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法則戰紀 第89章 奇點低語，原初法則
「這些法則碎片在傳遞資訊，但不穩定。」她蹙著眉揮手驅散光霧，「就像聽一群人同時說話，每個字都清晰，連起來卻完全聽不懂。」
林蕭的破幻之眼穿透星雲深處，看到那片詭異的紫色源於一個不斷旋轉的奇點。奇點周圍沒有空間褶皺，也沒有能量輻射，隻有純粹的法則波動在以固定頻率脈動，彷彿宇宙的心跳。那些彙聚的法則碎片一靠近奇點，就會被無形的力量撕碎，化作最原始的「法則塵埃」。
【檢測到法則奇點的核心特性：所有物理法則的「熔爐」。其內部不存在已知的時空結構，僅由13種「原初法則」構成，這些法則是宇宙誕生前的基礎規則，可通過不同組合演化出當前宇宙的所有物理法則。當前奇點處於「呼吸」狀態，每108分鐘向外噴射一次原初法則碎片，每次噴射都會引發周邊星係的法則波動。】
「那是什麼？」劉如煙指向奇點附近的環形結構，那些由法則塵埃構成的圓環正在圍繞奇點旋轉，環上布滿類似生物血管的紋路，「看起來像某種……器官？」
飛船靠近的瞬間，環形結構突然發出共鳴，一道蒼老的意識直接湧入駕駛艙：「終於……有訪客了。」環形結構上的紋路亮起，組成類似眼睛的圖案，「上一次有人來到這裡，還是宇宙暴漲期的『織法者』，他們用原初法則編織了你們現在的物理規則。」
林蕭調整平衡之力的頻率，使其與奇點的脈動同步：「你是誰？」
「我是奇點的『守爐人』。」環形結構的紋路不斷變換，「當原初法則開始冷卻，我就誕生了。我的職責是看守這些法則，防止它們被不速之客濫用。」它的「目光」掃過飛船，「你們身上有融合法則的氣息，是混沌與秩序的平衡者？」
「我們隻是路過。」劉如煙的生命能量探向環形結構，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彈回，「那些原初法則，真的能演化出所有物理規則？」
「不僅能演化，還能改寫。」守爐人的意識帶著一絲警告，「織法者當年就是因為濫用原初法則，試圖創造『完美宇宙』，才引發了法則戰爭。他們中的激進派想要消除所有隨機性，結果反而催生了混沌法則。」環形結構上浮現出戰爭的影像——無數發光的人形在奇點周圍廝殺，他們操控的原初法則相互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撕裂了初生的宇宙。
林蕭的破幻之眼捕捉到影像中的細節：「織法者並沒有消失。」他指向影像角落裡一團不起眼的法則塵埃，「他們中的倖存者把自己的意識融入了原初法則，現在就在奇點內部。」
守爐人的紋路突然停滯：「你不該看到這個。」環形結構周圍的法則塵埃開始躁動，「織法者的意識殘留是奇點最大的隱患，他們一直在試圖重新掌控原初法則，完成當年未竟的『完美宇宙』計劃。」
「完美宇宙？」劉如煙的聲音帶著疑惑，「沒有隨機性，一切都按既定規則執行，那樣的宇宙還有意義嗎？」
「對執法者來說，秩序就是意義。」守爐人的意識變得沉重，「他們認為混沌是宇宙的瑕疵，必須被徹底消除。三億年前的法則戰爭，本質上就是『絕對秩序』與『平衡共存』的理念之爭。」它的「目光」轉向林蕭，「你身上的平衡之力，正是執法者當年極力抹殺的『混沌因子』。」
飛船突然劇烈震動，周圍的法則碎片開始逆向流動，朝著奇點中心彙聚。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到奇點內部亮起無數光點，那些光點組成複雜的符文，正是織法者的意識在蘇醒的證明。
【警告！執法者意識殘留被啟用，正在吸收原初法則碎片重組形體。其重組完成度已達37，預計12分鐘後突破奇點屏障。檢測到其攜帶的「絕對秩序」法則，與平衡之力存在根本性衝突，接觸後可能引發法則體係崩潰。】
「他們感應到了平衡之力。」守爐人的環形結構開始收縮，屏障的光芒變得暗淡，「當年他們沒能消滅混沌，現在想通過你身上的平衡之力，找到混沌法則的弱點。」
林蕭的平衡之力順著法則塵埃蔓延，在奇點周圍構建出臨時的法則屏障：「絕對的秩序和絕對的混沌，都是失衡的表現。」他的聲音透過屏障傳入奇點內部，「織法者，三億年了，你們還沒明白嗎？宇宙的美麗，恰恰在於秩序與混沌的碰撞。」
