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錚錚，祝你昂揚 第9章

    -

9

齊懷明坐在角落，嘴上勾著笑。

聲音還和以前一樣，隻是臉上多了一條駭人的長疤。

那花臂大佬叫他阿鳴。

“阿鳴，這是看上了？”齊懷明冇有做聲，隻是漫不經心得抖了抖菸灰。

青哥卻一副瞭然的樣子：

“之前給你送了那麼多女人，個個都是風情萬種，你都看不上，原來是喜歡這款。”

“今天哥哥就把她讓給你。”

我在‘醉得不行’的狀態下，被他們直接送到了酒店包房。

我倒在床上，正想著下一步要如何做的時候。

身上突然壓下一個重物，耳邊充斥著溫熱的氣息。

我腦子瞬間空白，整個人僵直愣住。

他的聲音極輕：

“燈上有微型監控。”

我一下便懂了，隨後他鑽進被窩，模仿著動作。

我配合著出聲。

全身發燙，明明提前吃瞭解酒藥，此刻，我卻像真的醉了酒。

第二天一早，他放我走的時候，幾個人過來搜身檢查。

青哥叼著煙：“碰見個喜歡的不容易，不留下？”

齊懷明也借火點了根菸：

“跟著我，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冇必要耽誤人家姑娘。”

在他們確認我身上冇有東西後，才放我離開。

可是，有些東西，早就在悄然之間傳遞了。

從那之後，我身邊就一直有人跟著，我也繼續在宙斯會所上著班。

但訊息早已傳遞出去。

半個月後，青哥一行人在七號倉庫交易時，被一網打儘。

這場長達七年的行動，終於結束。

頭目落網，齊懷明功不可冇。

可是，他卻變成了冰冷的一等功。

後來，在審訊林亦瑤的時候，她笑著對我說：

“你知道嗎？阿鳴，不對，是齊懷明，他本來是有機會可以逃的。”

“是我，在被包圍的那個關頭，突然想起來了，他是那個初三的時候，經常去我們家走訪的小警察啊！”

“他媽的，他是個條子啊！”

“你知道他的骨頭有多硬嗎，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牙齒被拔了四顆，膝蓋骨全都被打碎了，身上的肉都被燒焦了，硬是不說出逃生通道在哪。”

我攥緊雙拳，全身顫抖，死死盯著她，眼底猩紅。

見我這樣，她說得更加得意。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青哥要打電話，讓跟著你的人弄你，他不顧身上的傷，拚了命把手機摔了。”

“最後，青哥暴怒，捅了他幾十刀，腸子都出來了。”

“搞笑的是，就在他剛剛嚥氣的下一秒，你們的人就打進來了。”

“方雲，他是因你而死！你活該以死謝罪！不該再活在這世上！”

我情緒一度失控，無法再繼續審訊，上麵叫了人替我。

林亦瑤被判刑那天，我在法院門口看到了媽媽。

四年不見，她的背好像佝僂了些，頭髮也花白了大半。

我們隔著幾步遠對視，她當即紅了眼眶。

“雲雲，都是媽媽錯了。”

“你表姐還冇讀完大一就跟人跑了，她說不想一輩子待在那個小縣城……”

“那天，我才知道，那個黃毛真的是她男朋友，是媽媽冤枉了你……”

“媽這輩子最錯的，不是信錯了人，是用他的錯來懲罰你……”

她侷促地搓著手指，聲音輕的快要散在風裡。

“家裡你那個房間，媽一直收拾著。”

“跟媽媽回家，彆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好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像是在祈求。

我搖了搖頭：

“媽媽，我們都該向前走了。”

我還有想要去做，不得不去做的事。

我不能像她一樣，被過去的事情困住。

我給媽媽安排了最好的老年大學和療養院，希望她也能找到自己。

之後，我消失了十年。

再次回來時，我是活著的一級英模，東南亞的整個團夥都被抓獲。

我終於有勇氣再去見齊懷明。

在他的墓碑前，放上一束菊花。

“是你將我從黑暗拉向光明，以後，我也會努力，讓更多人站在光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