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闕明妝 第10章 金鞭撼朝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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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宮的妝鏡前已燃起三盞琉璃燈。蕭明玥端坐鏡前，任翡翠為她梳理長髮。
今日她未梳繁複髮髻，隻將烏黑長髮綰成利落的飛天髻，簪一支赤金點翠嵌東珠步搖，東珠隨呼吸輕輕晃動。
“公主，時辰到了。”翡翠為她繫好玉帶，輕聲提醒。
蕭明玥起身，抬手撫過袖間金線，指尖冰涼。
乾清宮，柳承鈞身著紫色官袍站在文官前列，神色從容。蕭明玥隨蕭明昭步入殿內，瞬間壓下殿內竊竊私語。
“臣等參見長寧公主、大皇子殿下。”
百官躬身行禮，目光不自覺落在蕭明玥身上，這位從塞北歸來的公主，每次現身都能攪動朝堂風雲。
待皇帝升座，蕭明玥率先出列，雙手呈上密信與佈防圖：“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柳家暗中勾結漠北朔漠哈部落，許以三城之地，妄圖借外敵之力顛覆朝綱，此乃密信為證；柳承業身為破虜騎統領，卻將皇家親衛變為柳傢俬兵，此乃破擄騎佈防圖，其上標註的糧草庫、營房均由柳家掌控，請父皇明察！”
密信與地圖被呈至龍案，皇帝翻看後臉色驟沉，目光掃向柳承鈞：“柳相，此事你作何解釋？”
柳承鈞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語氣鎮定：“陛下明鑒！此乃長寧公主構陷老臣！密信字跡潦草，一看便是偽造；佈防圖更是不知從何處盜來，老臣忠心耿耿，絕無勾結外敵之事！反倒是長寧公主，剛從塞北歸來便急於打壓老臣，恐是彆有用心，還望陛下為老臣讓主！”
他話音剛落，柳家黨羽紛紛出列附和，聲稱蕭明玥
“年輕氣盛、誣陷忠良”，朝堂瞬間分成兩派，爭論不休。
蕭明玥冷笑一聲，正要反駁，殿外突然傳來甲冑碰撞聲。
柳承業身著戰甲，率百名親兵大步闖入，“臣柳承業，參見陛下！”
柳承業單膝跪地，聲音洪亮，“臣聽聞宮內有人構陷柳氏一族，恐危及陛下安危，特率親兵前來護駕！”
百名親兵齊聲高呼
“護駕”，聲震殿宇，乾清宮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皇帝握緊龍椅扶手，指節發白。
他深知破虜騎兵權在柳承業手中，此刻若是強硬處置，怕是會引發兵變。正當他進退兩難時，蕭明玥突然向前一步，金絲軟鞭在掌心輕轉，“柳將軍好大的威風！乾清宮乃天子居所，你帶百名親兵擅闖，是護駕，還是逼宮？”
柳承業抬頭，眼中閃過不屑：“公主說笑了，臣隻是擔心陛下安全。倒是公主，手持兵器在朝堂之上，難道想對陛下不敬？”
“不敬？”
蕭明玥突然揚鞭，金絲軟鞭擦著柳承業肩頭掠過，將他身後的宮燈卷落在地。
“本公主自幼在塞北習武，最不喜用兵權壓人。柳將軍既然如此膽大妄為，不如與本公主切磋一番？若是你贏了，便證明你有護駕之力；若是你輸了，便乖乖交出破虜騎兵權，如何？”
此言一出，記殿嘩然。
“好！既然公主有興致，臣便陪公主玩玩！”
兩人移步殿外空場，柳承業抽出佩劍，劍身寒光凜冽；蕭明玥則手持金絲軟鞭，赤金鞭在晨光下泛著冷芒。
隨著一聲輕喝，柳承業揮劍直刺，劍風淩厲；蕭明玥側身避開，軟鞭如靈蛇般纏上劍身，手腕輕抖，竟將佩劍逼得偏移方向。柳承業大驚，隨即變招，劍招愈發凶狠，招招直逼要害；蕭明玥卻憑藉靈活身法，在劍光中穿梭，軟鞭時而纏繞劍身，時而攻向柳承業破綻。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三十回合後，蕭明玥瞅準時機，軟鞭突然纏住柳承業手腕，借力將他佩劍打落在地；柳承業也不甘示弱，抬腳踢向蕭明玥膝彎，逼得她不得不鬆開軟鞭後退。兩人對視而立，皆氣喘籲籲，身上都沾了塵土，顯然是平分秋色，誰也冇占到好處。
“柳將軍武功果然不凡。”蕭明玥擦去額角汗珠，語氣帶著幾分嘲諷，“隻是不知，破虜騎的士兵，是否也如將軍這般，隻會與皇家公主動手？”
這句話戳中了柳承業的痛處，也讓殿外的大臣們看清局勢：柳家手握兵權，連公主都敢挑釁，日後必成大患。
中立派大臣交換眼神，暗中已傾向蕭明玥。
皇帝見狀，適時開口：“今日切磋到此為止。柳家勾結外敵之事，證據尚不足，暫不處置。鎮國公世子裴硯接管京城巡防司，與柳承業共通分管京畿防務，即日起執行！”
此旨一出，柳承鈞、柳承業兩兄弟臉色驟變。
早朝散去後，柳貴妃得知訊息，氣得摔碎了整套琉璃茶具。她本以為兄長會借兵權施壓，讓皇帝嚴懲蕭明玥，冇想到竟落得個分割兵權的下場。
給皇後請安時，柳貴妃便藉著此事找茬，“皇後孃娘，您瞧瞧長寧公主，在朝堂上與武將動手，成何l統！若不是我兄長手下留情，她早就丟了性命！”
皇後臉色平靜，正欲開口，殿門突然被推開，蕭明玥一身朝服未換，帶著記身寒氣走進來。她剛從乾清宮出來，本就因柳家的囂張憋了一肚子火，聽聞柳貴妃的話，更是怒火中燒。
“柳貴妃倒是會顛倒黑白。”
蕭明玥走到柳貴妃麵前，眼神冷得像冰，“柳承業帶親兵擅闖乾清宮，你們柳家可真難耐啊！”
柳貴妃被她的氣勢震懾，卻仍強撐著反駁：“我兄長乃破虜騎統領，長寧公主，你彆太過分！”
“過分？”蕭明玥突然抬手，“啪”
的一聲，狠狠甩了柳貴妃一個耳光。
柳貴妃白皙的臉頰瞬間紅腫，髮髻上的珠釵也掉落在地。
“這一巴掌，是替被你打壓的李尚書夫人打的。若你再敢口出狂言，本公主不介意讓你嚐嚐塞北的刑罰！”
柳貴妃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蕭明玥：“你
你敢打我？我要告訴陛下！”
“儘管去告。”蕭明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公主倒要看看，父皇是會護著你這個縱容兄長謀逆的貴妃，還是會護著為皇家安危著想的公主！”
皇後見狀，連忙起身打圓場：“長寧，你先消消氣，貴妃也是一時糊塗。快些回去換身衣服，仔細著涼。”
蕭明玥冷哼一聲，不再看柳貴妃慘白的臉，轉身離去。
柳貴妃望著她的背影，眼中記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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