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法則戰紀 第114章 深淵祭壇，暗影真相
「玄水道人，麻煩您帶人守住七彩晶體。」林蕭的四合法則戰甲已修複完好，赤霄炎雷矛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一旦晶體出現碎裂的跡象，立刻用靈脈之力強行穩固，無論如何要撐到我們回來。」
玄水道人拂塵一甩，青色水流在祭壇周圍形成屏障：「林盟主放心，老夫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護住晶體。隻是這漩渦底下凶險未知，你們……」
「我們必須去。」雷烈的巨錘在掌心轉動，焦黑的半邊臉上露出決絕，「虛空主母不能白死，那暗影畜生欠我們的，得親自去討回來。」他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小丫頭，你留在島上，用破妄草盯著爪印，有異動就放訊號。」
少女卻搖了搖頭，將最後一片草葉塞進林蕭手中：「我跟你們一起去。破妄草能感應暗影的氣息，或許能幫上忙。而且……」她看了眼祭壇上的七彩晶體，「留在島上我也不安心，不如跟你們並肩作戰。」
林蕭看著少女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雷烈，最終點了點頭：「帶上所有破妄草葉，我們速去速回。」
三人躍入法則之海，林蕭運轉初始法則在身前形成金色護罩，隔絕周圍的黑色海水。雷烈的雷霆之力在護罩外形成紫電網，將試圖靠近的暗紫色觸須電成焦炭。少女的破妄草葉懸浮在護罩內側，綠色光霧不斷淨化著滲入的腐蝕氣息，草葉的光澤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越靠近漩渦底部，光線越發昏暗，破幻之眼能看到周圍的海水裡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黑影，這些黑影正是之前鑽入虛空主母體內的東西，此刻它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在護罩周圍盤旋不去。
「還有三裡就到坐標點了。」林蕭的初始法則突然劇烈波動，赤霄炎雷矛指向斜下方，「那裡有股強烈的能量反應，應該就是祭壇。」
雷烈的巨錘突然砸向護罩外側，一頭半透明的暗影生物剛要撞來，便被雷霆之力炸成黑煙：「這些鬼東西越來越多了，好像在害怕我們靠近祭壇。」
少女突然指著前方：「看！那是虛空主母的法杖！」
隻見前方的黑暗中，藍光一閃一滅，正是那根插在祭壇上的琉璃法杖。祭壇的輪廓在黑暗中漸漸清晰，那是一座由暗紫色晶體搭建的六邊形建築，晶體表麵刻滿了與爪印相同的紋路，紋路中流淌著黑色的液體，像是祭壇的血液。
三人落在祭壇邊緣，腳下的晶體傳來刺骨的寒意，林蕭的破幻之眼穿透祭壇，看到下方連線著無數根暗紫色的管道，管道深入法則之海的最深處，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黑色液體。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建築。」林蕭撫摸著祭壇的紋路，紋路竟在他掌心蠕動，「這些紋路是活的，在吸收周圍的法則之力滋養自己。」
雷烈的巨錘砸在祭壇上，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白痕：「比天魔的蝕靈甲還硬！林蕭，你看祭壇中央那是什麼？」
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座黑色石碑，石碑上鑲嵌著無數紅色的光點，光點的排列方式與法則之海儘頭的紅色光點一模一樣。而虛空主母的琉璃法杖，就插在石碑頂端的凹槽裡，法杖的藍光正被石碑緩慢吸收，凹槽周圍的紅色光點已變得異常明亮。
「這些光點是……」少女突然臉色煞白，後退了半步，「是法則生物的靈魂！我能感覺到它們的痛苦！」
