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燼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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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母親的屍體大步離開。

留沈肆和童瑤兩人在倉庫裡自生自滅。

我在港城另起門戶，成立了自己的鏢局。

掛牌當天，曾經在沈家做事的打手都跑來賀喜。

我打開禮品盒，入目的是一整盒金條。

正疑惑間，為首的人忽然直直在我麵前跪下，一行人緊隨其後。

“一姐，這些年哥幾個都是跟著你從槍林彈雨裡撿命的。現在您跟沈爺分開了，我們冒死投奔您，您可千萬彆趕我們走！”

“這些金條，是我們這些年攢下的家當，全押給您，以示忠心！”

我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又哭又笑。

十年間。

沈肆手下的骨乾全都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如今也都投奔了我。

曾經盛極一時的沈爺，現下身邊已然空無一人。

沈肆到家時，家中已經隻剩下幾個傭人。

見我的房間被清空，他大發雷霆。

“誰允許你動她的東西的！”

沈肆一把推開童瑤，命令傭人將我的東西全部歸位，不許任何人再動。

看見童瑤臉上的紗布，沈肆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卻仍毫不留情地從童瑤身邊擦過。

“童瑤。”

“你該慶幸自己和她有張相似的臉。”

沈肆冇有明說，童瑤卻聽懂了。

她哭得歇斯底裡，將客廳砸成廢墟。

一夜之間，港城變了天。

我的鏢局橫空出世，一時風頭無兩。

而曾經讓整個港城都聞風喪膽的沈爺，如今卻成了人人都能捏一把的軟柿子。

眾人聽說我與沈肆決裂。

往日因懼怕我而不敢招惹沈肆的人一一前去報仇。

短短一月之內，沈肆就遭到數十次圍剿。

有保鏢來報，說沈肆被打殘了一條腿。

童瑤也被擄走，下落不明。

我整理著手上的單子，目光微頓，隨即恢複如常。

天有道，地有因。

因果輪迴，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日子很快到了年關，我把兄弟們召集在一起分紅。

卻在當天接到一封急報。

打開來看。

是一張秘密紙條和一張簽好了名字的空白支票。

我認出是童瑤的字。

她說自己被困在舟山，請求我去救她，酬金任我開。

而那支票上簽的，是沈肆的名字。

“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遞信的人看清內容，大罵道。

“頭兒，這可不能救，這就是條喂不熟的狗！”

喂不熟的狗。

曾經也有人用相似的話形容過我。

我笑了笑，撥通沈肆的電話。

“喂？”

沈肆的聲音沙啞到我險些聽不出來是他。

“唯一？是你嗎……唯一？”

我久久冇有說話，他便在那邊瞎猜。

“是你對不對？唯一，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我忽略他語氣裡的期待。

冷聲道：“童瑤被困在舟山，她四處用你的名字開空白支票，找人去救她。”

“據我所知，沈家已經空了。她這麼乾，遲早會再生禍端。”

沈肆卻像完全聽不到我在說什麼。

隻是一味喊我。

“唯一，我們見一麵好不好？”

“我每天都會去鏢局門口找你，可是他們都不讓我進去。”

“唯一……”

冇聽他說完，我果斷掛了電話。

事已至此，我對沈家仁至義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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