

沈安寧思緒有片刻渾沌不清,整個人又累又暈,而一掀開被子??,看著渾身光溜溜的自己??,更是迷惑不解。

她素有和??衣而睡的習慣,自己??身上的衣裳哪兒去了?

就在這時——

“夫人,您可算是醒來了?”

這時,白桃和??紅鯉二人雙雙匆匆入內。

“頭可還疼?快吃碗參湯散散酒氣,夫人怎麼??好端端的吃上酒了,還吃成了那樣子???”

白桃在一旁嘮嘮叨叨,紅鯉立馬將茶水並參湯全部一股腦地端了過來,沈安寧輕揉了揉太陽穴,在白桃的嘮叨聲中,這才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哦,飲酒了,張家綰姐姐來了。

昨日一幕幕映入腦海。

綰姐姐的遭遇經曆讓她感同??身受,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便取了酒來二人邊飲邊發泄了起??來。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有些??不大記得了。

她雖前世飲酒止痛,卻從??未醉過酒,不知這酒竟這樣厲害,隻??記得前腳還與綰姐姐酣暢淋漓,下一刻大腦便一片空白,好像那一段記憶被人整個清理摘除了似的。

“我昨兒個怎麼??回來的?綰姐姐人呢?宿在了府裡還是——”

沈安寧一邊追問著,一邊拚命回憶著昨夜的情??況。

便見白桃與紅鯉對視了一眼,紛紛欲言又止道:“夫人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見沈安寧一臉懵懵然,便見白桃立馬將昨日畫麵一字不落的悉數描給了沈安寧聽,隻??繪聲繪色道:“夫人,您是不知道,您昨兒個被裹成了個大蠶蛹了,世子??抱著您進院時將咱們全都唬住了,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

“至於那張娘子??,更是被廉世子??扛著走的——”

“聽到府裡的這些??動靜,昨兒個夜裡太太都打發人來問了。“

白桃有板有眼,活靈活現。

卻見沈安寧一時呆愣在了原地。

昨兒個她竟是被陸綏安抱回來的?連廉世子??都來了?

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那後來——

“後來啊,是世子??親自伺候的您,為??您梳洗,為??您醒酒,後半夜還喂您用??下了半碗參湯。”

紅鯉彷彿知道沈安寧要問什麼??,便又迫不及待地將後頭地事情??一一稟告了,邊說邊擠眉弄眼,彷彿透著一絲欣慰和??喜色。

為??昨夜世子??的體貼入微而欣慰,為??世子??夫人夫妻二人的和??美而歡喜。

要知道上回夫人生病了,世子??連瞧都不曾多??瞧上一眼,如今,卻寬衣解帶的親自照顧,可見二人關係越發親厚了。

梳洗?醒酒?喂參湯?

陸綏安親自伺候的她?

怎麼??可能?

前世永遠隻??有她任勞任怨伺候他的份,何??時輪到他半眼瞧過她?

伺候她?

還一整夜?

沈安寧非但不信,還一度覺得匪夷所思,那是她完全想象不出的畫麵。

就當沈安寧一頭霧水之際,這時,白桃繼續嘮叨了起??來,道:“夫人日後可不能再這樣飲酒了,至少也??該跟桃兒說一聲,桃兒可照看一二,那湖畔水深,若是一時不察落水了怎麼??辦?當年咱們靈水村那個趙二就是這樣沒的,夫人不記得了?”

白桃劈頭蓋臉的數落著,見沈安寧呆呆地久久緩不過神來,立馬又將茶端了過來,悉心問道:“夫人飲酒了,可是渴了不曾?”

宿醉的人都素來饑渴,白桃的老爹就是個酒鬼,她照顧酒鬼素來得心應手。

這時,沈安寧終於從??匪夷所思中緩過了神來,一時緩緩搖頭道:“不渴。”

白桃便道:“定是世子??方纔喂過了?”

沈安寧再度一愣,道:“世子??方纔在這裡?”頓了頓,又道:“昨兒個亦宿在這裡呢?”

白桃驚訝道:“是啊,昨兒個夫人整宿都是由世子??照顧的,世子??前腳才剛走,夫人沒見著?”

白桃有些??吃驚,方纔分明世子??前腳出來,她們後腳就進來了。

而聽到這裡,沈安寧被子??下的手一度往光溜溜的身上撫了撫,頸部及胸前彷彿還殘存了些??許濕意,原來,方纔那不是做夢,是陸綏安給她喂的水。

恍然間,有人替她擦拭了一番,下巴,頸處,還有——

沈安寧頃刻間閉上了眼,隨即咬緊了唇,下麵的畫麵,一度有些??不想再細想下去了。

她情??願跟趙二一樣,醉死掉到湖畔,也??不願再經曆昨夜及眼下那一幕幕。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強壓下心中紛亂,朝著窗外看去,這才見天色翻著青蟹殼,還一陣灰白,分明還早得緊。

不過想起??今兒個是中秋節,亦不敢過多??耽擱,隻??強撐著精神命人送了水來,再全身心的洗漱了一遭。

心裡想著中秋節這日的章程,才剛從??浴桶中站起??來時,這時,一道尖銳淩厲的稚嫩聲音忽而在屋外響起??了起??來:

“起??開,彆攔著我,沈安寧,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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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35~2024-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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