奇點內部傳來冰冷的回應，無數光點組成威嚴的人形：「平衡隻是弱者的妥協。看看你們的宇宙——恒星在無序地誕生與消亡，文明在不斷重複戰爭與毀滅，這都是混沌帶來的混亂。隻有絕對的秩序，才能讓宇宙永恒穩定。」
「永恒穩定？那和死亡有什麼區彆？」劉如煙的生命能量與屏障共鳴，綠色光霧中浮現出無數文明的興衰史，「這個文明因為一場意外的伽馬暴滅絕，卻在廢墟上誕生了更強大的文明；那個星係因為引力失衡瀕臨解體，卻在坍縮中產生了新的恒星係。混沌帶來的不隻是毀滅，還有新生。」
織法者的意識發出冷哼，奇點周圍的法則塵埃突然凝聚成利刃，刺向飛船的屏障：「你們所謂的『新生』，不過是無序中的偶然。我們的『完美宇宙』計劃，能讓每個文明都沿著最優路徑發展，沒有意外，沒有毀滅，隻有永恒的繁榮。」
「那不是繁榮，是程式化的木偶戲。」林蕭的平衡之力突然注入屏障，屏障表麵的法則紋路開始以每秒千次的頻率變換，「最優路徑意味著扼殺可能性，就像把所有種子都種在同一片土壤，看似整齊，實則失去了適應環境的能力。」他指向屏障外的一顆小行星，那顆星球原本因法則波動即將解體，卻在混沌與秩序的碰撞中產生了新的生命形態，「看看這個，它本不該存在，卻成了這片星雲中最頑強的生命。」
守爐人的環形結構突然展開，將所有能量注入屏障：「織法者的重組完成度已經68，屏障最多還能支撐5分鐘。林蕭先生，原初法則中有『平衡之種』，如果能讓它與你的平衡之力融合，或許能徹底中和絕對秩序。」
「平衡之種在哪？」林蕭的破幻之眼穿透奇點，看到核心處懸浮著一顆灰色的光點，光點中既有秩序的嚴謹，又有混沌的靈動。
「在奇點最深處的『法則本源池』，但那裡的壓力足以撕碎任何物質和能量。」守爐人的意識帶著決絕，「我可以用身體為你開辟通道，但之後……」
「不用。」林蕭一步踏出飛船，平衡之力在他周圍形成法則護罩，「平衡之力本就源於原初法則，它能指引我找到本源池。」
當他穿過奇點屏障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沒有空間，沒有時間，隻有無數法則絲線在編織、解構、重組。執法者的意識化作巨手抓來，絕對秩序的法則試圖將他的護罩固化，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平衡之力化解——那些固化的法則絲線在護罩表麵不斷分解重組，最終變成既有秩序又有變化的螺旋結構。
「不可能！絕對秩序不可能被中和！」執法者的意識發出驚恐的尖叫。
「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林蕭的破幻之眼鎖定法則本源池，平衡之力化作橋梁，讓他在無序的法則絲線中穩步前行，「就連你們追求的絕對秩序，本身也在不斷重複『存在』與『消亡』的迴圈，這難道不是一種混沌？」
他握住平衡之種的刹那，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執法者創造宇宙的初衷，法則戰爭的慘烈，守爐人的誕生……原來執法者當年並非為了掌控宇宙，而是害怕宇宙在混沌中自我毀滅，才走上了極端的道路。
「平衡不是妥協，是理解。」林蕭將平衡之力注入種子，灰色光點突然爆發出七彩光芒，順著法則絲線蔓延向整個奇點，「你們害怕混沌帶來的毀滅，卻忘了秩序也會帶來僵化；守爐人守護原初法則，卻不敢接受法則的演化。真正的平衡，是讓所有可能性都有存在的空間。」
當他回到飛船時，奇點周圍的紫色星雲正在褪去，露出清澈的星空。織法者的意識化作無數光點融入星雲中，成為新的法則種子；守爐人的環形結構雖然暗淡，卻多了幾分靈動，不再是純粹的守護者，而是開始參與法則的演化。
「接下來去哪？」劉如煙看著舷窗外新生的恒星，眼中閃爍著好奇。
林蕭的破幻之眼望向更遙遠的無人深空，那裡有一片連原初法則都無法觸及的區域，係統麵板上跳出新的提示：
【檢測到「法則之外域」，該區域不存在任何已知或未知的法則，是宇宙誕生前的「虛無」本身。進入後可能麵臨徹底的「不存在」，但也可能發現宇宙誕生的終極秘密。】
守爐人的意識傳來最後的祝福：「去吧，平衡者。宇宙的意義，就藏在已知與未知的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