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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日常 第79章 攤牌 含煙自知失言,麵色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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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牌
含煙自知失言,麵色有些……

含煙自知失言,
麵色有些尷尬,原本就薄紅的臉頰變得和石榴紅布縫的枕頭一樣紅,她訕訕道:“是妾身病糊塗了,
大夫人彆在意。”

在她說那話的時候,
秋荷就走到了屋邊,將門窗給關上了。

“母親和弟妹今天去了寶光寺,要回去曾家一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老太太說了,
你現在懷著李家的子嗣,
不能有事,
等她們回來,我就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你喝了藥就歇了吧,
人在病中,就不要累著了。朵兒,
看好含姨娘,
你親自去熬藥。”董玉婷提醒道,說完便起身要走。

含煙遲鈍了一下,叫朵兒去櫃子裡拿出兩件繡好的手籠,
給董玉婷說:“謝謝大夫人。”

看含煙臉上的表情,應該是懂了她的意思,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不必說的太露骨,
一點就透。倒不是說老太太是害她的人,是提醒她,老太太也不全然可信,畢竟人家兩個才更親,
你這個姨娘,沒有身孕的時候,就能跟曾惠妍鬥的旗鼓相當,將來生下兒子,豈不是要壓過她一頭,老太太給自家侄女處理掉一個對手,也是有可能的。

況且也沒直接害你,是讓你難產,到時候能生出,李府多個子嗣,生不出,還有破腹取子一說,後趙暴君石虎還剖腹孕婦跟彆人賭胎兒性彆,不管怎麼樣,受罪的都是含姨娘,董玉婷的意思是,身邊的人不可全然信。

所謂手籠,也可以叫做暖手筒,效用其實跟手套差不多,不過沒手套方便,用錦緞製成了筒子的形狀,兩隻手可以插進去,秋冬時節,兩手被這樣裹著,暖和的跟在初夏一樣。

一件寶相花紋的,一件纏枝蓮花紋的,朵兒一並拿給了秋荷。

“不是讓你彆繡這些東西了嗎?”董玉婷皺眉。

含煙彎了彎嘴角,“在屋裡也沒有事可做,閒著就給大小姐和三小姐縫了兩個手籠,都是老爺賜給我的好料子。如今這天越來越冷了,正好讓大小姐和三小姐暖暖手,女孩的手,得照顧的精細一些。這件寶相花紋的,是大小姐的,這件纏枝蓮花紋的,是三小姐的。”

上次她去給董玉婷送東西,正好碰上了王姨娘帶李念薇,兩人就聊了幾句,看來是聊的不錯,縫東西還特意做了李念薇的一份兒。

不是給自己的,董玉婷就不好替女兒拒絕,麵上還是不太高興的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彆再做了,做了我也不收了。”

含姨娘點點頭,又要下床去送她離開,董玉婷忙叫朵兒攔住含姨娘,自己快步走了。含姨娘太熱情,她有些招架不住。

回吟風院的路上,秋荷和春月一人拿著一件手籠。

春月拿著那件纏枝蓮花紋的,往裡麵摸了摸,又伸手往秋荷拿著的手籠裡摸,跟著大夫人這麼多年,好東西也見過了不少,當下就摸出了差彆,眉毛一揚,笑道:“含姨娘給咱們大小姐的手籠,裡麵襯的是貂鼠皮毛的,給三小姐的是兔毛的。”

外麵看著一樣精細,裡頭卻顯出了差彆,貂鼠皮毛到底比兔毛更貴氣一些,不知道是二老爺給她的料子做不了兩件,還是她故意這麼做的,董玉婷覺得兩者都有。

天越發冷了,董玉婷回了屋中,讓春月把兩件手籠給她們送過去,冬枝把在耳房等候多時的丘小石帶了過來,說的是昨晚發生的事情。

“死了多少人?”

丘小石道:“不清楚,但小的猜不下十個,賢康王救人受了傷,現在也是昏迷不醒,平寧王現在正在城外處理這件事,小的就打聽到這些。”

“房屋不是才建好?怎麼會塌了?昨晚的風雨有這麼大嗎?”難不成還能是颳了台風?