林蕭的破幻之眼終於看穿了真相：這些紅色光點確實是靈魂，是三百年前被暗影吞噬的初始界域修士和法則生物的靈魂，它們被禁錮在石碑中，成為滋養暗影的養料。而石碑的材質，竟與七彩晶體同源，隻是被徹底汙染成了黑色。
「難怪暗影能精準定位七彩晶體。」林蕭終於明白，「這座祭壇是用初始界域的本源晶體建造的，它與七彩晶體本是同根生，所以能通過『界域噬痕』相互感應。」
就在這時，石碑突然劇烈震顫，頂端的琉璃法杖爆發出最後的藍光，虛空主母的聲音在祭壇上空回蕩：「林蕭，石碑底下是暗影的巢穴！它們不是來自其他界域，是初始界域誕生時的伴生邪物，靠吞噬法則本源生存！三百年前的天魔入侵，就是它們引來的！」
聲音消散的刹那，石碑裂開無數縫隙，紅色光點從縫隙中飛出，在空中凝聚成無數痛苦的麵容，這些麵容朝著三人跪拜，像是在乞求解脫。
「畜生！」雷烈的巨錘帶著雷霆之力砸向石碑，「連死人的靈魂都不放過！」
但石碑裂開的縫隙中突然湧出黑色的潮水，潮水由無數暗影生物組成，它們如同活物般撲向三人。林蕭的赤霄炎雷矛橫掃，紫金色的初始法則將潮水劈開，但被劈開的潮水立刻分裂成更多的小潮水，轉眼間便將祭壇包圍。
少女的破妄草葉全部飛出，綠色光霧在三人周圍形成屏障：「這些暗影怕草葉的氣息！但我撐不了多久！」她的靈力已瀕臨枯竭，臉色蒼白如紙。
林蕭的初始法則順著祭壇紋路流淌，試圖找到石碑的弱點：「雷烈，攻擊石碑上的紅色光點！那些是靈魂凝聚體，防禦最薄弱！」
雷烈立刻調轉方向，巨錘精準地砸在最大的紅色光點上。光點炸開，無數靈魂碎片朝著暗影潮水飛去，碎片接觸到潮水的瞬間，竟燃起金色的火焰，將暗影生物燒成灰燼。
「有用！」林蕭眼前一亮，「這些靈魂還保留著初始界域的法則之力，能克製暗影！」他對著空中的靈魂麵容大喊，「前輩們，助我們一臂之力，摧毀這座祭壇，你們就能解脫了！」
空中的靈魂麵容齊齊頷首，無數金色火焰從它們體內飛出，如同流星雨般砸向暗影潮水。火焰與潮水碰撞的地方發出滋滋的響聲，黑色的煙霧中，暗影潮水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趁著暗影潮水被牽製，林蕭衝到石碑前，赤霄炎雷矛刺入最大的裂縫。初始法則湧入裂縫的刹那，他看到了石碑底下的景象——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心臟，無數暗紫色的血管連線著心臟與祭壇的管道，心臟每跳動一次，法則之海的爪印便會旋轉一圈。
「這是暗影的核心！」林蕭的界域道果瘋狂共鳴，「雷烈，用雷霆之力轟擊我的雷矛！我們要一起摧毀它！」
雷烈的巨錘帶著全部力量砸在赤霄炎雷矛的矛尾，紫色雷霆與紫金色初始法則在矛尖彙聚，形成一顆耀眼的光球。光球順著裂縫鑽入，擊中黑色心臟的瞬間，心臟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開始劇烈收縮。
祭壇上的暗紫色紋路突然全部亮起，黑色液體順著紋路噴出，將空中的靈魂火焰儘數澆滅。暗影潮水趁著這個間隙反撲，瞬間突破綠色屏障，將三人包裹在內。
「小丫頭！」林蕭一把將少女護在身後，四合法則戰甲爆發出最後的光芒，「抓緊我！」
雷烈的巨錘也爆發出強光，與林蕭背靠背站在一起，雷霆與初始法則交織成最後的防禦。暗影潮水不斷侵蝕著防禦光罩，光罩表麵已出現無數裂痕，三人的身體都被暗影觸須劃傷，黑色的腐蝕之力順著傷口蔓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色心臟的收縮達到了極限，猛地炸開。巨大的衝擊波將暗影潮水震得粉碎，祭壇上的暗紫色晶體開始寸寸碎裂，法則之海的旋渦也隨之劇烈震顫，水麵的暗紫色爪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成功了……」雷烈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半邊焦黑的身體因脫力而顫抖。
少女靠在林蕭身上，手中的最後一片草葉已徹底枯萎：「暗影潮水……消失了……」
