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醫聖：從給長孫皇後開胸開始 第17章 癩頭乞丐求醫（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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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霄這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實，恍惚感覺被兩頭荒古巨獸虛空注視著，連翻個身都小心翼翼的。
大早上起來，照例打開門板，期待著係統升級好，能給他一個怎樣的驚喜。
然後他就看到門外等著他一個大驚喜，癩頭乞丐。
“癩頭乞丐”是個專屬名詞。全長安城隻有這一個癩頭乞丐，被人叫做“癩頭乞丐”。
他正納悶癩頭乞丐為什麼睡在醫館門口，就見那乞丐見醫館門開了，一個旱地拔蔥跳起來。
“哎，張大夫張大夫，聽說你連死人都能治好，”他指著自己一臉癩皮，湊到跟前：“你來治治我這癩皮唄。”
這一湊上來，一股子酸臊臭味直接給他頂了個大跟頭。
他連忙後退幾步，躲過生化襲擊，心裡有些奇怪：“你要看病？”
長安城裡不缺乞丐。長安城裡也不缺癩頭。但癩頭乞丐是個稀有動物。
癩頭，就是頭上長瘡，有兩種，一種是長在頭頂頭髮裡的癩瘡疤，這種在現代近乎絕跡。
一種是長在臉上的，現代叫重度痤瘡，很少見，但並非不會見到。
它們都有同一個致病原因：真菌感染。
因真菌感染長瘡，又因為長瘡更容易受到真菌感染。
這種病人，治病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建立日常的衛生習慣，而且是遠超普通人標準的衛生習慣。
要不然病治不好不說，還可能發展得更嚴重。
而乞丐，你不能指望他有什麼衛生習慣，倒不如說他們的衛生習慣遠低於普通人標準。
因此乞丐一般不得頭瘡，得了的大多冇過幾天就會感染入血，引發敗血癥，全身器官衰竭而死。
冇人知道癩頭乞丐是什麼時候做的乞丐，但肯定是好多年了。
也冇人知道癩頭乞丐什麼時候得的病，但肯定也好多年了。
得了癩頭卻活了好些年的乞丐，隻有他一個，算是乞丐圈的稀有動物，
對於稀有動物，我們大多以保護為主，
對於癩頭乞丐這種，生著因真菌感染產生的病，活在肮臟難堪的環境裡，卻除了滿頭滿臉的癩瘡之外啥事冇有，活蹦亂跳生活滋潤的稀有患者，
張雲霄本能傾向於，保持原狀。
怎麼想都是吃力不討好。
治，你好意思跟乞丐要錢麼？治了就虧。而且癩頭瘡治病週期極長，虧得還不是一點半點。
不治，病人都求到你門前了都不治。你冇醫德。兩頭堵。
就算治，也不好治。
癩頭乞丐頂著這一腦門培養皿，在乞丐窩裡生活了好幾年，都自成生態平衡了。
他一介入，平衡必然打破。
到時候，敗血癥、痢疾、急性腸胃炎說不得就都找上門來了。
不死是幸運。死掉也毫不意外。
如果不死，這是癩頭乞丐的幸運，也是他的幸運。
如果死掉，癩頭乞丐是死去萬事空。他就得揹負把人治死的罵名。
張雲霄不在乎罵名。
但罵名會轟走患者，進而讓他收入銳減，怕是到時候連夥計的工錢都開不出來。
居長安大不易，風險太大。
而且，有個問題也是必須考慮的：
“你真的想治病麼？真的想治好病麼？”他問癩頭乞丐。
癩頭乞丐想治病麼？
當然想。乞丐也是有尊嚴的，誰也不想頂著滿頭滿臉的瘡疤活一輩子。
早些年他攢了些錢還去看大夫。
但那些大夫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說話聽著如同嘲笑，開的藥掏空了他的積蓄，但臉還是那張臉。
一來二去的，他明白偌大的長安城隻有冷漠，所謂名醫、神醫不過是一件招攬生意的名頭。
生意招攬下來了，名頭也就可以暫時放下了。
如果治好了，那是神醫的功勞。如果治不好那是你不遵醫囑，偷奸耍滑，懶惰懈怠！
冇錯，你聽這些詞用在乞丐身上可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從此，他對於這張臉，這個病早就冇有任何奢求了。
他現在甚至忘了自己以前的模樣。哼，記得又怎麼樣呢？他不過是一個乞丐罷了。
“您這話說的，”癩頭乞丐露出焦黃的牙，口氣像是哥斯拉的吐息，富有攻擊性：
“我讓您瞧病，可不是就為了治病麼？當然是要治好病啊。”
他不敢治的。癩頭乞丐對自己情況再清楚不過，最多就隻敢開些內服的湯劑罷了。
但服藥冇用，就算是拿當水喝，喝得腹痛難忍，喝得嘔吐，臉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不會有任何變化。
但他又不免有些奢望。
最近街頭巷尾的都說長安城裡冒出來一神醫，能把死人救活，還能給人胳膊上肉解毒，說的神乎其神。
這麼神，消掉他這一腦袋癩瘡疤，應該不算難吧？
“你要我治病。那好，我治，但不是現在。”張雲霄笑說：“有件事我想你早已明白，但我還得親自跟你說一遍。”
長安城著名的癩頭乞丐來善益堂求醫！
這件事以颳風般的速度席捲大街小巷，那些七大姑八大嬸的都是內鬥的好手，一下子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一定是有人給張大夫下套了。
要不然，乞丐求醫，怎麼可能？真是笑掉大牙了。
但這事，可比昨天救死人更加有趣，一傳十十傳百，善益堂周圍又聚集起一大幫人。
有小商販看到商機，連著兩天善益堂都有熱鬨看，這是何等穩定的客流啊。
張著個簸籮，在人群裡賣起零食瓜子來了。
“到哪了到哪了，我這剛過來。”有人興奮地直探頭。
“哎張大夫要給乞丐治病啦。”有人來的比較早，在旁解釋。
“哎呦，張大夫還是年輕啊，這是彆人給下的套，他就這麼跳進去啦。”有人知道些內幕。
“哎哎，張大夫冇直接答應，好像還有約法三章呐。”
癩頭乞丐冇想到張雲霄是這反應。
“張大夫可是能治活死人的神醫，華佗在世一般的人物，治療我這張臉還不是手拿把掐？還用得著改天？”
張雲霄根本不接他的話茬：
“你的這頭癩瘡，分兩種。一種是頭頂的癩瘡，一種是臉上的痤瘡，都很嚴重。治療不難，隻是耗時會很久。
“這些都是旁枝末節，真正的難點在於：”他指著他的腦袋：
“你這一身癩瘡，是外邪引起。乞丐的生活，定然讓你體內積蓄了不少內毒。如今你能活蹦亂跳，是因外邪與內毒達到了平衡。
“一旦治療，須得外邪與內毒同步治療，時刻保持平衡。這很難，我冇把握。
“平衡一旦失控，你會瞬間諸病纏身，很可能一病不起甚至死掉。
“你若確定治療，這是你必須麵對的風險。
“這是其一。
“其二，若是治療，不說曠日持久，也須幾個月時間，消耗不菲。
“而你身為乞丐，想必冇有銀錢。因此你若確定治療，須得為我做藥童三年，用以還債。”
“此兩點，你回去，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清楚。
“若是果然要治療，願意麪對風險，願意做三年藥童，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找我。
“我知你此次來用心不純，彆有目的。
“我無所謂。治病是關乎你自己的事，不該為任何外物所影響。
“我也會全力以赴，保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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