秋荷道:“是挺大的,但要是把房子給吹塌,那就不可能了,除非剛開始建的時候就沒建好。”

丘小石讚同的點頭,“夫人可以問問老爺,老爺應該懂這些。”

秋荷給了丘小石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期待著看向董玉婷。

“辛苦你了,秋荷,給他抓把銀豆子。”董玉婷摸了摸秀挺的鼻梁,不去看秋荷的眼神。她一會兒是要去問問李淩川的,但秋荷這樣,讓她怪不好意思的。在外人眼裡,兩人的關係有所“緩和”,但秋荷她們,希望他倆能關係更親密一些,家和萬事興嘛。

秋荷拿起桌上的匣子,朝丘小石遞過去,裡麵是滿滿的銀子,各個都是蠶豆般大小,不過成色都不怎麼樣,顏色有些晦暗,放在這裡就是打賞用的。

“你自己抓吧。”秋荷笑道。

丘小石撓了撓臉,也不敢多拿,虛虛握了一把,大概重三錢的樣子。

丘小石走了,董玉婷起身去書房尋李淩川。他的書房有兩個,一個在吟風院,西梢間,一個在崇禮院,西廂房的一間屋子,平常白天,府中下人管事都要來吟風院給董玉婷彙報,李淩川嫌吵,都是去外書房,順便也能指導一下李博翰的功課。

書房也來過,但這一次是來書房找李淩川的,董玉婷多少有些不自然,進去後,李淩川正在看書,秋荷熟練的去給他們上茶,讓在書房侍候的丫鬟無事可做。

“你們都下去吧。”董玉婷說道。

秋荷把外書房的丫鬟帶走,雖然她們算是不同部門,但秋荷自做了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威望就日益上升,兩個書房的小丫鬟,在她麵前都有些發怵,乖乖跟在她後頭。

李淩川擡起頭,看著她,一副聆聽的樣子。

“昨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李淩川頷首:“知道了。”

“是你做的嗎?”這試探的話問出,董玉婷有了一絲後悔,怕得到的答案和自己想的不同,該裝作不知道的,或是刻意的不去瞭解,這樣才能心安理得。

“我做了什麼?”李淩川怔了一下,淡淡一笑說。他是個情緒不怎麼外露的人,連笑容都是淡淡的,透著股冷漠,除了喝醉那次。

“這房屋才剛剛建好,因為一場風雨就倒了?工部是乾什麼吃的?”董玉婷觀察著他的臉色,“聽說還死了好些人,這樣的大事,賢康王算是無路可退了。你是工部尚書,偏偏這時候生了病,全身而退,和你沒有關係,這話彆人告訴我,我是不信的。”

越說語氣越篤定,“你是工部尚書,建房屋的時候動些手腳應該很容易吧?你早就計劃好了,所以才一開始就把這事推給彆人,讓賢康王放鬆警惕。讓我弟弟鬨出那樣的笑話,你又以生病為藉口,就算彆人猜你不是生病,也會按照你的安排,猜是因為我弟弟賭銀子欠了兩千兩,我拿了李府的銀子堵上這個窟窿給氣的。”

“我就說,永明王去了江淮,京城的事就一概不管了?”董玉婷瞥見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說中了,就算不中,也是對了一半。心裡不禁有些發惱,還真以為像他說的,怕京城沒有靠山,擔憂賢康王使壞,索性就稱病一段時間。

“我說不是,你信嗎?”李淩川反問。

董玉婷想要刺他兩句,為他的欺瞞,“我信不信重要嗎?反正我也隻是棋子罷了。”話說出口,臉有些燒,說這話自己沒有立足點,把永泰公主當成棋子,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彆人的棋子。

李淩川抿了抿唇,“這事不是我做的,我的作用,就隻是不接手這事,讓賢康王放鬆警惕,其餘的事,都由老師和王爺的幕僚去做的。不過我大致能猜到他們做了什麼,建房的木材選了不能受潮的木材,他們能做成功,還要謝謝你。”

“謝我?”

“賢康王妃想趁米價升高的這一段時間大賺一筆,從一些人手中高價買回米,再一個更高的價格賣給你的人,卻不想是中了你的計,還被永泰公主接手了慈渡堂的事。武烈王將糧食帶了回來,讓京城的米價降低,而她手中買回的米糧要不爛在手裡,要不就隻能吃虧,低價賣出。王妃出了這事,還被聖上知道了,賢康王就想趕緊做出一件讓聖上滿意的事,才能讓老師他們的計劃這麼快成功。”

他口中的老師,就是上一任工部尚書。

“你都知道?”

李淩川道:“不然你以為王利為什麼現在會平安無事。”

董玉婷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是說賢康王妃想派人解決了他?”

“你讓王利去將定金要回,王妃怕這件事繼續鬨大,就隻能給了王利,但他剛一出去,身後就跟著要解決掉他的人,要不是永明王的侍衛跟著,王利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董玉婷一陣後怕,“畢竟那銀子不是小數目,我也是知道她不會在這時候把事情鬨大,才讓王利去要的,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她的膽大妄為,被羽林軍盯住了,還敢做這種事。”

李淩川道:“因為她覺得,王利隻是個江淮的米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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