林蕭抬頭望去，空中的靈魂麵容正化作金色光點，朝著法則之海的上方飛去，它們在離開前朝著三人深深鞠躬，像是在表達感激。石碑已徹底崩塌，隻留下那根琉璃法杖插在廢墟中，法杖頂端的寶石閃爍著柔和的藍光，像是虛空主母在微笑。
他走上前撿起法杖，法杖入手冰涼，殘留著虛空主母最後的氣息。祭壇的廢墟中，一塊暗紫色的晶體碎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碎片上刻著與七彩晶體相似的紋路，隻是紋路中流淌的不是金色法則，而是黑色的腐蝕之力。
「這是……」林蕭的破幻之眼穿透碎片，看到裡麵隱藏的畫麵：無數暗影從初始界域的地核中爬出，將新生的法則生物吞噬，用它們的本源建造祭壇……原來暗影真的是初始界域的伴生邪物，從誕生起就以吞噬法則為生。
就在這時，法則之海突然劇烈震顫，祭壇廢墟下方傳來恐怖的咆哮聲，一道比之前粗十倍的暗紫色觸須從地下鑽出，觸須的頂端是一張布滿獠牙的巨口，朝著三人咬來。
「是暗影的本體！」林蕭將琉璃法杖塞進雷烈手中，「你們先走！我斷後！」
雷烈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走一起走！」他將少女背在背上，巨錘揮舞間，紫色雷光在觸須上炸開，「這畜生剛被炸碎心臟，正是虛弱的時候，我們一起殺出去！」
少女趴在雷烈背上，用儘最後一絲靈力，將枯萎的破妄草葉擲向觸須。草葉接觸觸須的瞬間，竟燃起綠色的火焰，觸須發出痛苦的嘶吼，攻擊的速度慢了半分。
林蕭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赤霄炎雷矛刺入觸須的傷口，初始法則與雷霆之力同時爆發，將觸須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三人趁機衝出，順著來時的路徑向上遊去。
觸須在身後瘋狂追擊，祭壇廢墟在它的攪動下徹底崩塌，無數暗紫色的晶體碎片朝著三人飛來。林蕭的破幻之眼突然看到一片碎片上，刻著與七彩晶體第七塊完全相同的紋路，而碎片的邊緣，竟有一道細微的裂痕，與晶體上的裂痕一模一樣。
「原來第七塊晶體的裂痕是這麼來的……」林蕭心中一沉，這意味著暗影本體與七彩晶體之間，存在著某種他不知道的聯係。
當三人衝出旋渦，回到中心島嶼時，法則之海的暗紫色爪印已徹底消失，旋渦也化作平靜的海麵。但祭壇上的七彩晶體，第七塊的裂痕卻加深了幾分，黑色紋路已擴散到晶體的三分之二。
玄水道人癱坐在地，拂塵斷裂成兩截：「剛才……剛纔有股力量從晶體裡衝出來，差點把老夫震飛……」
林蕭將暗紫色晶體碎片放在七彩晶體旁，碎片竟自動貼在第七塊晶體上，與裂痕完美契合。碎片上的黑色紋路與晶體上的紋路相連，形成一道完整的圖案，圖案中隱約能看到暗影本體的輪廓。
「這是……」少女的聲音帶著震驚，「暗影本體……是第七塊晶體分離出去的邪念所化？」
林蕭的破幻之眼在這一刻終於看穿了所有的真相：初始界域誕生時，七彩晶體本是完整的，後來因內部法則衝突，分離出帶有邪唸的第七塊，邪念墜入地核，吸收腐蝕之力化作暗影，而晶體則留下了無法癒合的裂痕。三百年前的天魔入侵，是暗影為了奪回晶體，故意引來的外援。
「所以暗影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第七塊晶體。」林蕭握緊赤霄炎雷矛，「它想與晶體重新融合，徹底汙染初始界域的本源。」
就在這時，法則之海的儘頭，那道黑色光帶再次出現，這一次，光帶中伸出了無數暗紫色的觸須，觸須的頂端都長著與暗影本體相同的巨口，正朝著中心島嶼緩緩蠕動。而七彩晶體上的第七塊，裂痕中竟滲出黑色的液體，液體在祭壇上彙聚，漸漸形成一隻暗紫色的小爪子。
林蕭知道，暗影本體已突破地核的束縛，正朝著中心島嶼趕來，而七彩晶體的第七塊，隨時可能徹底碎裂，成為暗影回歸的通道。他將赤霄炎雷矛插入地麵，初始法則與晶體產生共鳴，試圖延緩這一過程，但他清楚，這隻是暫時的。
雷烈將琉璃法杖放在虛空主母曾站立的位置，矛尖的雷光閃爍：「不管它來多少，老子這錘子都接得住。」
少女將最後一顆法則果遞給林蕭：「吃了它，恢複靈力。我們還有希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